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顿时蹙了眉目,对她使了个眼神,“等会再说!”
    慕容策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真是一出接着一出!他才出去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立即朝殿下们看了一眼,行了个大礼,正欲起身离开,慕容德便厉声命令道:“你过来!”
    “是。”嬷嬷吓得一抖,弓着身子快步走到他跟前,跪下:“见过太子殿下,太赫王殿下,北墨王殿下,玄景王殿下。”
    “你说五殿下的衣裳不见了?”慕容德语气轻淡。
    嬷嬷抵着脑袋点了点头:“侍衣的丫头说,没见殿下的衣裳送去,就传了人来问,那粗使丫头又说是瑶娘子房里的澈倾丫头接了去的,奴婢便想来问个清楚。”
    “瑶娘子房里的澈倾?!”元婉蓁作出一副难解的表情,继而看向慕容策:“夫君,澈倾可是臣妾的丫头,何时变成瑶娘子的丫头呢?!”
    慕容策命令道:“去把那粗使丫头叫来?!”
    “是。”嬷嬷点头回应一声,很快便叫来了粗使丫头。
    丫头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行了礼,慕容德立即开口质问:“谁拿了五殿下的衣裳?!”
    “回殿下,是瑶娘子房里的澈倾丫鬟。”丫头实说道。
    慕容策烦躁的冲煊绍命令道:“去把瑶娘子,还有她房里的丫头都叫来!”
    半刻时辰,瑶依带着丫头菊翠一块来到了前院里。
    她跪地行了礼,随后就朝慕容策哭道:“殿下,那血衣妾身也不知为何会在妾身房里?”
    慕容策不予理会,向粗使丫头指了指瑶依身边的菊翠,又指了指澈倾,问道:“你认认,是哪一个在你手里接的衣裳?!”
    粗使丫头看了眼菊翠,好像不是她···
    又看了眼澈倾,是她!眸光微移,粗使丫头心中一惊,她是王妃的···
    随即,她便抬手指向菊翠:“是她!”
    “没有啊!”菊翠立即大声说道,“奴婢一直在房里头伺候娘子,并未出去过涴衣房啊!”
    “你说你叫澈倾,原来你是骗我的!”粗使丫头也急了,看向慕容策道:“就是她,她早间就是穿得这件衣裳,奴婢不小心将衣裳弄坏了,掉了两颗宝珠,她就说帮奴婢送过去,让瑶娘子说说好话,奴婢也就不会被罚了,奴婢这才给她的啊!”
    慕容策冷下眸子,问瑶依道:“衣服去了哪儿?!”
    “殿下,妾身真的没见什么衣裳,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瑶依大声哭起来,“妾身一直都待在房里头,菊翠也是一直未出去过啊···妾身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
    这时,煊绍将血衣丢在她面前,忽而一颗宝珠和箭头子从血衣里滚了出来,慕容恭拾起箭头子看了一番,随即眯眼一笑,慢慢地说道:“事情已经很清楚,那黑衣人进了瑶娘子的房里,瑶娘子又找来了五弟衣裳给那男人换上,只怕是情急之中,有一颗宝珠未缝上,或是不小心掉了,瑶娘子没办法就将珠子与血衣一块藏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慕容策愤怒的瞪了眼睛,一脚踹在她身上:“本王如此疼爱你,你就敢在王府私藏男人,还替他逃罪?!”
    “殿下,我真的没有,妾身是冤枉的···殿下···呜呜呜···”瑶依连滚带爬的哭喊求饶,慕容策却置若罔闻,大声命令道:“来人,拖下去处死!”
    “是。”守卫立刻走上前将拼命挣扎的瑶依拖了出去。
    “大哥还是赶紧去追查那黑衣人吧!”慕容恭重重扯了下大袍子,已是显得极为不耐了,随后又道:“现下人已处置了,弟妹身子不适,有什么事回头再商议,先都先散了吧!”
    慕容德气恼的呼一口气,继而转身对慕容策微笑:“抱歉了五弟。”
    “本就是贱人犯了罪,该罚!”慕容策极不在意的笑起,“不过是个美人嘛,我再让殷鹤去寻几个来伺候就是。”说着,他又生出一副歉意的笑容:“这贱人到底是我的妾,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大哥,回头我立马派人帮大哥追了那黑衣人,给大哥一个交代。”
    “这就不必了。”慕容德摆手,又笑道,“弟妹身子不适,你可有心思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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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一夜未见
    慕容策淡淡的笑,伸手搂住元婉蓁,又笑道:“大哥若是需要,随时告诉五弟,五弟一定全力相助。”
    慕容德点了点头,又对元婉蓁说道:“嗯,弟妹好生静养,早日康复。”
    “谢大哥关怀。”她轻福了福身子,慕容德又寒暄了几句,才离开了王府。
    慕容之听着慕容德适才说的这些话,只是一味的微笑,悠悠然的走近些,道:“五哥,既然大哥,三哥他们都走了,我也回府了。”
    “急什么,你不是吵着闹着要下棋吗?”慕容策的微笑淡淡在唇边韵开,继而又说道:“我若不陪你玩会,只怕你嫌无趣,日后不来我这儿了!”
    慕容之轻轻一笑:“五哥说得哪里话,下回我给你带一坛清凌酒来,咱兄弟倆喝个痛快!”
