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了四天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外面的传言愈演愈烈。更多的是怀疑一众官员会偏袒包庇宋江儿。
    这正是萧芊芊给覃梅的信的内容,告诉她宋江儿案证据确凿,让她想办法,让宋江儿尽快受审定案。覃梅就把任务交给了赵富,让他散播谣言,给县府施压。
    县长在凌水这么多年了,在民众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秉公执法,公正廉洁的,还头一次被人说徇私舞弊,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想着撑过今天没有新证据,只得开堂审理了,为了彰显自己的公正不阿,最好还是公开审理。
    其他人为了救宋江儿这几日竭尽全力查探有关旮瘩夫妇来凌水之前接触的人,可禹县太过偏远,查来查去,没有任何消息。现在又听到沸沸扬扬的传言,担心宋江儿这次难逃一劫了。
    第五日,要对宋江儿公开审理了。牢头一大早把宋江儿请回了原来住的牢房:“宋老板,一会有人来带您,让他们知道您住在小的这显得不太好。”宋江儿明白:“谢谢牢头这几日的照顾,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回去。”说着跟在牢头后面回了原来的那间房里。牢头锁好门点头告辞就离开。
    其他囚犯看在眼里说:“这是来做牢的吗?”躺在稻草上的嘎子说:“你要有人家那么个老爹,你也这待遇。”囚犯好奇:“她爹是谁啊?”嘎子说:“大名鼎鼎的宋仁谦,听说过没有啊?”
    “听说过啊,在凌水谁没听说过宋仁谦啊,别说他就是他那个女儿都还挺厉害的。”
    嘎子看着他一努嘴:“那,就在眼前啊。”
    “什么在眼前啊?
    嘎子给了他一把掌:“你是真傻啊,你刚不是说宋仁谦那个厉害女儿吗?这个就是。”
    旁边的那几个凑了上来:“不是嘎爷,你说这个就是那个宋江儿?”嘎子说:“是啊。”“没搞错?”嘎子瞪了他一眼,“嘎爷我在凌水混了这么多年,对凌水的富家子弟那是了若指掌,就是他们扮成叫花子,我都能认出来。刚刚牢头不是喊她‘宋老板’吗?这凌水除了宋江儿一个女老板,还有旁的姓宋的女老板吗?”旁边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还真没有啊。”
    小六刀听着旁人的议论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不就是单如廷的老板娘吗?自己见过她一面,怪不得觉得面善。听说单如廷在她店里时,对他还挺好的。他对着宋江儿吹了一声口哨,宋江儿以为他跟牢房里的其他人一样想对她说什么污言秽语,没有理会。小六刀扒在栏杆那:“你是林家小店的老板娘对不?我,你还记得不?我是狗娃的朋友。”
    这时狱卒进来了,走到宋江儿的牢房门前,把门打开“宋江儿,你的案子开审了。”狱卒说这话是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宋江儿跟着狱卒出了牢门,来到堂上,她看到堂门大开,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头知道都是来看热闹的。县长坐在上面一连严肃:“来人可是宋江儿?”宋江儿恭恭敬敬地施礼,说:“县长大人,正是草民。”县长说:“那现在有人举报你伙同郑钧贩卖粮食,私通土匪。你可认罪?”宋江儿坚决地说:“大人,草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县长说:“既然你不承认,那只好把证人叫上来与你对质了。”对洪兴邦说,“把证人带上来。”
    旮瘩被人抬了出来,他媳妇在后面跟着,旮瘩夫妇给县长施礼。县长说:“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吧。”旮瘩夫妇相互看了一眼,旮瘩说:“草民跟随郑钧多年,帮他打理赌场生意。知道他跟宋二小姐一同贩卖粮食给土匪。还有一本帐册是他们分赃的证据。”县长举起桌子上的一个本子:“是这本吗?”旮瘩看了一眼点头:“对的,没有错。”县长问宋江儿:“宋江儿,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可认罪?”宋江儿心里觉得好笑,她向县长说道:“县长,我想问他们几个问题,不知可否?”县长说:“你问。”宋江儿说:“听说二位很早之前就离开凌水了,请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旮瘩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只得含糊地说:“记不太清了。”宋江儿说:“你不记得了?我记得是大前年的八月十五左右。”宋江儿继续问:“那时候的郑老板生意如何?而我又是什么状况?你记得吗?”旮瘩说:“郑老板赌场生意兴隆。你?我怎么会知道?”宋江儿说:“那我来告诉你,我当时的生意刚刚起步。那照你说的,你有账本做记录那应该是你走之前的记录了。我想问,我既然可以从郑老板这里分钱,当初为何还要辛苦走街串巷卖粮食?”
