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珊背着双手,倒退着走回来,脸上笑眯眯的:“皇兄,你早这么说,咱们也不用撕破脸皮,伤害咱们的兄妹关系了。”元宝小王爷瞧着幼妹小人得志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扇扇这幅嘴脸和做派,和有些倚老卖老的老头子,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季子清陛下深以为然——真是太讨厌了。
    季子珊再怒瞪一眼又拆台的元宝小王爷,然后附耳季子清陛下嘀嘀咕咕了一小会儿,元宝小王爷听不到窃窃私语,心里就跟有猫爪子挠似的痒痒好奇,便又打开了话匣子:“扇扇,你求皇兄的事儿有多保密,连小哥哥都不能听?”
    “谁让你刚才一直拆我墙角!”哪怕是最喜欢的小哥哥,季子珊也是说翻脸就不认人。
    元宝小王爷微微苦笑一下,他原本是逗小妹子玩来着,现在看来,他仿佛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再说季子清陛下,他听了小妹子鬼鬼祟祟的请求,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不行!”每二十天到宫外见一次穆淮谦,开什么玩笑呢,离赐婚成亲还早的很,就想这么频繁的见面私会,当他这个长兄如父的家长是泥雕的么,不过,他刚才已经说了会酌情答应,想了一想,便沉声回道,“三个月一回。”
    季子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皇兄,请问,一年有几个月?”
    “十二个啊。”季子清陛下语气略不爽的回道,季子珊神情略崩溃道:“哦,你也知道一年十二个月啊,三个月才见一回,一年就是四回。”季子珊竖起一个小巴掌,在季子清陛下眼前晃了又晃,“一个巴掌还五根手指头呢,你一年才让我见穆淮谦四回,你是我亲哥哥不?”古代的官员十日一休,季子珊想着,也不能把穆淮谦的休息时间全给占了,这才盘算着二十天见一回,她本来都认为这个约会频率太低了,谁知一山还比一山高,她皇帝老哥竟然只让她三个月见一回,晕死。
    经妹妹这么一控诉,季子清陛下稍微有点良心发现,一年见四回面,好像确实有点苛刻,遂清咳一声改口道:“那就两个月一回吧。”
    季子珊又竖起右手的小指头,和左手的五根食指并到一起,继续用眼神控诉:“那也才六回啊,敢情我替你劳心劳力一整年,才能换这么点报酬啊,皇兄,你怎么这么抠门啊——”
    此时的元宝小王爷已经转过弯来,约摸是今天出宫没见到她的驸马郎,小妹妹便生了相思闺怨,元宝小王爷淡定的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啧,这盘棋呀……又被小妹妹给耽搁捣乱了,另一厢的讨价还价还在继续:“那就一个月一回吧,不能再多了。”季子清陛下再一次做出退让。
    季子珊还是不满意:“那也才十二回啊,皇兄,就让我二十天见他一次吧,我会特别小心的,绝对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元宝哥哥可以替我担保。”
    正在嗑瓜子瞧热闹的元宝小王爷,轻轻哎了一声:“为什么我要替你担保?”
    季子珊龇牙一笑:“因为在你府里见面最安全呐。”
    元宝小王爷:“……”他的王府果真要沦为幽会窝点了么。
    “皇兄,给个准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我就替你管好后宫诸事,并赠你一回按摩揉肩,若是不答应,我就整天吃喝玩乐,一辈子就混在宫里不出去了,连个面都不许我见,谁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反正他年龄也不小了,干脆叫人家成亲去吧,我呀,也不耽误人家了。”季子珊竹筒倒豆子似噼里啪啦讲了一通。
    季子清陛下揉揉小妹子的脑袋瓜,语气无奈道:“好吧。”到底会耽误小妹子两年青春芳华,她高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说着,又将眼神瞄向闲闲嗑瓜子的元宝小王爷,“元宝,约束好你府里的下人,别叫他们胡言乱语。”
    元宝小王爷苦笑一声:“皇兄,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他若是敢不答应,只怕小妹子立时就会朝他招呼无敌抓痒手。
    搞定了此行来意,季子珊拍着胸口道:“说话太多,口有点干,元宝哥哥,给我倒杯茶呗。”
    元宝小王爷怪笑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大包大揽,说端茶倒水的事她全管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刚才想和皇兄说悄悄话,这才把顺公公支走,现在,我要给皇兄按摩捶肩了,没功夫自己去倒茶喝,你就给我倒一杯吧。”季子珊朝元宝小王爷眨巴眨巴大眼睛,满嘴的甜言蜜语,“等我给皇兄捶过肩了,也给你捶一回还不行嘛,一杯茶换一次按摩,你赚大了。”
    季子清陛下口吻幽幽道:“朕怎么感觉,朕赔惨了呢。”
    季子珊立时反驳道:“皇兄,哪有,你明明更赚的好么,我元宝哥哥好歹还得走路动手,你只用动动嘴唇,就得了我一回按摩,你就偷着乐吧,还好意思抱怨,明明就是我最亏了。”
    虽然小妹子满嘴道理,但季子清陛下就是觉着哪里不对劲,待他回过味来,忍不住就想让刘全顺上鸡毛掸子:“鬼丫头,你亏啥了你!从皇兄这儿得了一年十八次的出宫机会,又占用你元宝哥哥的府邸幽会情郎,你还好意思说你亏,朕的鸡毛掸子呢,元宝,去给皇兄拿过来!”
