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凌苍也跟着停下。
    “凌苍,要不我们去看看吧?万一祁太子搞不定,我们也能帮着点。”夜颜突然提议。
    “嗯。”
    …
    屋顶上,看着半天既不说话也不动的男人,吕心彩有些不耐烦了,“你把我叫来这里做什么呀?我很困你知不知道?”
    她张嘴打起了‘呵欠’,都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呵欠了。
    可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好像没听到她的抱怨似的。
    吕心彩移到他身前,脖子伸长,漆黑的大眼睛盯着闭目养神的他看来看去,突然问道,“你是不是病了?”
    往常她说什么话他都会顶嘴的,而且还会用那种极其看不起她的眼神看她,这会儿突然装聋作哑,她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懂。
    好奇心驱使下,她伸出手用手掌贴在他额头上,皱着眉自言自语的道,“没问题呀,一点都不热。”
    摸完额头,她又去抓他手腕,还用两指搭在他脉搏上,接着自言自语道,“筋脉跳动得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怎样才算生病?”
    虽然她不懂把脉,可样子也很是认真,完全没注意到男人抽动的唇角。
    见他还是没出声,吕心彩犹豫了片刻后,突然扳起他的双脚来。别看她人不胖,气力可不小,硬生生给他换了一个打坐的造型。
    然后自己也在他身旁盘腿坐下,学他一样闭目养神,嘴里还道,“今晚月光不错,适合凝神养气,我都好久没陪我师父打坐了,不知道还能否坐得住。看在你请我吃肉的份上,今晚我就陪你坐坐。”
    旁边的她很快安静下来,真的是专注的在打坐。祁滟熠偷瞄了一眼,差点破功失笑。
    一晚上的闷气就这样消失,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不远处的大树上,夜颜和慕凌苍隐藏在树枝中,看着他们的姿势,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两人究竟想做何?
    要约会就好好约会,咋突然就打坐起来了?这是打算吸收日月精华,然后双双成仙?
    夜颜只觉得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就没耐心了,扯了扯慕凌苍的手。
    两个无聊的人,让他们坐着去吧,大半夜的不睡觉,她才没这么无聊呢!
    …
    翌日,宫里来人询问祁司尘的状况,夜颜按照慕凌苍交代的告诉对方,说祁司尘还需要静养。
    在小婵陪同下,那人去石屋见了祁司尘。
    对方见堂堂的嘉和王被安置在石屋中,当场显得很惊讶。小婵把昨日夜颜对祁司尘手下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对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这座石屋看似简陋,可确实是祁曜当初为了慕凌苍休养特意派人修筑的,敢说看不起这里,那就等于看不起祁曜这个皇帝,来人不过是名小太监,哪敢再多问下去?
    送走来人以后,小婵到夜颜身边回话,顺便告诉了夜颜一件事。
    夜颜听完,顿时就来气了,“他把一份奏折给了那太监?”
    小婵点头道,“王妃,是这样的。”
    夜颜忍不住拍桌,“好个祁司尘!”
    石屋中不可能给他提供笔墨纸砚,除非哪个侍卫不想要命了!
    祁司尘能拿奏折出来,那就说明他是早有预谋的。他们昨日迎他进来,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就是忘了一件事——搜身!
    她眯着眼越想越不安,这家伙不但早就准备了奏折,他还算准了有人会来看他……
    “小婵,你去把吕小姐叫来,就说我们马上进宫去!”
    ☆、【216】想逼婚?只听他们的话
    厢房里,吕心彩被敲门声惊醒,“谁呀?”
    “吕小姐,奴婢是小婵。王妃让奴婢来告诉您,她现在想进宫,还请吕小姐陪同她走一趟。”
    “哦哦……你告诉她我马上就来!”
    听完小婵的话,吕心彩从床上弹跳起来。
    丫鬟很快打来水服侍她洗漱,她一边穿衣一边在梳妆台前审查自己,虽然她没把进宫当一回事,当还是要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免得给颜颜丢脸。
    就在她对着铜镜照着侧脸时,突然发现脖子上到锁骨的位置有几点深红的痕迹。
    她走近仔细瞧了瞧,忍不住低声骂道,“这里的蚊子好厉害!”
    给她脖子上咬这么多痕迹,真是太可恶了!
    她用指腹刮了刮,又嘀咕道,“奇怪了,怎么不起包?也没感到疼啊?难道是快要成精的蚊子?”
    皱着眉把领子往上拉了拉,刚好遮住点点红迹。
    在丫鬟的服侍下,她梳妆完又对着铜镜理了理领子那处,确定不会被人看到后这才赶去见夜颜。
    …
    去宫里的马车上,夜颜盯着她打量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变化。
    “颜颜,你都看我好几遍了,怎么了?”吕心彩摸着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东西。
    她就是这样,有什么都会直接说、直接问,弄得夜颜都不好意思藏着掖着了,索性也直接了起来,“心彩,昨晚你跟祁太子在房顶上做什么?”
    吕心彩‘哦’了声,很随意的回道,“没做什么呀,就陪他打坐练功而已。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突然像傻了一样,又不说话又不动,我都差点以为他生病了呢。”
    夜颜抽了一下唇角,“那你们在房顶上打坐了一晚上?”
