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准了她这一点。
    他明明知道……
    傅明月攥紧手指,脸颊苍白,因为生气,说话的时候脖颈的筋脉都一梗一梗的,颤抖的不成样子,“傅长风,你怎么可以这样。惧”
    傅长风眯起眸,“我怎么了,我的儿子,凭什么让你这个陌生人见,你要和我离婚,不就是想嫁给顾南决吗?鹊”
    “我……”她哑口无言。
    确实要嫁给顾南决,且不说现在已经成了定局,嫁给顾南决是顾傅两家小时候就订的娃娃亲,虽然后来和顾家出了问题,但是这一点好像一直都没变。
    嫁给顾南决,她才可以从心里远离他,爷爷也会高兴,因为她回来的时候,历叔告诉她,爷爷身体出现了问题,毕竟年纪大了。
    而且,傅明月低头,看着手指上闪烁的银光,她已经答应顾南决了不是吗?
    顾南决是个好人,是她对不起他了……
    傅明月看着戒指微微的出神,没看见男人眼底因为她这个动作而翻滚的惊涛骇浪。
    下巴突然被一股大力捏住,傅明月被迫抬起脸,男人的吻压了下来,唇瓣上染着属于他的酒精味,她想挣扎,却徒劳。
    傅明月讨厌极了他身上的气息,任凭他吻着却忍着不喘息,脸涨的通红,傅长风松开了她,粗粝的指间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
    “就这么不喜欢吗?”
    “明月,西洲是我的儿子,你想见他,知道拿什么来换吗?要么让我睡得舒服了,要么签了协议就滚。”
    说完,傅长风松开了手。
    傅明月大口喘息着,没有了男人力量的支撑,刚刚激烈的吻让她双腿发软,一下子跌坐在沙发边上。
    发丝垂下遮盖了她的脸,她的视线。
    还有……她空洞的眼神……
    傅明月扶着沙发慢慢的站起身,抚了抚脸上的发丝,看着他,“协议呢?”
    傅长风冷嗤了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并没有接通,但是在下一瞬,包厢的门被敲响,然后陈元走了进来。
    走到傅明月面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傅小姐,请过目。”
    傅明月接过,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看着傅长风,“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这辈子都不能见他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傅长风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双腿交叠,听着她的话,“等他的烧退了,在过几天,我就带他去英国,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不会让他回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他送到英国。”傅明月下一子攥紧了手中的文件,胸口闷得不行,如果西洲留在澜城,即使他不让她见,她可以偷偷的,西洲总会上学的,她可以在学校附近偷偷的看。
    远远地看一眼。
    如果出国,她就真的看不见了。
    傅明月瞪大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弯着唇角,让人一再怀疑他话语里面的意思,若不是熟悉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一位很好商量的人。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有些慌了,声音都发颤,“我不见他,不去见他,你把他留在这里好吗?他还小,你怎么忍心让他在适应新的环境,你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放在英国……他才三岁啊,……我不去看他了,我不去了好吗?我求你了……”
    “明月……”他依然温柔着嗓音喊着她。
    让她怔了又怔,直直的看着他,眼泪一直在眼眶里面打圈。
    男人的声音,温柔深沉的像一把刀。
    “明月你知道吗?西洲一直在哭,这几天一直在哭,哭的嗓子都哑了,一直喊着我让我去找妈妈,给他最好的玩具,怎么哄着他都不行,哭的发烧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一直喊着妈妈。傅明月,那个时候,你走的时候,你去找顾南决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他。”
    傅明月闭上眼睛,心里绞的难受,眼泪沿着脸颊滑落,“我求你了,我错了,向谨,我求你了……”
    她喊着那一声‘向谨’男人的瞳仁一缩。
    傅长风看着那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他最受不了
    tang的就是看见她哭,他是这么的喜欢她,但是,她是这么的想逃。
    抬起手,他对她说,“过来。”
    傅明月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走过去,男人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她弯下腰配合着他这个动作,他并没有开口,只是这么看着她。
    傅明月伸手抱住了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眼眶发红,又真的怕极了他把西洲送到国外,声音又轻又颤,“你让见见他好不好。”
    “见他当然可以,要看你怎么做了,我可以每个周都让你见他。”
    她想要出声动了动唇,男人的手指却搁在她的唇瓣上。
    傅明月一句话也没有说,点了点头。
    她知道。
    如果可以见西洲,她什么都愿意……
    手指下面的唇瓣,温软,男人的指间摩挲了一会才离开,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在了指尖,冷着眼看着那一只抱着自己手的那一双白皙的手指。
    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的他眼睛疼。
    声音了冷下了下来,“主动一点,你这一副样子,我看着真的倒胃口。”
    傅明月闭上眼,吻着他的脸颊然后是唇瓣,生硬的吻着,没什么技巧,心里屈辱又无可奈何的死寂。
