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帅看完账册,在省城果断采取行动,拿下了两个保护伞。然后让人告诉周南凌水的一切交他全权处理。
    周南派士兵进驻院内,找到了郑家的金库,郑家的管家前来阻拦,被士兵挡到了一旁。郑老板的夫人们来到周南面前大声哭求:“周团长啊,求求您啊,把钱给我们留下吧。”周南没有理会她们的哀求,说:“这些都是郑家坑蒙拐骗得来的不义之财,全部都得充公。”大夫人说:“作恶都是他一个人干得,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周南说:“你们的私人物品可以带走,但郑家其他的东西必须留下。”
    几个夫人一听,慌忙跑回房间收拾自己的私房钱,首饰,珠宝等值钱的物品,还有衣服,生怕晚一步周南会后悔的。大夫人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小红,去少爷小姐房里把他们的东西也帮忙收拾一下。”小红领命去了少爷房里,看到少爷身边的婆子已经在房里收拾东西了,还把不少值钱的东西塞进自己都是衣袖里,小丫头上前阻拦:“刘妈妈,你在干什么?怎么能偷主子的东西。”刘妈妈推了她一把:“什么主子不主子的,郑家现在垮了,他们以后跟咱们一样了。你呀就傻吧,现在不拿点钱,什么时候拿。”小红一听有道理,也开始翻腾屋子里值钱的东西。
    一时间郑家乱做一团,每个人都四下奔跑,下人各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想离开,胆大的就跑到主子房里顺点东西。
    门口被周南的人把守着,警卫奉命把每个人带出府的东西进行检查,凡看到与出府人身份不符的东西就扣下来。前五夫人背着珠宝到了门口,看到查得如此严格,又返回了房里,她左思右想把珠宝重新放回了坛子里,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把坛子埋了进去。小厮跑了进来,看到她还在埋东西,上前拉住她:“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点离开这里。”五夫人就这样被拖出了郑家,她暗下决心一定会回来取的。
    一天下来,郑家的人走得精光,只剩下一个痴痴呆呆的郑老太爷,他嘴里嘀咕着什么,看见人来就冲着别人傻笑。
    周南派人把郑家的钱财清点了一下,暂时封存。审理郑老板的任务交给了县长。
    周南特意去拜访了县长,县长看到他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从桌子后站起来:“周老弟,怎么今天有时间来我办公室喝茶啊?”周南说:“有个棘手的案子需要县长帮忙。”县长当然乐意了,谁都知道办好了郑老板的案子,那可有不小的功劳,但还假意推脱:“周老弟那么能干,还有处理不了的难题吗?”周南说:“周南是个武夫,动动刀枪可以,这论起审案来,还是县长更厉害啊。”县长说:“既然周老弟都这么说,我也只能尽点绵薄之力了。”周南说:“那就有劳了。”之所以交给县长,是因为周南明白有功劳不能独占,这是官场的规则。
    审理的时候,凌水的老百姓都跑来围观。县长显示自己的公正无私,请来了县里其他几个重量级人物,并把审判的地点放在了室外的大广场上,那是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的。都伸长脖子想看看郑老板这昔日在凌水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县长命人把郑老板带上来,郑老板已经没了往日威风八面,原本乌黑的头发上长出了一小撮的白发,眼神倦怠,走路也略显浮漂。来到广场的高台上,向四下看了一眼,看押的人在他的膝盖窝踢了一脚,身体受力跪倒在地。县长说:“下跪之人可是犯人郑钧?”郑老板冷笑:“都是老熟人了,何必明知故问呢?”县长问道:“你对自己的罪行可都认罪?”郑老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认与不认,今天都是我的死期了吧。”县长说:“看来你心有不服啊,那就让你心服口服。”对着旁边的人说:“带证人。”旁边的人应声下去,把李嘎子,冯子饶等一干人等带了上来。县长说:“现在,咱们一桩桩来审。第一桩,未经允许私开地下赌场。证人上前陈述。”
