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的一番话,将这顾余军说得气愤无比,虽然他的脸上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是偏偏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投降的,因为这次江南叛乱的产生,就有他们顾家出的一份力,其他的家族,投降的话,还有可能会获的原谅,而自己所领导的顾氏家族,那就一定是,顾氏全族被灭的下场。
    因此,顾余军抬起头冷笑道:“杨素,任你舌坠莲花,也休想动摇我的意志,咱们两军大战,扯那么多没用的事做什么?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传闻中的那样厉害!”
    说罢,顾余军举起手,大声叫道:“全军突击!消灭敌人!”
    不过可笑的是,在他发布命令之后,他的副将裴屈,虽然正在极力催促,江南叛军的各支部队前进,却只有半数的人开始移动脚步,不少士兵脸上都露出不情不愿的神色,毕竟是饿着肚子打仗,死了都不是饱死鬼!谁还愿意啊?
    南裴突见状,气得满腔怒火,他便带了两千多人的督战队,他本人更是当即便挥起大刀,将几名不愿上前的叛军士兵砍倒在地,这样一来,才让其他士兵不得不向前迈步,朝着隋军庞大的方阵攻来。
    当江南叛军的上下成员,都没有信心,就算勉强前进的士兵,都有些有气无力时,杨素左边的鱼俱罗,却是仰天大喝,声动战场。
    鱼俱罗这时,从背上反手摘下那把长弓,然后一下便搭上了三支利箭,顾余军见状,亦是吓了一大跳,以为此人是要射死自己,于是就顾不得颜面,慌忙勒马后退。
    鱼俱罗见状暗叹一声,只能将手中的神弓,微微转了一些角度,然后松动了弓弦。
    在场的人,都只听到“嘣”的一声巨响,两军士兵抬眼望去,只见三支羽箭如电闪雷鸣般,向着叛军阵中,正在砍杀士兵的裴突射去。
    原来,鱼俱罗见江南叛军的主将,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射程之内,便转而向着站位靠前的另一员叛军将领射去。
    当然,他觉得此人砍杀自己大军的士兵,虽然残忍,却是很好的阻止了叛军士兵的胆怯心理,所以必须要除去!
    三支羽箭同时射出那一刻,破空之力威猛无比,已让两军士兵肃然起敬!
    裴突毕竟也是一员大将,虽然开始没注意到鱼俱罗的动静,但却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机来临,这也是人到了生死关头,于生俱来的第六感。
    他于是立刻拔出,还在自己士兵身上的佩刀,向着风声来处猛地劈去,准备格飞这三支利箭。
    虽然鱼俱罗射出的利箭势大力沉,但毕竟飞在空中,无根无萍,而他手中握着宝刀,臂力强劲,要格挡开这三支利箭,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是,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三支箭射向裴屈身上的箭,都会要被裴屈格档开之时,却突然发生了惊变。
    只见原本相隔不足一尺的三支利箭,箭头却是突然碰到了一起,然后有一支箭便力道用尽,落在了地上,而另外两支箭则在空中略微改变了方向,一支箭向着裴突的眉心射去,另一支箭则朝着裴屈的下腹飞去。
    那副将裴屈猝不及防,他万万没料到箭矢在空中还会改变方向,可他手中的大刀已经劈出,招式用老,根本收不回来了。
    只听“嗖、嗖”两声箭响,裴屈射出的三支利箭,就穿透了裴屈的身体,并带出了两股直喷的鲜血。
    裴屈惨叫了一声,眼中露出不甘,和不信的神色,缓缓栽倒在了地上,那两支扎在他脑门和腹部的狼牙箭,箭尾还发出一阵震颤,让两军的士兵都为之震憾!
    一人同时发三箭,箭矢中途还能改变方向,然后便射死了一员身经百战的副将,这是何等厉害的箭术?这是何等厉害的高手?这样的勇士,谁人可以抵挡?
    “将军威武!我军威武!”隋军众将领见状,率先振臂高呼起来。
    他们这一高呼,隋军的士兵,都方恍然大悟,也立刻随之大叫起来:“将军万岁!大隋万岁!”
