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颜一边从她手里接过手袋,一边不以为意的道,“他们没耐心就先走了,我们把水袋带上赶紧去追他们吧。”
    说完,她把水袋交给慕凌苍让他挂马背上去,然后像平常那样催他,“快些,再慢磨蹭又要被我二哥甩老远了。这家伙,每次都急吼吼的,慌什么嘛,人家都没休息够呢!”
    慕凌苍挂好水袋,将她抱上马背,然后跨坐在她身后,勒着缰绳将马腹一夹,“驾——”
    看着他们疾驰远去,小舞也赶紧扬鞭跟上,“驾——”
    听着马蹄声远去,季若婕先从草地里抬起头,“文鹤,他们走了。”
    蓝文鹤拉着她赶紧朝对面的小山跑去。
    过了小山就是炽焰宫,只有到了炽焰宫他心里才能安心。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就像有猫儿抓一样,这种莫名的紧张是从来没有过的。
    别看小山不远,中间有道河沟,河水虽然只有小腿肚深,但河面占地好几亩,很是宽敞。淌过河水是一道瀑布,瀑布是从半山腰垂落的,河水也正是这道瀑布水汇聚而成。
    站在瀑布下,季若婕再转身看后面,忍不住惊叹,“炽焰宫就在这附近吗?真的是太隐蔽了。”
    又是河又是瀑布的,一般人就算下河也最多在河里玩玩。还有就是,这河水冰凉刺骨,就算真要下河玩,也会因为水寒而放弃。
    如果没有人指引,谁会想到这里还有别的路口?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拉了拉蓝文鹤的手,“文鹤,小妹夫说去炽焰宫的路口就在这里,可是这里除了瀑布,没路了啊。”
    蓝文鹤盯着瀑布看了又看,突然拉着她朝瀑布靠近。
    离瀑布越近,寒气越深,不止河水凉脚,就浑身都感觉到寒气入骨。季若婕忍不住打起寒颤,比起身旁的男人来,她可没那么高深的内力来趋避这些寒气。
    蓝文鹤赶紧将她搂住,将她阵阵打颤,随即又将她打横抱起。
    “我没事的,不用这样。”
    “我喜欢抱。”
    知道她不好意思,蓝文鹤霸道的收紧臂弯。
    季若婕咬着唇,渐渐的软下身子,脸颊贴着他肩膀时双手也搂上了他的脖子。
    看着她脸颊上迷人的红晕,蓝文鹤上扬的唇角就差咧到耳根了。低头在她耳边蹭着,故意让她更加不自在。
    成亲数载,到今日他才体会到夫妻恩爱是何样的幸福。
    回忆当初,那些年真的是白活了。
    若是一开始他们就这般恩爱,那该多好……
    他带着她穿入瀑布。
    从外面看,瀑布像银色的屏风一样,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场景,更别说想象了,那真是完全让人想象不到的。
    两块长满青苔的石头立在他们面前,像两扇打开的门一样,中间的位置刚好能过一个人。而从石缝往里看,里面漆黑一片。
    “文鹤,确定要从这里进去吗?”别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就这渗人的寒气也能把驱退。要不是他在身边,她都跑了。万一里面突然冒出个什么东西,绝对能把人吓死。
    因为过不了两个人,蓝文鹤不得不将她放下,紧紧抓着她的手准备牵着她进去。
    然而,就在这时,还真的从里面走出一个黑影。
    “啊——”
    季若婕只看到一眼就吓得尖叫起来。
    蓝文鹤更是瞬间将她抱住,带着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季若婕因为单纯的跟吓到,埋首在他怀中都不敢抬头,更没有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在不自然的颤抖。
    直到熟悉的轻唤声传来,“婕儿,快到娘这里来。”
    她瞬间僵住,随即猛的扭头望去,只见从石门缝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人。尽管她蒙着脸,可是那身影她却是无比的熟悉,还有那双眼睛,不是她娘还能是谁?
    “娘?”
    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身前的男人朝辛氏去。
    可蓝文鹤哪里会同意,一把将她拉扯到身后,铁青着脸怒视着对面一身黑得像鬼一样的岳母大人。
    “谁都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就算是你也不行!”
    辛氏眯着的双眼里全是恨意,就连语气都变得凌厉起来,“你这个畜生没资格跟我说话!更没资格与我女儿在一起!”
    她转眼瞪向被蓝文鹤拉到身后的女儿,抬手指着蓝文鹤朝她怒道,“这种畜生,你还要跟着他吗?你可知他如何对我的?如果你不知道,那你总该知道他有多风流滥情吧?这样的男人你还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吗?”
    季若婕泪如雨下,瞬间哭得不能自已,“娘……你不要说了……”
    蓝文鹤脸黑如碳,气急败坏道,“我对婕儿一心一意,从来没有变过心!你想拆散我们,做梦!”
    辛氏不禁冷笑,“一心一意?华玉王,说这些话你不觉得脸红吗?要不是我们误以为你有做皇帝的野心,当初我们怎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种浪荡王爷?可是,你不但辜负了我们的期望,甚至花名在外辜负我女儿,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女儿在一起?”
