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寂静的酒吧包间房间内,充斥着一股淫|靡的气息。
    空气中,还有一股暧昧,大床上,一片混乱。
    地上,全是被撕碎的衣裙和各种暧昧的工具,女人的内衣内裤被丢在地面上,米白色的大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
    季承茜缓缓醒来。
    身体仿佛被车子碾过一般。
    她这是······被人上了!
    怎么会这样,哪怕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她怎么会不了解,午夜梦回,她都梦见过自己和墨琛抱在一起,也亲眼见过别人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夜,她明明只是喝酒了,哪怕是喝醉了,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啊!”尖叫声响彻包间,季承茜崩溃之际的声音带着嚎啕大哭传来。
    她脸色惨白,连忙掀开被子下床想要穿衣服,下体痛到发麻的感觉让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下床就瘫倒在地。
    床上一片狼藉,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显露出来,让她崩溃之极,
    不,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做梦,她是干净的,她的身体,是留着给墨琛的,怎么可能就这样······
    床边的沙发上,也是一片狼藉,一套整齐的衣裙摆在那里,她连忙拿起来穿上,却两张东西从衣服里滑落出来。
    她拿起来一看,如遭雷击。
    画面中,她**着身体,被一个男人压着,正在做着羞人的事情,旁边,还粗略站着六七个男人······
    另外一张,写着一行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季小姐,这滋味,爽么?”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酒吧,早已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了!
    消息传回的时候,欧雅兰正坐在秋千上看着公司的报表。
    满园子的艳红,她坐在花园里的一块蔓藤架子下面,那里正好有一个秋千,当然,不只是她,还有一个肉团子。
    秋千上,铺着白色的毛毯,软软的,坐在上面,很舒服,玫瑰花的清香扑鼻而来,她穿着白色的v领长裙,靠着秋千翻阅着公司这几天堆积的文件,时不时在文件上签下三个字母。
    ——lan
    连贯的笔劲一气呵成,龙飞凤舞的字体,哪怕只是三个字母,都很好看。
    她所有的签名都是用这三个字母。
    翻阅文件的声音很小。
    因为,她坐着,而她的膝盖上,枕着一颗小脑袋。
    曦儿抱着一个小熊,整个人蜷缩在秋千上,头枕在欧雅兰的腿上,身上还盖着一张小毯子。
    睡得很香。
    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
    而欧雅兰,维持这样的姿势也两个多小时了,腿已经麻了,可是,她却没有半点不适,也没有让孩子起来,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她的另一边秋千上,还堆着一堆文件,还有一本笔记本,上面还有那些数据。
    刚刚本来她一个人呆着的,结果,这孩子不睡午觉,直拉拉的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就这样睡了,怕她感冒,欧雅兰只好让人去取了一张小被子来盖着。
    也真是的,床上睡着多舒服,跑来这里折腾。
    这孩子······
    索丽走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幕,静谧的景象,很养眼。
    欧雅兰这几天都是脂粉未沾,没有那股子的妖艳,人反而看起来清雅脱俗,那种美,其实不比她妆容的时候差。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只可惜,不是以前的样子。
    其实,这张脸,和当年的样子,没有半点相似,确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小姐!”
    欧雅兰抬眸,“怎么了?”
    “洛影说成了,她已经让人录下了文件视频,您要不要·····”
    欧雅兰“······身材好么?”
    “咳咳!”这不是重点!
    “这么恶心的东西,我没兴趣看,不过,多备份着点,不然弄丢了就可惜了!”还有用呢!
    索丽,“······是!”
    欧雅琳摆摆手,“去休息吧,对了,把季家那堆东西给还回去,就说是我的意思就行了!”
    那堆东西,自然是,上次那堆军火。
    “是!”
    可是却没有见索丽离开。
    她抬眸,挑挑眉,“还有事?”
    索丽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曦儿,想了想道,“不如我把曦儿小姐抱回去睡吧!”