    “何需你带来,我这什么味的酒没有?”慕容策懒懒扬了扬眉毛,笑意舒展,“择日不如撞日,六弟也不必走了,咱倆今儿就把酒喝个畅快!”
    或许是天儿太冻人,元婉蓁只觉几缕凉意蔓上她清秀的眉目,“夫君即要与六弟把酒言欢,咳咳···咳咳···臣妾就先回房歇会···咳咳···”
    “五嫂身子不适,咳的这样厉害,我看还是下回吧!”慕容之苦着两道眉毛:“五哥今儿若不陪着五嫂,到时候说出去还得怪我不懂事呢!”
    “呵,行吧!”慕容策抬手在慕容之受伤的锁骨边拍了拍,微笑如浮光一般浅淡,“今儿走了,下回就得带酒来,去吧!”
    “好,那五嫂我就先告辞了。”慕容之抿着唇笑,元婉蓁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忍俊不禁,适才这一掌拍去,怕是疼疯了吧!
    慕容策回眸,唇角带着一抹玩笑的神气:“这会儿不咳嗽呢?”
    元婉蓁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饱满的粉唇如一双清丽的花瓣:“谁说的,只是嗓子没发痒而已,不然多咳嗽你几声看看!”
    慕容策搂住她的腰,粲然一笑:“你觉着过意不去,还是难以开口?!”
    元婉蓁顿一顿,神色中难掩尴尬之意,“你若想问昨夜的事儿,我直说了便是!”
    “不全是瑶娘子所为吗?”慕容策一副茫然难解的表情,“还需问什么?!”
    元婉蓁扑哧一笑,盈盈道:“我不是怕夫君担心嘛!”
    慕容策嘴角上扬,笑影更深,指尖滑过她的脸颊,轻耳细语道:“我相信你。”他又笑了笑,一双深邃的眸子细细打量她,片刻道:“只一夜未见,你像是上了些火气儿。”
    “哪有,你又···”元婉蓁抬眸见他笑中带着邪魅,忽而心头大亮,脸就通红了起来,慕容策见她害羞,抚额笑意更浓:“大夫的那些子汤药,不如夫君为你诊治来的快些!”
    澈倾忍不住抿嘴偷笑,这会儿更让元婉蓁的脸红的像火烧一般,忙推了他:“走开!”
    慕容策将她凌空抱起,气息暖暖的拂在她脖颈间,有点点湿热的意味,“怕什么?”
    她心底自是欢喜的翻涌出丝丝甜蜜,眼神却落在澈倾身上,吩咐道:“倾儿,你···”
    话未说出来,澈倾忙行了个小礼,笑容满面:“我知道该如何做。”
    慕容策仰声一笑:“这丫头越来越懂事儿了!”
    房间里,她任由着他轻弄摆布,只觉得心像是失了曲调的琴音,一片凌乱,而他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伏在床头一根根数她在雪光投映下的睫毛。
    从未想过,有一个女人会在不知不觉中碰触到他心中不为人知的一面,如今不见她,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可只要见了她,就会生出如此激烈的渴望。
    他手下是极其柔情的安抚,摩挲着感受她的温度,唇在她唇上来回吸吮,唤了一声:“蓁儿···”
    “珺衍···”
    慕容策胸口一软,眼神灼灼,声音沙哑暗沉:“再唤一次···”
    元婉蓁红了脸微顿,应了他所求:“珺衍。”
    “够了。”慕容策轻柔细腻的吻堵住她的唇,元婉蓁整个人如化作一团轻云般,软绵绵的向天空飞去。
    一一一
    太子府中,房间凌乱不堪,慕容恭任在不停的摧毁着,最后重重在桌上一掌。
    “慕容德,本宫想你是糊涂,未想到你竟如此分不清!”
    康鍀极力思忖:“殿下今日之事,若不是大殿下算计,那便是和五殿下一块算计好了的!”
    “本宫用尽心力培养的两个女人,他倒好!”慕容恭心口恶气上涌,用力握紧手指:“忙乎了大半天,自己没捞到什么好处,倒是帮别人除了隐患!”
    康鍀皱眉问:“殿下,那黑衣人究竟是真有,还是根本就不存在?”
    “谁知道!这个蠢货!”慕容恭心口里仿佛烧着一把烈火:“事已至此,索性与他撕破了脸!”说着,他长长顺了口气,吼道:“去办,就照了温然的意思去办!”
    “是。”康鍀暗自叹口气,抬眸又道:“殿下觉着此事和北墨王妃是否有关联···”
    “她?”慕容恭不由回想起她的样子,雅致浅淡的桃花妆,碧波如清的眸子,还有那嵌着梨涡的笑容,像似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
    慕容恭抬眸向窗外远望,她的笑仿佛还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回眸一笑胜星华。”
    听闻此句,康鍀隐隐笑意挂于面上:“殿下,属下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康鍀走上前,笑意阴险而浓韵,“殿下如今已是一人下万人上的尊贵太子,若是想要个女子,稍稍动一动,岂会得不到手?”
    “说来听听。”慕容恭深深一笑,眼中有幽暗如磷火的光芒,康鍀得意一笑:“先不论温然那一石二鸟之计成功与否,五殿下又是否会追随殿下,在王妃这事上,殿下都可以先拿五殿下开刀。”
    “你的意思是···”慕容恭眯了眯眸子,康鍀继而笑道:“五殿下本就懦弱无能,若是殿下想个罪名扔过去,如何选择五殿下心里会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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