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逛花楼的酒客,还有赌徒都在喊和他们赌,反正又不是他们赌,可以在这里看热闹,而且这种以打架论输赢的赌法还是很少见的。
    王大少在后面,“打,给我打赢,把我们的车拿回来。”
    场面很热闹,赵天元在后方靠着车子不动声色,斜眼偷瞧着黑龙会的精锐,不愧是精锐,都好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命令他们是不会上前的,再看二楼的窗户,有人影晃动,想必也有不少的酒客在围观,其中必然有黑龙会的高层,河源美惠说不定正在看。
    赵天元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他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司机的角色。
    牛哥那边,一看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答应也不行,再者说了,不就是打架吗,他也不怕,他们的人多,越有好几个很能打的狠角色。
    说好了是单打独斗,把对面打趴下起不来就算赢。
    只把对方打的没有了赌资,这赌资就是车子,他们那边有十辆车,而赵天元这边只有一辆车,还是他们的,怎么看也不会输。
    “那就来吧,胡子你打头阵,只要你赢了,你今晚在花楼随便玩。”
    “多谢牛哥,放心,对面都是小屁孩,我吓都吓死他们了。”
    叫胡子的这位,并没有长胡子,相反下巴还很干净。民国时期的穷人,很少有收拾胡子的,能修成山羊胡八字胡的,都是有点地位有点钱的,大部分都是胡子拉碴的大男人。
    钱大力看着对面这位光下巴的大叔,总觉得这位大叔幼年时一定营养不良。
    “对面的后生,你知道我为啥叫胡子吗?”
    钱大力,“因为你没胡子?”
    赵天元靠在后边的车上,肩膀一颤,钱大力这小子越来越有黑虎山土匪的风骨了。
    胡子大叔,被钱大力的一句话怼的不轻,他不是这个意思啦!
    “我叫胡子,不是因为我没有胡子。而是老子我就是胡子。”
    “啥?你以前是胡子?”钱大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简直不可思议,一个人以前居然是下巴上长得胡子!
    胡子大叔急了,“不是那个胡子,是那个胡子,胡子你懂不懂,不是下巴上长的胡子,就是胡子啊!是那种满脸大胡子的胡子?”
    钱大力,“靠,到底是有胡子还是没胡子,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胡子,胡子,我以前在北边就是胡子,到了你这边的叫法就是土匪,强盗,响马,你懂了没?”
    牛哥的那些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把胡子这俩字解释清楚了,胡子就是最北方对占山为王的称呼。说起来和黑虎山是一个性质。
    “哦,原来是胡子啊。”钱大力没什么表情,就算胡子是土匪称呼,激动什么激动,做过土匪有什么了不起的。
    胡子大叔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平常拿胡子和这个名号来吓唬人那是百试百灵,今天好像不怎么管用。
    “小子,你知道胡子最擅长干什么?最喜欢干什么?”
    钱大力认真地想了想,土匪喜欢干什么,他很清楚啊。毕竟做土匪也有些日子了,还常听麻爷和五妞这些老土匪讲一些事情,什么剥皮点天灯啊,什么扔到后山喂狼啊,还有管杀也管埋啊。
    “最擅长的不就是抢劫吗?不听话就砍死,看见好看的女人就扛上山,对犯了大错的就剥皮点天灯,然后扔到后山喂狼?还能怎么样,反正都是个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土匪们早就见惯了生死,最多就是死得惨一些罢了,都是一个死。
    钱大力把胡子给说蒙了,周围的看客们也都有些懵,什么叫还能怎么样?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想那样啊?说这些北边的胡子拦路杀人,这已经够吓人的了,还想怎么样?
    胡子大叔愣了半天,“你个小子不怕吗?”