    傅明月想要时间过得在快一点。
    快一点。
    赶紧完事了,她好去看看西洲,看看小家伙怎么样了,还发不发烧了,西洲才三岁,想起小家伙晚上发着烧哭着喊着要找她的时候,心里就揪的不行。
    她的吻很平淡,很生涩,但是他却,快要压制不住身体上的反应。
    看着她手指上带的戒指,男人的眼底猩红,猛地抓过她的手指,一把捋了下来,用的力道很大。
    在她的手指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傅明月一惊,还没有等她做出反应。
    男人的吻,又急又凶,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那枚戒指,也只是银光一闪,便不知道被他大力扔在那个角落了。
    有多久没有碰她了,傅长风只觉得,身体里面压抑的所有的情绪都涌上来了,看着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还有她死死的忍着,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她对顾南决可以有说有笑的,偏偏碰见他就哭,他把她放在心里宠着,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想逃走可以。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还是他最讨厌的人……
    他停下了动作,就这么看着她。
    空气里的气氛,冷了又凝。
    她的衣服早已经被扯开了,露着白皙的晃眼的肩膀还有胸前大片风景,但是他却只是眉眼深沉的看着。
    傅明月动了动,对上男人的目光,心惊的又侧开脸。
    她读不懂他此刻的想法。
    他想要,她就给。
    但是他却不动了。
    意思是,反悔了吗?
    她惊了惊,重新对上他的目光,那幽深漆黑的瞳仁,深的她心里发慌。
    傅明月坐起身,有些冷,拢了拢衣服,手指僵住了,她咬着唇瓣,心里在想这个动作,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她开口……“我……”
    只是发出了一个字,就没有再说,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猜不透他心里想的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空气,静谧的可怕。
    傅明月颤抖着手,放在男人的皮带上,解开,他是这个意思吧,让她主动,要不然,他怎么不动了。
    若是他这么想的,那她就这么做了吧,只要,能看看西洲就好了,反正,怎么做,都一样。
    然后,她的手指上移,解着他的衣扣,一颗一颗,指尖颤抖,一直到解完所有的衣扣。
    男人握住她的手,瞳仁里升起几乎要将她燃烧的火苗,将她的双手反扣在头顶,倾身压下去。
    他想要她,他只是怕她更恨他了,他想要的
    从来不是一场欢*爱,他要的一直都只是她啊。
    …………
    不知道过了多久。
    男人从她身上离开。
    傅明月睁开眼,扶了扶面上遮着的发丝,然后坐起身,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穿好衣服,看着已经收拾好,只是西裤上有一点折痕的男人。
    “我可以去见西洲了吗?”
    傅长风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嗓音淡淡,“明天的。”
    她心里想现在就去,但是怕他反悔,明天也好,只要能见就好。
    她现在想回去,但是他又没说让他走,“我……可以走了吗?”
    傅长风将指尖的烟抽完,捻灭了才看着她,“走吧。”
    傅明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想起放在茶几上的协议书,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逃离一般的往包厢门口走。
    走了几步却停下了。
    傅明月知道,她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会让他不高兴,但是她还是做了。
    她只是弯下腰,落在地毯上的戒指还没有捡起来。
    男人薄怒的嗓音已经传来,“放下。”
    傅明月咬着唇,“这是我的东西。”
    捡起来,转过身几步走到门口,握住门把还没来得及打开,身后一阵阴影压来,男人伸手将门锁死,钥匙放进西裤的兜里。
    傅明月的背脊,死死的抵在门板上,将戒指握的紧紧的,“你说,要放我走的。”
    “我刚刚是说了,但是我现在后悔了。”
    傅长风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傅明月以为他要将她掌心里的戒指躲去,攥的很紧,指尖都没入掌心。
    傅长风看着她紧紧的攥住的手,抿着唇,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的跳着,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他是用了一点力,将她的掌心展开。
    看着她掌心里面的掐痕,厉害的都往外渗着血。
    还有那一枚躺在她掌心,沾着血的戒指。
    眼底一片猩红,她就这么在意顾南决给的戒指吗?把自己的掌心掐破了,也不愿意松开。
    傅明月想要攥紧手,但是指尖被他攥着,她没有办法,猛地凑上前,咬住男人的手,她想让他松开,所以下口也没有轻重。
    尝到了血腥味,她一怔,男人的手这时候却松开了。
    傅明月也松了嘴,唇中蔓延着浓烈的血腥味。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他。
    傅长风低眸看着虎口上的齿痕,很深,血珠冒出来,落在地毯上,眯了眯眸,他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没有在乎。
    用这只手,抬起来擦了擦她唇瓣上沾着的血迹。
    英俊的脸上,神情温柔细腻、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你可以让西洲永远的跟你在一起。你也可以如愿的嫁给顾南决。”男人说着,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然后松开她转过身走到茶几,从果盘里拿起水果刀,转过身走到她面前。
