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见里正要走,那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没了,她上前死命抱住里正:“你怎么能见死不救?这么绝情呢?”里正掰开她的手:“老子绝情?你有过情吗?咱们各取所需,现在没得玩了,就一拍两散,别来缠着老子。”彭氏见哭求没有用,就干脆换了个语气:“你走,你走,今天只要你敢走出这个屋门去,我就大喊非礼,信不信明天你老婆就能知道咱们俩的事,我倒要看看她知道了会怎么对付你,还有你那有钱有势的老丈人,怎么对你。”里正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最毒妇人心,一点没有错,但气势上不能输:“想说你就去说,反正老子花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又不是没听人说过,最多一通骂就是了。”他转过身对着彭氏:“可是你呢?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到时候不光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村里的男人女人避而远之,到时候,我也不会再给你半分照顾,看你怎么在这里待下去。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
    彭氏确实有些怕,但她也清楚,里正今天只要出了这个门,连她的死活都不会过问的,更别提什么日后的照顾,而且一定会跟她撇清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的,弄不好还会泼点脏水,落井下石。她想到一点,有了主意:“行啊你够狠,不过,老娘也告诉你,你不保老娘,也别怪老娘无情。大不了那个军官问起来,老娘就说那个土匪是你介绍给老娘的,反正你不也帮他们办过居民证吗?看到时候,那帮当兵的信你还是信我。”里正一听这话像蛇被打到了七寸上,,彻底被掐住了死穴。彭氏见他面如死灰,十分得意:“怎么?怕了吧,告诉你,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跳不了你,你呀别老想着怎么甩了我还是想想怎么救我才是,你的岳丈家有那么多厉害的亲戚,他姓周的不是给过一次面子了吗?我这就是陪人睡个觉,应该也没什么事的。”彭氏在那里幻想着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哪里知道当初里正就是因为居民证的事才被周南找去的。她更不知道里正跟她说自己平安从周南那里出来时,吹了多大的牛皮。
    里正看着彭氏越说越起劲,觉得太聒噪了,真想让这张嘴永远闭上。想到这,他觉得这才是永绝后患的方法。彭寡妇死了还有谁会知道自己和子龙寨的交易,也没人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了。于是趁着她背对着自己的时候,猛得掐住了彭氏的脖子,一直抵到了床边,彭氏想把里正的手掰开,可是男女在力气上真的有差别,彭氏眼看已经呼吸困难了,头一歪,瞟到了床头柜上的簪子,用指尖费力的拨了过来,抓在手里,朝里正的脖子扎去。那簪子本是银的,日日戴着,已经磨得很光滑了,一下子就扎在了里正的动脉上,里正感觉到了剧痛,送了手,指着彭氏可是发不出声。彭氏吓得躲到了一旁,看着他倒了下去。缓了缓神,换了件,开始收拾家里值钱的东西,打了一个小包裹,把煤油撒在了里正身上,把煤油灯一推,看着火着起来了,就跑出去关了屋门,然后趁着夜色逃出了村子,来到江边上了一艘停泊的客船,顺江而下离开了此地。
    清早人们起床才发现彭寡妇家着火了,房子已经烧光了大半,地上有一具烧焦的尸体。赶紧去里正家报案,可是里正家人说他一夜未归。没办法只得将案子报到县城的保安队。
    洪兴邦带着人跟着报案的来到了彭寡妇家,检查了一下,确认是一具男尸。就问村民:“这家住的什么人?”里正爹施礼说:“禀告官爷,是一个小寡妇。”“家里可有什么男性的人?”“没有啊,他家男人比她大几十岁呢,早些年就没了。家里上面没老人,下面没儿女的。”洪兴邦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寡妇相好的:“看看你们村里有哪户成年的男丁不见了。”
    大家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意思说。万一是里正,大家都猜到怎么回事了,谁愿捅破那层窗户纸得罪人呢。那万一不是里正,这不是有往他身上泼脏水的意思,回头还不记恨上。
    洪兴邦急了:“到底有没有不见了的?自己家几口人不会不知道吧。”大家看着里正爹不说话,里正爹明白大伙的意思,于是走到他跟前:“队长,小儿昨夜一夜未归,但死的这个不一定是他,他也有可能随媳妇去老丈人家吃喜酒了。”洪兴邦看着他在那里唧唧歪歪的,不耐烦了:“他去没去,你们家里人不知道吗?”里正爹面露难色,说:“他平日里去哪里不会和我们讲,只会同他媳妇说的。”洪兴邦说:“那就派人去寻他媳妇,问问不就知道了吗?”里正爹连忙叫了个本家的子侄叫他去凌水城找里正媳妇。
    洪兴邦对着众人说:“你们今天谁看到寡妇了?”众人摇头。“那这火谁发现的?”一个放羊的老汉走到近前:“官老爷,是小的早上放羊的时候发现的。”洪兴邦看了看他:“你发现的?”老汉点头:“是的。”他觉得事情蹊跷啊,火烧的这么大,左邻右舍的一个没察觉到:“这家的邻居呢?都站出来。”彭寡妇家的邻居站了出来。洪兴邦扫了他们一眼,没看出有哪个做贼心虚,于是问道:“起了这么大的火,你们一个个睡的那么香啊,不怕把自己家烧了。”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示意让对方去回话,洪兴邦看他们这么磨叽,于是用手一指中间一个小伙子:“你,上来回话。”小伙子上前学着里正老爹的样子:“禀,禀告官爷,昨天晚上睡得,睡得太熟,所以没有发现。”说到最后没了音。洪兴邦一摆手:“回去,回去。”他看着一个老妇人:“你来说。”妇人壮着胆子上前:“官爷,昨天我们确实睡的比较熟,所以没发现。”洪兴邦说:“那就奇了怪了,平日里老人家不是觉最少吗?怎么你们这几家子都睡的这么香。”老太婆说:“是我平时觉不多的,可昨天却是睡熟了。”洪兴邦说:“为什么?”老太婆说:“您不知道,那彭氏家里昨天跟闹妖似的,哎呀那个响声大的,把我吵醒了,熬到后半夜才睡着。”洪兴邦抓住了关键:“彭氏家里昨天出什么事了?”老太婆说:“我也不知道啊,就听到一声巨响,那声音老大了。”洪兴邦问其他人:“你们也都听到了?”其他人点头:“听到了。”“没人来看看出什么事了?”他们摇头:“大半夜的,天又冷。谁愿意动弹啊。”洪兴邦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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