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咬了咬唇,又说了遍,但语速飞快声音也极小,但这样反而更像一只猫爪儿挠在了楼郁霆心尖儿上,痒得他更痛了。
    他隐忍着扣住元书的细腰,又将她往自己身体里揉了几分:“说清楚!”
    元书羞得一张脸蛋儿快滴出血来了,咬了咬牙笑过后,故意凑到他耳边,嘴唇沾染着男人的耳垂,轻轻软软地说:“楼郁霆,你太大了,也像烙铁…又烫又……唔!”
    话没说完,楼郁霆似乎咬牙蹦了一句“妖精!”后,就将元书压在了沙发上。
    元书羞得心跳飞快都快要窒息了,可偏偏咬着唇笑,笑着又故意躲他。
    楼郁霆太阳穴两边的情境突突直跳,被她逗得每一根血管都似乎要炸开了。
    情急之下,他一把就撕开了元书身上的衣服。
    那狂暴地动作和衣服碎裂的刺啦一声,让元书愣了下,楼郁霆趁势分开了她的双/腿……
    ……
    不知道十几个小时以后,全身酸软的元书动了动指尖,尝试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可实在是太软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她转动眸子,看了眼此刻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财经杂志的楼郁霆,叫他:“那边的那男人,你过来下,咱们聊两句。”
    “……”楼郁霆眉宇一动,不自觉地笑出声,而后将杂志放在一边,站起身后迈着两条长腿走到元书跟前。
    可是他身高太高了,将元书的光线全都挡住了不说,趴着躺着的元书也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元书费了点力气抬起手,本想示意他坐下来或者蹲下来,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楼郁霆便立即握住了她的手,在床边单膝跪下,神情缱绻地将她每一根手指都细细地亲吻了遍。
    元书被他的吻弄得全身都爬过痒麻,像是有蚂蚁在一点点啃咬她的皮肤、连带着把她的意识都给痒晕了。
    她就那么看着面前正专心地吻她手指的男人,只觉得心里像是灌了蜜糖那般,甜腻得她脑袋都有点发晕了,意识混沌间仿佛看见好多好多的粉色小泡泡一直往上飘啊往上飘。
    可是飘着飘着,那堆粉色的小泡泡后面就慢慢露出几张脸来。
    一开始那些人的脸都太模糊了,看不清,元书努力地睁了睁眼睛,这才看清那几个人的脸分别是陆司烟、虞晚音,还有一个,竟然是元景善!
    她猛然一下惊醒过来,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楼郁霆。
    楼郁霆原本正伸手想要去西服内袋里拿个东西,这下也着实被元书那双大大睁开的眼睛惊得起了一丝心悸。
    元书看着他:“我吓到你了?”
    “算是。”楼郁霆抬手按捏了下眉心,失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原本是要睡着了,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醒了。”
    “嗯?”
    元书撑着身体坐起来,犹豫了下还是将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听到问题,楼郁霆的眉心突突地跳了下。
    眉宇蓦地紧皱时,他心底抑制不住地升腾起一股子恶心厌恶的感觉。
    他这表情,让元书的心也蓦地沉了下去。
    “难道,她真的这么做过?”
    这明知故问,怀揣着元书的最后一点希望。
    但楼郁霆将她的希望浇灭了,他甚至因为心中那股子作呕的情绪,将元书抱着放在沙发一边坐下后,站起了身。
    他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含在薄唇间后但控制着没有点燃。
    元书闭了闭眼睛:“怪不得我之前说元景善会想方设法地找一个比顾原更好或者相当的男人时,你的神色就不对劲。原来,她真的对你起过心思。”
    楼郁霆这才压制着郁躁开腔:“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你知道了并无好处,反而恶心了你。”
    元书低笑了声:“我原本以为,我跟顾原的婚礼那次,我看到他们在车里的苟合,已经让我被恶心透了。没想到,现在知道元景善竟然还对你起过心思,我只觉得更加地恶心。”
    是真的真的特别恶心。
    元景善她是疯了吗?
