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是何许人,蒋会这样的毛头小子在他面前撒谎,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士燮逼问:“物证和人证都有了吗?证据确凿了?范大人是朝廷命官,可不能这么武断地就将他诛除啊!”“这……”蒋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士燮了。
    士燮看着蒋会的神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冷笑着说:“大义灭亲?哼!今天怎么有人和老夫说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笑话啊!哈哈!”蒋会见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他直擦着冷汗,他尴尬地愣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士武看了蒋会又朝士燮偷偷地使了个眼色,士燮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士武来到了士燮的旁边,细声地问:“大哥,你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呢?”士燮也小声地回答士武:“不!我绝对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
    士武急了,他的话音提高了不少:“为什么啊?大哥,眼前就有个机会让你重掌交州,你怎么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天予不取,必身受其害!大哥,你可要想清楚啊!”蒋会可以感觉得到士武的话音提高了,虽然他听不清士武说些什么,可是他惊喜于士武的这种变化。
    士燮说:“武弟,你想想看蒋仁,朱符他们又怎么能斗得过范力呢?就像是他们侥幸成功了,他们一定是借用其他的借口将我们给除掉的啊!范力没死,我们起码还能活下去,蒋仁他们一旦成功夺权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士武不服气:“哼!那时我们再和蒋仁他们手底下见真章!看看谁最厉害!”士燮听见士武的话,他心里并不认同:“现在我们手上的也没有多少兵力可用了,我们又怎么能斗得过蒋仁等人呢?我再也不是以前掌管交州实权的士燮了!武弟!”“唉!唉……”士燮想到这不由连叹了几口气。士武看见自己兄长心灰意冷的神情,他气得是没有话说了。
    士燮之子士徽见自己的父亲都没有答应蒋会,他焦急地盯着士燮。而蒋会他听不清士燮和士武说些什么,不过他倒是看得出士燮和士武意见不和,他觉得有机会搏上一搏让士燮答应一起发起兵变。
    蒋会以轻视的眼神和轻蔑的语气说:“哼!我和我爹以及交州的百姓都以为士大人一家每个人都是英雄好汉,都是敢作敢为的豪杰!可是却没有想到是士大人是一个胆小如鼠的鼠辈罢了!哼!在下看错人了!在下告退!”
    蒋会的这一番话使士徽和士武的脸都气紫了,士徽厉声地喝道:“蒋会!你站住!你凭什么说我们士家个个都是鼠辈?我跟你一起干!”士徽的一番话使得士燮大惊:“徽儿!”“我也干!”士武也大声地应道。士燮瞪大眼睛,看着士武:“武弟!”蒋会得意地笑了……
    士燮厉声责备士徽:“徽儿!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士武替士徽说话了:“大哥,你何必责备徽儿呢!既然大哥你不想做,那就让武弟去做那件事吧!事成后功劳归你!如果失败了,罪过全归我!大哥,你就放心好了!徽儿,你愿和武叔一起去干这件大事吗?”士徽大声地回应:“我愿意!武叔!”士武点了点头,说:“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士燮大声地叫道:“不可以的啊!武弟,徽儿,你们听我劝吧!”蒋会紧张极了,蒋会害怕士燮能劝止士武和士徽那就坏了自己的大事,蒋会便以轻视的眼神看着士燮等三人:“哼!竖子不足以为谋!在下告辞了!”
    士燮和士武被一个后辈轻蔑地称为“竖子”他们自然是十分的生气!士燮三人都怒视着蒋会,士燮不便发怒,士武早已是怒气冲天了:“怕什么!你这晚生后辈敢这样说我!我掌管南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竟敢在此口放狂言!不过就是一死!我士武愿意和你一起讨伐那逆贼我!”士徽也说:“我也愿意!”蒋会还要确认一下:“当真?不改了?”士武怒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武弟……”士燮无奈地摇了摇头。
    蒋会皮笑肉不笑地拱手向士武说:“士南海,在下先去卞喜将军处,劝他起兵共除逆贼了!请士南海先领兵往范力府**讨范力逆贼!”士武没好气地应了一下:“好吧!”士武转过来对士徽说:“徽儿,我们走!”“是!叔父!”士徽跟着士武跨着大步走了。蒋会见士武已经答应便头也不回地朝卞喜处而去了。“武弟!徽儿!”士燮大声地叫道,可是士燮再怎么叫也阻止不了士武他们了。
    士燮只能跺地懊恼不停。桓邻匆忙地进来了,人未到而声音却先到了:“大人!大人!士武将军和二公子他们怎么令张旻点起所有的人马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唉!唉!”士燮叹气连连。桓邻此时来到了士燮的跟前便问:“大人,到底怎么了?”士燮说:“他们是想要助蒋仁共同从范力的手中夺权啊!”
