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的下晚,韩世谔他们就从左侯卫的军营出来了,出来之后,韩世谔他们就在开远门那里近了城,
    韩世谔现在的身边,就只有雄阔海和韩单二人,韩世谔现在找了一名教书先生,专门教雄阔海读书写字。
    雄阔海虽然看着五大三粗,但他这个人,其实极为聪明,几月下来,他也算粗通文墨,四书五经都读过了一遍,虽不能说才华出众,能吟诗作赋,但至少写个公文,辞能达意,是不成问题了。
    有了雄阔海和韩单这两人,韩世谔在长安城内,走动时一般都只带着这两人以防万一,至于其他的亲卫,都被他留在了府内。
    他们三人在城内行走时,韩世谔听到两边的道路和小店铺里,不停地有人在议论纷纷。
    “老兄!看到刚才过去的那匹黑马了吗?当真是神骏得紧啊!”
    “可不是吗?兄弟我也是来往凉洲到西域商路多年,眼界也是阔的很,西域的汗血宝马我也见过,但是也没这马好啊,看看那个头,那骨架,那肌肉,万中挑一都不能形容啊。”
    “嘿嘿!我前些年看到陛下出巡的时候,骑的那匹宝马,马背比我的个头还高,它一跃出去,就有两三丈,陛下骑在上面,可当真是威风凛凛啊,以前我以为天下没有比它更好的马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一匹。”
    “你们不知道了吧,我听说那马名叫黑云,可是******的都蓝可汉,送上来的贡品,那标准的汗血宝马,而且还是未经驯服,太烈,听说连给事营的军士们都没办法骑,听说!陛下把这匹汗血宝马,赏赐给了越国公了呢。”
    “噢!原来是这样,哎,不对啊!要是那宝马己经是越国公的了,可是为什么刚才骑在马上的,不是越国公呢?越国公他老人家,可是征战一生的大将,宝马配英雄,驾驭这宝马,越国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匹黑马野性未驯,越国公年轻的时候,要驾驭它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他现在毕竟已经年过五旬啦,可是经不起这种折腾和颠跛,听说这黑云送到越国公府后,越国公骑过两次后,还是无法驯服,差点伤到了自己。”
    “啊呀1这马这么难骑呀,那难道越国公又把马送还给陛下了?”
    “你这人说话,也不先仔细想想的,那可是陛下的御赐之物,做臣子的哪个敢退!越国公他自己不能骑这马,所以就把它圈养在自己府中,听说前一阵子,越国公的世子杨玄感,骑了这黑云,结果就跑到街上来了,那黑云野性未驯,一路狂奔,还差点就把杨世子给摔了下来呢。”
    “可不是么,我那天就亲眼看到了,就在老酒楼那里,哎哟,你们是没看到啊,那马一路撞翻了,十几个路边的小摊子,我当时就在刘记胡饼店里吃馎饦一种北方的面食,类似泡馍,在靠门的位置,只看眼一花,一阵风似的就卷过去了,蹄子扬起的土,弄得我一碗都是,奶奶的,早饭就这么没的吃了,将我的肚子给饿了一上午。”
    “哈哈哈哈,那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等我出去一看,才发现那一匹黑马,已经远远地向大道那边奔了过去,路边两旁的摊子,都给冲得七零八落的,真是吓死我们了。”
    几个看客闻言,都是吃惊地张大了嘴,而马上的韩世谔三人,也是听得心中一动,他们三人下了马,就走到了这个小饭馆里,只见四五个平民装束,穿着布衣的人,在一边喝着羊肉汤,一边啃着胡饼,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小黄脸汉子,正口沫横飞地说着呢。
    韩世谔和雄阔海跟韩单二人,就坐在了隔壁的一张桌子上,也叫了三碗羊肉馎饦,韩世谔压低了声音问道:“他们说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雄阔海摇了摇头,韩单却是笑了笑,回道:“公子!我听说过一些,不过那黑马确实神骏,当天我正好进城办事,看到那黑马奔过,奶奶的,这么好的马,我要是也能骑上一次,给摔下来也值了。”
    韩世谔又听他们说了一会,就从怀里掏出十个钱,往桌上一拍,声音低转道:“我们走吧。”
    雄阔海闻言,放下面前的大海碗,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道:“唉!我们才刚吃了一碗呢,现在还没有饱呢。”
    韩世谔这会儿,已经出门跨上了马,轻笑道:“雄大哥!吃太多了,骑马可是颠出来的,我们回府在吃吧!”
    当韩世谔他们刚回将军府的时候,就见一个身形富态的年轻人,向他们快步过来,韩世谔不由叫道:“杨德,有什么事吗?”
    杨德也是忙道:“少主!二老爷让你过去一趟,他有事找你,你快些去吧!”
    韩世谔听到二老爷时,身体一震,又道:“二叔找我?”
    “是啊,他已经派人过来传话了,让你过去!”
    韩世谔现在不敢怠慢,忙调转马匹,又是问道:“那你知道,他找我什么事情吗?”
    “那我可不知道!二老爷的事儿,我们哪敢多问。”
    韩世谔向身后的二人,又道:“你们就留在府中吧!我一人去就行了。”
    等韩世谔一入侍郎府,问明韩憎寿的所在之后,就径自往正院的书房赶去。
    走到书房前,韩世谔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便传出韩憎寿,那嘶哑低沉的声音道:“是小四吗?进来吧!”
    韩世谔推开门,立刻就闻到了那股浓重的书香笔墨气息,进了门后,转身轻轻关上门,这才往内间走去,韩憎寿正坐在一尊楠木书桌后面,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他正手持毛笔,伏案写着什么。
    见到韩世谔进来,韩憎寿才抬起头来,他的那一双眼睛,此时异常的锐利,就像刀子一般,问道:“小四!你最近练功可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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