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看着他们几个走了,心里琢磨:一切都只是偶然?几位连长见他不说话,也都不敢吭声。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单如廷帮当兵的搬完东西,当兵的给了他几百文钱。单如廷恭敬地说:“今儿小的多亏几位救命,要不然小的今天肯定回不了家了,小人感激不尽,这点小钱,还是留给各位爷吃饭的时候,添个小菜好了。”领头的收了钱说:“你小子不挺机灵的吗?咋就跑到前院去了呢。”单如廷心说:我不去前院怎么打探情况呢,嘴里却说:“小的不是路不熟嘛,这东拐西拐的,就跑那去了。”领头的说:“以后当心些,尤其深宅大院的。”单如廷千恩万谢地离开。
    等单如廷回到客栈,把查到的情况告诉了白孤庸:“三爷,我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看守特别严密的地方,想来二当家的应该没有关在那里。”白孤庸好奇地问他:“你是怎么混进去的?”单如廷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白孤庸听完,赞叹不已:“多么玲珑剔透的人啊!”
    宋江儿知道花岸街那个时辰只有送蔬菜的牛车,又估摸着当兵的性子急,所以让白孤庸准备辆马车在那里。临时多送的酒,让当兵的没有准备,徒手拿不走,只得雇车。
    单如廷恍然大悟:“二爷,今天的事是她安排的?”白孤庸点点头:“不错。”单如廷内心开始起了波澜,白孤庸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不过,我跟她约好了,这是她唯一一次帮咱们,从此便跟咱们毫无关系。”单如廷瞬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白孤庸像是自说自话:“还是断了的好啊。”单如廷在一旁默默不语。
    知道孟赛江没有关压在钱家的旧里,白孤庸把目光锁定在了县府,可是托洪兴邦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出什么来。白孤庸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都怀疑孟赛江被抓时是不是已经被失手杀死了或者被偷偷运到省城去,交给了马大帅。
    这些日子,周南不再睡在县府里面而是回了顾鸿雁她们的住处。陪着顾鸿雁和萧芊芊吃完饭,就回到了房里,几日不见的警卫敲门进来,周南头也没抬,拿着支笔在纸上写字:“抓得那个家伙审的怎么样了?”警卫回禀:“这个家伙脾气臭的很,几天来除了大喊大叫,大声叫骂外,什么都不肯说,属下只能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周南把手里的笔丢在了桌子上:“子龙寨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警卫说:“子龙寨那边目前还没有什么大动静。”周南站起来走到了窗边:“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他到底是谁?咱们才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警卫赞同“是啊,可是他不开口,咱们也找不到旁人来指认他。”
    周南细细品味着警卫的话:“找人指认他。”他想了想说:“宵禁以后,你去牢房里把那个刘小刀秘密提到这来。”警卫不解:“那个家伙嘴也很严实啊,怕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周南脸上挂着一丝笑:“总得试一试吧。”
    孟赛江半夜被五花大绑,塞了嘴巴从地窖里拖了出来,他拼命的挣扎,可是被几个士兵压在地上,周南示意身边的医生,医生照着孟赛江的肩膀给了一针,很快他就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了下去。周南命人把他抬进了一个房间里。
    警卫从牢房里把小六刀提了出来,小六刀以为他们又要审问自己,咬着牙一声不吭。可是没想到他们把他押到了一处院子里,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开门把他推了进去。
    小六刀环顾了一圈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在床上发现了一个人,他心里警惕着是不是陷阱,喊到:“谁在哪?”那人没有反应。小六刀冷笑:“给爷装什么死啊?”可是那人依然没有反应。小六刀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当那张熟悉的脸印入眼帘时,他惊呆了。他看到孟赛江额头上血迹斑斑,床上的被褥几乎被鲜血浸透了。再也控制不住了,抱着孟赛江大叫:“二当家的,二当家的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
    周南跟警卫在外面对视了一眼出,不由地笑了:“还真是条大鱼。”随后示意看守进去趁孟赛江没醒前,把小六刀带走。小六刀在里面拼命挣扎,可还是被四个人死死摁在地上,带了出来。他经过周南跟前时,狠狠地啐了一口:“姓周的,你杀了我们二当家的,子龙寨的人不会放过你的,我小六刀做鬼都会找你来报仇的。”周南说:“随时恭候。”几个人又悄悄地把小六刀送了回去。
    周南派人把孟赛江抬回了地窖,绑在木桩上。他找了把椅子,坐在对面静静地等着孟赛江醒来。此时的孟赛江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孟赛江额头上那一滩血,是周南为了骗过小六刀,用猪血涂上去的。
    孟赛江缓缓地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周南在自己眼前,他顿时怒火中烧,这个该死的小人,用卑鄙的手段抓了自己后就没再露过面。他想张口大骂,可是发现嘴巴被塞着东西,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扭动着身子,睁大眼睛瞪着周南,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那周南此刻恐怕万箭穿心了。
    周南接收到了孟赛江的怒火,但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地说:“二当家的还是少生点气吧,气大伤身。”孟赛江愣住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旁边那个家伙一直在审问,可我什么都没有说的。周南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没有错了,他就是子龙寨的二当家的。
    上次去省城的是大当家的冉通天,对于二当家的孟赛江他也派人打探过。与冉通天的火爆脾气相比孟赛江的脾气可以称为暴躁,性情张扬,属于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一类人,但缺少了冉通天的头脑和自制力,基本可以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彻底激怒,那么他就不会去思考任何事情呢,很多真实的想法就会从嘴里蹦出来。周南切好了脉,决定下猛药了。
    他示意警卫把孟赛江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孟赛江嘴里没有了东西,感觉嘴巴两边的脸都酸的难受,他轻轻地动了动嘴巴,试图缓解了一下脸的酸胀。周南说:“对不住二当家的了,因为你吵得太厉害了想,所以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孟赛江嘴巴还没缓过来,就又开骂了:“你他娘的,少假惺惺的,要不是你的命令,谁敢这么对老子,你们等着,等老子回去了,定要了你们的狗命。”周南说:“恐怕二当家的你不去了。”孟赛江大叫:“你小子想杀了老子是吗?来呀动手啊。二十年后老子照样是一条好汉。”周南摇摇头:“二当家的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不是我要杀你,而是寨子里已经把你舍了出来了。”孟赛江大骂:“姓周的,你放屁,我大哥才不会是弃兄弟不顾的人呢。”周南说:“不是他,但也是寨子里的人啊,要不我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你二当家的身份了呢?”孟赛江脱口而出:“你少离间俺们兄弟,肯定是凌水城那帮出尔反尔的家伙把老子给卖了。他娘的就帮忙弄了点粮食,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等老子出去弄死他。”
    孟赛江说得是当年寨里有段时日缺粮,正好是和县长联盟的时候,两方合伙做了一场戏。县长让洪兴邦运了批粮食出城,等到了路上听到土匪的喊声,还没看见人,洪兴邦就带着押粮的跑了,回去就说粮被劫了。
    孟赛江只知道凌水城里曾有跟子龙寨联手的人,具体是谁,怎么联手的,他都一无所知。因为他心直口快,冉通天很多事情都是和白孤庸商量,并没有告诉孟赛江,孟赛江只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得到了些信息。
    他此时此刻将那些话说出来,听在周南耳朵里,就联想到了近期查获的几批粮食,看来那些人不只做了私下的小动作,竟然还是子龙寨隐藏在凌水内应,周南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人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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