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右军的将士用过午饭之后,韩世谔正准备带着他们继续练习,只见一名李飞身边的一名亲卫,向他们龙兴营的营地急速跑来。
    韩世谔就去问道;“有什么事吗?”
    “韩都尉,李将军让你去他那一趟!”
    韩世谔让韩豹几人带着他们练习横刀,他就快步跟着那士兵向李飞的大帐走去。
    李飞的大帐,离他们营帐大约几百步远,老远便见他的大帐前围了一圈士兵,大声喝彩叫好。
    待韩世谔挤进人群,却看见一名身材极高壮之人,银盔银甲,挥舞着一根马槊,变化莫测,令人眼花缭乱。
    ‘啪!’的一声巨响,那人一槊拍地,激起漫天尘土,士兵们纷纷后退,他一收槊,傲然挺立道:“将军,我的这套槊法可入你的眼?”
    李飞就站在大门口,他摇摇头道:“刘将军,你的槊法是极好,但是刘将军,好像并没有全力施为。”
    那刘云哈哈一笑,又道:“将军误会了,等韩将军来,我自然会全力教他,定不会藏私。”
    “那就拜托给刘云将军了。”
    韩世谔这才恍然,原来李飞是让那刘云教自己槊法,难道他是要自己学马槊吗?
    这时,李飞也是看见了韩世谔,便笑着向他招招手,“韩都尉,你过来吧!”
    韩世谔走上前,向那刘云也拱手施礼,道;“末将见过刘将军。”
    刘云微微一笑,向他还礼道:“恭喜韩少将军升为我们左侯卫千牛备身、直阁将军!”说完,他又向旁边李飞拱手笑道:“将军,那我就先告辞了!”
    李飞点点头,回道:“去吧!”
    刘云对韩世谔一抱拳,又道;“韩将军,你可以随时兴武营来找我!”
    说完,他便转身扬长而去,韩世谔望着他走远,回头兴奋的对李飞笑道:“李将军是要我,改用马槊吗?”
    “这个由你自己决定,不过刘云将军的槊法非常高明,我见他使过一次,如雷电风云,势不可挡,是我所见使用马槊之人最高明之人。”
    李飞前几天得到韩憎寿的委托,请他教自己侄子武艺,李飞也答应了,但有一条,他不能做韩世谔的师傅,因为韩世谔己经是李靖的徒弟,一个徒弟只能有一个师傅,这一点在大隋是绝对不能含糊的,所以他们只能叫互相切磋。
    李飞揽着韩世谔的肩膀,向着自己的大帐走去,又道:“武艺这种东西,如果你要表演给别人看,确实要一套一套完整地使出来,很花哨、很好看,但如果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机会给你一套使出来,所以镗法也好,刀法也好,槊法也好,这些都要学其精髓,临战使用,随机应变。”
    韩世谔默默点头,他师傅跟他老爹都对他说过,战场不是表演,要靠实战来积累经验,他在突厥也经历过几场血战,也是有深刻体会,而韩家的刀法,也没有使什么刀法招数,只有老爹说得速度和力量。
    待两人走进大帐,李飞快步走到后帐之中,取出一杆,一丈七尺长的马槊,往地上一插,“韩将军,怎么样,你喜欢它吗?”
    韩世谔顿时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马槊?
    李飞手中的马槊,竟然有一丈七尺长,这太出乎韩世谔意料了,他接过这支马槊,只见槊尖在光线下黑亮如雪,重约八十余斤,槊身泛着青幽幽的金属色光泽,给人一种冷酷杀戮之感。
    韩世谔又细看一遍,他发现它和军中普通马槊,最大的不同,就在它的长和粗,由此而生的重量,普通马槊重约三十斤,狼牙槊重五十余斤,而这杆马槊竟然重八十斤,不仅在于它长,关键是在于它的槊首和槊纂,普通马槊的槊首连同槊纂长约两尺,而它却长四尺,槊刃更宽,它的钢质异乎寻常的坚硬锐利,而且两刃锋利,还可以左右劈砍。
    李飞从他手中,又接过马槊,走到一座木架前,木架上挂着一面铁盾和一副普通的明光铠,李飞看了韩世谔一眼,猛地一槊捅去,只听‘嚓!’的一声,马槊竟然将铁盾和那明光铠一同刺穿。
    韩世谔吃了一惊,普通马槊根本办不到,他急忙上前细看,槊尖丝毫不损,依然是那么坚硬锋利,他忽然发现了,槊首不是一般的精铁,漆黑如墨,显得异常沉重坚硬,他疑惑地向李飞望去。
    李飞见他好像发现了其中奥妙,便得意的一笑道:“这是我立了功,陛下赏赐跟我的,我听说这槊头,是一块星铁,铁质异常坚硬,用它做成了这柄马槊,光打制槊刃就换不下十个铁匠,耗时一年才打造成,用三名槊匠耗时三年,才打造出一根合格的槊杆,因为我真的是很喜欢这马槊,所以我一直珍藏在这里。”
    韩世谔也明白这杆槊的珍贵,他凝视着泛着幽幽青光的槊尖,沉声问:“将军!不知道它可有名字?”
    李飞点点头,将槊首翻转,韩世谔看见了,在锋利的槊刃上刻有两个小字:“破定”。
    李飞轻轻抚摸这柄长槊,心中充满了对它的不舍,但还是递给了韩世谔,有些不舍道:“韩都尉!这支槊我现在就送给你!”
    韩世谔心中唯有难以言述的感动,他知道李飞所说的星铁,应该是天外陨铁,确实有不同寻常的钢质,但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这支槊的珍贵,本身马槊就昂贵稀少,只有世家贵族子弟才用得起,而李飞这根马槊,是天下独一无二,他居然送给了自己,这份人情不是自己老爹的面子就能办到。
    韩世谔有点明白了,他立刻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多谢师父赐槊!”
    李飞连忙扶起他,笑道:“你切不可叫我师父,我们这些武人里面有个规矩,若不教徒筑基,就不可称师,你自己的筑基非常好,最后突破只是时间问题,那李靖才是你的师父,你现在就依然叫我将军就行了,这样,我的心里,也能轻松一点。”
    韩世谔也感觉到,这李飞很愿意做自己师父,只是被武人的规矩所缚,韩世谔也没有坚持,拜师以后可以慢慢来,韩世谔便起身道:“李将军虽不愿为世谔之师,但世谔却会终生视李将军为师,赐槊之恩,世谔铭记于心。”
    李飞点点头,他又将刚才刘云,练武用的马槊递给递给韩世谔,笑道:“我送你之槊重达百斤,现在还不适合你,就暂时存放在我这里,等你突破体能后再使用,你先用这杆马槊,这是我年轻时曾使用过之槊,也算是我的心爱之物,先说好,这根槊只是借给你,以后要还我。”
    说完,李飞又取出一本册子给他,“这是我练过的槊法,过些日子,刘将军他会教你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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