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它为什么叫晏宝啊?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可能取出这种肉麻的名字来?”
    “嗯,它本名cartier。”靳司晏没有说他刚用他偏爱的某品牌给它取了名,便被他们家老太太强行将名字给改成了晏宝。
    晏宝。
    和他名字一样有个晏。
    而老太太在他小时候,便是如此唤他。
    所以,这便是他家老太太的恶趣味…偿…
    “噢,姑父,崇洋媚外要不得。我觉得,还是晏宝好听。”左小宝卖乖,露出透了风的两排牙齿,“你是大晏宝,它是小晏宝……”嘿嘿嘿嘿。
    大晏宝?
    额上滑下黑线。
    如果不是左汐并不在场,靳司晏当真要怀疑是那女人教他的。
    给别人取外号,还真是信手拈来。
    无意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和他闲扯,靳司晏走向厨房。
    菜用精致的小盘热着,汤则是在炖锅内,显然是特意留下来的。
    左汐虽然不会做菜,可……这份用心,却让他心头微微一热。
    “大晏宝,我今天跟大宝儿睡,你可不能和我抢大宝儿哦。”
    这就……喊上了?
    将饭菜端出去,靳司晏脸色有些难看:“你可以唤我靳叔叔。”磁性的嗓音略微低沉,纠正着他。
    “这怎么可以!大晏宝你已经和大宝儿领证了,那就是结婚了!我怎么可以还那么见外地喊你叔叔呢?”
    “或者,你可以喊我姑父。”靳司晏头疼。比起“大晏宝”这个称谓,虽然他对“姑父”无感,好歹他更能够接受些。
    “我知道你肯定又害羞啦,这么大人被喊成宝。那好吧,我就喊你大晏。”
    左小宝却是自作主张就这么敲定了。
    大晏?
    靳司晏一口汤就这么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大雁?
    大鸟?
    这小子,他是拐弯抹角地针对他今天闯进浴室里头看到的画面表达些什么吗?
    还是说,他真的只是想多了?
    “大晏你都不知道,左牧那王八蛋还说给我买一只和你家晏宝一样的可爱小狗。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里头能信个一句就不错了。哼!现在我有晏宝玩了,才不稀罕他给我买呢!”
    噢,看来他确实是想多了。
    这孩子这么纯良,一心只想着和晏宝玩。
    应该,只是凑巧有那种想法罢了。
    “大晏,你刚刚出门了肯定又出了一身汗,待会儿我帮你洗澡哦。我有向大宝儿学习按摩技巧呦。”
    小家伙说的时候,格外兴奋:“大宝儿说了,只要多按摩几下,小鸟就会很快变成大鸟。可是我一直没成功哎。待会儿我给你试试。”
    “咳咳咳,咳咳咳……”
    米饭,一下子呛入了气管。
    这一刻,靳司晏绝对相信,左小宝口中的“大晏”,绝对另有深意。
    至于左汐……
    她自己污也便罢了,竟然还教左小宝……
    “既然这么闲,也别帮我按摩了,直接帮我把这碗洗了吧。”
    将碗在桌子上一搁,靳司晏站起身,很显然是不想再从左小宝口中听到任何的污言秽语。
    “为什么大晏你和大宝儿一样,不想听我说话时就让我洗碗啊……你们好有夫妻相噢……”
    呵呵,针对某件事的条件反射一致罢了,就成了夫妻相?
    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夫妻相?
    *
    当小胖墩猫着腰溜进房间的时候,左汐靠在床上,没什么好气道:“你和他聊那么投机,怎么不跑他房里睡了,还到我这儿干什么?”
    摆明了是被这小子给气着了。
    他不知道刚刚靳司晏一回来就给她摆脸色吗?他不知道刚刚她和靳司晏闹僵了吗?
    他竟然还和他聊得那么嗨!
    摆明了是舍她而去,可耻!
    “大宝儿,你肿么了?”
    “别给我故意绕着舌头,好好说话!”
