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他们之后,车队在数千府兵的护卫下,一路上很是顺畅,两日下来,走走停停,车队倒也不显太深的疲态,离长安城也是越来越近。
    韩世谔这几日的心中,此时有着一种异常的感受,因为他在夷陵郡死里逃生,更是摧毁了元家的一个分支,从内心来说,有些后悔,又有些得意,得意的是,如果不出问题,这一次回京,加官进爵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后悔的是,仇家又多了一个。
    不过他却很是想念家人,更是挂念自家老爹的身体,因为在传记上,自家老爹可是在开皇十二年,便就离去了,一直都是没有凉洲的消息传来,这让他的心中生起一丝的不安。
    韩世谔瞥到身边马车中杨玄感的动静,虽然回京之后,这个世家公子,便会青云直上,但是韩世谔却知道,千万要小心堤防着他,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于是笑道:“杨大人,这一次你可是辛苦了,回京之后,陛下定然会重赏的!”
    杨玄感闻言,也是将窗帘拉起来,探出头来,笑道:“韩将军,这骑马颠簸的厉害,要不进来坐上一坐,好好歇一歇!”
    韩世谔本想拒绝,可是见杨玄感眼神闪烁,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微笑道:“正想歇歇,那就只好与杨大人挤一挤了!”
    韩世谔停下马来,将长槊、横刀和马匹交给部下,这才上了马车,与杨玄感对面坐下,只听他笑眯眯地说道:“韩将军,这一次事情顺利完成,本官可是要多谢韩将军的护持啊!”
    韩世谔摆手笑道:“杨大人客气了,说起来,这一回还是杨大人帮着世谔,否则可没这么顺利!”
    杨玄感微然一笑,也不否认,直言说道:“哪里!哪里!”
    又谈了一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之后,韩世谔就请辞道:“末将就先告辞了。”
    杨玄感也是亲自将韩世谔,送出车外,当韩世谔回到马上的时候,他却笑了。
    像杨玄感这样有心机的人,还是要离他远点。
    韩世谔早已心知,杨玄感这个人,心存高怀志不在小,是个不甘居于人下的男人,历史也仿佛早就证明了这一点!自己若是还不离他远一点,那么自己跟自己的家人,还是会被杨广屠光。
    夜晚,几千人扎下营来,韩世谔原本便有些旅途劳累了,这一扎营,到现在饭也没吃,直到王洛琴拎着一个食盒,用她的纤手将它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碟素菜,一盘冒着热汽的羊肉脍烧,另有白面馒头与一壶酒。
    王洛琴低垂着眼,脸也没有抬眼来看韩世谔,默默的,将这些菜点都拿出来摆好,还替他斟了酒,轻声的说道:“公子,你快吃吧!不然可就凉了。”
    韩世谔举杯饮尽,王洛琴已经举筷替他夹了菜来放在碗中道:“尝尝,如何?”
    韩世谔依言尝了,这次味道很不错,很有水准,于是拉着她座下,让她一起用膳。
    王洛琴也是没有拒绝,她点了点头。
    韩世谔吃着菜,又道:“琴儿!你还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了。”
    不料王洛琴,却是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哭泣道,“公子!你是不是又要将我一个人扔下,不!我不要走!”她的双手置于膝上,低着头,两颗泪珠不经意的从眼睑滑落,叭嗒、叭嗒,落在了她的衣袍之上。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韩世谔都挺怕一件事情:那就是是女人哭泣,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但凡会有漂亮的女人,因为自己而哭泣,他总会有一种负罪感,虽不至于马上变得心软被其打败,但总会有些硬不下心肠来,在战场上,他可以做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但绝不忍做一个无情无义的负心郎。
    眼下,王洛琴的眼泪就让他有了这样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韩世谔连忙轻声的问道:“你怎么哭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王洛琴索性双手掩面痛哭起来,她别过脸去玉肩耸动,哭得可算是伤心。
    韩世谔郁闷的咧了咧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有些俏皮的低下头从下面仰望她的脸。
    “别哭好么,有话好好说?我又不是要赶你走!”
    王洛琴闻言又恼又窘,一把抓过手帕坐了下来,扭转过身悄悄的擦拭眼泪,还一边说道:“真的吗!”
    韩世谔闻言,就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一边瞟着她看,一边伸筷子夹菜吃,偷笑道:“当然是真得,你这么聪明能干,能做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我怎忍弃之而去?”
    韩世谔声音轻柔的又道:“琴儿!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呢,快来陪我吃些饭菜喝点小酒,你这小菜做得真是不错,好久没吃到这么地道的菜式了。”
    “是嘛?”王洛琴应了一声,总算是止住了哭泣,他扭转过身来,脸上的泪痕已擦拭干净了,只是眼睛仍有些泛红。她将韩世谔给她的小手帕折得整齐了握在手中,韩世谔满以为她会给还回来,于是很自然的伸手去接,且料她说道:“这个脏子,我马上去洗洗!”
    韩世谔看着她,笑道:“好,好,我知道了,琴儿!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哭呢?”
    王洛琴秀眉一拧,银牙咬着红唇,有点气恼的看着韩世谔,问道:“好看吗?”
    韩世谔看着她那反复无常,取笑道:“这个嘛!总的来说,有句老话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泥需水塑方成形,意思就是说,女人的天性是温柔,用它才能征服男人,也才能与男人相得益彰。”
    王洛琴禁不住似怨似笑的轻笑了一声,说道:“公子!什么水啊泥的,又不是三岁孩子过家家,谁要跟你玩泥巴?快吃吧,夜风甚冷,饭菜都要凉了。”
    韩世谔听到王洛琴的声音,明显变得温柔与平和了许久,心中渐自安逸,笑呵呵的伸筷夹着菜了,又回道:“怎么是玩泥巴,那叫乳水交融。”
    王洛琴婉尔一笑,说道:“公子!我们以后,再也不要提及分离二字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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