    她自己也知道,她跟她元书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抢了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未婚夫已经让人倒尽胃口了,时过境迁,竟然因为那点嫉妒和为了报复顾原和顾家,连楼郁霆也没放过么?
    元书忍下心中的那种反胃感觉,又自虐地问了句:“我想听详细的过程,你告诉我?”
    “……”楼郁霆原本早已淡忘了这件事,现在突然想起已经生出了很浓的厌恶情绪,还要自己重述一遍?
    “小书,你这是折磨我。”
    可女人对于自己的男人就是这样锱铢必较,是以元书坚持:“我虽然很不想听,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这又是什么逻辑?
    楼郁霆最终还是点燃了那根烟,三言两语地道:“你离开燕城以后,我也很少回燕城。在我第二次从英国回来的时候,在上京应酬几位外交官。我回酒店以后,她来敲门,说要进来给我煮醒酒茶。”
    “……你让她进去了?”明知道不可能,元书还是止不住地脊背发凉。
    楼郁霆眯着眼睛看她,满眸不悦:“你觉得呢?”
    元书撇撇嘴:“那后来呢?”
    “我让工作人员把她轰出去了。”
    元书挑挑眉:“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第二天我便离开了燕城,后来过了好几个月才又因为工作回来了一次。”
    顿了顿,楼郁霆补了句:“不过我听说,钟离差点中了她的招,导致钟离后来看了很久的男科。”
    若是平时说起这个,元书一定会笑出声。可是事关元景善、这个毕竟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元书真的笑不出来。
    这样想来,元书多多少少有些理解了虞玑对虞晚音的那种执拗:这种血缘关系,哪怕是你再厌恶再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哪儿了,你无论怎样都会或多或少地被这血缘关系给影响的。
    只是元景善,真的何其悲哀。一辈子都在想着要套牢一个男人来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
    殊不知,自己拼命努力得来的那才是最真实的。男人亦或老公,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存在而已。
    见元书走神,楼郁霆摸了摸元书的脑袋,像是摸一只猫咪:“元景善涉猎的男人太多,有一次被一位局长的夫人唯独在车里,泼了汽油。若不是元振岐及时赶到,她可能已经被烧死了。”
    睫羽微颤,元书眼圈有点发酸:她倒不是心疼元景善。只是,仍旧很在意元振岐这位父亲的态度。
    想想楼映雪为元振岐付出了那么多,即便是到死,手机屏保上仍旧是元振岐的照片。
    而她元书,被楼永恩宠着护着,在任何人面前都飞扬跋扈,可唯独到了元振岐这个父亲面前,任何时候都是乖巧可人、甚至为了能得到自己这位爸爸的喜爱而处处讨好。
    可是最终,元振岐选择了沈瑛护着沈瑛对楼映雪全无半分恩情。
    可是最终,她这个乖巧懂事处处讨好的女儿,始终不如她那个道德品行败坏、尖酸任性的女儿。
    人心,真是复杂而有趣。
    不喜欢你的,你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
    喜欢你的,你就是塞给他一坨粪便,他也双手捧着护着。
    元书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你知道他们今天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么?”
    “为了元景善那两个孩子的前程。”楼郁霆不假思索、一语道出。
    元书倒是挺惊讶,毕竟当时楼郁霆站在外面,倒是不可能听到这个的。
    楼郁霆知道元书想问,便继续道:“他们因为这件事,已经找过我。我想他们今天想方设法出现在你面前,大抵没什么新花样。”
    元书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问楼郁霆又像是在问自己:“你说,他们怎么就好意思呢?”