    “哥哥哥哥,你别上火生气啊,怒伤肝,怒伤肝,淡定,淡定……”季子珊赶紧好言抚慰炸毛的季子清陛下,讨好的笑道,“是我调皮,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别生气啦,下棋,和元宝哥哥再接着下棋,我给你当小丫头伺候你,千万别把鸡毛掸子请过来啊。”
    任由季子珊贡献了一筐好话,季子清陛下仍是板着俊脸外露洪荒煞气,于是,在元宝小王爷惬意闲适的目光中,季子珊挥起两只小爪爪,朝季子清陛下作势抓了几抓,笑容可爱道:“皇兄,你要是还板着脸吓唬我,我可就要抓你痒痒了哦……”
    “放肆!你敢!”季子清陛下瞪起眼睛。
    季子珊嘿嘿一笑:“你看我敢不敢……”
    很快,御书房里传来季子清陛下走了调的笑声,刘全顺默默催眠自己:他什么都没听到他什么都没听到他什么都没听到……
    光阴似箭,在四月第二个休沐日时,从皇宫回到王府的元宝小王爷,见着了等候许久的穆淮谦:“你找我有事?”在内部人员中,穆淮谦这个驸马的名头算是坐实了,身为小舅子的元宝小王爷,便瞧这个‘准妹夫’不太顺眼起来,从他与年龄不符的高大身材,一直挑剔到他身上的衣裳颜色。
    “你怎么老穿这个色儿的衣裳,要不是上头的纹案不一样,本王还当你从来不换衣裳呢。”元宝小王爷鸡蛋里挑骨头道,当自己是头顶上的蓝天嘛,怎么每回见他都穿的蓝色!
    穆淮谦面色微红,目含柔情道:“公主说,我穿这个颜色的衣裳好看。”作为定情之色,穆淮谦当然问过季子珊,为啥要是答应她的约定就穿蓝色衣裳。
    元宝小王爷被妹妹妹夫的情话酸的有点倒牙,默了一默后才道:“……找我什么事,说吧。”
    穆淮谦似乎十分羞赧,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活似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红着脸低声扭捏道:“公主的生辰快到了,我答应送她礼物,能不能请王爷……在下次休沐时把公主带出来,我想亲手交给她。”
    元宝小王爷再次沉默,宫里那个,想方设法的要见情郎,外头这个,也愈发得寸进尺了:“知道了。”
    一听元宝小王爷答应了,虽然答应的有些咬牙切齿,穆淮谦还是神采湛然的感激道:“多谢王爷!”
