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诞说得情真意切,听了这话的人,无一不动容,杨谅止住了哭声,眼睛中神色闪烁不定,就连那几个想要大干一番的将领,也都是一下子,就跟泄气皮球一样默不作声了。
    王頍一看势头不对,因为身后的那些人,有被皇甫诞有说动的趋势,于是马上走到了场地中央,对着皇甫诞,不怀好意问说道:“皇甫司马!请问你是忠于陛下,还是忠于殿下?”
    皇甫诞没有任何察觉,这话里的陷阱,仍旧正色应道:“忠于陛下就是忠于殿下,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大家不仅是殿下的僚属,更都是大隋的官员,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頍的声音,也可始渐渐高了起来,只听他问道:“那你说的陛下,是殿下的父亲,还是殿下的皇兄,长安城的那位东宫太子?”
    皇甫诞的胡须,无风自飘的回应道:“如果陛下还在,那当今陛下,就是殿下的父亲,如果陛下已经殡天了,那东宫太子登位,他就是合法的陛下,我等大隋臣子,也应该首先效忠陛下才是,王参军,这个道理你会不明白吗?”
    王頍看着面前的老顽固,厉声喝道:“皇甫司马!那么还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诏汉王入京的敕书上没有那一点,如果殿下的父亲,我们的陛下还在的话,会出这种事吗?”
    皇甫诞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想当然的说道:“那有可能是陛下,已经驾崩了,太子即位还没来得及诏告天下!”
    王頍听了这话,顿时仰天大笑,震得在场人们的心中,都是一阵浮动,然后说道:“皇甫司马,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是太子即位后,为何不发布陛下的死讯,而是要骗大王进京,见陛下最后一面?那个屈突通一向耿直忠诚,太子连他都骗了,他究竟是想要干嘛?”
    皇甫诞未料到王頍这样说话,一下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王頍此时继续说道:“太子隐瞒陛下的死讯,诏我们的殿下进京,唯一的目的就是想除掉殿下,想想前太子杨勇,是怎么给废的,蜀王杨秀给召进京后,又是给怎么样对待的,殿下若是此时进京,结局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吧。”
    皇甫诞知道不能在让王頍继续说下去,于是马上说道:“不一样,杨勇和杨秀都是罪行累累,废他们是公告天下的。没有问题,而陛下行得端坐得正,没人能害得了他。”
    王頍闻言,哈哈一笑,反驳道:“罪行累累?杨秀姑且不说,那前太子杨勇,就因为多娶了几个姬妾,养了几百匹马,在东宫的仓库里,放了几麻袋艾草,把自己儿子从陛下和皇后那里抱回来吃饭,就这些屁大点的事,都给说成是图谋不轨的罪行,强行废掉。”
    “而我们殿下要是按这标准算,能作文章的地方,更是一大把,远的不说,就讲这近几年,殿下为了保护自己,募集了数万壮士护卫王府,把我王頍提了一个谘议参军的职务,排位还在你皇甫司马,这个朝廷任命的正牌王府司马之上,而萧将军也被委以重任。”
    “这些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现在还多出一桩和父皇私下约定,在诏书上做文章的事,皇甫司马!你敢说殿下进了京后能平安无事?”
    皇甫诞给王頍说得哑口无言,只是转向了杨谅,愤声道:“殿下可千万别听小人的挑拨离间,陛下一向注重骨肉亲情,断不会向殿下下毒手的,而且刚才我说得很清楚,以我们的军力,是无法和朝廷对抗的,还请殿下三思啊。”
    让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萧摩诃突然开口反驳道:“皇甫大人此言差矣,你是文官,并不知兵,如今殿下的麾下,兵精将勇,表面上看我们只有四州之地,但我们并州和幽州,都是要防备突厥和高句丽的前线所在,军备程度和内地不可同日而语。”
    “只要汉王殿下一声令下,旬日之内便可征集二三十万大军,而朝廷到时候就算传檄天下,征兵讨伐,在短期内也不会形成,对我们的优势。”
    王頍闻言,赞许地看了萧摩诃一眼,然后接过了话头,又道:“再说了,现在这晋阳城内,就有殿下近年来,募集的数万豪杰壮士,而仓库里的军粮器械也都是现成的,只要现在殿下下了决心,靠这些人三天内就能攻下蒲州,掌握入关的通道,到时候殿下再挥军跟上,关中可一战而定!”
    皇甫诞此时也不理会王頍,急急地转向了萧摩诃,问道:“萧将军,你当年在南陈的时候,也是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当时你的选择是站在了合法的太子陈叔宝一边,而亲自去平叛,斩杀了作乱的始兴王陈叔陵,对吧。”
    萧摩诃闻言哈哈一笑,很是得意地说道:“不错,当年本将在陈朝的宫变之时,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可是一听到有人作乱的消息,就带了数百儿郎回京,那陈叔陵还想拉拢收买本将,被我追而斩杀。”
    此言一出,皇甫诞面露喜色,而那王頍则脸色一沉,开始想起应对之策,皇甫诞也是马上接口道:“为何萧将军当年是支持陈叔宝,而不是陈叔陵?”
    萧摩诃微微一愣,脱口而出,应道:“这有何奇怪的,陈叔宝是太子啊,陈叔陵在先皇的遗体前,企图刺杀太子,这不是反贼,又是什么?”
    皇甫诞一下子,如同连珠炮似地插话道:“是啊,那当今太子,也是陛下亲定的,要是殿下也起兵反对他,不就是成了当年的陈叔陵了吗?”
    萧摩诃毕竟只是一勇之夫,一下子给这话套上了,本已很红的脸,这一下子胀得快要滴出血来,想要出言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
    王頍的声音,再次冷冷地响起道:“皇甫司马此言差矣,陈叔宝从没有加害过他的兄弟,也没有先是矫诏,让陈叔陵进京,然后再去害他,所以他的位子是合法的,像萧将军这样的忠义之士,自然会倒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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