    人们听了这话想了一下那年确实是这样的,觉得宋江儿说得有道理。旮瘩慌了,他说:“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也许你是装的呢?更何况,这账本也没说就是那一年的啊,也有去年的。”宋江儿没有奇怪,说:“有去年?你说这账本有去年的对吗?”旮瘩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宋江儿说:“那你这意思是说,你这两年还时不时的出入郑家了?”旮瘩一脸防备,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宋江儿不管他,说:“要不是,你怎么能拿到郑老板如此重要的东西呢?”宋江儿看着他问:“既然你跟郑家这么熟络,那你一定知道郑家是哪天被抓的吧?”旮瘩听赵富提起过,理直气壮地说:“腊月二十八。”宋江儿点头认可,接着又问:“凌水何时开始宵禁的?几点开始宵禁?”旮瘩没听赵富提过这些,这几天他躲在客栈里没出门怎么能知道。他不耐烦地说:“你问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宋江儿看他的表现,心里有了底,笃定地说:“你说这两年你出入郑家根本就是谎言,因为你连凌水都没回过,所以根本不知道。”旮瘩看被说穿了,辩解道:“谁说我不知道。”宋江儿步步紧逼:“那你说出来啊。”旮瘩满头大汗,向他媳妇求助,他媳妇上前说:“我,我们忘记了,不行啊。谁说不知道宵禁时间?就证明没在凌水待过啊。”宋江儿说:“凌水的规定是,过了宵禁时间还在街上的人都要被士兵暂时关押的,试问凌水谁不记得呢?谁敢不记得?”门外的人一听,纷纷点头。
    旮瘩一看事情败露,但为了儿子他不能认输,转口说:“是,我们这两年没回过凌水,但这个账本是郑老板托人送到我家里的?”宋江儿笑了:“托人?何人?”旮瘩说:“一个过路的,谁认识啊?”宋江儿说:“那你就是说,郑钧托了一个陌生人把这么重要的一本账册交给你了?”人们一听就明白了,此话的真假。旮瘩发现自己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干脆咬准了一样:“反正账本是郑老板的,上面的字是你签的。你就是跟郑老板还有土匪有勾结。”旮瘩媳妇这时也一口咬定:“对,就是你,没有错。”
    宋江儿看他们穷途末路还如此对自己不依不饶,知道必有隐情,她把目光看向县长。县长听完他们刚才的对话,对事情已经了然,见宋江儿看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宣布择日再审。
    回到后面,县长令洪兴邦把宋江儿叫来,“宋二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本县的吗?”
    “江儿确有一事要说。对错与否,都请县长大人原来江儿的僭越。”
    “宋二小姐客气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江儿自认跟今日这两人素日无冤无仇,就是平生碰面都屈指可数,可这二位今日却死咬住江儿不放,江儿以为这事后有人。”
    “二小姐说的没错,本官也是这样感觉的。”
    宋江儿对着县长鞠躬:“那请县长大人,查明幕后之人不要让他再为非作歹。”
    “二小姐放心,这是本县的职责所在,本官义不容辞。”
    “江儿愿意配合大人,继续待在牢内,迷惑匪人。”
    县长听到这话惊呆了,没想到宋江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为难地说:“这个……”
    “县长大人,只有我还在里面,匪人才会放松警惕。反正案件还没审结,我待在这里也无可厚非。”县长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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