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何连成推出去,自己反手从里面锁了浴室的门开始洗澡。十多分钟以后,我正准备穿上睡衣出去,门锁咔嗒一声响,门被从外面推开,他在一片热气氲氤中走了进来。
    “宽宽睡了?你洗吧,我洗好了先出去。”我伸手去拉门。
    “让你等我嘛。”他有点不乐意,反手把门关上,身子徐徐靠上来,伸出手把我圈在怀里。
    他用一对溺死人的眼睛看着我,轻轻浅浅的低声说:“想不想我?”
    “乖乖洗澡,我一个人连续两天带着三个娃,累惨了。”我向他低声解释。纵然三个孩子都是听话的,不格外淘气,也让我累得不行。
    阿姨周末回家照看自家从学校回来的孩子,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何连成又在医院陪着他老爸。
    男孩子天性就是好动,特别是元元和童童就像是能量爆棚的劲霸小电池,一刻都停不下来,而且时刻精神抖擞。我照顾小的,安抚大的,累到今天早上把两个大的送到幼儿园以后,都没去公司,直接回来搂着小的补了一觉才在中午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
    何连成这样期期艾艾地靠上来,我马上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现在洗完澡后,我全身更是困乏得连小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向他解释,希望他缓一天。
    “可人家很难受。”何连成不依不饶。
    “在医院这几天,你也累坏了,今天不做好不好?”我用力抱抱他。
    “我才没累坏……”他不甘心低声说了一句,拉着我的手按到某个地方。
    纵然是在一起很久,被他这么直白的表示,我还是不由脸上一紧,迅速把手撤开,红着脸咬牙低声嗔道:“不许这么色,我先出去。”
    他纵然不愿,还是在我眉头轻吻了一口说:“我有好多事想和你说,你要累了先睡,昨天再说。”
    “公司的?”我问。
    他点头道:“好多好多事,你看最近发生的,有咱们两个,有孩子还有我家老爷子身边那位……”
    “好啦好啦,我等你一会儿。”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把他推开,自己转身要出去。
    “说闲话就有精神,做那个就没精神……乐怡,你故意拒绝我的。”他最后一个字才出口,我就觉得唇上一热,被他缠绵含住。
    “什么叫说闲话……”我的话未及住出口被他堵住了嘴,心里有深深的暖意,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么粘着,那个女人不愿意。
    他吻得很温柔,不复以往的霸道和横冲直撞,每一下都轻轻浅浅,反反复复。
    我慢慢在他的温柔里软了下去,身体仅靠他胳膊的支撑站立,眼前是他长而卷的睫毛和有些湿意的头发。
    他像是感觉到我的注视,没抬头却用手捂住我的眼睛说:“亲爱的,闭上眼睛好不好?”
    说这句话时,他的唇移到了耳边,轻轻从我耳垂上扫过去,热热的气喷出来,痒痒的让我不由起了一身细碎的小疙瘩。
    眼睛被他用一只大手蒙上,眼前漆黑一片,在这一片漆黑当中,感觉变得格外敏锐。
    黑暗中,我们的距离越来越接近,被他捂住的眼睛像是被他施了魔法,我甚至能感知到睫毛抵在他的手心弯曲的弧度。
    相处已久,何连成知道我的每一个死穴,在他面前,我白的像一张宣纸,墨汁所到之处,除了投降,别无他法。
    现在的何连成表面看来,性子沉稳许多,处事比原来更加进退有度,任性而为的时候少了。只是有一条,他在这个方面的要求从没改变过,就像从不知餍足的小兽,没完没了。而且从来喜欢别出心裁。他兴致上来的时候,不分场合地点,甚至在与整个职场只有一门之隔的办公室,也不管不顾。
    这种只在岛国电影上看到的画面总会让我觉得很羞耻,但何连城却乐在其中。有的时候折腾的动静大了,我吓得咬他的肩膀,有的时候劲儿使大了,他甚至都觉察不到疼。
    我被他紧紧压在墙壁上,一动也不能动,他低头吻我,前额的碎发垂下,弄的肩头上痒痒的。
    他小口小口的轻啄我的锁骨,轻轻在耳边说:“亲爱的?”