    钱大力差点笑场,怕个毛线啊,整天和几百个土匪在一起,什么不知道,而且这些土匪现在都是精锐的士兵,精锐的士兵就更不怕这些了,都他么是吓唬小孩的玩意,用这些来吓唬钱大力,真是找错了人,钱大力杀掉的敌人也有好几个了。
    “哈哈哈,怕什么?我黑……,我可是赵大少的头号保镖,有什么好怕的?”差点说漏嘴,赵天元差点蹦起来。
    说是两个人单打独斗,一分胜负,彩头是一辆小车,现在这俩人说了半天还没开打,而且牛哥的人还被说的无话可说,还没有镇住对方的年轻后生,明显的处于了下风。
    “废话少说,按照规矩来,快点开始,赢了就是赢,输了就是输,别再废话了。”牛哥给胡子使了个眼色,不会说就别说,动手把这个年轻小子打趴下就完事了。
    开始动手了。
    钱大力把左拳放在了背后,右手放在了胸前,同时腰身微弯,身体前倾。按照功夫的叫法,这是藏凶于后,杀招是在后面的左拳。大部分练过的,或者知道些的,就算不知道的,看了这个姿势,也会猜测钱大力的出招在他的左拳,没事把左拳方身后干什么?一定是有什么企图。
    可是赵天元教过,这是为了把重心放的平稳,等出右拳的时候会更顺利,双手如同平衡杆,左手在后只是为了平衡身体的重心,等到进攻的一刻,收回左手,身体全力向前,而右拳才是真正的杀招。
    胡子看到钱大力的架势,全不以为然,一个年轻后生的花哨招式,自以为练过两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主动上前了发起了进攻,同时很注意钱大力身后的左拳,什么时候见到左拳动了,躲过就是。
    见到敌人皮上来,钱大力迎面而上。
    也是赵天元教给他的,气势汹汹扑上来的敌人,必然洞门大开,迎难而上可一锤定音。
    右拳握紧,中指指关节鼓出,重心放开,身体放出去,右臂展开,全力向前一击,钱大力的这一拳砸在了胡子的心口上。
    隐隐有骨裂生传来。
    可胡子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拳在钱大力的身上擦过去了,没有打中任何目标。
    整个人僵住了。
    钱大力收拳回到原位,负手而立。
    看着对面的胡子,胡子张着嘴,脸色渐渐变得惨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跪在地上,双手捂着心口,身体颤动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
    等牛哥上前查看才发现,胡子已经气绝而亡。
    赵天元靠在后边的车子上,低声说道:“五星好评。”
    钱大力一拳毙敌。
    周围所有人不说话了,场面上安静无比,刚才的一切发生的有点快,只看到两人过了一招,这边没打中那边,那边一拳打中了这边的胸口。
    然后,这边的人就死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演戏的吧?
    可这演戏给谁看呢,一场胜负一辆小车,这赌注很大了。在那个年月,一条看家护院的保镖,可不值一辆小车的钱,所以围观的人群都认定,这他么不是演戏。
    岳老四见状,对着钱大力挑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不但赢了,而且赢的干脆利索,一拳打死一个人?以前听过,从没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喂,愿赌服输,输了就拿来一辆车,赶紧的。”
    此时,一直在调戏日本女子并且处于醉酒状态的王大少,忽然就酒醒了。
    推开身边的日本女人,稳步上前,走得很稳,一点没有喝多的样子,上前查看胡子的状况,确认真的是已经死了。
    赵天元微微的抬起眼皮,轻轻一笑,原来丫都是装的,表面是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可这会儿表现的很正常,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所谓地主家的傻儿子,当人家真傻啊,倾尽财富培养的后辈接班人,不可能太差。
    王大少检查完毕,站起身对着钱大力点点头,“你很不错哦。”
    “呵呵,多谢夸奖。”
    “不管你现在的主子是谁,跟我吧,你的主子给你每月的月钱,我多给十倍。”
    赵天元差点就跑过去说,千万不要啊,钱大力现在每个月五块大洋,十倍就是五十块大洋,村里的小地主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很多贫穷的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这就是个天文数字,就像你正在扫大街,忽然有人和你说,你跟我回家扫大街,我每月给你五百万,试问谁能不动心。
    钱大力却没有受到丝毫的诱惑。
    “哈哈哈,钱要那么多干啥?不顶吃不顶喝的,你想用钱收买我?门都没有。”
    赵天元相当欣慰,平时没有白对他好,这样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其实,不是因为钱多钱少的问题。
    而是,钱大力根本对钱没什么概念,乡下小子,那不就是吃喝不愁就够了嘛,过年杀年猪,平时还有小酒喝着,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不高。给那么多钱一点意思都没有,王大少要是说给一百头猪,没准钱大力一口就答应了……。
    这话听在王大少的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可能不爱钱,不缺钱,生活不用为钱的问题而犯愁,所以才不在乎。
    要说,这也是穷人和富人考虑问题的方向不一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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