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的很不要脸:“凭什么儿子可以吃,老子却不能?”
    他舔了舔嘴唇:“我也想吃……”
    人前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国之栋梁,谁能知道在她面前竟是这么一副轻浮不知羞耻的嘴脸!
    她瞪着他,真的很想很想掐死他!
    可两只手都还在他一手的桎梏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衣里去,轻轻一碰,顿时显露出一副很同情的表情:“真可怜,都硬成这样了。”
    咬她的耳朵:“快跟我一样硬了……”
    温热的气息喷进她的耳朵眼里:“不信你可以摸摸……”
    如果陈芃儿是贞洁烈女,她现在就可以咬舌自尽了。
    可是她连咬舌都不能,因为他的舌头正在她的嘴里,轻轻的缠绕着她的舌尖,带着一点点挑逗煽情的意味。甚至在她想去狠狠咬他一口,他都好像提前知道她心意一般逗弄着她,低笑:“你要是咬我,我就把你留在这,三天三夜叫你下不来床。”
    她知道他做的出来,甚至也许还在盼着她咬他一口。
    所以她毫无办法。
    他在半哄半闹里暧昧却坚决的撩开了她的内衣,陈芃儿惊呼一声,人已经被扑倒去了床上——两枚涨大了足足两圈的沉甸甸的乳一遇到空气,雪白的皮肤似乎顿时都蒙上了一层汗津津的湿意,皮肤下细细的青筋盘绕,顶端两点嫣红像成熟透的果实一样,硬硬的挺立着。
    男人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就低头含了上去——她“啊”了一声,脑子顿时都空了。
    窗外天色渐暗,房间里没有开灯,充斥着暖和热辣的空气,她在黯淡的光线里呆呆望着趴在自己胸前的身影,气喘吁吁的男人朝她抬起头来,朝她扑过来,重新堵住了她的嘴。
    “好甜……”他喃喃,口腔中一股奶香味,“你好甜,芃儿。”
    多么陌生,又多么熟悉。
    就像他们已经彼此拥有过的千遍万遍。
    胸前两枚压迫她的胀痛早已经消失了,重新变得绵软而弹性。他却不依不饶,一直爱不释手,缠绵的吻着她,温润的眼睫触碰她的颈窝,她听到他的粗重的喘息,以及击打在她胸口的一下又一下的,律动失常的心跳声。
    “芃儿……”他的汗几乎要滴去她脸上,与她的融为一体,“我好想你……”
    她的皮肤也在一寸寸的在变热,和他一样,好像所有的理智在这样炽热的空气里一点点燃烧殆尽。
    可她不会就这样任由他摆布。
    她咬着嘴唇,久久注视着他,胸口重重起伏两下,释放出积蓄已久的怨恨:“陆长官,如果这是作为您出手援救广昌的报酬,那我乐意效劳。”
    第四十六章陆司令
    第四十六章陆司令
    
    “哈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来自那个正伸长腿坐在上位的男人。他一身的戎装,配上一张线条坚毅的面孔,本该是极其威严的,但领口松松垮垮蛮不在乎的扯咧着,大喇喇的坐姿,配上这响亮的笑声,都令眼前这个男人变的随和而鲜活。
    广州四季如春,在这样的寒冬腊月天里,北方滴水成冰,这里的街头却多还郁郁葱葱。冬日的珠江水,也益发清澈,陈芃儿为韩老夫人办完丧事后返回上海,只稍事休整,便马不停蹄赶来了广州。
    她走的是水路,从上海启程出海,三日后先抵达香港,停靠半天,然后重新起航,再三天后在广州湾登陆。
    她这一行,随行的有上海广昌负责收购原料的丁有,负责贸易物流的傅双育。他们去了广州纱厂被焚毁后的废墟,占地几十亩的昔日的广州广昌纱厂现早已是面目全非,触目一片残垣断壁,甚至随着几个月时间的流逝,黑色的焦土上已经重新生出了绿草和小花。
    陈芃儿走在这片劫后余生的土地上,广州纱厂是三家纱厂中占地最广规模最大的,是韩林凉早在将重心转移来上海前就已经准备在此开疆拓土。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机会来瞧一眼在这片南国的土地上广昌最大的骄傲,而现在映在她眼帘中的,只剩下一片片的狼藉废墟。
    她突然有些庆幸韩林凉看不到这一切。
    广昌在广州经此一劫,一蹶不振,元气大伤,现在时局动荡不安,即便有心想重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海的广昌还在慢慢恢复元气中,两个纱厂还未全部复工,没有成品,翻身也就无从谈起。所以陈芃儿和众人商议后,认为当务之急是步步为营,先力保上海广昌的大本营。所以她的这趟广州之行,就是要将留在广州仓库中价值几十万的“双宫绸”以及剩余原料运回上海,当做广昌重新在沪打开局面的敲门砖,再搏一把!
