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斥侯,让他快点把可以和我们内应的两个人说出来。斥侯便继续说:“[注一]王允的同郡宋翼和王宏二人屯兵于南郡,南郡兵谷富实,若让他们为内应,必可拖住李郭许久。若主公举兵相向的话,过临贺、衡阳等郡与宋王二人会合,那么就可以直取李郭了!”斥侯所说的,我认同了,便派人去联合宋翼和王宏,另一方面,整备人马北上荆州。
    粮草等未足备,我也不能进军,过了五日,我再进攻临贺郡,临贺郡的守兵们无心抵抗纷纷退走,只三天的时间便占领了临贺郡全境,打通了进荆之路。我决定再休整两天,毕竟与董卓对峙的这段日子难得让军队休整。
    就在此时,斥侯飞报:“主公!大事不好了!”我看着他,心中一紧,问:“怎么了?”斥侯报道:“李傕害怕宋翼等为害,便派人去召宋翼和王宏前来襄阳。王宏对宋翼说:‘如果说我们还在外不去襄阳的话,还能保住一命,可是若去襄阳,会灭族的!该怎么办?’可是宋翼却不听王宏的话执意要去,王宏劝说无效,又不能独力而为,只好一同前往。一到襄阳便被抓起来。等王宏下狱的时候,胡种与王宏有过节,马上逼迫杀掉王宏。王宏临死诅咒:‘胡种乐人祸,将大祸临头!’没有多久,胡种梦见王宏以杖击打自己,因而发病,数日而亡!李郭听闻主公曾派人联合宋王,他急速地令张济督兵以防。保持中立的徐荣更是首先挡住我军的前进路线,他的军队已达衡阳郡!李郭张三人随后征调大军紧跟其后。”
    我惊道:“这么快!若我军急行与徐荣争夺衡阳,我军必陷于疲劳之中,就算是战胜徐荣,可是接下来还要与李郭等交战,最好能让军队少些劳累!对!就是这样!”我思量已定便说:“反正敌军已达衡阳,不如我们在临贺郡以逸待劳!”
    三天之后,徐荣进入临贺郡内,而我得到消息引军要与疲劳的徐荣军大战。我远望徐荣军士兵脸上现出了疲劳之色,我不由轻轻地一笑,说:“只要我军一出动必可如猛虎扑羊般将徐荣给击败!哈哈!”
    果然疲态已现的徐荣军在安逸的对方打击之下,纷纷退逃。我将启剑一指,大叫一声:“上!一举歼灭徐荣!”在我旁边的禤正,说:“主公,这不太对劲啊!”我注视着正问:“怎么了?子宏?有什么不对?”
    禤正指着败退的徐荣军,说:“主公,你不觉得徐荣军败得太有规律,退得太整齐有序了吗?而且许多士兵的脸上没有多惊慌之色!这显然有诈!”
    我远眺着徐荣军,虽然他们撤退时确如正所说的一般,我心中一惊,说:“快快传令全军暂时不要追击!”“是!”传令兵立即下令,可是太迟了!
    张燕指着左右两侧,说:“主公,快看,徐荣军的两翼骑兵忽然间向我军两侧包抄而来!徐荣的正面军队忽然间都掉头向我军攻至!”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我军只顾追击徐荣,未曾会料到徐荣军还能以两翼攻击而来,左右以及后方防备空虚不说,单单突然而至的变故就能令我军陷入混乱之中!长久以来的胜战以令得我军士卒之心骄横,轻视于对手,若对手忽地变成一只猛虎,那么对于我军士兵们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我头脑飞转苦思着良策。就在此时,战场上的变化转而对徐荣有利了,我所下的暂停追击命令使士兵们停止的同时,士兵们在徐荣由绵羊变成了一只猛虎之下,惊呆住了。
    西凉铁骑突进的速度极快,左右两翼都很难阻挡其行进的速度。我皱眉担忧起来:“西凉的铁骑由于长久以来都是马上生活而且与游牧族种长久的作战,其战斗力远比南方的骑兵要强得多!从我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初次交锋就可以看出!可惜公孙瓒在随我征战的这些岁月里,原本从幽州而来的白马义从损失极大,虽然有所补充,可是战力比不上原本的白马义从,毕竟他们不是马上长大的,而且也没有与马上生活马上战斗的敌人战斗过。可惜啊!怎么阻挡徐荣的西凉铁骑呢?”我冥思苦想,可是时间根本不给我这么多思考!