    这样枕着欧雅兰的腿,会不会血液难以循环,估计腿麻了吧。
    欧雅兰淡淡一笑,摇摇头,“不用了,她喜欢这样睡就这样吧,难得她午休睡那么久!”
    “可是,您的腿不舒服!”
    欧雅兰莞尔,“她喜欢就行了!”
    至于她,都没关系!
    索丽没说话,显然,还是希望自己把曦儿抱走。
    “我难得可以陪着她,她开心就好了,你去吧!”
    “是!”转身离开。
    索丽离开后,她放下文件,揉了揉曦儿的脑袋,眼中的慈爱之意毫不掩饰。
    真好,这样待着!
    季承茜······
    呵呵,这才是刚刚开始,也只是当年阿静为她所受的,那些而已,她所承受的,她的孩
    ,她所承受的,她的孩子所承受的,还没开始呢!
    杀了季承茜,于她而言,已经不是难事,但是,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她要的,是季承茜生不如死,蓝韵也一样,整个季家,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还忘了呢,还有一个季擎天半死不活!
    真好玩!
    季承茜啊季承茜,你当年把我送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你都可以随意践踏,我所在意的一切都因你而全部失去,你这点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欧雅兰眼底,闪过一丝杀意,瞬间即逝。
    因为黎静来了。
    黎静一到,就直接开口问道,“听索丽说你把季承茜收拾了?”
    “嗯!”
    黎静坐在曦儿旁边,看着曦儿熟睡,才问道,“是因为她和安东尼亚联手?”
    她想不通,怎么欧雅兰会在这个时候对季承茜动手,怎么也不急一时吧。
    欧雅兰微微摇头,“不是!”
    黎静更奇怪了,“那是为什么?你怎么养病还不忘对付她?”
    她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所以,她才会突然对季承茜发难,毕竟,现在她还在养伤,就突然这么做,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欧雅兰闻言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她该死,所以就对付她了,再说了,我不送她点礼物,她估计不长记性,既然如此,就让她无暇去害别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那么上心?”
    黎静那么上心,可是因为想到了过去?
    黎静嘴角微扯,“没什么!”
    欧雅兰挑挑眉,轻声问道,“是想一些什么事情了么?”
    黎静一僵,不说话。
    欧雅兰连忙握着黎静的手,轻声道,“阿静,你要记住,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总是用那些事情来折磨你自己,再说了,我要对付季承茜,是因为她咎由自取,她自己当年都用这样的手段去伤害别人,我这么对她,只是让她作茧自缚罢了!”
    当年墨瑄的事情,季承茜肯定脱不了干系,而且把她送到那些地方,她也是心肠歹毒,甚至,她差点死在那,她的孩子,也差点就这样化成血水,她如何甘心?
    黎静嘴角微扯,淡淡一笑,“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何突然出手,你放心吧,我会忘记的!”
    忘记那些过去的不堪,她的未来,还那么久远,那些,只是曾经的一小段人生而已,她才二十七岁,还有大把的年华,所以,她可以忘记的。
    欧雅兰莞尔,“那就好!”
    能忘记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腿上的人微微翻身,脚一蹬,直接踢上黎静的腰,头微微仰起眼帘微微颤抖,一副想要醒来又睡眼朦胧的样子。
    两人不约而同的终止话题。
    黎静看着她的小脚,连忙把人捞起来,温柔的笑着问道,“曦儿,起来了?”
    被捞起来的小曦儿揉着眼睛,喉咙发出一声应声,“嗯·····”
    欧雅兰挑挑眉,凉飕飕的问,“睡得舒服么?”
    曦儿一顿,睡意困意都没了,转头看着欧雅兰,母女俩对视一眼,带着丝丝怨气咕哝道,“脖子酸!”
    还幽怨的看了一眼欧雅兰。
    黎静抿唇偷偷一笑。
    欧雅兰脸色一黑。
    这是她的错么?
