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进入尾声,客人们纷纷告辞,宋江儿跟着林一松身后也走出了大门。林一松在回去的路上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宋江儿气嘟嘟地说:“能怎么回事?今天出门不利遇到个煞星,总想着看我笑话,我怎么会让他瞧了去。你说天下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无缘无故的,像我欠他的一样,每次碰到都没好事。”宋江儿是完全不记得去省城讨药的事了,可对于周南来说,那一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钱轲本已经认命了,看到宋江儿来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酸楚,如果当年听了祖父的,现在该是什么样子呢。他无意间发现周南的眼睛似乎在看着宋江儿,心里的吃味更重了。反正是大喜的日子,干脆来者不拒,最后喝的酩酊大醉,不醒人事,被下人抬回了房间,下人直接把床铺上的大枣,花生,桂圆,瓜子等收拾干净,把他放了上去。其余的礼节都由好命人代劳。
    完成之后,好命人出了房间领赏去了,宋菡儿看了看钱轲,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终于嫁了自己想嫁的人。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眼睛里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俯下身在他的唇边轻啄了一下,就赶紧躲开了,她忘了钱轲此刻是个醉酒的人,别说亲他一下,就是使劲摇晃也未必能醒过来。
    宋菡儿卸去了头上的首饰,解除了身上的束缚,直接躺在了钱轲的身边。伸手抱住了钱轲的腰。半夜的时候,钱轲醒来,觉得口渴难耐。他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头晕的厉害,只能斜躺在床上。宋菡儿被他吵醒了,揉了揉眼睛。钱轲看她醒了,对她说:“水。”宋菡儿明白了,她慌忙从床上起身,找了个茶杯倒了点水递给了钱轲,钱轲刚喝一口就推开了:“太凉了。”宋菡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直接从茶壶里倒出来的水,这大冬天的水能不凉吗?她不好意思地把水杯拿走,去找暖水瓶,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钱轲看着她摇摇头,用手指着柜子边:“那里。”宋菡儿才看到,冲着钱轲不好意思地笑笑,在茶壶里添了点热水,重新给钱轲倒了一杯。钱轲放在嘴边感觉又热了,把茶杯干脆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宋菡儿不明所以,钱轲对她说:“你睡吧不用管我了。”宋菡儿关切地说:“你没事吧。”钱轲说:“酒喝多了而已,明天就没事了,你睡吧。”宋菡儿也不再多问,轻轻地躺到了床上,她眯着眼睛看着钱轲的一举一动。钱轲就这样靠在床头,他看着窗外,今夜的月亮又圆又亮,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月光照在地上清冷清冷的。他想着此时宋江儿在干什么,应该在睡熟了吧。
    钱轲并不知道今夜对于宋江儿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宋江儿在钱家吃完饭,跟林一松絮叨了几句,林一松就回了店里,宋江儿则去了林一松家陪着小江生玩了一下午。
    晚上回到家里,跟肖心悦聊了会天,就洗漱一番打算入睡,可是还没有入睡就听到了窗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宋江儿起身拿起门边的扫把,借着月光往外看,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便又坐回了床边。可是没多久又听到了声音,宋江儿再也忍不住了,点亮了灯煤油灯,拿着扫把出了门,轻声嘀咕着:“该死的老鼠。”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老鼠的踪迹,心想着明天要去买老鼠药了。
    转身回了房里,刚打算闩门,从门后窜出一个人来。宋江儿刚想叫,被来人捂住了嘴巴。宋江儿拿起手里的扫把向后甩去,来人挨了一下,但却顺手夺了她手里的扫把,禁锢住了她的手。宋江儿手不能动了,于是抬起一只脚向后使劲踩下去,踩到了来人的脚面上,来人吃痛,手上的力气放松了,宋江儿想挣脱,却又被那人一把揽回了怀里。
    宋江儿想继续踩,可是来人却把她抱了起来,使得她的双腿使不上力气。
    宋江儿干脆不折腾了,猜测着来人的意图,琢磨着无非是财色二字,她从不认为自己算是美女,那就是劫财了,就算要劫色想来自己也可以给他点钱,让他去外面找个更漂亮的。她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讨价还价,怎么一次性解决后患,让这人永远不会再来。
    来人见她老实,把她放在了地上,用沙哑地声音,在她耳边说:“不要叫,我不会伤你的。”说着把两只手松开了。宋江儿比较惊讶来人的行为,想来一定是个性情中人,遇到难事来,才会来劫财的,她站在那里没有回头,问道:“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我能做到一定做到,但希望就这一次,你不要再来了。”来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要的,你不会给我的。”宋江儿听着这语气里透着悲伤,她开始好奇身后是什么人,于是慢慢地转过身去,看到单如廷站在眼前。
    两人站了许久,宋江儿才开口:“你怎么来了?”单如廷说:“来看看你。”宋江儿冷冷地说:“我已经跟你们的人说过了,帮完你们那一次,我和你们的人再无瓜葛,这话他应该告诉你了吧。”单如廷说:“他说了。”宋江儿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单如廷说:“想见你。”宋江儿说:“现在见着了,你可以走了吧?以后都不要来了。”说着要打开了房门,请单如廷离开,单如廷走到门口却没有出去,他看着宋江儿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吻了上去,宋江儿一开始躲闪,可是被单如廷用手固定住了头,慢慢撬开了贝齿,一根舌头灵活地进入到嘴里,一股酒的香气也随着冲了进来,慢慢弥漫开。宋江儿感觉周围的空气被人夺走了一样,呼吸越来越困难,直到最后都快窒息了,单如廷才放过她的嘴巴,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宋江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当意识到自己被单如廷抱着,想推开他,可是手却使不上力气,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去咬了一口,单如廷感觉到了疼痛,没有反抗,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反而把她抱的更紧了。宋江儿感觉嘴里有了一丝血腥味,松了口,看到脖子上面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地咬痕,血从里面渗了出来:“为什么不放手?”单如廷说:“这次放了,下次就抱不到了。”宋江儿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大傻瓜。”头靠在了他的怀里,手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
    单如廷轻轻捧着宋江儿的脸,把她的眼泪擦干,慢慢地低下了头,嘴唇轻点几下,这次宋江儿没有反抗,两人的唇最终贴到了一起,两条舌头纠缠在了一起,相互掠夺着彼此的空气,又相互给予着对方空气。地上两条影子也不分彼此。
    单如廷今天本想去打探消息,走在路上看到了宋江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来,后来看到周南停车,跟宋江儿攀谈,两人看上去十分熟络的样子。因为离得远,他根本听不清二人的谈话内容,只是看到宋江儿脸上挂着微笑,最后两人上了同一辆车离开。单如廷心里无比的难受。
    他曾试着听白孤庸的话不再去想,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总是梦到,心里越是压抑着,见到的时候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说服自己,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却依然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于是就近找了个酒楼喝酒,直到一醉不醒。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实在克制不住内心的躁动,就来到肖家,翻墙而入。
    两个人久久的抱在一起说着心里话,直到鸡叫的时候,宋江儿催促单如廷离开:“天快亮了,你该走了。”单如廷说:“我会再来找你的。”宋江儿娇嗔道:“下次不可以这么莽撞了,自己这么跑进来。”单如廷说:“一切听你的。”宋江儿推开他:“快走吧,再不走会被人发现的。”单如廷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走了。”开门而出。
    宋江儿看着他翻墙出去才回到房里,脸上露出了甜甜地笑,单如廷跟她约好了,只要办完这次的事情,他就跟那个姓白的说,离开他们,来凌水两个人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此刻,宋江儿不知道她所期许的事情,随着以后境况的转变,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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