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怕了他,“行行行,你最香。”
    强调:“奶香!”
    初宁沉了沉眉,一个机灵就从他手臂的空隙里钻了出来,然后转过身,按着他的肩膀往柜子上一推,情势反转,变成了迎璟困在了她臂弯。
    初宁眼缝微眯,呵气如兰,低声说:“奶里奶气,怎么,要开奶茶店啊。”
    成熟女性的优势,周身散发着迷人的吸引力,一招一式,一言一行,都妩媚风情。
    她想坏,就根本不给你招架的余地。
    迎璟和她对视,一眼含情,哪是对手。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从知道要参加比赛起,这么长时间,就没好好亲昵过。
    他颤着声音,说:“宁姐,要亲亲。”
    初宁似笑非笑,就这么望着,也不动。
    迎璟自个儿主动,送上嘴唇。
    结果却被偏头躲开,初宁蛮淡定,瞥他一眼,“不亲。”
    迎璟也不恼,作势脱衣服,表情更无辜:“宁姐,那抱抱好不好?”
    初宁没绷住,笑着打开她的手,“别闹!”
    迎璟揉了把脸,“哎。”
    “叹什么气?”
    “晚上不能睡你。”
    “好好说话。”
    “不能做?”
    初宁推他一把,“喂!”
    迎璟歪着脑袋,笑得似是而非,“好了好了,知道了,不会乱来的。”
    这种话,在情与欲的边缘试探,明明是敞亮地说开,却更叫人想入非非。初宁眼珠一溜,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伸出食指,轻轻勾住了他的裤头。
    “你可以乱一下啊。”
    迎璟都快着火,揪了揪半湿半干的头发:“不不不。”
    “为什么?比个赛还把你比痿了?”
    “……”迎璟神情幽幽,蛮克制:“虽然我们两个确定了关系,但还没结婚,没给你仪式,你来我家,就得受到尊重。”
    懂得给女生留空间,不让人难堪,不让她受到哪怕是亲人的异样猜想。再肖想,再动情,也得自律。
    这份儿尊重,不要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就有优待权而可以忽略。
    正因为我是你的爱人,才要让你更加体面。
    初宁默了三秒,食指头松开,她不说话,心里头暖着呢。
    “不过我可以抱抱你。”迎璟双手环住她的腰,用力往怀里压了压,声调有点变:“宁儿,我爱你哦。”
    初宁点点头,“不错,这话可信。”
    两人一齐露出了笑。
    话说开了,心思也有了着落点,没那么些纠结忐忑缠绕,轻松的很。迎璟敞开卧室门,然后捣鼓着那些模型宝贝。初宁坐在床边,悠悠地晃着腿。
    “对了,你姐……算了。”
    “想问什么?”迎璟低着头,细细致致地擦着机身,“问吧,没事儿。”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觉得你姐姐,是不是和你妈妈关系不太好?”
    初宁心细,察言观色有点儿眼力。崔静淑是个亲切和蔼的母亲角色,跟丈夫、儿子,甚至是女婿说话时,都蛮自然。唯独对着迎晨,话语寥寥。怎么形容呢,初宁觉得,她有点儿怕这个女儿。
    正思量,迎璟平静道:“我和我姐,不是亲生的。”
    初宁诧异,“嗯?”
    “我姐的妈妈,94年的时候,生病去世了,子宫癌。”
    恍然,那就难怪了。
    初宁一时心绪飘然,迎璟侧头,视线轻撞,他笑:“这什么眼神啊,怀疑嫌弃的。”
    初宁敛眉垂眸,“好巧,我们家也是这样。”
    迎璟乐了,“唷!”
    “不过我们家的情况,没你们和谐。”初宁抿抿唇,到底还是给他打了一支预防针。
    “我家,不,是赵叔叔家,关系有点儿杂。我妈妈跟阿姨不一样,她,”初宁停了下,字词反复咀嚼。
    迎璟重视起来,放下手中活,拎了根椅子坐她对面儿,椅子比床稍矮,两人的高度倒是平等了,面对面,他眼神温和包容。不逼迫,静静地等她愿意倾诉。
    “我妈是个很重面子的人,她对谁都顺从,仿佛没什么自己的立场。希望人人满意,不被人挑刺儿,日积月累,性格也就变得有点点偏执。”初宁斟酌用词,蛮坦白:“而且,当初我帮冯子扬合计着隐瞒他们的事儿,的确是我们不对。”
    迎璟心一偏,特执拗地纠正:“不是‘我们’,是‘你’和‘他’。”
    初宁撇了下嘴角:“是我和他不对。”
    迎璟这才满意,示意她继续。
    “她操心我的感情,并且有一套自己的看人准则,也许会让你难以接受。”
    初宁向来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看着他:“所以,你真的要去见我家人吗?”