    隋军的士兵的士气,在这一瞬间,顿时达到了顶锋。
    而江南叛军的士兵,原本就已经因饥饿、久战而体力不支,士气也早就低落无比,此刻又见本军副将,被敌军的一名将领给一下子就射死了,士气更是落到了底部,就连顾余军也因为自己的副将被射死,而害怕不己,他又怎么提得起心思,去指挥这支没有多少士气的部队?
    杨素等人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所有人都震撼动容之时,他抽长佩剑,往前一指,大声喝道:“全军突击!发起总攻!”
    隋军的士兵,立刻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猛冲过去,当真是长枪如林,箭矢如雨,一队队骑兵、步兵,均身着黑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阵阵寒光,他们如同一股钢铁洪流般,向着面前的江南叛军倾泻而去。
    这一刻,骄阳当空,黑龙盘旋。
    下一刻,摧枯拉朽,血肉横飞。
    在隋军黑盔黑甲的几千铁甲骑兵,如同一条苍龙般,气势汹汹的席卷而来,完全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铁甲重骑和普通步兵的对撞,就象是用坦克辗压稻草一般,所向披糜!
    双方一交战,江南叛军的步兵,就如同割麦子一般,纷纷倒地,虽然也有不少人顾家的家丁、家奴,亡命地冲上前去,用手中的刀剑,向这些全身披着重甲的隋军骑兵,和他们的战马挥去,但却只能在他们的盔甲上,溅起几颗火星,随即便被马上的隋军骑兵,挥起长矛结果了性命。
    顾家的叛军步兵,对这些隋军的铁甲重骑,造成的伤害很是轻微,可隋军铁甲重骑手中的长槊,却是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这些士气低落的叛军士兵。
    这已经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作战,而成了隋军在单方面的屠杀了,对于隋军这些,以铁甲重骑为突击尖刀,再以轻骑兵和排槊兵为后续的隋军,江南叛军完全无法抵抗,因为对他们而言,整个战场的阵势,已经濒临崩溃。
    南顾余军饶是在身经百战,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因为他的士兵不但大多都是被裹弦本来的普通民众,还大多都饿着肚子,更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攻城战,不但体力下降严重,士气也因为之前双方主帅的对话,以及副将裴突被射死,而士气丧失殆尽!
    而且,他的兵力虽然一开始是有十几万,但经过这几天的攻城作战之后,已经伤亡了三、四万多人,现在仅有十一万不到,对着六、七万的隋军,还是有胜算的,但是他们都是在饿着肚子打仗,所以顿时便出现了崩溃的趋势。
    仅仅只过了半个时辰,叛军步兵的阵列,已经被杀穿,而这批让他们胆战心惊的隋军铁甲骑兵,竞然是快速的掉转了方向,又反向冲杀回来,准备将叛军给彻底的击溃。
    顾余军他也深知,如果在让隋军的铁甲重骑,再从自己的步兵大阵,背后反冲杀回去,那整个战场的形势,就会完全崩盘,任是诸葛亮再世也无法挽回。
    因此,顾余军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不过明白过来后,却也没有任何作用,现在的他,根本就拿不出任何办法,扭转局势,如今的江南军,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了。
    “不要放跑了叛军高层的任何一人!抓住他们,大帅可是有重赏的!”一阵阵隋军的呐喊声随风传过来,让江南叛军的高层将领都不禁胆战心惊。
    顾余栓看了看英雄气短的大哥又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杨素实在太厉害了!任何人处在大哥您的位置上,也不可能做得比你更好了,咱们还是先撤吧!”
    顾余军沉思了片刻之后,也是半推半就地,点了点头道:“好吧!大哥就算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回去向家族请罪”
    说罢,他便传令下去,后军变前军,向金陵方向撤军,此刻,他手下的十来万兵马,已经死伤逃跑了六七成,跟着他的不过四万余人。
    只不过,由于隋军的大队人马,被投降的江南叛军士兵给阻挡住了,一时半会,还杀不到顾余军、顾余栓等叛军高级将领们的面前,倒让他们的心中暗叫侥幸。
    随着顾余军等人,率领两万多顾家的嫡系狼狈逃窜,他们耳边的喊杀声,也是渐渐远去。
    当顾余军等人狂奔两天之后,草木皆兵地跑到金陵城下时,看到金陵城上的陈军旗帜之后,他们总算放下了心,现在是安全了,可他又怎么去面对另外的三大家族?怎么跟那位陛下解释呢?