    元宝小王爷脸色抽抽的腹诽道:他能拒绝么?若是叫小妹子知道他从中阻拦,一定会闹得他脑袋爆炸。
    穆淮谦想见她的消息,很快由元宝小王爷传达到季子珊那里,季子珊听罢,笑眯眯地给元宝小王爷做了一回按肩,算是犒劳他的功劳,然后就老老实实等着四月的最后一天。
    这日,晴空明朗,微风和煦,季子珊陪圆圆大皇子一起在演武场练剑。
    在‘扭腰’事件发生之后,圆圆大皇子不敢再让自家小皇姑当陪练,只叫她当一名观客,已是初夏时节,若是长时间运动,难免要流汗沾衣,季子珊不想搞得浑身狼狈,便坐在遮阳的绢布伞下头,专心当一名悠哉悠哉的观众,想是太悠哉惬意了,季子珊看圆圆大皇子练个剑,都能看睡着。
    闲来散步的季子清陛下叹了口气,伸手去捏小妹子的鼻子,见她目光朦胧的睁开眼睛,便道:“若困了,就回宫去睡。”
    季子珊掩嘴打了个呵欠:“闲得无聊,就睡着了呗。”说着,就从摇椅中站起身来,这里只有她和圆圆大皇子两个主子,便只设了一张舒服的躺椅,以及一张宽大的太师椅,“皇兄,你坐这张椅子吧,晃的舒坦着呢。”季子珊正笑眯眯地邀季子清陛下入座时,忽听从演武场过来给季子清陛下请安的圆圆大皇子惊呼一声,“姑姑,你的衣裳上染了什么啊……”
    “……什么?”季子珊转过身,有点摸不清头脑。
    圆圆大皇子哼哧哼哧快跑过来,戳着季子珊后面的裙子:“我刚刚看到,你裙子上有一团红色……”一边说,还一边探着脑袋往季子珊身后瞧,露出一幅想探清究竟的模样,早在圆圆大皇子发出惊呼声时,季子清陛下就瞥过小妹子身后了,他到底是大男人,虽然也知女儿家的事情,但反应到底略慢一拍,在长子跑过来探头探脑去看时,他方反应过来。
    “没规矩,乱瞧什么?!”季子清陛下按住圆圆大皇子的脑袋,语气严厉的斥道。
    圆圆大皇子急忙解释道:“不是,父皇,我瞧姑姑身上沾的好像是血,她是不是受伤了……”
    季子清陛下额筋一蹦,再次斥道:“闭嘴,不许问了。”
    圆圆大皇子虽十分敬畏皇帝老爹,但还是冒着被骂的风险建议道:“……是不是该传御医啊。”
    季子清陛下表情抽抽道:“元昊,不是叫你闭嘴么,你怎么还说话!”
    圆圆大皇子的表情特别委屈,她姑姑貌似受伤了,他关心一下有错么,皇帝老爹几次申饬他,叫他闭上嘴巴,圆圆大皇子不敢再违抗吩咐,便将关切的目光投向小皇姑,见她拽着裙子望着血迹似乎呆住了,便极小声极小声的又开口问:“姑姑,你身上怎么有血啊,是不是不小心碰到哪里了,疼不疼啊你……”
    季子清陛下头疼万分的吩咐道:“元昊,你退下,那个谁,桂香还是梅香来着,你带公主去收拾一下。”他堂堂一个皇帝,竟然遇到这等尴尬之事,也是囧的不行。
    吩咐过小妹子的大宫女后,季子清陛下拎着圆圆大皇子就走,真是太尴尬了。
    第195章 一更48
    满脸无辜茫然的圆圆大皇子,几乎是被季子清陛下拖着拽走的。
    “公主,别害怕,奴婢一会儿给你讲讲这女儿家的事……”在刘全顺公公的示意下,原本侍立在演武场的一众内监,早已尽皆无声的行礼告退,此时,只有季子珊的一众宫女在旁侍候。
    开口抚慰季子珊的,便是云藻宫的大宫女梅香了。
    相较于季子清陛下的尴尬,梅香的温语劝慰,季子珊倒是一脸淡定的丢开裙子:“谁害怕了?”她刚才会发呆,是觉着有点意外,这大半辈子的好朋友……怎么说来就来了,吐艳,季子珊哼哼着往更衣的宫殿走去,“不就是癸水么,我早就知道了。”她太后亲妈每个月总有几天犯懒的日子,作为贴心小棉袄,季子珊早就刨根追底问过了。
    对于季子珊平静的反应,梅香也不觉惊诧意外。
    自小公主呱呱坠地,她就一直跟着容嬷嬷照顾小公主,小公主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她缠着太后娘娘打听月信时,梅香当时也在场,后来,太后娘娘一‘不舒服’的美人懒,小公主就要叽叽喳喳的问一通,如此耳熟能详之下,小公主一点没被吓着,也能解释的通。
    这厢的季子珊风轻云淡,被季子清陛下拖走的圆圆大皇子,却是一脑门的问号。
