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薇萝被赵姨拽进客厅的时候,她手里还握着没来得及放好的钢笔。
    客厅里坐着的众人全都朝她看过去的时候,原本的说话声瞬间就没了。
    靳薇萝的双腿莫名地就软了下,心里的预感很不好很不好。
    果然,乔云兰盯了靳纪安一眼,开口:“靳薇萝,你站到中间来。”
    靳薇萝毫无选择的权利,因为赵姨很快就将她给推了过去。
    靳薇萝站稳后,都不敢去看那些盯着她看的众人,双手捏着没有盖笔帽儿的钢笔,埋着头站着。
    乔云兰吸了吸鼻子,落了两滴泪后红着眼睛站起身:“今天请大家过来,我也不怕丢脸也不怕大家笑话,就是想请大家替我乔云兰主持公道,替我乔云兰说两句话。”
    靳纪安也站起身来,低低地叫了声:“云兰,有事咱们……”
    乔云兰直接忽视掉靳纪安,继续道:“我嫁进靳家二十几年了,如今跟靳纪安也有了两个孩子,老大靳衍桥22岁,小女靳雪乔也刚满18岁了。现在老大衍桥在美国留学不常回来,雪乔之前放弃保送资格也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燕城大学。我的这两个孩子,虽说不是人中龙凤,但是跟大多数孩子比起来,还算优秀。就拿小女儿雪乔来说,入学才不过大半年,就已经被称为燕城大学的才女……”
    说到这里,乔云兰苦涩地笑了下:“我乔云兰自认为相夫教子都做得不错,可是在亲朋好友中却一直是个笑话。我今天坦坦诚诚地把这件事讲出来,也不担心各位会在背后怎么说我,我就是受了十几年的委屈,也实在是受够了。”
    她指了指靳薇萝,并扫了在座的众人一眼:“这个小姑娘,相信大家上次已经见过了。她是谁呢?是我的好丈夫、我孩子的好爸爸靳纪安在外面跟情/妇生的孩子。请大家看看,这孩子如今已经13岁了,而且还被我的好丈夫接回家里来、好吃好喝地养着、送她上着师资力量最优秀教学资源也最好的燕城实验初级中学。”
    “我也不是容不下这一个年纪还这样小的私生女,只是因为这个私生女,我和靳纪安的感情已经濒临破裂的边缘。相信在座的亲朋有人还记得,上次我女儿雪乔的生日宴时,这个私生女偷了翟家老爷子的一块价值贵重的怀表被当场发现……”
    说到这里,乔云兰低下头落了泪,似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地哽咽道:“我原本以为小孩子不懂事,教育下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靳纪安都因为这件事情和我数次争吵,说我不该冤枉一个孩子……”
    面对众位亲友尴尬抑或愤怒的目光,一直低着头沉默的靳纪安终于站不住了,忙好声好气地跟乔云兰说:“我没说你冤枉了她,我只是说孩子还小不懂事,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
    靳纪安说的是实话。
    而且这段时间,乔云兰口中所谓的争吵,其实都是乔云兰一直咽不下靳薇萝被他留下来的这口气,所以一直在找他靳纪安的麻烦。可他靳纪安又有把柄在孟心荷手里,既不敢把靳薇萝送走,更没办法拿出实际行动来让乔云兰消气。
    乔云兰多多少少顾及了点这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所以才拿回娘家这一招来间接地给靳纪安施压。可是靳纪安把她从娘家接回来后,却反悔说要送走靳薇萝,还终于爆发地跟乔云兰真正的吵了一架。
    乔云兰出嫁前是被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出嫁后也一直是压着靳纪安生活,靳纪安从不敢大声跟她说一个字,这一次却为了靳薇萝跟她吵架,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但回娘家的这一招已经用过了,于是打电话叫了这么一堆人过来给她评理。
    不仅仅是为了给靳纪安施压。
    乔云兰瞥了眼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砸的靳薇萝,转向靳纪安时她的眼泪也往下滚:“误会?还有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你这个外面的女儿自己偷了东西当场掉出来被大家看见了,我当时可有责难过她一句?”
    “你说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可不就是觉得是我乔云兰冤枉了她?还是说,靳纪安,你觉得我会有闲情去冤枉一个什么本事和能力都没有的私生女?!你说说看,我的动机是什么?”
    靳纪安的脸青白交错,百口莫言。
    这时靳家的一位长辈瞧了眼乔家人难看的脸色,出来打圆场:“纪安呐,这云兰都50岁的人了,她是大学教授德高望重的,怎么会做出冤枉小孩子这种事,她图什么?那天我也在场,确实也看见那块怀表从她口袋里掉出来的,那就肯定是小孩子一时没控制住动了手脚。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跟云兰争什么争,还闹到这步田地,像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立刻有其他人出来附和:“对对对,云兰跟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她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大家都清楚。”
    “纪安,你要护着你这个女儿咱们也可以理解,但是偷了就是偷了,这么小的孩子更要好好教育。”
    “对啊对啊!要是云兰确实冤枉了这个小姑娘,按照她的为人,今天怎么还好意思因为这件事情把我们叫过来,呼吁我们大家为她评理?谁的脸皮能有这么厚?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先出来叫嚣,倒打一耙?”
    靳纪安摘下眼镜,苍白着脸揉了揉眉心,碍于众人的力量终于说:“各位都是声名在外的人,云兰也是闻名教师界的好教师,各位的分析都是有道理的,偷了就是偷了,是我不该因为这件事情跟云兰吵架,是我……”
    “我没偷,我真的没偷……”靳薇萝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服,身体僵硬地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蛋儿,期冀又绝望地看着靳纪安,“爸爸,我真的没偷,是赵姨她放进我口袋里的,我真的没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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