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都已经三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快去给我查!生要见人!死……死也要见尸!”
    轲比能在自己的大帐中暴躁的怒吼着,在八百鲜卑骑兵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后,他便是如此,这完全是因为带兵的将领轲立格以及一个关键人物的无影无踪而造成的。
    “大人!能让我大鲜卑八百精骑全军覆没的如今也只有那几家势力。根据事发地点,我们判断应该是汉军所为。可是……”轲比能的一名手下说到这里顿住了。
    是啊!此时幽州的汉人军队几乎将大部分兵力全部向北部几个战略要点集结,为得就是要防止鲜卑人在汉人北伐乌桓时趁火打劫。虽然战斗明显是在距离弹汉山不足百里的地方发生的,可是自从张辽这个强势的将军入主幽州以来,汉军巡逻的路线已经向北面扩张了许多,也发生了不少与鲜卑人的摩擦,甚至是小规模的战斗。可是一次性吞掉八百骑兵,这就不是小冲突能够解释的了,而且其中还有两百最精锐的王庭护卫军的存在。
    “大人,事发地点我们已经反复勘察过,可以断定,敌军只有五百人左右。而根据现场所遗留的痕迹判断,对手应该是幽州曹军的精锐骑兵。结合近期那位张辽将军一直在边境活动,应该能够断定轲立格他们是遇到了张辽以及他的护卫骑兵。如此一来,事情便不太好办了。”一个年级颇大的鲜卑老者不住的摇着头说。
    轲立格此次的任务虽然隐蔽,不过轲比能身边的核心还是知道的,这老者显然也是知情人,他他很明白若是消息被汉人知晓后会有什么后果。
    轲比能此时应该也是将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虽然依旧脸色铁青,不过已经能够忍耐着坐下来说话了。
    “不管如何,一定要确定轲立格以及失踪之人的确实下落!”轲比能咬着牙说道。
    “是!”众人应道。
    当一干人等走出轲比能的帐篷时,有听到帐篷中传来“叮呤当啷”的声音。这些人当中有人则根本就装作没听见,低着头走路。有的人则回头看了看,摇摇头,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
    “大哥,轲比能大人这是怎么啦?这三天来已经砸了不少东西了?”一个守卫军帐的鲜卑士兵悄声的向身边的小头目打听道。
    “嘘!清点。要是被大人们听到,你就完了!”那个小头目左右看了看,低声教训道。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不过这几天大人的火气太大,我们心里没底,都很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当成替罪羊啊!”那鲜卑兵用一种仰慕、求教的眼神看着小头目。
    这种眼神让这个小头目心里很是有一种满足感,他又一次观察了左右,神秘的说:“小子,这事儿可是秘密,便是很多大人们也不知晓,若非哥哥我被轲比能大人重视,也不会了解其中秘密。”
    “大哥可是咱们部落的勇士,能得到大人的看重那是理所当然的嘛!”那鲜卑小兵捧了小头目一下,接着问道:“大哥,究竟是何事啊?不知能否让小弟也长长见识。”
    “嘿嘿!好吧!也就是咱们同出一个部落,都是知根知底的,否则我可不会告诉你。不过你自己知道就行,前往别到处宣扬。否则一旦大人们震怒,别说你自己小命不保,就是哥哥也会被你连累的。”小头目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是!那是……”这个小兵能够有机会听闻大人物们的消息,自然是心情激动,忙不迭的做出保证并许下诺言。
    “好!你听好了。此次出事的轲立格名义上是轲比能大人的族子,但在私底下曾有传言,轲立格实际上是轲比能大人的私生子。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以族子的名义进入家族而已。否则他年纪轻轻,纵然本领再强,也当不得轲比能大人如此扶持。如今他生死未卜,轲比能大人焉能不急?”
    “啊!”这个极富有八卦精神的消息让那个小兵惊得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拢。
    若是张辽在场,一定会感叹八卦精神是不分年代,不分男女,甚至不分种族的。真真是“八卦恒久远,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听众如此表现,演说者自然是心满意足,他意犹未尽的继续说道:“不过此事也不至于让大人们如此着急,之所以如此,还因为那八百人中有一个重要人物的存在!”说道这里这个小头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捂住了嘴,有些慌张的私下里张望着。
    “大哥,你怎么不说了?”那小兵用期待的眼光看着那小头目。
    “咳……”小头目咳了两声,说:“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赶紧站好,千万别因为疏忽而误事!”
