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凰兮闻言,直接道:“既然李大夫信不过,那咱们直接将病症还有医治方法写在纸上,这总赖不掉的,说实话,我还担心别人抄袭我的药方呢。”
    叶凰兮说完,也不去看李大夫阴沉的脸,直接走到旁边的桌上,拿过纸笔俯身写了起来。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抄袭你,我师父医治好的病人比你的头发还多。”
    “连切脉都不会,竟然也敢冒充大夫。”
    两个徒弟一唱一和的挤兑叶凰兮。
    聂文容难得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手立在一旁等待着叶凰兮被打脸的那一刻,她都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找几百个人出去宣扬,说叶凰兮坑蒙拐骗,险些医死曹夫人,幸被李氏师徒力挽狂澜。
    光是想想叶凰兮被人痛骂的样子她就觉得过瘾。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作弄叶凰兮,并不是因为叶凰兮跟她有仇,而是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若是看见叶凰兮不奚落不收拾她她一阵天都不会舒服。
    叶凰兮写好之后,李大夫还在写,因为害怕叶凰兮会偷看,所以让两个人徒弟挡住两边,他自己又弯腰伸臂挡住前方的视线显得十分神秘。
    好不容易写好之后,这才煞有介事的道:“如此,便相互交换吧。”
    将叶凰兮手中的纸拿来之后,先是被叶凰兮写的字吸引了主意,倒是没有想到她的字会如此好看。
    而后在看到上面不过只有短短的三行字,并且对于病情的阐述只有几个字之后,瞪大了双眼,将那页纸猛地拍在桌上,怒斥道:“一派胡言!”
    这个女人哪里懂什么医术,八成是从那本医书上面胡乱看了看背了两段就来招摇撞骗了。
    叶凰兮这会也已经看完了老者的,面色始终淡淡的,没有丝毫羞愧之色,若是熟悉她的人便能够知道,这会的叶凰兮,眸中泛着一股冷意。
    “叶小姐,你是要害死这位夫人是不是?她如今全身发汗,分明是虚热之相,而你竟然要给她下生石膏,藏红花这等虎狼之药,你是想要害死她吗!”李大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实则心中正在窃喜。
    “虚热之象?这就是你诊脉的结果?愚昧,无知!”叶凰兮冷冷地道,看着年纪已经一大把,还把不住脉。
    自古以来,病情繁杂多样性,有些病就算有想通之处,可到底也还有不一样的地方,他不过是看到曹夫人在发汗就说是虚弱,才用养护肠胃之药,清除虚热,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大夫面上险些绷不住,闻言看向聂文容道:“这位小姐,你也看到了,这位小姐死活不信我的医术,药方有两份,但是只有一份是对的,看你如何抉择了。”
    聂文容虽然没有听懂医理,但是他大致已经明白,也就是说叶凰兮根本不懂医术。
    原本她是想要叶凰兮名誉扫地的,可是这会,她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这样,那这样,叶凰兮,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这大夫的医术不好,那就是对自己很笃定了,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方子吧,若是曹夫人的病情加重,就证明你根本不懂医术,到时候我要昭告天下你根本
    就是个神棍!你敢不敢!”
    叶凰兮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是聂文容将一条鲜活的生命拿来利用,让她无比厌恶。
    叶凰兮如今已经知道了李大夫的医术,自然不可能让他给曹夫人医治,听了聂文容的话,她却是看向守在曹夫人身边的曹颖。
    叶凰兮伸手按住曹颖的肩膀,淡淡地道:“曹小姐,你不比难过,你娘亲的病情我能够医治,只需给我一天的时间,家母便能清醒过来。”
    曹颖抬起迷蒙的双眼望着叶凰兮,看着女子眼中的笃定,她也很想相信,可是想到她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两岁,再加上她跟李大夫全然不同的诊断,让她心中不安。
    她不想那自己母亲的命来参与她们的赌注,她只想要母亲健健康康的。
    曹珍开口道:“叶小姐,谢谢你,可”
    “曹小姐,再过几天是不是你母亲来葵水的日子?”叶凰兮问道。
    曹珍被打断,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你母亲从前来葵水的时候是不是小腹右下方坠痛不止,前段时间曾落过一次水或者淋过一场大雨。”
    曹珍脸上的诧异转为吃惊:“叶小姐,你怎么知道的,我母亲当初真的淋过一场雨,还在床上躺了两天。”“这些都是我诊断出来的,你母亲之前受寒,然而寒气一直没有散出,一直淤积在体内,然后她葵水来临之后一次次加剧,那寒气入侵脾胃之中,最近又因为心情郁结,这才成了这样。”叶凰兮说的十分详
    细。
    曹珍听了她这话,对于她的医术有了一半的信心,又看李大夫根本就是聂文容的人,没有聂文容吩咐是不可能给她母亲治病的。
    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曹珍拉着叶凰兮的手,郑重地道:“叶小姐,那我母亲的病就拜托你了。”
    叶凰兮点头,开始跟身边的丫鬟吩咐需要准备的东西。
    李大夫见状,不屑的冷哼道:“既然你说一天,那老朽就明日再来看看你如何妙手回春吧。”
    说着,看向聂文容时表情和缓:“那聂小姐,我明日再来?”
