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看着那生气的扛走阿溪的族长,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阿溪的腰扭得真灵活,腰真细,啧……”
    男人们说着荤话,但也只是说说,他们可不敢打阿莽女人的主意,唯有阿豹,目光灼灼地一直盯着被阿莽扛在肩上的女人,直到人消失在石洞里了,才收入了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阿豹一把扯过自己的女人阿香,就这么开始上下其手。
    阿香呻吟出声,眼里却全是妒意。
    石洞里的南浔并不好过,生气的阿莽粗鲁地扯掉了她的衣服,直接生火烤肉。
    他狠狠地咬着身下的小野豹,一边烤肉一边霸道地要求:“阿溪,以后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舞,听到没有!”
    南浔勾腿缠上他的腰,兴许是那种醉人的红果子吃多了,媚眼如丝地横他一眼,“我本来就是跳给你一个人看的。”
    石洞外篝火熊熊燃烧,石洞内亦是火光四射,灼人不已。
    等到两人收拾妥帖出去的时候,原本热闹的篝火晚会已经结束了,族人们已经吃完了烤肉回石洞歇息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还在篝火边聊天。
    看到阿莽和阿溪出来,有一个女人大笑道:“阿莽体力真好,这么久了才出来。”
    南浔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
    虽然已经习惯了远古人的直白,但南浔还是会觉得羞耻。
    “阿莽,你和阿溪的烤肉我们留着呢,快些吃吧。”一人指了指篝火旁放着的兽大腿儿。那里是最好的肉,留给了他们族长和族长的女人。
    阿莽拉着南浔坐到篝火旁,把肉又稍稍热了一下,然后才从上面撕下最肥嫩的地方,递到南浔嘴边。
    南浔刚好不想弄脏手,承了他的情,直接张嘴吃。
    旁边偷看的两个女人,嘀嘀咕咕的,笑得脸上都开出了一朵花。
    吃完烤肉,爱干净的阿莽带着南浔去河水边清洗了一番,只是现在河水更凉了,阿莽没让南浔下水,只让她用兽皮擦拭一下。
    两人清洗完回去后,族人们差不多都歇息了,南浔取出了从部落里带回的自制牙刷,用竹筒当牙刷杯,两人一人拿着一个竹筒,里面盛了清水,然后蹲在石洞外刷牙。
    牙膏是南浔自制的,她发现阿莽用的那种清洁牙齿的青草能挤出绿色的汁水,等过个三四秒钟,那汁水就会自动结成膏状。
    南浔扯了好多草,全部捣碎了,挤出了里面的汁儿,把那汁儿放到了一个竹筒里,等到刷牙的时候,两人就用手指挖一块“牙膏”放到门牙上,然后用软毛草制成的牙膏刷牙。
    阿莽很喜欢南浔制作的牙膏和牙刷,每天吃完饭都会拉着南浔一起蹲在洞口清洁牙齿。
    ·
    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可能会让人觉得枯燥,但南浔不这么认为。
    她喜欢看部落里的孩子们笑笑闹闹,也喜欢看到男人们扛着猎物回来后,族人们欢喜雀跃围着食物跳舞,更喜欢看着女人们围坐在一起缝缝补补,老人们也坐在一边编竹背篓。
    南浔终于把虎皮大衣和裤子做好了,就是那虎皮靴做得不太像样儿,南浔先是用草绳编织出了鞋底,然后又用耐磨的蛇皮在上面裹了一层,多余的虎皮做成了靴子筒。
    南浔把脚探进去试了试,踩上去还挺舒服的,也不影响跳跃,只是穿起来有些笨重。
    想了想,南浔又做了一双虎皮短筒,只不过短筒的话要加做一个带子,到时候栓在小腿儿上,免得跑太快的时候掉落。
    南浔原本还担心阿莽会不喜欢这一身虎皮大衣和虎皮裤子虎皮靴,没想到等晚上阿莽穿上那一身,表现得很欣喜,特别是那一双虎皮短靴,他穿着在石洞里来回转了好几圈,最后没忍住,直接跑出石洞,在外面又跑又跳的。
    “阿溪,我太喜欢这双虎皮鞋子了!”阿莽高兴得将南浔按在兽皮上狂亲。
    有了虎皮靴,阿莽就不用怕丛林里扎人的带刺植物,鞋底不算厚,也不会减弱脚与地面的触感。
    南浔见他喜欢,自己也特别高兴,她决定再给阿莽多做几双鞋子,每个季节的做两双,让阿莽换着穿。
    秋天比南浔想象中过得还快,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凉,树叶也黄了大半,男人们外出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女人们没有闲着,在南浔的带领下,她们囤积了很多红薯,把野菜晒干了腌制成了野干菜,到冬天的时候可以混着肉干一块煮着吃。
    虽然部落里有了陶器,可以储物和储水,但是这玩意儿毕竟耐不了高温,所以南浔找到了一种巨大的坚果,这种坚果的壳儿十分坚硬,用石刀砍许久才能砍成两半,坚果里面的果肉不怎么好吃,它的壳儿却经得住火烧,所以被南浔用作了烧水烧菜的锅。
    有了可以烧饭的锅,南浔就不必像以前一样,用棍子串了野菜和红薯在火上烤,她可以煮很多很多东西,还可以烧好喝的汤。
    小八闭关了一段时间后冒泡了,“亲爱哒,你最近气色真好啊,是不是那野人滋润的?”