    顾余军一想到此事,心中便又是一阵恐慌袭来
    从曹县到金陵,不过两三百里路程,守关的叛军将领,见顾元帅惨败而归,他们也是心中惊恐不已,生怕隋军趁势来攻,于是连忙下令加强警戒,连值夜的士兵也翻了一倍多。
    当顾余军将两万兵马,安排在金陵城下时,他就亲自哭丧着脸,到了刺史府内,向沈法兴等人,说明了曹县等地失利的消息。
    那沈法兴听闻,此战因杨素及时来到曹县,而己方遭到惨败,二十万江南大军仅剩下不到两万人归之时,手中的毛笔顿时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沈法兴红着眼睛,向顾余军问道:“顾将军,曹县之战,你是怎么败的?你快给我们详细说来!”
    顾余军忙将战斗的经过,又给说了一遍,当然,他自然是将困难夸大了许多,又将隋军战斗力也提升了一截。
    沈法兴听闻之后,方长叹道:“顾将军,听你这么一说,败北倒也在所难免,不过你恐怕还不知道,谢家的海陵郡、吴郡、会稽郡、东阳郡!遂安郡、五郡之地,也已让隋军的高颖给带人给占了!而燕荣带领的隋军,也是在往王家的地盘开近!”
    “什么?谢家的五郡,全丢了!”顾余军大吃一惊道。
    沈法兴又对顾余军道:“你带你的人马,先下去休息吧!让他们全部驻近金陵城之四周的县城,曹县之战,也不能全怪你!我会去跟陛下说的!”
    顾余军听闻之后大喜过望,他原本还担心,他的军权会被沈法兴给抢走呢,但现在闻知,不但不枪,还给他几座县城驻扎呢,于是,他连忙向沈法兴回道:“那我就谢大将军的宽宏大量了!”
    说罢,便躬身退出了刺史府房门,然后转身离去。
    待顾余军走后,沈法兴的屏风后,却是钻出了一人,他轻叹道:“不知大哥为何要放这顾余军一马,我们何不能趁现在的机会,抢的他的四万大军!”
    沈法兴听闻之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二弟,要杀顾余军并不难,只是如今我江南军新败,连丢十几郡之地,谢家的人又大多战败身死,正缺大将,如果我们现在再将他的兵权抢了,恐怕会让江南的武将们,更加是人心惶惶,毕竟对上隋朝的三路大军,就我们一家,恐怕无法能与之抵挡!”
    原来,这人就是沈法兴的弟弟沈文明,他之前便在帮沈法兴处理军事,而顾余军求见之时,他也没有回避,因此,顾余军的一番话,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文明也是连忙点头称是,然后方才告辞,返回自己的住处,准备思考江南之事了。
    跟金陵一带的情式不同的是,曹县城外的隋军则是欢声雷动,他们一战就击溃了十几万江南军,解了曹县之围,而且,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十多万叛军中,除去死伤逃散者外,竟有多达六万名投降者,这让杨素等人喜出望外之余,也感觉有些麻烦。
    因为这六万之众的叛军,如何整编安抚,可是他眼下迫切需要处理的问题!
    好在李飞跟周管等人,也是早就考虑到,隋军有可能抓获大批俘虏,故将曹县城内的粮草,运了两万石出来。
    同时,由于原来的叛军营地已毁,宇文明便下令将自己军队的帐篷,拔付了一部分给降军,而隋军也调不少兵马,住在了城内的营房内。
    是以,六万江南叛军的降卒虽众,但还是可以暂时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住处不愁。
    这天晚上,隋军大营内,篝火熊熊,帐篷林立,六万降军均已妥善安置,在靠曹县城墙的一角安营扎帐,而在他们周围的,则是五万隋军的大帐,史万岁如此布置,也是怕万一降卒有什么异动,己军好镇压。
    此刻,在降军大营的正中央,腾出了一块空地,降军中的队正以上军官都云集于此,个个腰杆站得笔直,鸦雀无声地等待着,等待大隋的主将前来,决定他们的以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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