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吕近海。晴。四野无云。
    甘宁率领的水军在经历了大风暴的洗礼后。终于来到了预定的地点。而张括的率领的一万部队,也同时围住了登吕得南面。这一回,登吕得陆路和海陆,可以说完全被彻底的包围了。
    而当甘宁率领的水军,以及张括率领的部队出现在这些倭人的眼中之时。这些倭人彻底的吓坏了。
    原本他们在邪马台女王预示神言,有神风护佑的时候,他们是欣喜无比。而当他们得知神风刮起的时候,他们感谢神的护佑。高兴的彻底疯狂了。他们全都认为没有任何船只能在神风的席卷下幸免。他们受到神的庇佑,不会有灭国之祸了。
    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甘宁的水军依然存在。正所谓期望的越大,失望的也就越厉害。巨大的落差,当时就让他们彻底的崩溃了。他们怨天尤人。最后竟然把责任归咎在他们的女王身上,认为是他们的女王忤逆了天神,这才导致天神的力量减弱,被外来的力量摧毁。
    这种可耻的信念实在太不要脸了。以至于当甘宁的舰队抵达预定位置,还没有发起登陆战的时候,那些无耻的倭人大人们,就把他们的女王绑了起来,集体跪在海岸上向甘宁请降,准备贡献他们的女王来抵消的它们的灾祸。
    这种出人意料的无耻行动,还真把甘宁下了一跳。甘宁还以为这些倭人在准备什么阴谋诡计的圈套来坑害自己的部队呢。最后,还是源义中比较了解这些倭人的真实想法,向甘宁说道:“统领。这些倭人就是这么无耻的,为了他们自己,他们是可以抛弃一切的。这应该不是什么圈套。咱们可以先派一小部分人,乘舢板登岸,然后把他们全都绑了。在接受他们的投降。如此,即使是他们有什么不轨的想法,那也不会对咱们有什么太大的伤害。”
    甘宁点头应允了。结果,什么圈套也没有,甘宁非常顺利的占领了邪马台王国。
    甘宁对此也是相当意外。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而顺利地完成了第一步的任务计划。这也是一个好的开端。是一个令人高兴的事情。甘宁当即以登吕为基地。扎下了一个坚固的陆上营盘。同时开始修建深水港口,以便于自己船队的停靠,以及后续部队的增援。
    然而,相对于甘宁的顺利和高兴而言。那些邪马台的大人们就很是不愉快了。那些邪马台的大人们原本已为他们把女王献给甘宁之后,就足以赔罪的了。甘宁这些天朝上国的船队,就应该拿足了好处走人了。可没想到甘宁竟然开始了由长期驻扎的举措。这就让他们全都不安了起来。并不断的向甘宁抗议和制造麻烦。
    工作繁忙的甘宁哪有那个闲工夫搭理他们,随即就把这些邪马台的大人们全部交给了厚德处理。由厚德挑选其有用之人。毕竟这个瀛州岛以后就要归厚德统领了,交给厚德来处理,那绝对属于厚德的本职业务。
    而这个相对于甘宁有些麻烦的事情,到了厚德手中,实在是显得有些太轻松了。厚德早就完全领会了刘明的意图。厚德处理起这些人来,完全不管他们是否有气节,是否有才干,更不管他们是否有名望,厚德完全是按照他原先挑选奴仆的标准来选拔可用之人的。唯一的标准,那就老实听话,奴性越重的越好。厚德可从来没想过要把瀛州建立成为一个富裕、富强的地方。厚德只想着把瀛州建立成一个刘明的海外别府。让刘明有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
    而厚德除了标准简单之外,执行的手段也相当的简单。凡是符合标准的,一律留下来,并给予他们一定的自由和权利,让他们来帮着统治和管理其他的岛民。而那些凡是不符合标准的,一律杀掉。
    别说,厚德的这种简单的手法,对于这些倭人大人们来说,那还真是绝对的对路。他们还就吃这一套。而且,即使是以厚德最严厉的挑选眼力,这些倭人大人们,竟然还有九成的人符合标准,只有不到一成的五十余人被厚德斩杀了,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对此,甘宁也是哭笑不得。不过,没有随军的行政人员来接管,如今这个九州岛可以说得上是完全军管。甘宁不由得厚德这个瀛州牧随意行事,又能怎么样呢?