    对于元书的血脉亲人,楼郁霆即便再厌恶但也不想评判太多,就好比你自己的母校再差劲,你自己说可以,可就是别人说来那就是扎心。
    倒是元书自己,低低地笑了声,自己回答了自己:“哪里有为什么。就像那个经常开主人豪车买菜被主人善待却纵火导致主人家四人罹难的保姆,就像那些殴打女性猥/亵女性的男人,就如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连事实都分不清楚只知道口诛笔伐的人,你问他们为什么,谁能回答得清楚为什么呢?不过是……”
    “不过是每个人都不同,那条道德标准、那些为人的道理,有些人拿来要求了自己、而有些人则拿来要求别人。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她做了再多恶事和不要脸的事,她也不会眨眼的。被刀道德和良心约束的人,从来都不是这些不眨眼的人,不是吗?”
    元书今日的感慨,似乎过于的多了。
    楼郁霆也理解:母亲遭遇那样的生死结局、才刚刚举办完葬礼,而自己的父亲却在这种时候为了另外的人来找她。来找她也就罢了,元振岐那样爱面子的人,竟也肯为了元景善的两个孩子坐到此种地步。
    如说说元振岐是丝毫不知廉耻的人,他今天的行为也许不能给元书造成什么伤害。
    可元振岐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伤自己的颜面。但他为了元景善这个女儿,还是来了。这种最是伤人。
    就像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为了在乎的人,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往里跳、不惧后果和生死。
    这种父爱,元振岐从没有给过元书。
    元书会因此而自我怀疑自我消沉,是自然而然的。
    所以楼郁霆走到沙发面前,在坐着的元书面前单膝跪下:“小书,你缺失的东西,我一样一样地弥补给你,别难过了,嗯?”
    尽管自己已经极力伪装了,但被楼郁霆一语道破隐藏最深的心思,元书的眼圈一下子就酸涩了。
    她吸了吸鼻子,笑:“我没有父爱,你还能怎么弥补我?”
    “把你当女儿宠。”
    “……”元书愣了下,随即抿着唇笑,“这样感觉,挺变/态的,我不要。”
    “变/态就变/态,你开心不就行了。”
    “那楼映雪从小也对我不好,我对母爱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感觉,你难道也要靠你自己来弥补我么?”
    楼郁霆握着她的手亲了下,反问:“有何不可?”
    “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元书眨了眨眼睛,“就是你人高马大的,怎么看都不能把你想象成女的,不是女的,又怎么代入母爱那种感觉?”
    墨色眉宇拧住,随即他微挑了挑眉:“不如让钟离去帮我置办两套符合我尺寸的女装,嗯?”
    “女装……”元书想象了下楼郁霆穿女装的样子,顿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楼郁霆见她终于笑了,这才也跟着展了眉目。
    元书笑过了,看着楼郁霆的眼睛:“要是我哪天不开心了,真的让你穿女装来哄我,你会不会真的就穿了啊?”
    楼郁霆作了三秒钟的激烈思想斗争:“穿。”
    元书又笑了,只不过这一次,一股暖流在心底层层叠叠地涤荡开来,感觉全身的每一处都被温暖得不要不要的。
    她主动抱住楼郁霆的脖子,趴在他肩头,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哭:“楼郁霆…”
    她本来想说“我爱你”来着,但心念一转,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顿了顿后说:“我想去见一个人。”
    ……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楼家老宅附近的一家很幽静的咖啡馆。
    楼郁霆亲自送元书过去的,车子在咖啡馆门前停下后,元书偏头看了眼一脸阴郁的楼郁霆,眨了眨眼睛后主动挽住他的胳膊,下巴靠在他肩头,用撒娇的语气娇软软地说:“要不你先去楼氏?毕竟你最近已经耽误很多工作了。这里是我熟识的地方,我跟人见完面之后,易容会送我回家的,好么?”
    楼郁霆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元书咬了咬唇,正准备再说两句好话哄哄楼郁霆的,结果视线一晃,就看到远处一辆大众车慢慢地开了过来。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大众车里坐着的,就是她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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