    她也不让他有辩解的机会,再一次朝季若婕怒喝起来,“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他差点害死我,你居然还想着跟他在一起,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她一把抓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你看看,这些都是他们兄妹害的!他们是你的杀母仇人,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还有脸跟他们在一起吗?”
    季若婕望着她的脸,泪眼中充满了惊恐,“娘……”
    要说怕,她并不害怕,她只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眼看辛氏如此刺激她,蓝文鹤咬着牙,突然一个手刀劈向她颈后。
    季若婕双眼一翻,遂不及防的晕了过去。
    “你!”
    见此情景,辛氏更是怒不可遏,本就丑陋的脸变得越发扭曲,紧接着就要扑上去抢人。
    但蓝文鹤早有准备,在自家女人晕过去的瞬间抱住她就朝瀑布外面飞了出去,让辛氏直接扑了个空。
    “混账东西,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那凌厉的声音充满了杀气,蓝文鹤头都没敢回,脚尖踏着河面飞奔,一口气跑出了山谷。
    打晕怀中的女人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与其让她痛苦的选择,不如让她们母女永不相见。
    反正就是一句话,他死都不会把人交出去!
    冲出山谷的他突闻远处传来马蹄声,飞逃的他眸光一扫,发现两匹马正一前一后的朝他这个方向而来,隐隐的还能听到女子的叫喊声,“公子……”
    他急着躲避辛氏也没心思去看对方是谁,眼见前一匹马从身前疾驰而过,他把怀中女人往肩上一甩,突然爆发内力朝后一匹马冲去。
    马背上的女人压根就想到突然遭人袭击,瞬间发出一声尖叫——
    “公子救我——”
    伴随着尖叫,她突然离开马背,像受惊的蝴蝶朝前面的马儿飞扑过去。
    看似受惊的她不但没有摔出去,下一瞬间还稳稳的坐在某位公子的身后。
    蓝文鹤在空中踹出的一脚扑了个空,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自觉的让位。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他也来不及多想,抓住缰绳猛踢马腹,转瞬之间就超过了前面马背上的男女——
    “公子!他抢了我的马!”女子坐在祁滟熠身后,抱着他腰身委屈的告状。
    “闭嘴!”祁滟熠勒住马儿,回头恶狠狠的斥道。
    他看得出来蓝文鹤由于慌张没把他认出来,正好奇他如何会慌张逃命时,只听一道凌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蓝文鹤,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他俊脸一沉,突然转身抓住身后女子的胳膊,用力将她甩了出去,“把她给我拦下!”
    这一路,这个女人缠着他让他不胜其烦。
    除了她特别烦人外,功夫也是了得,不论他怎么做都甩不掉她。
    把她扔出去挡宰,也省得自己动手掐死她!
    “啊……公子……鬼啊……”
    女子顺着他抛出的弧度飞出去,正要与追来的辛氏撞上时,突然被辛氏狰狞的样子吓得惨叫。
    “驾!”
    祁滟熠看都没看一眼,驾马就冲了出去。
    然而,他又一次低估了女子的能力,只听那女子尖叫的声音一直在他身后,“公子,有鬼,好吓人啊!”
    “公子,我快要被鬼抓住了!”
    “公子,快救我!”
    祁滟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真让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女子锲而不舍的追着他,在她身后,是一名破了相的黑衣人。那丑陋又狰狞的脸,以及满身的杀气,真的如同鬼魅般吓人。
    他也不知道脑子犯什么糊涂,竟鬼使神差的递出一只手,厉声喝道,“抓住!”
    下一瞬,一名娇小的身影落在马背上,而且坐在他前面并将他紧紧抱住。
    她是面对他而坐的,一边望着后面吓人的黑衣人,一边还止不住‘啊啊’大叫,“公子快点——鬼追来了——啊——要被追上了——”
    ☆、【192】又不是没断奶,还要娘抱着哄啊?
    祁滟熠并不清楚那‘鬼’的实力如何,但听到身前女子夸张的叫喊声,他忍不住低吼起来,“闭嘴!”
    女子委屈的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她真的很吓人啊!”
    祁滟熠忍着吐血的冲动,再吼了一声,“知道吓人还看?你是不是有病?”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的嘴巴可以从早到晚说个不停,说她像傻子一样疯疯叨叨都没有侮辱她。
    最让他厌恶的就是她死不要脸的德性,不管他再如何表示不满、再如何动怒,她都可以做到视若无睹。
    那种感觉就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再动怒也是枉然。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又不自知的人,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厌恶一个人!
    女子总算没有再叫喊了。
    不过,她却抬头开始跟后面的‘鬼’说起话来,“你别追了,这样又飞又跑的很累人的。”
    “还有,你能不能把脸遮一下?你这样很容易吓到人的。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你追上我也没用,但是你把我吓到了,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你说你到底想做何,就算想要我的命你也吱个声啊。”
    “你真是个没趣的鬼,算了,我不跟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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