    南浔:……
    第212章 食葬,吓哭了
    虽然某只兽的话简单粗暴,但南浔心情好,不与它一般见识,于是她嘴角一弯,道:“小八啊,你给我挑的这个世界,我现在非常喜欢,谢谢你。”
    小八哼哼一声,“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
    南浔突然想起一件事,趁着小八在,连忙问了出来,“小八,食人族部落真的吃人吗?你上次是唬我的吧?我都来了这么久了,从来没见他们吃过人,就是吃生肉这种传闻也是错的,他们只是有一部分人比较喜欢吃半熟的肉而已。”
    小八沉默了一会儿,道:“爷真没骗你,他们的确是吃人的,现在没吃只是没有遇到而已。”
    南浔摇头,“前几日族里有个老人病逝了,阿莽他们只是将她埋了,根本就没有吃她。”
    小八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解释一下食人族不吃那人的原因,然而就在这时,阿莽他们回来了。
    南浔和女人们连忙迎了出去,步子还没迈开几步,女人们的脸色就变了。
    这一次男人们的表情很不对,他们都很严肃,甚至有一两个已经红了眼。
    两个男人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抬到了部落的平地中央。
    那男人显然是被什么野兽咬到了,右胳膊断了一半,左腿也被咬走了大片的血肉,这会儿已经没气了。
    所有人静静地看着那死掉的勇士,氛围变得极度低迷。
    那勇士的女人和孩子都大嚎了起来,女人想要扑过去,却被另一个占有她的男人给阻止了。
    南浔的情绪也被这悲壮的氛围渲染得低落起来,或许是她来之后基本没见到有人伤亡,所以乍一看到有人被野兽咬死,那种悲伤惋惜的情绪便变得加倍浓烈。
    阿莽看着一众族人,突然高举起手中的长矛,大声道:“我们食人族的勇士阿雷与野兽搏斗的时候战死了,他值得我们食人族的最高葬礼——食葬!日后的每一天,阿雷都与我们同在!”
    南浔在听到“食葬”两个字之后,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后,她亲眼看到,阿莽将那阿雷的头颅咔嚓一声,一刀砍了下来,头颅被他放在了高高的石堆上,而阿雷的四肢被族人们切成块放在火上烤,待肉烤熟,众人分而食之,将他的肉吃得一干二净,连女人也在吃。
    南浔双眼大瞪,嘴巴大张。
    胃里汹涌翻滚,恶心的感觉冲鼻而上。
    南浔一个人跑到角落里,使劲儿呕吐起来。
    到最后连胆汁儿都吐出来了,那种令她浑身发麻的感觉也没有消退一点儿。
    小八咳了一声,补充了刚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的话,“其实是这样的,食人族不吃病死的老死的族人,因为这两种死法实在算不上壮烈,他们很崇敬为了食物而战死的勇士,只吃勇士的肉。”
    南浔还在呕,呕得她都腿都软了。
    “小八,呵呵,我居然真的看到了人吃人的场面,那头啊就那么咔嚓一声被阿莽一刀砍了下来,然后人形的四肢一会儿就族人们被肢解了,他们在烤同伴的肉,抱着那还能看出胳膊腿儿形状的肉啃得起劲。好恶心啊,真的好恶心,我实在接受不了!”