    原来在赌场的那个中年男子及几个看门的纷纷上前指证。其实他们做事都是李嘎子一手安排的,都没见过郑老板一面,但现在为了证明他有罪就跳过了李嘎子。
    县长听完陈述,说:“请证人签字画押。”旁边的金秘书把写好的供词拿给几个人签字,不会的按个手印。县长看完成了说:“第二桩,贿赂县府人员,偷盖政府印章,进行粮食走私,囤积。造成粮价飞涨,给凌水的稳定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证人冯子饶把你知道的讲出来吧。”冯子饶只得讲,郑老板如何派人逼迫他。因为读书人要脸面,自动把跟杜晴婉的事情瞒两人下来。冯子饶也对供词签字画押。县长把土匪那事也趁机加到了他头上:“郑老板,你的这些粮食没少卖给子龙寨吧?”郑老板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县长不容他申辩:“最后一桩也是最为可耻的一桩,你郑家开赌场赚钱无可厚非,也算得一门生意。可你们却利用这门生意做些天理难容的事,对暗中做手脚,设局下套坑害别人,最终致使别人倾家荡产,这里面有南城的焦家,东城林家……”一口气十几户因为赌而家破人亡的都被点了出来,现在人们才明白,不是先人手气差,是被人家做了手脚,所以才祖业不保,一时间人群激愤,有人大喊:“杀了他,杀了他。”还有人喊:“把郑家赶出凌水。”站在前面气愤的人想要冲到台上暴打郑老板,被士兵拦了下去。眼看局势控制不住了,最后县长站了起来,他大喊:“父老乡亲们不要激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县身为一县父母官,当然要为老百姓做主。本官宣布,判处犯人郑钧明年秋后问斩。压下去吧。其他一干从案犯,稍后宣判。”
    郑老板被人压了下去,愤怒的人群在他经过时,不忘给他一把。有挠的,有抓的,因为人们此刻手上没有烂菜叶子,就拿脚下的鞋子丢。等到他回到牢房的时候,衣服已经撕破了,一张脸被抓得伤痕累累。郑老板没有等到秋后,当晚就在牢房里上吊自尽了。
    稍后对李嘎子,冯子饶等从犯进行了宣判。有的判处交纳罚金,有的罚没财产,有的则需入狱服刑从几个月到几十年不等,还有两者并发的。李嘎子被判处了终生监禁加罚没财产。冯子饶因为是公职人员,按照周南的想法要和郑老板同罪,以儆效尤。但县长却判他收监十年,交罚金百块大洋。因为县长猜测,周南会这么说的,只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公无私。至于内心可不一定这么想,毕竟是手底下用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怎么会没有一丝私念呢。
    冯子饶的家人四处奔走筹钱。可是认识的人,之前还成日里套近乎,往前凑的。现在都唯恐避之不及,躲得远远的,一看他们去就大门紧闭,老爷子只得在家里哀声叹气,老婆子跟桂花在家里掉眼泪。
    杜晴婉手里倒有这一百块大洋,可她才不愿意扔进这个无底洞呢。用她的话说:我扔进水里还能听个响,看个水花呢。
    另外对于被郑家使用卑鄙手段夺取的财物,还在郑家名下的一律给以退还,被变卖的,予以相应的补偿。这其中有涉及林家的祖宅被贱卖还债,因记载祖屋被侵占有赵家的参与,而赵家当时还是赌场的股东,所以也列入了欺诈所得。所以对于赵家要求其退还所占宅院,并罚金二百块大洋。
    赵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赵家两兄弟求宋仁谦找县长求情,看能不能只交罚金,赵氏也在一旁帮腔,宋仁谦只好答应,去了一趟县府,始终没好意思开口又返了回来。赵氏兄弟自以为事情成了,等到执行时,傻了眼。没办法只得临时找住所,可是时间太仓促了,又是年二十九了,赵氏知道后把他们接到了宋府里,可这一接却种下了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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