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蛋糕店出来。
    简兮一瘸一拐抱着蛋糕盒子走路,一面肉痛自己哗哗刷掉的1199块,一面已经憋笑憋得内伤。
    回想刚才那几位店员小姐看易哲慎微妙又嫌弃的表情,她就乐不可支髹。
    出来混真的迟早要还蠹。
    高高在上,天之骄子一样的易先生……居然也会有今天!
    要是她把今晚这事去天堃旧同事那里爆料,大家会不会跌破眼镜?
    怎么办?好想笑!
    大概她脸上那抹幸灾乐祸表现得太明显了,身旁男人视线转向她,面无表情:“有那么好笑么?”
    有啊,当然有那么好笑了!
    简兮忍得肩膀抽搐,明知道这个男人爱面子,她却实在撑不下去,噗哧一口就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易哲慎俊脸彻底黑了下去:“笑得真傻。”
    她假装没听见,转过脸,接着傻乐。
    街头灯光下,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眼睫毛不住上下颤动,脸上还漾出浅浅的酒窝。
    易哲慎得承认,自己看得有点晃神。
    已经快午夜了,街头冷清下来,身边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情侣手牵手走过。
    夜风微凉,这一刻,他面前只有她而已。
    她笑起来的样子,像冬天的阳光,暖融融冲他扑过来,扑进他心里。
    他说不出心间的感受,甚至有些幼稚地想:如果今夜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也未尝不可。
    收起那些纷乱的心思,他没好气将大掌伸过去,在女人那颗后脑勺上,恶意地揉了两下。顷刻间,女人原本整整齐齐盘好的头发瞬间变成了乱糟糟的扫把。
    简兮肩膀一缩,赶紧保护自己无辜受灾的头发。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发型已经被易哲慎弄得糟糕得不能看了……
    爱面子的男人果然不能惹!
    *
    两人回到车上,易哲慎重新发动车子。
    简兮还没来得及开动那盒贵得她肉痛的蛋糕,转眼到了前面跨江大桥,前面已经排起长龙。
    有人在冲这边摆手:“前头出了交通意外,堵着了!”
    车子被后面紧跟着过来的车堵在路中间,要掉头也不可能。
    易哲慎索性将车停靠去路边。
    傻坐在车里太尴尬,两人一前一后下车,站去桥栏杆边。
    这几年忙着工作,每天上下班来去匆匆,简兮已经有很久没停下来欣赏这个从小生活的城市的夜景。
    此刻江面上浩瀚无波,风平浪静,水色与这夜空一色。
    对岸的万国建筑群的灯全部亮着,五花八门的巨幅广告牌,闪烁的电子显示屏,红色,金色,橙色,蓝色,银色……各种灯光交织在一起,火树银花不夜天,这个不夜城的繁华夜景,仿佛一条瑰丽壮阔的彩带。
    他俩并肩站着,一时都默契地没再说话。
    时间静静流逝,唯有江风将她头发吹得凌乱飞舞。
    良久后,简兮手机响了。
    秦舜英打来问她怎么还没回去,她搪塞两句,让母亲早点休息,自己很快就到家云云。
    挂断电话,她看了下时间,还有2分钟就要到零点了。
    真沮丧,她25岁生日的零点,竟要和身旁这个男人一起过。
    零点一过,短信提示音就连续响了好几声。
    第一条是姜锐发来的,一如既往的礼貌周到,祝她生日快乐,希望她早日找到归宿云云。第二条是两个关系好的同事,最后一条是柴凌发的,照例是柴凌无厘头又彪悍的祝福措辞。
    简兮低头看完,然后一一认真回复。
    “Happy-birthday。”身旁的男人很绅士地来了一句,唇边隐约含笑。
    “谢谢。”简兮有点不自然地低下头,心里只想:原来他真的知道她的生日啊……
    他又说:“已经零点了,这个时候适合许愿。”
    蛋糕包装盒里有附送的蜡烛,小小的一根。
    不等她同意,他已经拿出火机,替她点燃。
    一点烛火在夜风中颤颤巍巍亮起。
    简兮垂下眼,默默地想:第一,希望继母身体健康;第二,希望妹妹高考顺利;第三,希望这一年每天都能开心快乐。
    许好这三个愿,她一口气吹灭蜡烛。
    易哲慎问她:“明天周六,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她想了想,“不出意外,早上我妈出门买菜,中午做一大桌子菜,叫上几个朋友,和妈妈和妹妹一起吃饭。下午再和柴凌一起逛逛街,就这样过。”
    他挑眉:“做菜,你做?”
    “有问题吗?我的厨艺虽然不算好,但也勉强能吃好不好?”
    他收敛思绪,淡淡评价:“你的厨艺应该去监狱应聘厨师。”
    简兮心想:难道她的厨艺已经可以媲美政府机构大厨的水准了?
    可琢磨这人的德性,又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警惕地问:“为什么?”
    男人面不改色:“因为吃你做的菜,可以做为对犯人的一种刑罚。”
    她没好气堵回去:“那你还不请自来到我家吃?”
