“再加上这些天敌军攻城的损失,一定也在一万人以上,因为他们各种方法,几乎都已经试过,现在连作为野战主力的龙骑护卫,都调上来攻城了,只能说明他们已经没了别的手段,白白地拿人命在填这个无底洞罢了,二牛,你说换了你在我这个位置上,还会慌张吗?”
    谢二牛查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愣头愣脑的说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小的哪懂这些呀!”言罢,就昂首挺胸地,走到了门口,重新站起岗来。
    李景脸上的笑容,随着谢二牛欢天喜地地离开,而渐渐地消散、然后转为沉重,只听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低声道:“朝廷的援兵还要多久才能来呢?他们不会见死不救吧!”
    此时的代州城外,面相凶悍满脸都是刀疤伤痕,右眼戴了一只黑色眼罩,全身包在一身明光大铠之中的乔钟葵,很是无奈地看着在豁口处,已经厮杀了足有半个时辰,却不曾踏入城中一步的龙骑护卫们,心有不甘地撤了下来。
    而在阵前鸣金的那些个壮汉们,手下的大鼓,也是敲得有气无力,这二十多天以来,他们每天都要重复这个动作十几次,早就已经没了开始的兴奋。
    乔钟葵心中火大,指着那些个鼓手们,大吼道:“敲个鼓都有气无力的,早晨没吃饭吗?来人,给我把这些人,都给拖出去,重打四十军棍!”
    换了一身银色战甲的裴文安,正一脸阴沉地站在乔钟葵的身边,见他因为交战不利,故而迁怒于一些小兵,于是冷笑一声,冷嘲热讽的说道:“乔将军,你就算攻不下城,也犯不着跟这些个小兵置气啊,依我看你还是多想想办法才好。”
    乔钟葵闻言,一下子就来了火气,扭头对着裴文安,吼了起来,骂道:“裴文安!你别以为拿着根汉王殿下的鸡毛,就能在军中当令箭,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这攻城战就是得用人命填,连攻几次敌军就动摇了,你懂不懂?”
    听了这话,裴文安也是不屑地,从鼻孔里出了口气,指了指那屹立在远处的代州城,恶狠狠的说道:“动摇?乔将军,你听不到这城中敌军的欢呼声吗?依我看,这几天他们不是动摇了,而是越守越有信心了,连汉王殿下的龙骑护卫都上了,也拿他们没办法,换了我也会信心百倍的。”
    乔钟葵给他说得瞠目结舌,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反驳,只能重重地以右拳击左掌,顺便狠狠地跺了跺脚。
    其实裴文安的心里,也是万分懊恼,原以为乔钟葵沙场悍将,想不到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只知道不顾伤亡地死打硬拼,十几天的攻城把那一万步军,都给折损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三天前杨谅,又派来了将近四万马步军助战,只怕现在连攻城的能力也不足了。
    想到此处,裴文安甚至都有些后悔起,当初自己的意气用事了,早知道这代州如此难打,倒真不如按那王頍的计策,把这支劲旅,用去打通河南,进军江淮。
    这些天来倒霉的军报,如同雪片般地传来,先是余公理出河南的部队,被朝廷的右武卫将军,河南道行军总管史祥,以洛阳一带的留守部队,给打得大败,几乎全军覆没,余公理当场战死,他的副将带着数千残兵狼狈逃回晋阳。
    再是纂良走滏口陉,出河北攻黎阳的部队,先是攻慈州的上官政不克,再是转攻相州,却跟前刑部尚书,现相州刺史薛胄就是五年前,杨坚废高颎之时,据理力争的那个刑部尚书搭上了关系。
    薛胄写信给纂良,说明了大家都是混饭吃的,给个面子吧,也好给自己留条退路,那纂良仿佛中了他的魔咒一般,真的就不攻相州,绕道转进黎阳。
    或许是由于他在这两个地方,浪费了太多时间,结果到了黎阳之时,也被史祥的得胜之师从后面追上,面对史祥兵强马壮的十余万大军,纂良居然扔下大军独自逃命,到薛胄那里政治避难去了,这样杨谅派出经略山东的大军,也是全军覆没。
    至于围攻井陉,准备经略燕赵之地的刘建,听说情况,也跟在倒霉蛋差不多,井陉的守将张祥坚守拒战,由于张祥平时爱民如子,井陉关的军民,都愿为其效死力,刘建在城下损兵折将,一无所获,最后终于想了个办法,放火烧城,眼看就要成功,却被张祥跑进了龙王庙,一通大哭之后,居然真的求来了倾盆大雨,浇灭大火,守住了城池,看样子就连上天,也不站在汉王的这一边。
    裴文安恨恨地叹了一口气,心中越来越害怕起来,因为他今天早晨,刚收到的情报,说是幽州那里的窦抗,从杨谅起兵以来就没有一点动静,朝廷派了渤海人,大将军李子雄假道突厥,单车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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