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低回缭绕,盘亘在广阔的长安城上,云翠中托出一对高耸的凤阙,象要凌空飞起;在茫茫的春雨中,万家攒聚,无数株春树,在雨水的沐浴中,更加显得生机勃发。站在京城郊外不远的凤凰山上,杜文浩看见的便是是一幅带着立体感的春雨洛阳图。
    其实准确地说,这个季节该是夏季了,只是今年天气一直阴霾,虽很少下雨,但也没有往年热的这么快。
    天不下雨所以就显得很闷热,这几天杜文浩天天带着庞雨琴、雪霏儿和林青黛三个女人先是雄鸡第一次啼鸣的时候就驾车上路出城了,然后将车放置山下是一处很小的客栈寄放着,步行上山。
    今天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天公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如发丝,轻抚在每个人的脸上,清凉而畅快,之前的疲乏和劳累感觉随着细雨都带走了,空气很快湿润起来,带着一丝隐约的舔,弥漫在整座山涧,让人不觉更加怡然。
    “相公,我走不动了。”庞雨琴的身体自上次流产之后虽说恢复了不少,但还是禁不起这么辛苦的跋涉。
    杜文浩站在一块凸出的青石上,正在远眺山下的美景,只见庞雨琴站在一丛湘妃竹旁,一身透明的薄纱裙,招摇的翠绿色,像要滴出绿色的汁液,微风轻拂,裙面半遮半掩,和这山、这树,这景相映成趣。
    林青黛走在最后,其实她是走得最快的,但是她走在最前面,就没有人可以上她轻快的脚步了。
    “琴儿,你就在那里站着,我牵着你走。”林青黛不知从那里摘了一些火红的野花,一袭湖水色布衣长裙,挽成髻的秀发被山中的露水打湿,鬓角垂下两缕,紧紧地贴在脸颊两侧,笑意嫣然地看着正望着自己的杜文浩。
    雪霏儿站在杜文浩身边,双手挽着杜文浩的胳膊,到底还是年轻一些,只有轻微的喘息声。
    “你们啊,我看以后每天都须出来走走这样身体才会好些,这才半山腰呢,你们都吃不消了吗?”杜文浩大笑着说道。
    “只是琴儿姐姐不行了,我和青黛姐姐没有问题啊。”雪霏儿说道。
    林青黛走到庞雨琴身边见她累得不行,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流,便牵着她的手:“走吧,文浩,我们还是慢慢着走,琴儿都出汗了,山上风大小心着凉。”
    “好吧,前面有个草棚,我们坐下歇歇再走,反正时间还早。”杜文浩说着牵着雪霏儿先往前走了。
    “要不你们往前走吧,我真是累了,我就在这里歇一会儿,等你们下山一起回去好了。”
    “什么话,一起上来的,自然要一起走到山顶了,没有关系,我也有些累了,我们不赶他们,我们自己慢慢的走。”林青黛鼓励着庞雨琴,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往上走。
    “姐姐的孝期快满了吧?”庞雨琴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还早呢。”
    “满了就早些和相公成亲吧。”
    林青黛啊了一声,惊讶地看了看庞雨琴,只见庞雨琴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林青黛脸一热,喃喃地说道:“琴儿,休要乱说。”
    庞雨琴咯咯地笑了起来,索性停下了脚步,前面杜文浩和雪霏儿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你……你笑什么,笑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林青黛到底心虚,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看在眼里呢,如果你不好意思,回头我去给相公提个醒儿,他一天总是忙着宫里的事情,不要委屈了姐姐干等才好。”
    林青黛的脸更烫了,她假装擦汗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琴儿,你……”
    庞雨琴笑着轻拍了一下林青黛的手,道:“若没有你,相公也不会留在五味堂,那样我也就不会认识他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姐姐才是,如今霏儿过门没有多久,我的身体也不如从前好了,相公也应该有个孩子了,可我……”说道这里,庞雨琴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别想这么多,上次只是一个意外,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
    “唉,不说了,我们还是走快些,不要让他们等我们等的太久了。”庞雨琴打断了林青黛的话,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姐姐,你们赶紧点,我们已经到了。”雪霏儿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山间回荡,有远有近,声音久久地在山里传响。
    回到五味堂,林青黛找了一个机会将庞雨琴的话给杜文浩说了,她觉得庞雨琴的心里还是有个结,杜文浩应该去安慰和劝解一下,免得时间一长,就成了心病了。
    “不用担心,她的心我是知道了,等怀了第二个孩子,她的心情自然就好了。”杜文浩有些不以为然。
    林青黛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宁公公差人来叫,说是皇上让杜文浩进宫,杜文浩不敢久留,只得答应林青黛晚上回来的时候去找庞雨琴,然后匆匆地走了。
    杜文浩进了宫,路上遇到喻鸽儿带着两个宫女迎面走了过来。
    “杜大哥,这是要去哪里?”私底下喻鸽儿喜欢这样称呼杜文浩,毕竟大家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几天,喻鸽儿挺欣赏杜文浩的为人的。
    “哦,娘娘这是要去哪里?”杜文浩停下脚步,见喻鸽儿淡红色衣裙,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四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准备回去了,才从皇后宫里出来,前两天皇后看上了从家里带来的一张枕巾绣面,说是喜欢,我今天就送了过去。”
    杜文浩不禁感叹,小小年纪却可以让太皇太后和皇后喜欢,真是不太容易,因为她正是得宠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的女人除了皇上喜欢,别人都是嫉妒和憎恨的,尤其是皇后。
    “我去皇上那里一趟,说是有事找我。”杜文浩准备告辞。
    “是不是早朝的时候,富弼富大人生病的事情?”