    迎璟神情自若,“能不见?”
    初宁真想过:“嗯。我们先谈着,往后找机会再说。”
    “哦,我被你包养了。”迎璟认真定义:“年轻俊朗世界冠军堕于女老总情网,玩弄鼓掌之间为哪般。”
    初宁笑了半天,伸手一推:“毛病!”
    迎璟跟个不倒翁似的,弹下去又弹回来,说:“别乱想,岳母大人我见定了。”
    初宁笑容渐淡,手指蜷了蜷,“委屈你了。”
    “委屈我,也不能委屈你。”迎璟蹭了蹭她的脸,“宁儿,我会更努力,让你过得随心随意。
    “相信我。”
    ————
    虽然交了底,但初宁还是顾虑重重。从杏城回来,学校那边有一堆紧急事要迎璟回去处理,所以上门拜访的时间推后,正好如了她的意。
    初宁抽空回了一趟赵家,跟陈月提了个醒。
    如期所料,陈月反应激烈,相当抗拒:“初宁,你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谈个男朋友就叫过分?那以前和冯子扬,你还一个劲儿地催什么呢?”
    初宁当仁不让,只是这话没思量好,一下子戳中了陈月的短板。
    她怒啊,“你还敢提!”
    初宁咂咂舌,不输气势:“我有什么不敢提的?各取所需,各帮所忙,怎么了?我谁都不欠。”
    一句“这是我自己的事”彻底挠中了陈月。
    “你自己的事?!我长这么大,谁养的你?谁送你上的学?啊?啊?”
    父母都这样,三句不离养育功劳,虽说这恩情是天理,但初宁听起来格外刺耳,她冷眼冷言:“我爸一个人挣钱,累死的。”
    陈月脸都绿了,手指头抖啊抖,偏又无力反驳。
    气焰稍稍减灭,初宁别过头,实在也不想把局面闹僵,缓了缓语气,“明天迎璟来拜访你们,我也不指望您热情,起码对待客人该有的态度,您不能少。”
    “我不见!”
    “你是希望我打一辈子光棍儿是吧?”
    “那也不能随便挑一个。”
    “天,你现在打开新闻,他刚拿了冠军!”
    “冠军满大街都是,有什么稀奇?”
    “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
    母女俩这一架,吵得可以说是轰轰烈烈。
    陈月有理有据:“一个穷学生,还比你小,不成熟,不懂事,你以后有的吃亏。”
    “呵,暴露了吧,第三个字才是您的真实想法,来,重复一遍。”初宁亦咄咄逼人。
    “穷,就是穷,饱汉不知饿汉饥,以后有你受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才脑子发昏!”陈月指着门锁,“明天我就把它给换了。”
    这顿发了狠的对质,实在是伤元气,一瞬间的功夫,初宁心里委屈啊。
    她咬咬牙,眼眶都红了:“妈,我都二十六了,还有几年就奔三,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喜欢的人去?”
    话尖锐,但神情是示弱。
    陈月也是一怔,真没想到她会哭。
    沉下脸,不说话,不表态,是她最大的冷静和让步。
    气氛正僵持着。
    一道声音闲闲散散:“哟,不吵了?”
    回头一看,赵明川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长身玉立,灰衬衫,休闲西裤,一副精英做派甚是俊朗。他还拎着东西——左右手,三四件衣服。
    赵明川跟没事儿人一样,还是那么狂妄高傲,一心沉迷自己的事,抬高手臂,问:“哪件好看?”
    初宁:“……”
    赵明川抬眼,不悦:“明儿个不是见你那穷男友么?赵家待人一向有礼和气,我从不落人话柄。”
    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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