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们战意高涨,李伯阳心里暗松了口气,面对部下他自然要表现的和蒋介石一条心,否则这场仗没法打,但拥护中央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不同看法。在他看来武力统一没错,可饭总归要一口一口吃,中央既以对桂系动手,自然要彻底根除,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中央军进入两广,而非培植俞作柏取代李宗仁、白崇禧,至于冯玉祥,大可以彻底平定两广后,再兴兵讨伐。
    可眼下冒然和西北军开战,势必影响铲除桂系在两广势力的计划,俞作柏不过是无名之辈,若无中央撑腰岂能斗得过李宗仁和白崇禧,李伯阳可以料定,别看现在桂系摇摇欲醉,一副大厦将倾的样子,可一旦中央的兵力重点转向中原,桂系一定能起死回生,这便是打虎不死反为遗患。
    现在西北军这边已经打草惊了蛇,搞出了护党救国军的旗号,李伯阳心中冷笑,都标榜着护党救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个人野心。
    “此次对冯作战,计划先期派出两个师,分从菏泽、曹县向郑州、洛阳进兵,此战的关键在于一个快字,新四师和新五师已经达成了骡马化,最快行军速度两天可以攻至开封,五天可以攻至郑州,十日内可以攻至洛阳。只要中央军开进河南,我们便借道河北按预定部署进攻,此战我会亲自指挥,罗参谋长率新二师驻禹城防晋,刘副军长率新一师坐镇济南,新三师在胶东坐镇,防止日本人有异动。”李伯阳快速的把作战部署讲出,被点到名的将领纷纷起身领命。
    “好,你们讨论一下具体的作战部署,刘副军长、罗参谋长,你俩跟我来一下。”李伯阳说。
    三人来到休息室,李伯阳揉着额头道:“刘稳,沿途兵站要提前准备,军需辎重按两个月的准备,尤其是炮弹基数,各师必须得到保障。”
    刘稳沉声道:“主席放心,现在济宁到菏泽的铁路已经修通,辎重团配属着五十辆卡车,绝对保证后勤供应。”
    “很好,打仗就是打后勤,后勤干好了,仗也就胜了一半,这一仗打赢了要给你计上头功。”李伯阳满意的点头道,说完看向罗群:“让你一个人防范阎锡山有没有压力?需不需要从新三师调派一个旅补充你?”
    罗群摇头道:“我这边很难打起来,前几天刚给商震秘密运了两个团的军械,他透露阎锡山不打算和冯玉祥联合。”
    李伯阳一笑道:“不联合了好,便于我们各个击破嘛。”
    大家会心一笑,罗群忽然道:“主席,刚想起一件事情,下个季度飞行大队的军费还需要你签字。”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飞行大队了!”
    李伯阳一拍脑门,问刘稳道:“各地的飞机场修缮的怎么样了?”
    刘稳道:“已经在省内修了七个飞机场,进口的燃油和航空炸弹也已经补充到位,可以使用。”
    李伯阳高兴道:“军费先不要急着批,命令飞行大队回济南,正好对西北军用兵,检验一下花的这几百万大洋到底值不值。”
    李伯阳命令转换机场的命令下达,第二天便有十二架飞机飞抵济南城外张庄机场,接下来几天陆续有飞机到来,经过一年的发展,新一军的飞行大队共有不同种类飞机40余架,其中战斗机15架,轰炸机20架,教练机12架,侦查机4架,以及三百人规模的飞行学员。
    飞机到来后,李伯阳随即调度飞机去不同地区,命令12架轰炸机、10架战斗机、2架侦察机组成的飞行战斗编队待命。
    ……
    新一军在菏泽的动静没有瞒过西北军,尤其自打飞行大队进驻菏泽后,每天早晚有飞机在兰封、开封、郑州、洛阳上空盘旋侦查,消息报道冯玉祥哪里,冯玉祥冷笑一声:“别慌,咱西北军也有飞机。”
    西北军的飞机有三个来路,一路是前几年的苏俄援助的各式飞机,一路是从意大利购买的飞机,一路是俘获东北军的飞机,加起来也四五十架飞机,随着冯玉祥的命令,很快便有两架意大利战斗机来到,在开封上空寻找到新一军侦察机的踪迹,随即三架飞机在天空上展开了追逐,飞机的呼啸声和机关炮射击声瞬间吸引到全城的军民伸着脖子观看,大家伙看的新鲜,没见过飞机的百姓惊呼着大鸟,士兵们还举着机枪、步枪朝天射击,但很快便被军官们叫停了,呵斥道:“飞机在上千米高空,咱们的步枪子弹射击距离不过几百米,都别给老子浪费子弹了。”
    西北军战斗机虽然有两架,但都是陈旧飞机,性能上比不上新一军从法国进口的新式侦察机,而且新一军驾驶侦察机的飞行员不仅是三百多个飞行学员里面的佼佼者,飞行时间和经验都要比平日里守着飞机却没飞过几次的西北军飞行员强得多,一场追逐下来,西北军战机跟本摸不到新一军侦察机的屁股,只得垂头丧气的返航,而新一军侦察机耀武扬威的在开封城上空地控盘旋一周,潇洒离去。
    开封仙来客酒店,韩复渠和一众将领刚才的空战看在眼里,韩复渠低骂了声:“鸟毛灰!真他娘的丢人。”
    这话一出,旁边的将领们都不吱声了,其中一个中年将领忽然大声哭了起来,另外几个人也都垂头丧气的叹息不已。
    韩复渠心中有火,呵斥道:“赵仁泉你嚎什么嚎,不就是免了个旅长吗?瞧你的没出息的样!”