    “咦,元昊,你怎么一身臭汗?”离了尴尬之地,季子清陛下这才发觉被自己拎着的长子,满额都是明亮的汗珠,一张小脸也热得红扑扑的,不过,在他看到圆圆大皇子手里还攥着常用的那把木剑时,季子清陛下嘴角微抽,呃,他忘了,长子才走出演武场地,就被他一把薅走了。
    故作淡定的松开手,季子清陛下若无其事的自问自答道:“哦,是了,你才练过剑,刘全顺,安排大皇子在乾明宫沐浴。”说完,就率先迈开大步走了。
    圆圆大皇子很想冲老爹翻个白眼,但是他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抹抹额汗,麻溜的再跟上去,今天这事儿邪门啊,皇帝老爹向来疼爱小皇姑,上一回,小皇姑因陪他练剑扭了一下腰,他就吃了好几记凌厉的眼风,而今天,小皇姑也不知怎么回事,裙子上竟然见了血,皇帝老爹反倒不瞪眼骂人了,真是怪哉……
    忆起皇帝老爹几番的闭嘴申饬,圆圆大皇子很识相的不再去找老爹解惑,沐浴换衣之后,就奔慈宁宫去了。
    季子珊那里收拾好后,就直接回云藻宫美人躺了,不过,消息却是报到惠安太后这里了的,知道小闺女一没惊着二没吓到,惠安太后便没巴巴的赶过去探望,只叫碧云嬷嬷替她先走一趟,才过不多久,惠安太后就迎来了虚心请教的圆圆大皇子。
    “呃,这个,圆圆现在还小呢,以后会明白的。”惠安太后怎么也没想到,大孙子一张嘴就是问小闺女的私密之事,若是孙女来请教她,她说一说倒也无妨,但是孙子的话……好别扭的说。
    圆圆大皇子扒着惠安太后的袖子,鼓着脸颊撒娇道:“皇祖母,孙儿现在就想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惠安太后扶了扶额头,略头痛的唤道:“秋雨。”
    秋雨嬷嬷弯了弯膝盖,嗓音温柔的应道:“娘娘。”
    伸手指了指胳膊上的金贵挂件,惠安太后叹气道:“带大皇子出去,他想知道什么,你就告诉他什么。”
    于是,充满好奇心的圆圆大皇子跟着秋雨嬷嬷出去了,不久之后,圆圆大皇子脸色绯红的回来寿康殿,惠安太后瞧他又是稚嫩羞涩又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觉开口问道:“都问明白了?”
    圆圆大皇子颔首低应:“问明白了。”原来,姑姑不是受了内伤,而是来了癸水,秋雨嬷嬷告诉他,女孩子开始来癸水,就等于长大了,长大的意思就是能生娃娃了,圆圆大皇子后头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他隐约明白,这些弟弟妹妹都是后妃们侍寝之后才有的,至于她们是怎么替皇帝老爹侍寝的,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皇祖母,小娃娃到底是怎么有的呀?”圆圆大皇子不敢直问后妃是怎么给他父皇侍寝的,只好换一种比较委婉的问法,“嬷嬷说,姑姑长大了,可以生小娃娃了……”
    还不等圆圆大皇子说完,惠安太后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秋雨!”惠安太后一头黑线,微微咬牙怒问,“你……你是怎么给大皇子解释的?”不就是解说一下月信的事情嘛,怎么就扯到生娃娃上头了!
    秋雨嬷嬷心底也很冤枉,赶紧附耳惠安太后解释起来——
    大皇子问她为什么公主流血受伤了,陛下竟然一点也没震怒,她就告诉他,那个不是流血受伤,只是公主来癸水了,大皇子就又问她,什么是癸水,为什么公主以前没有,她只能再解释,公主以前年纪小自然没有,姑娘只有长大以后才会来癸水,大皇子听罢又接着问她,为什么癸水只有在长大以后才会来,里头是有什么说法么,她只能再回,姑娘只有来了癸水,才能生小娃娃,能生小娃娃当母亲了,自然就是大姑娘了。
    谁知道,大皇子一回寿康殿,就又好奇上生娃娃的问题了,秋雨嬷嬷也很绝望啊。
    圆圆大皇子见惠安太后微微恼怒尴尬的神情,便知自己的问题怕是不合时宜,可是他心里又实在好奇,就小心翼翼的以退为进道:“皇祖母,孙儿是不是不该打听这些?”