    “怎么,富大人病了吗?”
    杜文浩心想难怪将自己叫来,原来是富弼大人病了。
    “早朝的时候,听说皇上和众大臣商议青苗法的事情,大概是富大人有些激动,竟然当朝将屎尿拉在裤子里了。”
    “娘娘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杜文浩笑着说道,毕竟退朝还没有一会儿,喻鸽儿就知道了朝上发生的事情,她在京城有无亲戚在朝为官,除了宁公公还有谁能告诉她呢?
    喻鸽儿莞尔一笑,拈着香帕在鼻前轻轻地擦了擦,轻声说道:“我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也是听皇后给我讲的,说是皇上当时就给臭晕了,事情还没有商议完就赶紧命人将富大人抬走,提前退朝了,我去皇后那里的时候,正巧皇上刚走。”
    杜文浩怕皇上那边等急了,于是和喻鸽儿告辞。
    “对了,杜大哥,你等会儿忙完了,到我那里去一趟吧,上次青黛姐姐说是喜欢玫瑰花蜜,前日太皇太后给了我一些,你回头给姐姐拿回去。”
    “还是娘娘留着用吧。”
    “很多的,一些给姐姐尝尝,我一个人也用不完。”说完,喻鸽儿带着宫女先走了。
    杜文浩也顾不得多想,赶紧走了。
    到了乾清宫,没有见到皇上,只有宁公公和几个太监陪着富弼,杜文浩进门并未闻到异味,想必已经更衣沐浴过了。
    杜文浩给富弼大人拱手一礼之后,坐下给富弼号脉。见富弼大人躺在榻上精神不济,萎靡不振的样子,再看脉象,发现脾肾阳虚所致。便道:“大人是否有每日晨泻的习惯?”
    富弼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唉,每日都是鸡鸣一道即会起床入厕,今日……唉!”说着富弼懊恼地狠狠地了一下床边:“都是这害人的肚子,丢人丢大了。”
    杜文浩这次去东明县听王安石说起过这个富弼,位极人臣,却没有什么架子,此人为政清廉,好善嫉恶,历仕真、仁、英、神宗四朝,官居宰相;又性情至孝,恭俭好修,与人言必尽敬,虽微官及布衣谒见,皆与之有礼,不过和王安石因为变法却是一只卯着,两个都很倔,宋神宗是个爱才的皇上,所以也没有因为富弼不同意他的变法便疏远他。
    “富大人不必多虑,人都会有不适的时候,再说你是病了,卑职给您开个方子好好调养一些时日便可无恙了。”
    “你就是宁公公说的那个杜文浩,杜太医?”富弼还是第一次见杜文浩,平日里杜文浩多在后宫,自然朝里的文武大臣一般很少见过他,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正是在下。”
    富弼和蔼一笑,捋着花白的胡须连连点头,说道:“年轻有为啊。”
    “卑职不过是尽职而为,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好!你年纪轻轻就成为皇上御医,必有过人本事,能如此自谦,很好。记住,不要骄傲,不要自负,医学也是学无止境啊。”
    “卑职铭记富大人教诲!”杜文浩躬身一礼,然后走到桌前去开方子。
    富弼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一直都是肠胃不好,这个毛病有些年头了,晚上不管吃了什么,这天一亮就不要想赖床了,不起不行啊。”
    杜文浩笑着又坐下,对富弼说道:“医家认为这是脾肾阳虚造成的,因为肾阳又为人的一身阳气之本,此病叫做晨泻,也称五更泻。”
    “你是说此病不是肠胃造成,而是脾肾有关?怎么会呢?”富弼不解。
    杜文浩耐心地说道:“五更泻又叫“肾泻”。曾经有一个名医说过,夫鸡鸣至平旦,天之阴,阴中之阳也。因阳气当至而不至,虚邪得以留而不去,故作泻于黎明。”
    其实这句话是清朝的一个名医说的,但是杜文浩知道富弼自然不知道这大宋之后还有元明清这些个朝代,不知道还有民国、合作和西安事变,更不知道还有墨镜、牛仔裤和特区经济,所以还是不要多讲,只说病的本身就好。