    而且,经过几天对这里的了解。甘宁也没办法说厚德处事不当。毕竟如今的这里,连一部的正常的法规的都没有,有个头疼脑热的,那都算是神罚了,而“畔放”(毁坏田埂),“沟埋”(填埋水沟)、“频莳”(重复播种)等,那就算是天罪了,而“白人”(患白癜风病)、“胡久美”(身上长肉瘤)、近亲**、**、被昆虫咬伤、遭雷击等44种则就算是国罪了。这真是荒唐可笑,以及简陋的可以。而更有气的是,判断罪与非罪的手段,竟然也是假借于神的。竟然有个什么“盟神探汤”。就是在锅中放入水和小石,将水煮沸,然后计有犯罪嫌疑者用手到沸水中取石,以手是否被烫伤来表明神意,用以判断有罪与无罪。这种手段,原始愚昧不说,他们就不怕把神给累着吗?屁大一点小事都要神来操心,这神也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了解了这些,甘宁也只能无话可说,对于这些愚昧的人来,也只有厚德那样简单的手段才能让他们明白。高深的,理智的,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和对牛弹琴差不多。
    而相对于这些事情,令甘宁在繁忙中有些高兴的事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的。这个邪马台王国的生活质量虽然相当的差。没什么好吃的,也没什么好穿的。住的地方也大部分都是土洞,甚至连耕种用的梨以及生活用的针线都没有,可是在邪马台女王的居住地,甘宁却发现了大量的奢侈品,巨大的珍珠,以及大量的白银。这才令甘宁感到有些收获。毕竟这个海岛小国还是有些特产的。这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而厚德在处理好这些倭人大人们之后,当即命令这些倭人大人们出面,推举源义中为新一任的邪马台王。同时派人把那个邪马台的女王,以及逼问出来的《阴阳合和赋》送返幽州,呈现给刘明,并请刘明派一些匠人带一些生活物资来瀛州,好便于改造瀛州的环境,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而就在幽州东面的九州岛进行热火朝天的海岛改造计划的时候,西面的大草原上,也踏上了一大队的归乡人马。
    当那火红的宝马踏上这亲切的绿色草原之时,忍不住地狂奔起来。马上之人,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劲风,一扫多日在沙漠中的干热。也忍不住兴致高昂的长啸起来。其声如龙吟,似虎啸。惊得那草原上的羊儿奔跑,马儿长鸣。
    可就在此人意气风发之时,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传来:“财迷,你瞎喊些什么?咱们好不容易走出了那个破沙漠,好不容易看见了这么一群羊,你不说打几只来填填牙祭。还把它们全都喊跑了。你赔我的羊来!”
    如果刚才的声音似龙吟,那么现在的这个声音,那就是龙吟中的雷鸣。那真是使人震耳欲聋。
    吕布看着同样兴致高昂,骑着黑马从后面赶来的张飞,无奈的说道:“你这黑炭好无道理。你想吃什么羊儿,自己打来也就是了。什么羊儿能跑过你的乌骓?如何反倒在这里讹我?”
    张飞憨笑道:“财迷,何来如此小气?我打的羊儿,你就不吃吗?如今又不是让你破费钱财,只是你的弓箭射得比较好。想让你露上一手,顺便咱们也打打牙祭,这有什么的?”