    惠安太后瞅着还不足十岁的大孙子,心里腹诽:能打听,但是,你、打、听、的、有、点、太、早、了。
    云藻宫。
    季子珊懒懒的摆出美人躺姿态,重温一番老朋友拜访的感觉后,忽然一拍脑袋懊恼起来,她与穆淮谦约定四月最后一天见面,也就是后天来着,但她现在这幅状态,明显不能出宫赴约了,嗷,她的约会计划要泡汤了!!!
    次日黄昏之际,一个蓝袍身影在康王府门前翻身下马,正是刚从京郊回来的穆淮谦。
    今日晌午前,他收到康王府侍卫送来的一封信,信上说明日之约临时取消,要改到五月初十那天,穆淮谦一看完信就懵呆了,他想在四月三十约见桃花小公主,是为了在她生辰前送出礼物,日子往后推延十天,桃花小公主的生辰都过去了,因信上未言明约会取消的真正缘故,故而,穆淮谦今日的差事一完,婉拒同僚的聚会邀请后,就快马跑回京城了。
    “公主身子有些不舒坦,明天不能出宫。”望着一身尘汗仆仆的穆淮谦,元宝小王爷很抱歉的表示道,真不是他故意捣乱,实在是事出有因。
    穆淮谦一听季子珊身子不舒服,忙问:“公主是生病了么?严不严重?”
    “乌鸦嘴!”元宝小王爷顿时就不高兴了,将俊美斯文的脸蛋一板,口气不悦的斥道,“公主好好的,谁说她生病了?”这个穆呆子,有这么咒自己未来媳妇的嘛。
    穆淮谦微默,然后声音极低的反驳道:“不是王爷您说公主身子不舒坦么?”什么叫身子不舒坦,不就是身上不好生病了么,他虽然文学造诣一般,但最基本的人话还是能听懂的。
    “真是个呆子!”元宝小王爷鄙视一眼穆淮谦后,就端起桌上的茶碗吹起来,“公主没生病,但就是身子不适,不便出宫。”他才不会告诉穆淮谦,他今天新长了一番见识,嗯,他太后亲妈不想搭理他,是由碧云嬷嬷告诉他的。
    元宝小王爷这番话说的云山雾里,搞得穆淮谦着实一脑袋浆糊,不过,好歹他也明白桃花小公主应该并无大碍,要不然,五王爷也不会气定神闲的坐在府里喝茶了,只是,盼了这么多日子却成空,穆淮谦到底难掩失望之色。
    见穆淮谦丧气的耷拉下了脑袋,元宝小王爷又良心发现道:“你不就是想送公主生辰礼物么,这样罢,你把礼物给本王,本王替你转交给公主。”
    不就是又当牵线红娘么。
    穆淮谦先是一喜,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麻烦王爷了。”王爷可以替他转交礼物,但他想给桃花小公主讲的趣事,却不能让他转达,啥事都让五王爷干了,他还表现个啥。
    见穆淮谦拒绝了他的好意,元宝小王爷不由挑了挑眉毛:“本王又不拿你的礼物借花献佛,只是想着公主若见到你的礼物,应该会高兴一些,这才有此提议。”咋滴,他这是一片好心要喂给驴肝肺的节奏?
    “多谢王爷的好意,只是,我还是想亲手交给公主。”穆淮谦忙道。
    元宝小王爷一脸狐疑的嘀咕道:“什么礼物啊,还搞得这么神秘?莫非是怕本王贪了你的东西?”他好歹也是金玉堆里长大的,眼皮子哪有那么浅。
    穆淮谦抿嘴笑了笑,目光微露温柔之色:“王爷说笑了,不过是一对儿花簪,我只是想当面送给公主罢了。”
    “……那就算了,你以为本王喜欢当跑腿的啊。”元宝小王爷眼角微抽的哼哼笑道,“行了,你可以回家了,一身的灰尘汗味,本王可没兴致留你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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