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到深处,衣衫自然剥落。
    沙发太窄,他的吻往下走的时候,身高体长的男人是单膝跪在地上的。
    这个姿势在求婚的时候是神圣而虔诚的,可是在这种时候,带着一种无端的致命性感和神经刺激。
    他一边往下吻,还一边抬眸看着她。
    江笙咬住唇,撇开脸蛋儿的时候从旁边抓了个抱枕抱在怀中,本想将脸蛋上的表情和胸前的风光尽数藏掩住,身上仍旧穿着衬衫西裤侧钟离却突然起身,跪在她侧,将沙发瞬间压得矮下去一截。
    他一边吻她一边抽掉她用来作遮挡的抱枕扔在一边,吻到她耳边轻声问她:“第一次,所以害羞?”
    江笙咬住唇,偏过脑袋闭上眼睛。
    钟离吻了吻她的脸颊,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一只手去解自己的皮带:“江笙,我要进去了。”
    听到这话,江笙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响,一颗心突突地狂跳的时候,她莫名开始害怕起来,一双手紧紧地攥着钟离的衬衫。
    钟离拨开她的腿……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突兀而又恰逢其时地响了起来的。
    江笙猛然睁开眼睛,撑着身体就想爬起来。
    钟离一把扣住她的肩将她重新压了下去:“别动!”
    江笙咽了咽口水,瞥了眼自己和钟离现在衣衫不整、尤其是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裙子的自己,脸蛋儿瞬间爆红。
    她慌慌张张地去推钟离:“我有电话。”
    钟离扣住她的手:“江笙,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是不是想我死?!”
    “……”江笙低下头,“我突然觉得我们有点太快了。”
    这样一来,自己会不会给钟离留下一个水性杨花、没有底线和原则的印象?
    钟离仍旧利用男人的力气优势压着她,并不回答她,捏着她的下巴就继续吻她。
    手里铃声还在响。
    江笙被铃声闹得,意识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抵触。
    她原本攥在钟离身上的一双手骤然用力,出于抵抗情绪、不知怎么就突然启动了保镖的防御本能,她自己都没注意,是怎么一下就翻身就将毫无防备的钟离给踹翻在地上,并讯速地拿过衣服、只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将衣服给穿好了。
    穿完衣服,她才去看被自己踹在地上的钟离。
    彼时,钟离大约是被踹到了关键部位,正单膝趴跪在地上,脊背紧紧地弓起,垂着脑袋像是在极力忍耐。
    “……你……你没事吧?”江笙在他身边蹲下,纤白的指尖在他肩上轻拍了拍。
    钟离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俊美的脸上、面部肌肉紧绷成哭笑不得的样子:“你说,我有事没事?”
    江笙脸上红晕未退,低低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钟离咬了咬牙,然后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苦笑:妈/的,第一次就被女人踹下来,以后得有多大的心理阴影!
    江笙一脸歉疚地跟着钟离站起身,手指搅在一起,想想又有点想笑。
    钟离转过身,刚好瞥到这个万年的冰山美人在偷笑,之前的郁闷倒是瞬间消褪了大半。
    正在气氛怪怪的时候,江笙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
    钟离昂首,一边整理自己的领带一边往里间的小休息室走:“你接电话,我去冲个澡。”
    江笙等着钟离进去并关上门以后,才赶紧走过去拿起手机。
    是席幕臣。
    深吸了口气,江笙再度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这才滑了接听:“大少爷。”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席幕臣的声音照常地温润和煦,好似元书离开他,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后患。
    打扰么?
    好像确实是打扰了。
    额……她在想什么。
    “阿笙?”席幕臣等不到回应,又叫了她一声。
    江笙闭了闭眼睛,懊恼地皱了皱眉,这才急忙答道:“大少爷,我听着,你说。”
    席幕臣笑了笑:“我们的阿笙是怎么了?以前是反应最为敏捷迅速的,今天总是在走神。是不是跟楼氏的合作太过棘手、工作太累了?”
    “工作很好,大少爷。”
    “不用跟我客气。”席幕臣顿了顿,“阿笙,让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这么多,实在是难为你了。这样,我在郦城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打算过几天就来燕城,跟你一起整理整理,让燕城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江笙知道席幕臣可能有某种不言而喻的私心,加上她也隐约知道,元书现在跟楼郁霆已经住在一起,席幕臣再过来,不过是多一层落寞罢了。
    所以犹豫了下,江笙说:“大少爷,这边的事情我勉强还能处理,你其实可以不用亲自跑一趟的。”
    席幕臣没有接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转入正题:“听说奶奶单独见过你。”
    陈述句。
    江笙没有否认:“是的,大少爷。”
    “所以,郦城这边发生的、于书书不利的事情,你听从了奶奶的意见,并没有提醒书书?”