    聂文容从袖中拿出十两银子:“明日这个时候你再过来。”
    李家师徒高兴地离开。
    聂文容却没有走,对着叶凰兮和曹珍嘲讽地道:“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骗子,一个弃子,还真是绝配,曹珍我看你那短命娘也活不了几天,到时候我好心”
    “啪”地一声,阻断了聂文容恶毒的诅咒,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在她面前坦然收起袖子的叶凰兮,瞪大了双眼,就连曹珍都被吓到一直盯着二人。
    “你,你敢打我,你这个丑八怪!”聂文容说着就要还手,只是手刚扬起来就被叶凰兮握住,随后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叶凰兮平静地望着她。
    聂文容整个人都是懵的,确认了好几下才确定,这里是聂家的后院,面前的人是叶凰兮,她,在自己家的地盘上,被从前那个嘲讽欺负过无数次的人打了!”
    “叶凰兮,你敢打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今天休想离开!”聂文容捂着脸,阴毒地盯着叶凰兮。
    叶凰兮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嫌弃她吵,直接拉开门,将她一把推了出去。
    倒不是觉得聂文容不敢去告状,只是如今聂大人想要跟宇文家结亲,她还站着宇文家女儿的身份,聂大人若是个聪明的,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庶女被打的两个巴掌就朝她发难。
    聂文容哪里知道这些,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找父亲,却没有想到刚刚跑出院子就跟聂文嫣撞了个正着。
    聂文嫣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原本她正在吩咐着二人什么,这会瞧见聂文容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眉头蹙的紧紧的,不悦地道:“谁准你来这里的?”
    话语中全是对聂文容的不耐烦。
    聂文容下意识又退后了两步,站定之后下意识地低头,想要遮掩她脸上的痕迹,声音尖细地道:“没什么。”
    若说聂家上下,她忌惮谁,便是这个聂文嫣了。
    在聂文容的认知里,聂文嫣就是一个心机婊白莲花。
    在父亲还有外界面前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她们几个比她笑的妹妹们都知道,这聂文嫣根本就不似表面那么无害,她们都在她手上吃过暗亏,却偏偏一次都没有被抓住小辫子。
    她们的告状在父亲的眼中都是嫉妒聂文嫣的温柔善良。
    不光因为聂文嫣是聂家嫡女,更因为,聂文嫣是聂家最有价值的联姻工具,其他的姐妹都比不上她,她注定会有最好的婚姻。
    虽然聂文容说没什么,聂文嫣却是不信的,沉声道熬:“抬起头来!”
    聂文容不敢违逆,慢慢地抬起头来,让聂文嫣清楚地看见了这个庶妹脸上的痕迹。
    聂文嫣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庶妹可是未来的六皇子侧妃,虽然只是侧妃,毕竟是皇帝的儿媳妇,是谁敢这么大胆对她下手?”
    “你脸上的伤,谁打的?”聂文嫣语气依旧沉沉。
    聂文容想着,叶凰兮是被曹珍带来的,叶凰兮在这里打了她的脸,那也就是打了她聂文嫣的脸,她若是哭诉一番,说不定聂文嫣会帮她做主呢?抱着这样的想法,聂文容使劲地挤了挤眼睛,流出了几滴眼泪,哭诉道:“姐,是曹珍,曹珍寄居在我们聂家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还私自来人进府,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说了两句,没想到她竟然让那人打我
    !她打我是小,可也一同打了聂家的脸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聂文嫣刚听了个开头,还以为是曹珍打的,吃惊不小,听完之后却又糊涂了,她怎么不知道曹珍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这么彪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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