    我偏头不理他,这个混蛋每次都这样,到了紧要关头就逗我,弄得好像我多着急一样,我偏不求他,看他能忍多久……
    我的反应让他有点薄怒,故意在我耳垂上轻轻咬着,含糊不清的话飘到我耳朵里:“跟我较劲是吧?你本事大了啊!”
    我最喜欢看他出糗,以前吵架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总是一副怒气冲冲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盯着我看,而往往这个时候,我心里总是会出现一丝小小的窃喜,好像占了多大便宜,笑个不停!
    今天也是一样……
    “啧!笑什么笑啊你!我算看出来了,我这辈子算折你手里了。你就吃定了我舍不得揍你是吧?!”
    何连城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由刚才的窃喜转为现在的大笑。本来撑着他胸膛的手腾出一个来捂住嘴,只留一双眼睛和他对视。
    浴室里的雾气把他的眼睛蒸的发亮,看到他望过来的眼神,我身体里的血液拼命往胸腔里钻,带着胸口和皮肤竟然有胀胀的痛意,就像那颗心要跳出来一样
    ……
    我身体软得不成样子,被他搂在怀里,轻浅的吻再次落到面颊上,他低声说:“亲爱的,爱你……”
    我累得不行,眼睛紧紧闭着,手在他腰紧了紧,他用力拥着我说:“其它的事,明天再说吧。”
    我没力气回答他,只是在他怀里动了一下,表示自己听到了。
    第二天去上班的路上,何连成对我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在董事会上,三个董事联名提议让何萧加入董事会,原因是他的能力和做出来的大家都看得到的成绩。
    “翰华一年的利润有多少?”我听完以后不由问。
    “翰华利润是很高,但是迟早会出事儿。正常来说,期货公司的利润来源于客户的交易手续费。而何萧的做法是拿着公司的自有资金去做交易,赚取的是期货涨跌之间的利润,除非他的操盘技术好到能够保证每一次的交易都是盈利的,或者是保证盈利的次数比亏损的次数多,否则一旦判断失误就是大的失误。”何连成耐心和我解释。
    “这个我也大致知道,公司董事层不了解这件事吗?”我反问。
    “整个管理层都知道,集团风控的人员每个月份,每个季度都会提风险预警,提示着翰华的违规操作,但是没有人能听进去。每年百分之二三百的利润率,让大家都忘记了风险。”何连成一边打着方向盘拐到停车场里,一边简单说着。
    “一共有多少资金,年利润二三倍也确实很吸引人。”我有点吃惊,何萧竟然真的是个人才。
    “和蓝华的注册资本金差不多的,你想面对这样的巨额利润,谁不动心。还好老爷子纵然看重这块利润,却一直没同意继续往里加仓,每年年终都把这一年度的利润抽走,单独管理。所以何萧最多也就是把这笔钱赔进去而已,风险还在老爷子可控的范围之内。”何连成说话间停好车,俯过身来帮我解开安全带,顺势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说,“走吧。”
    我听得入神,不由追问道:“何萧做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失手吗?”
    “失手过,失手的次数比较少而已。在这种市场上,别说是他失手很少,只是判断正确比判断失误多,就是股神级的存在了。”何连成抬手看了看时间说,“还要赶去集团开会,你要是想知道其它的,想好晚上怎么求我。”
    “何连成,说正事的时候你也能往那上头扯,过分!”我拉开车门要下去。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问:“我往哪上面扯了?我怎么听不懂呢。”
    “太过分了!”我甩开他的手,迈腿下车。
    他摇下车窗对我的背影喊:“亲爱的,说清楚再走啊。”
    “开你的会去吧!”我回头横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大概时间真的比较紧,他这回没再纠缠贫嘴,微微向我笑着摆手,然后发动车子走了。
    我今天来得比较早,顺便绕到楼下星巴克拿了一杯咖啡。昨天晚上累到不行,今天何连成叫了两次才起床,到现在还觉得没怎么睡醒,喝杯咖啡提提神。
    才付完钱拿起咖啡一转身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手里的东西差点洒他一身。
    我后退一步,忙说:“对不起,先生。”
    抬眼一看竟然是刘天,他一夜没睡的样子,眼睛有些发红,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系上,西服也随意地穿在身上,嘴角有青色的胡茬儿。
    “你怎么在这儿?”我反问。
    他没说话,拿起我手里的咖啡说:“请我喝杯咖啡吧,我一早就在这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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