    “……对不起,大少爷,我没办法违抗老太太的意愿。”
    席幕臣笑:“你我之间,有什么可说对不起的。倒是我,让你左右为难了。”
    江笙垂下眼眸,又说了遍:“大少爷,对不起。”
    席幕臣拔高声音:“好了,别说对不起了。你把手里的工作整理整理,我过几天过来,你给我一个条理清晰的工作报告,可有问题?”
    江笙在这边习惯性地点点头,意识到席幕臣看不见後才赶紧回答,顿了顿还是问了句:“大少爷,那……那件事情,需要我现在去告知元小姐么?”
    “暂时不用,等我过来。”
    ……
    郦城,3年前元书生下绵绵的医院。
    倪瑶若手里捏着文件袋,跟身边的男人说:“广涛,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找个地方给陆小姐回个电话。”
    广涛作为一个家里破产了的、又“很具姿色”的落魄富二代,根本不将倪瑶若放在眼里,更是从心里不耻来做这些跑腿打杂的事情,于是叼着根烟靠在栏杆上、不耐烦地朝倪瑶若挥了挥手:“去去去!”
    倪瑶若本想提醒他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但转念一想,也就什么都没说,捏着报告就去了楼道里。
    进了楼道以后,她将大门关上,上下观察了下才将电话打给陆司烟。
    彼时,陆司烟正窝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抽烟,进来查房的护士委婉地劝她:“陆小姐,你因为长期精神紧绷,精气神已经受到很大影响了,最好就不要再抽烟,有时间多睡睡觉对神经康复会比较好。”
    陆司烟温柔的眉眼里透着一种吸/毒后的颓靡感,尤其是她窝在沙发里抱着双膝、看起来尤其地楚楚可怜。她最后还是顺从地将烟掐灭在自己买来的烟灰缸里。
    护士怜悯地望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出去了。
    陆司烟这才拿起手机,滑了接听:“我听着,瑶若,你说吧。”
    倪瑶若小心地措辞:“陆小姐,我们查遍了所有的资料,事实证明…”
    她本想说“事实证明元书的孩子确实是楼郁霆的”,但她换了一种说法:“事实证明,元书的孩子好像不是席幕臣的。”
    倪瑶若说完,因为熬不住而又去倾身去拿烟盒的陆司烟整个人都凝固住,下一瞬又好像是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差点从沙发上跌落下去。
    最后她依然颤抖着葱根一样的手指将烟盒摸过来,看似极其平静地摸出一根烟点上,含在嘴里吸了口后彻底平复下来:“你们查清楚了吗?就敢说这种话?”
    倪瑶若没敢回答。
    倪瑶若的沉默,触怒了陆司烟,陆司烟抬手就掀翻了面前桌子上的果盘:“元书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她要是没点手段能迷倒我的郁霆哥?!继续给我查?我要我想要的、真实的结果!而不是你们能力不够而查到的那些元书作假弄出来的资料!我要证据!我要撕开元书的假面!让她再也没办法在我面前得意!”
    尽管倪瑶若近一阵子已经习惯了温柔的陆司烟突然的歇斯底里,毕竟陆司烟已经被确诊为神经方面出现问题,但此时此刻,她仍旧凝气凝神。
    这么些年,她对陆司烟也是有感情的,所以犹豫了下说:“陆小姐,虽然证据证明元书的孩子不是席幕臣的,但是并不能直接反证为元书的孩子就是楼先生的。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陆司烟的情绪这才好了点:“那就去查吧。别再跟我说其他的,直接带证据回来见我。”
    ……
    倪瑶若回到走廊的时候,似乎站不直的广涛趴在栏杆上问她:“怎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去燕城,跟她待在一起了?”
    广涛对陆司烟的觊觎、倪瑶若只能当做不知道,而是很冷静地跟广涛说了自己跟陆司烟的通话内容。
    广涛听完,嗤笑,抬起夹烟的手拍了拍倪瑶若的脸:“我平时说你蠢呢,你不相信!”
    倪瑶若忍着:“你什么意思?”
    广涛笑:“亏你还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连这点都想不通!烟烟她当真是需要你来给她证明那个小孩是谁的种?她不过是想要一件武器,一件可以用来对付元书的武器!至于这武器,来源是不是合法、是不是合情合理,都不重要!你只需要给她弄一个、然后送到她面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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