    南浔刚才看到阿莽直接啃了大半条人胳膊,她决定半个月都不让他亲吻了,那画面太刺激人了。
    小八深表同情,“本来是想让你跟着气运子好吃好喝的,没想到你跟食人族的首领搅合在一起了,这真不怪我。”
    南浔哭着道:“我不怪你,我怪阿莽,他为什么是食人族的首领!”
    南浔本来想蒙混过关的,却不知哪个混蛋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迈着虚浮的脚步走过去,发现阿香正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对大家伙道:“阿溪好像还没吃肉呢,怎么,阿溪你看不起为食物而战死的勇士吗?”
    阿莽眉头紧拧,他突然走过来拉住了南浔的手,有些犹豫地道:“阿溪刚来不久,还不适应我们食人族的风俗,这次她便不吃了。”
    阿香冷笑道:“阿莽,你不能因为她是你的女人就偏心啊,我阿香来部落的第二天就遇到了食葬,一开始我也是不愿的,可当时你怎么没让我不吃?”
    阿香话落,阿豹跟着搭腔,“对啊阿莽,你可不能偏心阿溪,她如今已经是我们食人族的族人,自然要适应我们的风俗。”
    南浔不想阿莽为难,她也想点头答应,可让她吃人肉,她真的做不到。
    阿莽听了阿香的话,看着沉默的族人们,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立马就从自己的篝火旁取了一块烤肉,二话不说往南浔嘴里塞。
    南浔一个劲儿往后退,嘴巴闭得死紧,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阿莽,朝他猛摇头,小表情委屈极了。
    可阿莽不为所动,一手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嘴。
    这个时候,南浔是崩溃的,但更让她难过的是,阿莽居然听了阿香的话逼她吃人肉,哪怕他好声好气地哄一下也好,可他没有。
    如此庄重的食葬葬礼让阿莽变得不苟言笑起来。
    南浔表情麻木地张开嘴,机械地嚼动着嘴里的人肉。
    可过了不一会儿,她的目光便忽地一闪,不着痕迹地看了阿莽一眼。
    对上男人的一双眼睛,她看到了那掩盖在冷漠之下的温柔。
    阿莽喂她吃的根本不是人肉,而是吭哧兽肉!
    南浔想笑,但她忍住了。
    她就说,阿莽怎么可能如此逼她。
    等到食葬结束,族人们朝那供奉在石堆之上的人头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将那勇士的骸骨和人头一齐埋到了土里。
    之后,一切照旧,族人们开始处理猎捕来的食物,为自己准备晚饭,仿佛之前发生的那血腥一幕全都是南浔自己臆想出来的。
    今天晚上的烤肉,南浔吃的并不多,刚才那一吐,把她的胃给伤到了。
    晚上,阿莽将她搂在怀里,粗粝的大掌按在她的胃上,轻轻地揉着。
    “阿溪,食葬的事儿是不是吓到你了?”阿莽问,话里带了一丝歉疚。
    南浔将手覆盖在他的大掌上,示意他不用再揉了,然后,语气特温柔地道:“阿莽,我的确是被吓到了,所以,你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要亲我。”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善解人意的话的阿莽:……
    第213章 惊恐,好大一条
    “阿溪,我已经刷过牙了。”阿莽连忙道,不忘继续给南浔揉胃。
    南浔呵呵一声,“一个月都不能跟我亲热,除非你把吃的肉全都吐出来。”
    阿莽斟酌了半响,解释道:“食葬是部落从很早以前就流传下来的风俗,被食葬的人会以此为荣,因为他与我们每个族人同在。阿溪,你知道吗,食人族最初并不叫食人族,而是石人族,寓意如石头一般坚硬不催的族人,可是就因为吃人这种事儿被传出去了,外族人就唤我们食人族,觉得我们生性残暴。”
    南浔斜他一眼:尼玛啊,都吃人了还不算残暴?
    阿莽非常难得地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南浔承认听了他们部落的一些事迹之后,对食葬那种反胃的感觉稍微淡了一些,但在阿莽一本正经地问能不能亲她的时候,南浔还是果断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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