    桓邻一听大惊失色:“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做啊?他们总共才是一千多人,就算是真让他们打败范力,可是蒋仁的士族有不少的私人部曲,士武将军他们的一千多人又怎么会是蒋仁的对手呢?蒋仁在夺权成功后,一定会除掉大人你们一族的!大人,这可是有关于士家的生死存亡,你怎么不劝劝士武将军和公子他们呢?”
    士燮也很气恼的模样:“我劝了!可是他们不听啊!”桓邻说:“大人,我再去劝劝公子,劝住了公子再去劝士武将军,可能事情还能挽回!而大人你快去范力府中告诉范力,蒋仁他们要发动兵变夺权啊!”士燮一听大喜,连说:“我们士家就全靠你的啦!桓邻请受我一拜!”士燮说罢就伏下身子朝桓邻一拜。
    桓邻连忙扶起士燮,说:“大人,您何必行此大礼呢?属下就算万死也无法回报大人的恩德啊!大人,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劝止二公子的!大人,事不宜迟,属下告辞了!大人也快去范府吧!”“嗯!好!”士燮应了一声。
    桓邻匆忙地奔到了操场之上,大声地叫唤:“二公子!二公子!”众士兵让开一条道给桓邻让他来到了士徽的面前。桓邻的兄长桓治和治子桓发见到桓邻十分焦急地奔到了这里,他俩都感到奇怪了,为什么桓邻这么急着来找士徽。
    士徽看着桓邻,说:“桓邻,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桓邻喘着粗气劝道:“公子,千万不能助蒋仁啊!公子应该是助范力一起平叛才是啊!”“哼!”士徽拂袖并不理睬于桓邻,一挥手,大叫道:“出发!去与蒋仁他们一起会合!”
    桓邻急了,扑倒于地紧抱着士徽的脚,恳求道:“不可以啊!不可以这样啊!公子!”士徽用力地朝桓邻的肚子踢了几脚,怒道:“你放不放?”桓邻嘴里含着鲜红的血,一字一字地吐出来想说的话:“属下死也不放!除非公子答应属下!”
    士徽一听,吼道:“你!你真的不放!”桓邻摇着头,说:“属下不放!”士徽怒唤:“来人!将桓邻拉去给我杖打五十!”士兵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人肯动。士徽边用脚踢来踢去想要摆脱桓邻,边又厉声大叫道:“你们想死啊?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士徽的这一怒吼果然有效,有两个士兵上前来强行将紧抱着士徽的桓邻给拉走去执行士徽的命令了。
    桓发想要站出来为自己的叔叔说情,这时他旁边的父亲桓治将他给拉住了。桓发不解地问他父亲道:“父亲,您干什么拉住我?我这是想要去替叔父说情啊!”桓治猛地摇着头说:“就算是你出去也无法能帮邻弟减免杖刑啊!士徽这人连邻弟都能翻脸不认情,更何况你呢?出去一点用也没有的!还是忍忍吧!等杖刑一过,我们再马上将邻弟送去看郎中!你出去替邻弟求情反而是更加的惹恼于士徽,士徽会对我们一家不利的!忍一忍吧!发儿!”
    桓发一听,也是很无奈,他狠狠地瞪了士徽一眼。“啊!啊!”桓邻的惨叫声传来,桓治和桓发咬着牙痛苦地低下头,他俩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许他俩这是怕自己真的忍不住要冲出去了……
    这时,士燮长子士祗径直地来到了士徽的面前,看着桓邻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二弟,你怎么抓桓大人来打啊?”士徽并不回答士祗只是紧盯着士祗问:“大哥,你愿不愿意帮父亲重新夺回交州啊?”士祗回答:“当然愿意了!”士徽追问:“大哥敢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和武叔还有二弟一起干啊?”士祗说:“为了我们士家,我当然是万死不辞!”
    “好!好!”士徽哈哈大笑起来,士徽冷冷地盯着正在惨叫中的桓邻说:“他竟然想阻止我们,大哥,你说他该不该不死啊?”士祗说:“该死!该死!二弟做的对啊!看谁还敢阻止我们士家重新掌管交州!”“对!大哥说的对!交州又重新是我们的啦!哈哈!”士徽大笑起来,而士祗也跟着笑了起来。
    桓邻继续受打着……桓邻毕竟年龄已大,他还没有挨完五十军棍就毙命了!桓治自然是恨死了士徽……桓发说:“[注一]上次和扶南国作战的时候就把我们拿作他逃生的挡箭牌,使得我们父子差点命丧黄昏,如今又痛打我叔父害叔父致死,此仇不得不报!让我逮住一个机会,我必定让士徽和士祗这两个混蛋不得好死!”桓治听后也脸露大怒之情,不断地点了点头……桓治父子二人仇恨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士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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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桓治和桓发是桓邻的亲戚,详见陈寿的三国志士燮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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