    回到这个五更泻的病上,鸡呜和平旦都是古代时间段的叫法。古时把一天分为平旦、日中、日西、黄昏、合夜、鸡鸣六个时间段,平旦、日中、日西属于阳;黄昏、合夜、鸡鸣属于阴。而鸡鸣则是阴阳转化的时候,前贤的意思就是鸡鸣或者五更的时候腹泻,是因为阳气该来而没有来,阴气该降而没有降,从而导致腹内阴气盛而阳气虚弱。因为阳气主温煦,腹内温煦不足,食物本来应该停在胃肠内进一步消化吸收,但是里面太冷了,胃肠得不到应有的“温暖”,留不住里面的东西,所以会腹泻。
    富弼听了一个半懂不懂的,自己毕竟不是大夫,不懂也是正常。不过这个富弼有个毛病,那就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虽说他对医术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他却很想知道自己这个病是怎么一回事。
    “杜大人,你给好好说说,我这个病好不好医治,我这个人不喜欢吃药,是不是要吃很长时间的药啊?”
    杜文浩笑了,道:“有一个方子叫“四神丸”,专治这种腹泻,您怕吃药,我就在您的药里加些蜂蜜,这样来就不苦了。”
    宁公公一旁听了偷笑,感觉杜文浩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
    富弼见宁公公笑,便道:“你笑什么?”
    “没,没有笑什么,我只是想说,早知可以在药里放些蜂蜜,那上次我病了就该给杜大人提了这个要求,我也是怕苦的。”
    “我本来就拉肚子,还敢吃蜂蜜啊,算了,苦就苦一些好了,不要再象今天这般丢人便好。”富弼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不碍事的,您本身不是肠胃的问题。”
    富弼来了兴致,索性起身好生坐着对杜文浩说道:“我从前也是喜欢看看医书的,虽然不如你们懂得透彻,也颇有兴趣,你给我倒是说说这个四神丸到底是那四味药啊?”
    宁公公一旁说道:“富大人如何得知就是四味药?”
    “就是四味主药,富大人没有说错。“杜文浩说道。
    富弼得意地看了看宁公公:“我说过我看过医书的。”
    杜文浩和宁公公对视一眼,不由地都笑了。
    杜文浩:“四神丸里面就四味主药:破故纸、肉豆蔻、五味子、吴茱萸,另外还有生姜和红枣两味药来调和。古书上解释这个方子时说“此乃足少阴药也”,足少阴就是肾经,也就是说这是补肾的药物。医家说“久泻皆由肾命火衰,不能专责脾胃”。古人把泄泻归为“水害而无制、肾在五行合水,脾在五行为土,土制水。”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我们平时说话也这么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控制体内的水就要补脾。对不对?”富弼抢着说道。
    杜文浩佩服地点点头。
    富弼高兴了,又问道:“那破故纸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就是一些不用的旧书什么之类的?”
    杜文浩忍不住大笑,一旁的太监也跟着笑了起来,富弼却是不恼,道:“那是什么呢?快给说说,下次有人若得了老夫这样的病,我也可以给他开方下药了。”
    “富大人好学之心,实在是让卑职佩服不已。这破故纸又称补骨脂,其实,它是一种豆科植物熟果实,古人也叫它为补骨脂、破故纸或婆固脂。它入肾经,古代医书上说它“为壮火益土之要药”。
    “嗯,说的好,这一次我明白了,不打断你了,你继续给我讲。”
    “肉豆蔻温脾肾而且涩肠止泻,可以说是标本兼治的药;吴茱萸暖脾胃而且散寒祛湿;五味子能够温肠胃、涩肠止泻;这就是这个方子的四味主药。曾有名医说过,四神者,四种之药,治肾泄有神功也、所以才叫“四神丸”。除了这四味主药以外,还有两味药:生姜、大枣。医圣仲景在《伤寒论》里经常用这两味药,说这两个合用可以调和营卫。生姜可以散寒行水,大枣可以滋养脾胃。这对五更泄也有辅助治疗作用。所以,综合全方组成来看,六味药可以说是标本兼顾了。
    富弼不住地点头,脸上也流露出对杜文浩的钦佩之意。
    “讲的好,难怪皇上谁也不叫,独独点了你的将呢,果然不错,以后老朽也只找你给我看病了。”
    宁公公上前戏谑道:“富大人,你听明白了没有啊?”