    曦儿继续戳刀子,“腿太肥了!欧小姐,你该减肥了!”
    “噗!”黎静的笑声还是忍不住了。
    欧雅兰眉心有点疼,揉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办法,瞥了她一眼,“去洗脸去!”
    “喔!”曦儿很听话。
    然而,刚刚下来穿上鞋,又丢下一个问题,“外婆说,我以后会和欧小姐一样漂亮,那是不是我也会和你一样胖?”
    黎静,“噗哈哈哈!”
    欧雅兰脸全黑了,“滚去洗脸!”
    “哦!”曦儿嘟了嘟嘴,“那么凶干嘛,真讨厌!”
    说完哧溜的跑了。
    黎静哭笑不得,瞅着欧雅兰的脸色,忍不住道,“行了,看你脸黑的!”
    欧雅兰恹恹的叹了口气,“这孩子······像谁啊······”
    果然是专门来气她的。
    黎静笑意吟吟,挑挑眉,一副幸灾乐祸的道,“你女儿不像你像谁?估计着遗传了你的毒舌!”
    然而,欧小姐很纠结,瞅了一眼自己麻的大腿,耸拉着脸,问道,“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点胖?好像很久没有运动过了······”
    黎静,“······我走了!”
    说完人就站起来马上遁走。
    曦儿的纠结是遗传!
    这就是依据!
    欧雅兰揉了揉太阳穴,批阅文件的心情都没了。
    她小时候可是很安静,很听话的。
    哪像这讨债的。
    可是,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喜欢被她气!
    咳咳!
    季承茜已经两天没有离开过季家了。
    那天回来之后,把自己几乎泡在浴缸里洗落一层皮还不够,还一直不敢出门。
    她被玷污了,她不干净了,怎么办?而且,还那么多个男人,好恶心,她怎么会······
    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她什么都记
    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可是,那些,是真实存在的,她是真的,被人玷污了,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不敢出去见人,因为她的身体都是那些痕迹,哪怕两天了,还是消不下去,下面,也隐隐作痛,现在还是那样。
    她不敢去查,不敢去查是谁做的,因为,她的一点动静,季承侑都会知道,可是,这种事情,她怎么愿意让别人知道?
    不行,她为了墨琛,守了三十年的完璧之身,绝对不能这个时候被毁了,不然以后要是墨琛愿意娶她了,发现这个端倪怎么办?
    怎么办?
    穿着刚刚从浴室里面穿着的浴袍,她抱着身子缩在墙角,微微发抖。
    为什么,这样不幸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究竟是谁,这样害她?
    还被拍下了照片,要是那人把照片公布出去,她就完了。
    光是她看到的那张,就可以毁了她,毁掉她所有在意的一切。
    那个人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这样做过,曾经这样对待过两个人,一个是墨瑄,另外一个就是······叶语澜!
    当年为了逼迫墨瑄听她的话做事,她让人这样对过墨瑄,并且录像来逼迫她,最后,她的死,也是因为那件事。
    还有一个叶语澜,当年,季承侑求她,求她放过叶语澜,所以,她在机场把人截下,又暗中收买蓝天国际的一位负责人,再出入境记录那里,加上叶语澜的出入境记录,然后伪造登机手续,然后把叶语澜偷渡去北美,一个和季家合作的黑道组织那里,那时候,季承侑刚刚继任家族没多久,所以和那个组织的一切生意往来是她负责,本来想看着她,等自己和墨琛结婚,就让她一辈子没法出现就好了,后来墨琛对季家出手,用行动表达了他不会娶她,所以,她让人把叶语澜lj至死,后来,那个负责人打来电话,说叶语澜死了。
    只有这两个,墨瑄死了,叶语澜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件事情,除了季承侑略知一二,无人知情。
    究竟是谁?
    谁想要毁了她?