    所以理所当然的,陈芃儿首先重礼拜会的便是时任广州警备区副司令的陆安的兄长——陆寻。
    其实她从小到大,与陆寻也不过只见过寥寥数面。他一直都在外求学,后来娶妻生子家也安在了外面,回去宁河的时候少之又少。见的虽不多,但陆寻留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非常鲜明的。
    许是兄弟两个的确相差太多,无论从样貌还是脾性。陈芃儿才八岁第一次进陆家的时候,陆寻就是一个大人的形象了,他个子高大,当年还有些年轻人的清瘦,而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身形益发魁伟,与弟弟相比,陆安明显要颀长偏清秀的多。
    陈芃儿觉得很奇妙,明明同样的血缘,却孕育出了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她似乎有意想从面前这个人的身上寻找到有关那个人的一点影子,然后发现,除了深邃的轮廓有那么一些共性之外,其他的……当真截然不同。
    特别是脾气,弟兄两个更是南辕北辙,陆寻豪放爽直,行伍出身,是个豁达性子,跟陆安的人前春风人后阴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陆寻的住处坐落在文德路,不是广东富人常住的那种典型的西关大屋,而是一栋比较幽静的院落,青砖青瓦的二层楼房,里面装潢颇为的雅致。想来这主要得益于陆寻的妻子,陈芃儿曾在老太太去世时见过这位“嫂嫂”一面,闺名江畹徽,为人和名字一样温柔可亲,曾经是位小学教员。据说被陆寻某次去她教书的小学操场拉练,一眼惊为天人,死皮赖脸的仅用了一个月的功夫就把佳人娶回了家。
    陈芃儿这回登门拜访陆寻夫妻二人,可谓下足了血本,光重礼就差人搬运了好一会,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精心挑选的,主要是送给江畹徽还有他们的一双小儿女的礼物。不管是出于谁的知会,陆寻调力保护了广州广昌的仓库和印染坊,给广昌留下了东山再起的根基,她心里是很感激的。
    虽然她也担心因为她和陆安的关系,再见到陆寻夫妻可能会有些尴尬,但真见到了陆寻她才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因为陆寻接到妻子的电话,就第一时间赶了回家,人未到,笑先到,待真的瞧见会客厅里规矩站起来迎接他的陈芃儿,倒一时愣住了,好生认了认,拿巴掌拍了下她的头:“小丫头,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要不是知道是你,路上走着都不敢认哦!”
    上一次见陆寻她才是个十六七岁的豆蔻少女,现在已然都做了母亲。而陆寻却好像比上次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军衔越高官职更大,仍旧还是一副爱说爱笑的模样。她见他高兴,心里不由也是高兴,说不怀念是假的,其实她对陆家、陆老爷陆夫人、以及这位常年见不到几次的大哥,都是很有感情的。
    曾经一段时期内,她觉得他们和陆安一样,都是她的家人。他们庇护了她,保护了她,可是……她没能回报,也无颜再见。所以回去宁河给老夫人办丧事,自觉已没得身份和脸面再登陆家的大门,只能硬生生按住心中无比羞愧。
    而现在,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礼貌的先说明来意,对陆副司令的出手帮忙表示诚挚的谢意。
    陆寻扯开领子,解开军装上的腰带,把枪套什么的一股脑的随手丢给站在身后的勤务兵,大喇喇的往椅子上一坐,随手摸了桌上半个橘子塞进嘴里,含混不清的冲她指手画脚:“我说弟妹,都是自己人,你说你这么见外干啥?搞得都生分喽!”
    陈芃儿一噎——
    难道说陆寻还不知道……
    江畹徽走上前来,半偏了身子貌似是给陆寻倒茶,实则不动神色的伸手拧了一把自家老公。陆寻被夫人这一下掐的吃疼,这才想起来陈芃儿现在是为广昌的“韩夫人”,而不再是他“弟妹”。
    他呵呵两声,江畹徽冲陈芃儿笑道:“他一个大老粗,整天里就是打打杀杀的,过的颠三倒四,没个正形样,芃儿别理她。”
    江畹徽在她身旁坐下与她拉些家常,问她家中父母身体如何,兄弟哪里念书,书念的好不好,日后可什么打算什么出路等等,要么就是说说自己膝下养的一双小儿女,都是些女人家的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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