    “噢,我知道了,大宝儿你内分泌失调了。”左小宝煞有其事地做着判断,“刚刚大晏也是,内分泌失调,估计是大姨夫来了。”
    大晏?
    这才多久啊,就和人家这么亲密了?
    噢,不对,以左小宝这见人就喊爸比的性子,叫大晏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亲密。
    “明天我就送你回去,你们两个互相离远点儿。”
    “为什么?”
    “近墨者黑!”
    闻言,左小宝非但不闹,反倒笑嘻嘻的:“大宝儿,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小短腿爬啊爬,顺利爬上/床,嘴巴凑过去,在左汐耳边咬起了耳朵,“大晏的大鸟比左牧那王八蛋大噢。近墨者黑,我要和大晏呆久点,和他一样大噢。”
    “不过真的好可惜,原本我想帮他按摩的,看看他的鸟儿还能不能更大些。你教我的那个方法对我没用,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
    瞬间,左汐想将他给扔出门的冲动都有了。
    “左小宝,你别告诉我你将我教你的这些都那么直白地和靳司晏讲了!!!”
    “讲了啊,有问题吗?”
    这小子,竟然还故意装傻充愣地问她有问题吗?
    “今儿晚上你给我老老实实打地铺去!”
    “为什么?”
    又是一句无辜至极的为什么,左小宝表示自己很憋屈!
    那么多天没见到大宝儿,他还想和她一块儿滚床/单呢。
    左汐却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我宣布我和靳司晏正式冷战,你和他那么亲密站在他的阵营,我干嘛还要和你一起睡?”
    “哇——”一声假哭,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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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左汐起床时,原本想去找靳司晏谈谈,可主卧的门锁着。
    对于他想要保留私人领域的做法,她原本没什么感觉。
    可经过昨晚他骂她“无理取闹”之后,她只觉得还真是讽刺。
    同住一个屋檐下,竟然连书房和主卧都锁起来。防的对象是谁,想想都心塞。
    “小宝儿,赶紧起床!”踢了踢乖乖打好地铺睡地上的小家伙,她发着威严。
    今天先将他带到公司,晚点儿再送他去左宅住一段时间。
    原本是想着将他也给弄到靳司晏公寓住。这会儿,她是彻底后悔了。
    让他和靳司晏待一起,她没把自己给气出心脏病来就不错了。
    而且……
    以靳司晏的性子,收留他一两天可以,收留得久了,就左小宝那胡言乱语的性子,分分钟都能够被他给赶出去。
    “大宝儿,让我再睡一会儿嘛。”睡眼惺忪,左小宝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然后,又一把倒了下去。
    “我已经打电话给左牧了,他说保证不会把你喂得白白胖胖让你长膘。我们先去公司,晚点他会派人来接你。”
    “我不要,我要和大宝儿一起。”
    “乖,我明天还得出差。”
    “那大宝儿你神马时候回来啊?”
    “这个,少说也得一周吧。”
    “噢。”闷闷不乐,小家伙又重新爬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将地上的毯子挪啊挪,被子扯啊扯,“那我先回去被坏奶奶荼毒,你得早点儿回来救我哦。”
    *
    靳司晏有晨跑的习惯,不过频率并不是很高。
    跑了一圈回来,毛巾搭在脖子上,他的衬衫都已经湿透。紧绷的身体线条,若隐若现。手上,还拿着一份早餐。
    客厅内,见左汐已经起来了,便随口说道:“小宝儿说喜欢吃南瓜饼和烧麦,我给他带了些。”运动过后染上沙哑低沉的嗓音,俨然成为行走中的雄/性荷/尔蒙。
    对于早餐,靳司晏是比较苛刻及挑剔的。无论是蛋白质还是淀粉、维生素,都得达到一定的含量指标。
    温哥华那几年陪着老太太住,虽然为她做过几次中式早餐,可到底,他的手艺生疏,不擅长这些中式早餐。
    所以晨跑时顺路便买了些回来。
    只不过,左汐却没搭理他,兀自去厨房热起了牛奶。
    他蹙了蹙眉:“左汐?”
    隐约中,他觉得这女人似乎……在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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