    赵仁泉哭声戛然而止,抹了把眼泪道:“主席,我是为你憋屈啊,他石敬亭免得不是我旅长的职,分明是在打你的脸,要把您在二十师的老弟兄都拔了。”
    韩复渠心里一阵抽搐,冯先生让自己做了一个有名无权的河南省长,明摆着是削自己的兵权,现在二十师师长让李兴中接任了不说,现在又开始清自己的老底子,若等军中的老部下都被清除干净,恐怕自己这个省主席也就当到头了。想到这里,韩复渠心里憋屈的不得了,瞧着桌子上摆着的各色菜肴,也没个食欲,只一杯杯的喝着闷酒。
    众人也跟着闷头喝着酒,副官杨树森仗着酒劲道:“主席,石敬亭平日里见了您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今天一句话免了赵旅长,若说没人指使,打死我也不信。”
    韩复渠脸色发青,声音难听道:“你是什么意思?”
    “明摆着是杀鸡吓猴,没冯先生的吩咐,石敬亭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杨树森涨红着脸说。
    “主席,咱们投晋的事,冯先生一直没有放下啊。”赵仁泉仰脖把杯中酒喝个精光,悲怆的说道。
    韩复渠眼睛的神光顿时黯然了,昔日南口兵败投晋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现在被赵仁泉翻出,扎的心肝疼,冯先生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心里总归虚的慌。
    “不说了,喝酒,吃肉!”
    韩复渠掩饰的大口喝着酒,招呼着众人。
    “鸟毛灰,李伯阳这么快就成了气候,飞机有了,听说在山东建了个年产20万吨的钢铁厂,光下大洋就花了好几千万,你说这哪来的这么多钱?”一个消息灵通的将领聊到了李伯阳,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嗨,人家是老蒋的嫡系,老蒋在上海发行各种公债就有好几个亿,跟本不差这点钱。”有人这样说。
    “唉,人比人气死人,咱们啥时候能阔气来,我在西北这兔子不拉屎的地可待够了。”将领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韩复渠听者有心,他忽然回想起上个月挥兵武汉时,蒋介石曾送给他的五十万大洋的样子,给五十万就像自己个给人五块大洋似得,那股财大气粗劲现在想来都记忆犹新。
    席散了,韩复渠回到家,正有些头晕脑热,在姨太太的服侍下上床打着盹,忽然副官杨树森跑进来道:“主席,冯先生来命令了。”
    冯玉祥积威深重,韩复渠在睡梦地里听到冯玉祥的名字猛地打了个激灵醒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问:“什么命令?”
    杨树森道:“让主席你赶到华阴开会。”
    “备车。”
    韩复渠不敢怠慢,光脚跳下床穿着衣服,杨树森忙道:“主席,地上凉,您穿个鞋子……”
    坐一天一夜火车赶到华阴,到得时候华阴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总司令部派来的小汽车就在车站外等候着。
    “韩主席,先生让您立刻去司令部开会。”接车的副官说。
    韩复渠顾不得休息,跟着副官来到指挥部,到指挥部后一看,高级将领们都到齐了,就等自己个了,韩复渠忙敬礼道:“先生,我来晚了。”
    冯玉祥阴沉着脸摆了摆手:“该说的都和别人说完了,莜山,你跟韩复渠说说怎么个安排。”
    总参谋长石敬亭扫了韩复渠一眼道:“韩主席,此次讨蒋作战,我军的总体部署是,向西北梯次收缩兵力,以逸待劳,等蒋军来攻。”
    韩复渠满心的意外,打仗不得当面锣对面鼓的摆开了阵势打,怎么仗还没打,就先掉头往西北钻,哪有这样打仗的,便问石敬亭:“石参谋长,这是什么部署,连老蒋的兵还没见就撤。”
    石敬亭道:“这是要吸取桂系失败的经验,我军现在从甘肃一直到河南,几十万部队摆了个一字长蛇阵,兵力全都分散了,既不变指挥,又不容易被敌军钻空子,我们把兵力一收缩,蒋介石要啃咱们几十万军队就得掂量着,而且向西北收缩还有一个好处,第一集团军多是南方的士兵,不服咱们北方的水土,他们越是孤军深入,对我军越有利,韩主席,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韩复渠对石敬亭本就瞧不上眼,听到他的这个解释更是嗤之以鼻道:“石参谋长,不是我老韩笑话你,你才打多几场仗,我告诉你,你这是纸上谈兵……”
    韩复渠话还没说话,那边冯玉祥铁青着脸道:“这个部署是我想的,那我是纸上谈兵,不配指挥你韩主席咯。”
    韩复渠大惊失色:“韩主席,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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