    禤正急道:“主公,快令公孙将军和李雄将军各率一军以暂挡西凉铁骑吧!而韩成将军另率一支劲旅在下面以阻徐荣主力的反击!”一语提醒梦中人,我便说:“好!快按子宏所说的去做!”
    蒯越远眺战场形势,说:“主公,异度认为徐荣的兵力远不如我军,只要挡住对方的攻势,然后再稳定军心,我军还能把胜利握在手中的!”蒯越所说不错,毕竟我军训练有素,在战场上还能很快地作定镇定下来。我不由点了下头。
    禤正眺望战场形势,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对我说:“主公,子宏认为现在应该撤退!虽然撤退会有损失!可是若不撤的话,我军损失更大!”
    我盯着正:“撤退?”正坚定地点了头,说:“主公,此战再打下去,我们没有胜算!徐荣是抱着只有胜利才能生存下去的哀兵,徐荣由于在李郭攻击王允时保持中立,他害怕李郭因此忌恨,而这一战他就必须立功以让李郭宽心!加上王允杀董卓之后,对于董卓的旧部多是猜忌,而且多行惩罚。如此使董卓西凉旧部人人自危,才让李郭利用人们的此种心态再加以宣传王允要灭绝董卓旧部西凉人,使人人奋勇向前。我军与王允是联盟的,李郭在战前必定是宣称,败的话,我军必定尽数屠戮西凉人,西凉人除了死战别无他路!而我军被胜利冲昏了头,是骄兵。‘哀兵必胜,骄兵必败’的古训可不能不察啊!况且就算是我军苦战过后能获胜,必是损失惨重!像这种惨胜能避免就应该尽量的避免!还有一点就是徐荣的失败令得李郭等万众一心,那时更加麻烦!还会有一场又一场的苦战!”
    正所说又一次触动了我的心,何况我见到我的宝贝骑兵在与西凉铁骑的战斗之中明显处于下风。南方的马矮小又比得上北方马的骠大?况且南方马的爆发力冲击力不可与北方马相提并论。我微叹了口气,对于失败谁都不甘心,可是以眼前的形势不得不如此,我痛心地下令:“退!全军撤退!”
    我转向张燕吩咐:“张燕,迅速地组织一支劲旅给我掩护全军撤退!”“是!”张燕去了。我却不愿先走,我要留下来看着本军火速地撤退,且主帅第一时间只顾自己的败逃,那么全军就会演变成溃不成军,那时的损失更大!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主帅绝不会弃他们先逃,而是作为殿军掩护他们退后。
    禤正紧张地对我说:“主公,西凉铁骑快冲至此处了,快走吧!”“咔嚓!”我骨头捏得格格作响,恨恨地道:“徐荣,你给我记着!此仇必报!”我往后一转,无奈地叫了一声:“走!”
    我骑于的卢之上无精打采,我对着追上来的李雄问:“大哥,摆脱徐荣了吗?”李雄点了下头,说:“是的!不过就是临贺郡的一半被徐荣所攻占!”土地失去可以再夺回来,可是若军队损失惨重,要想再补充可就困难了,我问:“那我军损失多少呢?”李雄摇了摇头,艰难地崩出:“近五千!”“什么!近五千人!”我被吓得险些跌下马来。“这……”我呆好一会儿,只能是长吁短叹。
    正于我旁边,说:“主公,不如我们把剩下的半个临贺郡也给徐荣算了!我们退回交州吧!”“什么!退回交州?”我盯着正,若我这次退回交州不就是承认我进军荆州失败了吗?我还想为我这阵亡的五千士兵报仇,退了的话,他们的仇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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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王允以同郡宋翼为左冯翊,王宏为右扶风。是时,三辅民庶炽盛,兵谷富实,李傕等欲即杀允,惧二郡为患,乃先征翼、宏。宏遣使谓翼曰:“郭汜、李傕以我二人在外,故未危王公。今日就征,明日俱族。计将安出?”翼曰:“虽祸福难量,然王命所不得避也。”宏曰:“义兵鼎沸,在于董卓,况其党与乎!若举兵共讨君侧恶人,山东必应之,此转祸为福之计也。”翼不从。宏不能独立,遂俱就征,下廷尉。傕乃收允及翼、宏,并杀之。宏素与司隶校尉胡种有隙,及宏下狱,种遂迫促杀之。宏临命诟曰:“宋翼竖儒,不足议大计。胡种乐人之祸,祸将及之。”种后眠辄见宏以杖击之,因发病,数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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