    拉过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里。
    然后握着她的手,对准自己的胸口,嗓音平静的叙述,“看到这里了吗?对准,刺下去,我死了,你就可以和顾南决在一起了,西洲也可以永远的待在你的身边。”
    傅明月往后抽着手,害怕的往后缩,但是男人握着她的手力气极大,“你疯了,你放开。”
    “我没疯,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死吗?你不是想嫁给顾南决吗?你不是想去见西洲吗?只要你刺下去,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他说着,握着她的手用力。
    傅明月颤抖的往后抽手,背脊靠着门板,她一点退路都没有,泪水一下模糊了眼眶,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他的手。
    “傅长风,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好不好。”
    他淡笑了一声,“傅明月,你听着,我顾向谨这辈子,除了死,别想让我松手。”
    傅明月一直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有时候很恨他,但是她从来没有
    想过,让他死……
    从来没有。
    男人握着的手突然用力,她猛地瞪大眼睛,颤抖着往后缩,刀刃只是划破了他的掌心,她看着落在地面上的水果刀。
    还有那‘滴答滴答’不住落下的血珠。
    双手死死的握着门把,低声的啜泣着。
    话语模糊在哭腔了,“你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我不敢了。
    傅长风皱着眉,抬起另一只手,无力捏了捏鼻梁,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收了线之后才看着自己受伤的手。
    还有她,惊慌害怕的样子。
    “你走吧。”
    他说。
    傅明月止了哭泣看着他,傅长风拿出钥匙,手一扬落在她的脚边。
    她捡起钥匙,手指颤抖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傅明月一直跑出夜都,才停下,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大口喘息着,然后,她看着自己的手。
    然后摸了摸口袋里面的戒指,摸出来。
    怔怔的看着。
    看了一会,又放进口袋里。
    夜风一阵阵的吹在脸上,凉凉的,吹干了她眼底涌上的液体,她在长椅上做了好一会,在站起身,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
    第二天早上,她醒的很早。
    吃早饭的时候,就听见爷爷吩咐文姨,中午的时候多做几道菜,说中午的时候,三姐姐还有他,,会来。
    上午的时候,傅明月明显的心不在焉,一直想找一个借口出去逛逛,但是爷爷不让,说等一会三姐和二叔就回来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不让她出去。
    傅明月觉得,爷爷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很别扭,爷爷明明知道,傅长风是顾家的二少爷,却偏偏这么说。
    而且,她直觉告诉她,爷爷应该知道,她这四年不是在英国……是……和他……但是爷爷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爷爷从小就疼她,怎么会因为她在英国上学,四年没回来,爷爷也没让历叔去找她?
    她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协议。
    傅明月坐在老爷子身边,看着爷爷苍老和蔼的脸,心里想自己应该是想多了,爷爷这么疼爱她。
    傅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说,“小月啊,我可舍不得把你嫁到顾家去。要不是打小和你顾爷爷家订了娃娃亲,我可舍不得,你才刚刚回来,我还想,把你留在我这个老人家身边多留一会。”
    傅明月弯了弯唇,淡淡道,“爷爷,我不走,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那怎么行。”
    ………………
    十点的时候。
    历叔走进来,高兴的说,“三小姐来了。”
    傅明月抬起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那倒身影,惊艳美丽,这张脸,即使她心里有了准备,也怔了一下,,
    这是她的三姐……
    她自小和三姐关系就寡淡,见的上面,也只是客气的打个招呼。
    而且,她去了江城,三姐去了美国,便没有联系了。
    她只知道,三姐在美国发生了一些事情,差点丧命,脸也毁了,只是没想到……再见却是……这么………
    但是,在怎么生疏,到底还是她的三姐。
    她站起身,“三姐。”
    “小妹……”
    傅明月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三姐,然后又垂下,听说三姐一直住在傅宅,三姐这次回来,怎么会和他熟悉起来。
    他和三姐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的,还是说,她不知道的这四年,发生了什么,让三姐还有他,熟悉起来?
    傅明月想不明白,有些出神,爷爷和她说的话她也只是点头,或者低声说几句回应着,她知道过一会他应该就回来了,心里有些紧,想要找个借口上楼。
    但是爷爷一直和她
    聊着,她没办法。
    或许是她太紧张,耳边模糊的听见车辆引擎的声音,过了一会,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走进来。
    傅明月抬起头,脸一白,看着男人眼底的冰霜,还有他垂在身侧包裹着层层白纱的手,小声的喊了一声,“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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