    算了,懒得理他了。
    她还没吃蛋糕,一千多块的蛋糕呢!
    拿着勺子,轻轻划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果然口感很棒。
    又想起身边还有个人。
    知道这人不喜欢吃甜食,意思意思地问一句:“你吃不吃蛋糕?”
    易哲慎没理她。
    下一刻,却忽然直截了当地伸手,将她整个人往他怀里一带。
    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一手直接揽住她的腰,一个不容抗拒的吻便封住了她的唇。
    她立刻呜呜地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微凉的嘴唇含住她,舌尖勾勒她的唇线,然后肆意地挑开,很有耐心辗转深入。
    深夜,人来人往的跨江大桥上。
    远处有闪烁的霓虹,也有呼啸而去的车辆。
    易哲慎品尝完毕,才心满意足将怀里女人松开,气定神闲评价蛋糕的味道:“除了太甜,还行。”
    简兮立刻用力擦嘴,一张脸被他亲得红得像番茄,心里羞愤又懊恼。
    流.氓!
    *
    汽车开进小区时,简兮的脸还是红扑扑的。
    不等车停稳,她就埋着脑袋,迅速推开车门。
    易哲慎欲过来扶她,她赶紧将他推开,拖着受伤的腿跟兔子一样,一跳一跳地飞快跑回电梯里。
    上楼,开门进屋。
    秦舜英已经睡了,仍在客厅给她留了一盏灯。
    她蹑手蹑脚换好鞋,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
    刚才她下车时跑得飞快,易哲慎一直没打电话来。
    但她知道,他还在楼下!
    她想了一会儿,站起身在客厅踱了一阵,终于踱到窗前,
    那个人确实还在楼下,午夜昏黄的路灯下,他侧身靠在车旁,低头抽烟,姿态从容。
    他看上去仍如往常那样清贵从容,却又似有种无法言明的落寞。
    简兮躲在窗帘后看了会儿,退回到自己房间,把房间里的灯摁开。
    果然,楼下的男人看到她房里灯亮了,才开门,进到车里。
    黑色幻影尾灯亮起,缓缓启动,掉头,消失在融融月色深处……
    *
    简兮继续单调忙碌的生活。
    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周末和柴凌逛逛街,再陪秦舜英去医院做复查。
    生活跟原来似乎并没什么不一样,但总觉得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白天,她有忙不完的工作,过得很充实。
    到了晚上,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却总觉得心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块什么似的。
    这日上午,快下班前,她接到一个电话。
    房产公司的人通知她,她家那套房的房产证已经可以办了,让她带上户口本和购房合同过去。
    简兮哦了声,末了,想起户口本上回好像和结婚证一直被偷了。
    她又一直没抽出时间去补办。
    于是回答:“我明天过来好不好?我户口本丢失了,得先去补办。”
    那边工作人员格外体贴地道:“没关系,你们买房时留的你和你妈妈的联系电话,我已经一并通知你妈妈了,你妈妈说她今天正好有空,就去补办。”
    什么?!
    简兮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知道她的户口本上婚姻状况现在已经是离异,被秦舜英发现了还了得!
    简兮吊着一颗心,赶紧打电话试探秦舜英那边的动静。
    果然,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电话一通,秦舜英的质问就劈面而来:“我正想找你!你马上给我回家!我有话要问你!”
    简兮下班后硬着头皮回家。
    磨磨蹭蹭上楼,一打开门。
    秦舜英已经坐在沙发上,准备对她兴师问罪。
    “妈……发生什么事了?有事吗?”简兮还在垂死挣扎。
    秦舜英冷冷看她一眼,直接拿起新办的户口本啪的一声丢到她面前,“你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兮哦了声,规规矩矩把户口本捡起。
    消极地翻去自己那一页,一边飞快琢磨着该怎么跟母亲解释她已经离异这件事。
    下一刻,婚姻状态上,醒目的“已婚”,就猝不及防地撞入她视线。
    什么情况?
    为什么是已婚?难道不应该是离异吗?
    易哲慎不是都把离婚证给她了?这上面怎么还是已婚??
    难道户籍系统还没更新过来?
    简兮感觉自己胸口狠狠紧了下。
    嗡嗡嗡嗡,秦舜英还在跟她说什么,她全都听不见了。
    她使劲回想易哲慎让谢昭给她的离婚证——红皮封,民政局钢印……看起来不像是假的啊?
    为什么户口本上还是已婚呢?
    秦舜英见她没吭声,压低声质问:“什么时候的事?那人是谁?你竟敢瞒着我,不声不响就把婚给结了的?”
    事情已经瞒不下去,简兮只得吞吞吐吐交待:“没多久的事……”
    “没多久?具体到什么时候?”秦舜英盯紧她的反应,目光又落到她肚子上,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们……这么仓促,不该会是奉子成婚吧?”
    ---题外话---我比较龟速,加上自己也有工作。所以如无意外,以后每天两更的更新时间基本是下午3点,晚上11点这两个时间段前后。
    其他时候大家就不用来刷啦
    再次谢谢大家送的月票、花花、钻石、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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