    “咚咚咚!”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凌昊伊的声音传来,带着丝丝担忧,“姐,你倒是出来吃点东西啊,你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季承茜回神,身体一僵,“我不饿,你不要管我!”
    “怎么会不饿?你已经两天没吃了,我已经打电话让妈妈回来了,她很快就到家了······”
    季承茜脸色苍白。
    妈妈回来了······
    她连忙开口,“不······不要叫妈妈!”
    妈妈回来就会知道她的事情,到时候,肯定会失望透顶,她不想妈妈失望。
    妈妈这些年已经对她很失望了,如果知道,她被人玷污了,一定会很失望,她一直对自己说过,女人要爱护自己,不能随便和人发生关系。
    尤其是她是季家的女儿,她的名声很重要,如果被人知道这件事情,她就完了。
    豪门家族的女儿,没有人能经受这样的丑闻。
    凌昊伊声音带着迟疑,“可妈妈她······”
    已经到了······
    还没说完,蓝韵的声音就传来了。
    “昊伊,怎么回事?茜茜怎么了?”蓝韵好像是急着赶回来,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心,急切地问凌昊伊。
    季承茜不可置信。
    妈妈回来了······
    凌昊伊道,“妈,姐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天早上回来就这样,躲在房间里不愿出来,都两天没吃饭了,她不让我进去,我也不敢硬闯······”
    蓝韵也不废话,“快去叫人来,把门撬了!”
    她那天和季承茜吵了一架,后来想想又有些后悔,可是,打电话又关机,直到昨晚凌昊伊打来电话,说季承茜躲在房门不肯出来,也不吃饭,她就担心你了,交代完事情就回来了。
    季承茜脸色很苍白,明知道没办法了,只好整个人都进被窝里,她的身体从脖子到小腿都有痕迹,根本没办法,只能先躲进被窝里。
    很快门被撬了。
    门口的蓝韵和凌昊伊,还有佣人都进来。
    蓝韵连忙走到床边,想要掀开被子,却被季承茜撰的死死的,“妈,我想休息,你们都出去!”
    蓝韵连忙问道,“你怎么了?不吃饭也不出门,发生什么事了?”
    季承茜不说话,躺在被窝里,微微发抖。
    蓝韵拧眉,对着凌昊伊道,“昊伊,你先出去,我和你姐姐有话要说!”
    凌昊伊狐疑了一下,点点头,带着人出去了。
    门被关回来,蓝韵才轻声问道,“茜茜,你是因为妈妈说话重了才生气的么?妈妈当时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记着了,快起来,不吃东西怎么行?”
    季承茜摇摇头,露出一颗脑子抽泣道,“不是······我没生妈的气!”
    蓝韵颇为不解,“那是为什么?先起来说话!”
    季承茜咬着唇泪流满面道,“妈,我完了······”
    她不敢面对蓝韵,不想让蓝韵知道她那么脏。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哪怕是从小在国外到处走,但是,蓝韵的教诲一直不敢忘记,洁身自好,爱护自己,可是,如今,她竟然出这样的事情······
    她是有未婚夫的,如果墨家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再维持那桩婚约,她的不洁,就会是最好的理由,她不想这样。
    她是真的怕了。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蓝韵闻言没好气的低声呵斥道,“说什么呢?什么完不完的?出什么事了,你要和我说说,是不是因为墨琛的事情?还是别的?”
    季承茜什么时候这个样子过了?这倒是匪夷所思了。
    “我······”季承茜咬牙,看着蓝韵,终究还是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脸害怕。身上那些淡淡的青紫痕迹暴露在蓝韵面前,哪怕没有看到全部,可是,已经不言而喻了。
    蓝韵目光触及季承茜的脖子和腿上的那些痕迹,哪怕是已经消了一些,但是,那些痕迹还是很,很明显。
    她脸色大变。
    她是个过来人,经历过男女之事,怎么会不懂这是什么。
    脸色苍白的看着季承茜,她嘴唇动了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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