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殷勤相问,可危安歌和萧素却都没接话。
    见他们二位都这么平淡,姚步月笑道:“老身虽总在这江河上漂着,也听说了二位爷与有溪亭主的佳话。二位爷怕是担心佳人不喜吧?万请放心,这里的事断然传不出去。”
    这话不用她说危安歌和萧素也知道,江山楼不比寻常花楼,都是高端贵宾,保守私密是所有人的基本行为准则,否则便进不来。
    姚步月说着话眼风却扫过周围侍立的姑娘,清荇等顿时心领神会,连忙围上来重新将二人环住。
    一位名唤扶云的姑娘攀在萧素臂上细媚地问他:“爷呀,奴家听说有溪亭主美貌无双,您也瞧瞧人家好不好看?”
    萧素低头瞥着她看了两眼,且不说有多美,但鲜嫩娇美的年纪自有动人颜色,他却淡淡道:“不如她好看。”
    话是这么说,可在这风月场上,男人唇角眉梢带出的轻佻已经足够鼓舞人心。扶云果然不依地摇着他嗔道:“爷真讨厌!要罚你吃酒才行。”
    其他人也跟着笑闹起来,纷纷追问“我美还是亭主美”,萧素的回答都一样,越发挑得这群姑娘围着他撒痴撒娇起来。
    叫一群或娇憨、或妩媚、或冶艳的姑娘众星拱月地讨好着,只为求一句简单的“我好看还是她好看”,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如你的一句喜欢重要,此情此景绝对可以满足这世上绝大多数男人的虚荣心。-
    萧皇子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他微笑的次数和入口的酒都不由自主地多了起来。她们显然都不是他心中最想要的那个女子,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无需认真反倒更轻松自在,玩罢了。
    他随人调笑,目光却投向大厅,看似漫不经心地略过着一个个正在品评画作的画师。
    萧乔鄙夷地抽了抽嘴角,压低了声音对荀谖道:“我万没想到我哥哥是个这样的人,你放心,我可以跟他断绝兄妹关系,谖姐姐你可别不理我才好。”
    荀谖无语望天,用力捏了下萧乔的手。萧素是个怎样的人她有什么所谓,她关注的是另外一个。
    自然也有人缠着危安歌,他亦淡笑却并不接口,而眼底的冷意更是叫人有些望而生畏。
    清荇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可惜同样没有得到回答。
    姚步月见了微微一笑:“老身在此倒叫王爷扫兴了,画师们都在评判姑娘们的画作,结果想必很快就要出来了,老身倒要先告退去瞧瞧才好。”
    危安歌微一点头示意她自便,姚步月又交代姑娘们陪好贵客,这才去了。
    比起扶云那边的热闹,身为两届“画魁”的清荇实在有些没脸。她灰心地给危安歌倒酒,一边幽怨道:“王爷倒说说亭主究竟有多美?叫您这样心心念念的想着不理人呢。”
    她好在哪儿呢?危安歌并没有答案,可只要一想起她,心头就是软的。
    清荇只觉得危安歌心不在焉,他的眼光似乎都落在远处。但是那些画和画师有那么好看么?花了重金来到这里的男人不该是看人么?
    可就在她以为危安歌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听到王爷仿佛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她不是美,她是脾气大。”
    清荇愣住,抬眼只见王爷的侧颜仿佛柔软了不少,错觉一般瞬间即逝。
    台下的萧乔嘴角又是一抽:“你还不美?他瞎?”她愤愤,谖姐姐怎么就没遇到一个好男人啊。
    荀谖也是气闷,从相识至今,他还真是没有一次夸自己好看。她忍住气,扯了扯萧乔的袖子低声道:“走,咱们去找人才是正经。”
    萧乔点头,两人正欲悄悄溜出席位,忽听大厅正中乐声骤起。只见那分散在各处品画的画师们都纷纷回到花台之前,逐一将手中的花笺投入了一个精美的金芝如意雕花木箱。
    场上顿时兴奋起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花台,今晚的“画魁”就要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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