    吕布对如此疲赖的张飞也是没辙。而且,二人两次共同穿越沙漠,生死患难,那交情也是非同一般。再加上此时的吕布也实在是兴致不错。故此,吕布豪爽的笑道:“也罢。就让你这黑炭得意一把。”
    说着,吕布拈弓搭箭,弓开如满月,猛地在马上一塌身,瞄准几只羊儿,一箭就射了出去。
    吕布的这一箭,笔直的平行于地面飞了出去。流星不足以形用其速度,闪电也就是与其相仿。那历来敏感无比,小心翼翼的羊儿。在没感觉到任何风险,也没听到任何风声的情况下,就被吕布的利箭洞穿了。而那破体而出的利箭,没有丝毫减速的样子,又接连射穿了同一条线上的两只羊,这才停留在了最后那只羊的身体里面。而直至此时,弓弦之声才破空传了出来。惊得其他羊儿,四散奔逃。
    “好,好箭法。海底捞月,一箭三中。你他妈的这个财迷还真是有两下子。”张飞看见吕布的如此神射,情不自禁的赞扬起来。
    而吕布对于张飞的这个称赞,实在是哭笑不得。这到底是称赞还是骂人?不过,吕布与张飞处的日久了,早就知道张飞就是这个性情,没有什么恶意。也就不以为意。只不过也没给张飞好脸就是了。
    张飞也发觉了自己的语病,嘿嘿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嘴误,嘴误。我这就给你捡羊去。一会儿咱们好好的喝上两杯。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吕布嘿嘿一笑。也就不说些什么。吕布射箭的时候,早就发现远处有人了。这群人乃是有人放养的。此时张飞乐意上前顶缸,吕布哪能说些什么坏了张飞的兴致。
    张飞刚刚高高兴兴的纵马来到那三只羊的旁边,还没等拿出绳子捆绑,一匹桃红色的小马已经快速的跑到了张飞的进前,随之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马上跳到了张飞的近前,一连串的清脆词汇,汹涌而来。
    张飞虽然听不明白,可那激烈的言辞,傻子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了。张飞有些尴尬。如果对面叫嚣的是一个壮汉,那倒好办了。虽然这件事明摆着是张飞这一边的理亏,可要是依着张飞的火爆脾气,那也是先一巴掌把他扇飞了。然后再赔他一些金钱也就是了。可如今面前这么一个小丫头,气势汹汹,伤心欲绝的样子。张飞怎么下得去手?张飞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又不是自己的婆娘,打了平白的坏了名声。
    吕布在一旁看张飞受莙,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听见了吕布的笑声。张飞这才想起来罪魁祸首还在一旁看乐那。当即冲着吕布怒吼道:“你个财迷,自己惹得祸事,却让我来遭罪,快快给这个丫头说个清楚。”
    吕布一看张飞的样子也差不多了,连脑门子上的青筋都能看见了。忍住笑,纵马上前,和颜悦色地对那个小姑娘说道:“丫头,这几只羊,我们射杀了。是我们的不对。可我们先前也不知道这是有主之物。我们赔钱也就是了。你的父亲何在,叫他出来,我们赔钱与你。”
    吕布本就是五原郡(内蒙包头)人士,这几句草原话,那真是说得纯正无比。当时就赢得了那个小姑娘的信赖。尤其是刚才张飞冲着吕布吼得那一嗓子,虽然没把吕布怎么的,可是却把初次听闻如此巨大声音的小姑娘吓坏了。因此也就对同样说这纯正草原话的吕布产生了依赖。
    那小姑娘很是亲切的对吕布说道:“这位大叔,我父亲被大王叫走,打仗去了。我母亲也很早就过去了。我这里没有其他的大人了。您随便赔一些也就是了。”说完,那小姑娘又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叔,原本您们是客人,按着我父亲的教诲,我们是要招待你们的。不应该要您赔得。可如今父亲不在,还老是打仗,我家实在是没有富裕的羊只了。这些羊都是要换取过冬用的东西用的。”
    吕布微微一笑,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感兴趣的问道:“丫头,你父亲打仗去了。这是在何谁打啊?如今在这草原上,还有什么部落敢跟你们匈奴部落交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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