    富弼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还是让杜大人赶紧给你开方下药,你回去好好躺着。”
    “好吧,那就麻烦杜大人了。”
    “富大人您客气了,卑职这就给你开方下药。”
    从乾清宫出来,杜文浩就见喻鸽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小齐在宫外候着,见杜文浩出来,赶紧笑着迎上前来。
    “你怎么在这里?”杜文浩问道。
    “娘娘担心你忘记过去拿玫瑰蜜了,所以让奴婢在这里等着。”小齐一张圆脸,眼睛小小的,一笑感觉眼睛都看不到了一样,不过牙齿长得很整齐而且白净。
    杜文浩心想,既然担心忘记,为什么不让小齐干脆拿来算了,还非得让自己过去一趟,看来这个喻鸽儿是找自己有事了。
    到了喻鸽儿的乐壅宫,杜文浩还在想着这个喻鸽儿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进门的时候没有注意门槛还差点摔了一跤。
    “杜大人,您慢着点儿。”小齐不敢笑,连忙去扶。
    杜文浩赶紧扶住门框,笑着说道:“大概是累着了,最近有些累了。”
    小齐扶着杜文浩进了门,这个乐壅宫比起别的贵妃们的宫殿小了许多,听说从前是皇上挺喜欢的一个美人住过的,后来那个美人因为难产死了,这个地方就一直闲置着,别的妃子都不愿意住,喻鸽儿倒是无所谓,于是宋神宗便命人将这个地方重新修缮了一下,喻鸽儿就来了。
    园中种了很多的竹子,都不太大,大概是喻鸽儿来之后才种上了,不过长势不错。
    “杜大人就在凉亭中等候吧,奴婢去叫娘娘出来。”小齐提裙摆臀款款地走进房去了。
    杜文浩一个人在园子到处张望,看亭台楼阁,看鸟语花香,过了一会儿只听身后有人说道:“我是让工匠按照我在江南的家修缮的,杜大哥看着可好?”
    杜文浩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声好,这是喻鸽儿走上前来,杜文浩闻到了一股类似茉莉的清香。
    “富大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开了方子吃上几服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两个人说着话走到凉亭坐下,宫女很快端来了一些水果和糕点,然后退下了。
    喻鸽儿从果盘里挑了一个又红又大的樱桃递给杜文浩,杜文浩赶紧接过,却没有吃。
    “怎么,害怕我给这樱桃里下毒?”喻鸽儿看着杜文浩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准备怎么给这个樱桃下毒呢?”
    喻鸽儿笑了,杜文浩将樱桃放在嘴里,果然香甜无比。
    “好吃吗?”
    杜文浩点了点头说好吃。
    “今天我去皇后宫里,听皇后说刘贵妃怀孕了。”喻鸽儿的表情有些落寞。
    杜文浩知道喻鸽儿要转入正题了,也不急着接茬,想听她将话说完。
    “最近有好几天皇上都在别的妃子的宫里,我都见不到他了。”
    杜文浩还是无语,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喻鸽儿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他说什么呢?
    喻鸽儿见杜文浩只是低头喝茶并不说话,便道:“我其实不想麻烦您的,真的。”
    连“您”都用上了,看来这个喻鸽儿想让自己办得事情应该比较棘手。
    “娘娘不必客气,只要是可以办到的,我会尽力。”杜文浩给自己留了余地,我不会说我一定办到,我只说我尽力,这其实也是和这后宫里的们学到的。
    “你只要想办,就一定可以办到的。”喻鸽儿可怜兮兮地说道。
    “娘娘请讲。”
    “我想让你给皇上说刘贵妃其实并没有怀孕,只是得了别的奇怪的病。”
    杜文浩一愣,自己若是这么做了,岂不是成了第二个付鹤,喻鸽儿不就要步陈美人的后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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