    什么生病,那是某人吃醋了,气到不想说话了吧?
    吕心彩使劲的眨着眼,努力的回想着,“应该是打坐了一晚上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房顶待了多久,我陪他打坐,后来坐着坐着就睡觉了,刚刚醒来才发现睡在房里。”
    夜颜挑了一下眉,“是祁太子送你回房的?”
    她故意抛出暧昧的眼神,想看看吕心彩的反应,正常的情况下她应该会害羞才对。
    结果吕心彩很认真的道,“肯定是他送我回房睡觉的!我陪他在房顶上坐那么久,还被妖蚊子咬得很惨,他要不送我回去睡觉我一定跟他没完!”
    夜颜抓着马车壁才没让自己摔地上去,“……”
    这种事她居然理直气壮?!
    可事实是吕心彩真的没有一点羞涩,不但没羞涩,还抱怨不停,拉下衣领把脖子露给她看,“颜颜,你看,这就是我陪他上房顶打坐的代价。不知道多大个蚊子把我咬成这样,想起来就气,以后再也不陪他晚上打坐了,这简直就是喂蚊子嘛!”
    夜颜盯着她脖子上点点红梅状,眼眸越睁越大。
    蚊子咬的?!
    这是人啃出来的吧!
    见她诧异,吕心彩以为她不信,还把脖子伸到她面前,“颜颜你看,是不是被咬得很惨?”
    她刚准备坐回去,不经意间看到夜颜脖子上也有,而且颜色比她的还深,顿时惊讶起来,“颜颜,你也被蚊子咬了啊?”
    夜颜下意识的捂紧衣领,对着她干笑起来,“呵呵……是啊,我也被咬了。”
    她家那只‘大蚊子’,天天不咬她就不自在!
    吕心彩心惊道,“你们家的蚊子太厉害了!我感觉都要成精了!”
    夜颜除了干笑,真是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拜托,不是同一只‘蚊子’好不?
    她家那只‘蚊子’是贴了标签的,要这丫头的‘蚊子’还是只‘野蚊子’!
    眼看到宫里还早,她干脆转移话题,不谈‘蚊子’了,谈别的好了。
    “那个……心彩,嘉和王跟你说过他的过去了,你感觉怎样啊?”这是昨晚就想问的问题,不过昨晚她和祁滟熠在房顶‘约会’,所以到现在才有机会问。
    “不怎样。”吕心彩扁着嘴摇头。
    “如果、我说说如果让你在嘉和王和祁太子之间选择,你觉得谁更好?”夜颜小心翼翼的问道,同时很认真的观察她的反应。
    “两个都不好。”
    “为何?总有一个要好点吧?”
    “那就姓祁的吧。”
    “他们两个都姓祁。”夜颜开始掉黑线。
    “祁太子吧。”
    “你觉得他比嘉和王好在什么地方?”
    “我也比较不出来,我跟嘉和王都不熟,看不出他哪点好。不过祁太子跟你们关系要好,那他肯定就比嘉和王好了。”
    “……”夜颜额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能这样比较吗?看来还得换招式!揉了揉心口,她又问道,“心彩,你认为嘉和王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不知道。”吕心彩也回得很老实,“真的假的跟我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他跟伏戾王关系并不要好就行了。跟伏戾王都不是朋友,那跟我也做不成朋友的。”
    “呵呵!”这话虽然傻白,但总算让夜颜乐了。眼眸子一转,接着问道,“那你想知道祁太子的过往吗?”
    “他的过往?”吕心彩微微皱眉。
    “想听吗?”
    “你说吧。”
    尽管她回得不情不愿,但夜颜还是把祁太子的事大概的向她说了起来。
    刚开始吕心彩还不太感兴趣,当听完他被女人抛弃时,双眼睁得鼓鼓的,震惊得不得了,“颜颜,还有这种事啊?不是说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怎么女人还可以抛弃丈夫的?这些女人也太嫌贫爱富了,家里都怎么教的啊,简直比我还没家教!”
    她和祁滟熠一直不和睦,对祁滟熠的事自然不感兴趣去追问,吵架都来不及呢,哪有精力去过问别人的私事?
    见她惊讶,夜颜也顺着她的话叹了口气,“是啊,那些女人就这么现实。然而她们并不知道,皇上根本没有废黜他太子之位的意思,以后那些女人还有得后悔。”
    就算祁滟熠做不了太子,怎么也还是一位皇子,做个亲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怪那些女人眼界太窄,以为他自贬为庶人就真的会成为庶人,而且一个个心急得生怕自己被牵连了,赶紧跟他们母子撇清关系。
    吕心彩感叹道,“没想到他这么惨!”但紧接着她又皱眉,“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脾气这么臭,那些女人抛弃他好像也很正常。”
    夜颜听得哭笑不得,“心彩,我讲句掏心窝的话,祁太子是我见过的皇子中脾气最好的一个。他脾气真的不差,只是在遇上你的时候恰巧跟你换错了包袱、因为误会才对你有点偏见的。”
    吕心彩撇着嘴,“可误会解开了以后他对我态度也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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