    “大哥,你不会是什么都不知道,刚才也是在瞢小弟的吧?”
    看着身边小弟那种疑惑的眼光,小头目不禁热血上冲,直窜脑门,他脱口而出道:“大哥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大人们在联络西部置鞬落罗等大帅们,以此来牵制定襄、云中的步度根和并州、雍凉的汉军吗?”
    说完,他又一次向四周看了看,嘱咐道:“此事事关重大,你知道就好,千万别四处张扬。否则我先干掉你,然后向大人们请罪!听到了吗?”
    “大哥能如此信任小弟,小弟怎会拖大哥的后腿?将来大哥但有吩咐,小弟绝对唯大哥之命是从!”
    “好!咱们都是一个部落出来的,便是要抱成一团。将来大哥若有晋身机会,绝对不会忘了小弟你的。”
    “多谢大哥!”
    然而这个小头目却不知道,在他们换岗之后,他的这位小兄弟便悄悄的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向天空中放出了一只鸽子,而这只鸽子在飞上天空后便向南方飞去。
    “主公,你不觉得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你如此悠闲是否有些不合时宜啊?”
    当张辽正舒服的倚靠着被兽皮、棉花垫的软和的箱子,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的时候,却听到张新在一旁带着酸味的话语。
    张辽掩起书卷,抬眼道:“怎么?你小子有意见?还是其他人有意见?”
    “嗨嗨!”张新讪笑着,凑到张辽的案几边上,抓起陶盆中洗的干干净净的果子就丢到嘴里,边吃边呜呜的说:“您好歹是幽州的头儿,大家伙儿都忙忙碌碌,您也不能总是闲着不是?就算您要表现出面对鲜卑人却依旧信心十足的一面,也好歹去城头、军营转一圈嘛?”
    “谁说我不到军营的?我哪天不在军营中将你们这帮家伙操练的哭爹叫娘的?如今你倒来说我脱离群众是吧?你个混小子,是不是身上发痒,又欠收拾啦?”张辽笑着骂道。
    张辽骂完之后又接着说道:“说吧,究竟有什么事?别再我面前吞吞吐吐的,小心回家后我让张成收拾你!”
    张成身为张辽的第一位贴身卫士,如今张家的大管家,有战功,有资历,有威信,张家的一干家兵家将均是服服帖帖。而张新这个从张辽身上学了一身惫懒作风的家伙除了张辽本人也就只有张成能够治住他。
    “嗨!也就是马城的守军想得到您这位幽州最高军政长官的指点和教诲。不过我也觉得您身为幽州牧、镇北将军,到了马城便躲在军营中是有点不合适!”张新话语中的明显有别于这个时代的名词均是从张辽那边学来的,如今在幽州也有些广为流传的意思。
    “免了吧!”张辽一挥手,又将书打开,但他却并没有立刻看书,反而对着张新说道:“这段时间,马城的戒备无须太过严密。至少要保证那些有心人能来往自由。若是我离开军营,你觉得城中的警戒程度是否会提高?”
    “啊?”张新一愣,随即笑道:“原来主公是要让鲜卑人的探子能够了解马城的情况啊!可是阎柔不是已经敬爱那个消息向轲立格那边传递过去了吗?”
    “笨!王庭护卫军是鲜卑军中真正的精锐,轲比能之所以能够占据弹汉山,便是因为他控制了这支军队。而弥加、步度根等人在于其战斗时却还要顾忌这支护卫军的战斗力,为了随时提防这支强悍的军队,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用尽全力。这支军队就好比轲比能保留的杀招,好似悬于人头上的一柄利剑,谁也不敢以身试剑!可是如今王庭护卫军却偏偏败在我军手中,即便是只有两百人,但在双方人数不等的情况下,也等于是打破了王庭护卫军不败的神话。只要鲜卑人的其他势力获悉这个消息,你觉得轲比能还能够以此威慑别人吗?”张辽微笑道。
    这下张新是真的愣住了,他可没想到张辽在这件事上居然还能够玩出花样来。可是想想张辽的话,张新也不得不承认张辽说的确实有道理。而且张新可以断定,张辽绝对已经派人将这个消息向草原上传播了,而且绝对是版本众多。
    “子初啊!要知道,八卦的传递速度可是最快的呦!”张辽摇晃着脑袋得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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