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叶[面瘫脸]:“不是妹妹我不给。”
    柳倾和[抛媚眼]:“贺兰哥哥,我是你妹妹清荷啊!”
    这算是定情信物了嘛,蹲
    第19章 第 19 章
    从正堂见过长辈亲人回来之后,贺兰叶休息了片刻,召集来了万仓镖局现在在临阳的所有人,令柳五去见一见。
    “日后指不定你还要在这里待些日子,该有的样子要有,去认一认人。”
    柳五自打回来就心不在焉的,一个人坐在窗下竹椅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眼中才有了一丝光彩。
    贺兰叶想了想,觉着自家镖师们大多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保持些距离会有利于柳五的身份免于暴露,让柳五在台阶上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和镖师们见个面。
    万仓镖局现有的镖师加上婆姨们,有近五十人,一起来了内院,只把这个不太大的小庭院挤得满满当当,各个都伸着脖子等着看新太太。
    柳五令侍女带着一些碎银果子出来,站在廊下,由着贺兰叶介绍给了底下众多人,也一个个先认了认脸。
    贺兰叶一个一个给柳五介绍着,几十人,她只能简单把名字说一说,就这都说的她嘴皮子发干。
    柳五一个个扫了过去,都让侍女一人递了一个银果子作为见面礼,一圈人见下来,有印象的也不过站在最前排的几个,也是当初保了他一路的那些人,一看就是贺兰叶平日里得用的。
    贺兰叶没有说太多,关于她手下人的身份职务什么的,她觉着暂且没有告诉给柳五的必要,毕竟她现在也说不好,柳五能在她家呆多久。
    把该有的内容都匆匆走了一遍,贺兰叶与柳五用了午膳,瞧着今天时间还多,她起身去砰砰关了门窗,大白天的点了几根蜡烛,往桌子上放了两碟瓜子花生,又倒了两杯蜜糖水,招呼柳五过来坐。
    “趁着这会儿有些时间,我们该掰扯的好好掰扯清楚。”
    贺兰叶如今知道柳五不是女子,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对他上心,等人过来坐下了,自己就嗑起了瓜子,对着他挑了挑眉。
    柳五比起她要少一分从容,面对瓜子花生无处下手,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先掰扯什么?”
    “自然是你我的合约,还作不作数。”贺兰叶嗑了瓜子,把瓜子壳在手中揉碎成渣渣,随手拍掉,漫不经心说道。
    提起这个,柳五眉眼中多了一份深思,他慢吞吞捧过蜜糖水喝了口,转着杯子边思考边说着:“你我的合约不是说终止就能终止,就算我们之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是大大的意外。”贺兰叶忍不住打断柳五的话,扶额叹气。
    “好吧,就算是大大的意外。”柳五一点挣扎也没有顺着贺兰叶的话说下去,“即使如此,你我之间牵扯太多,最好的法子是继续下去才是。”
    关于继续,这一点贺兰叶也想过,她别的不担心,唯一一点就是柳五的性别所带来的不方便,是最大的问题。
    与一个女子同处一室,生活在一起,暴露一些自己的私事倒也无妨,反正在她之前的设想里,嫁过来的女子一般都会依靠她,她尽全力把人家姑娘养好,到时候带回漠北去,当做娘家人重新给姑娘找个好人家,也能作为一家人过下去。
    但是眼前的柳五,男扮女装到把自己嫁出去也就罢了,他还有几分神秘,婚前的消失,身上的刀伤,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对柳五一直就有几分警惕,事实告诉她,她的感觉是准确的。
    对柳五坦露自己的性别是为了寻求更好的一个合作,而且她的性别,只要不涉及到骗婚公主这种要命的事,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致命把柄,但是更多的别的,就不是能和柳五分享的。
    眼前的局面,若是直接一拍两散,她只有宣布病逝,可这样一来她牺牲太多还没有达成她的目的,心有不甘。别的法子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合适的,实在苦恼。
    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怎么继续合作下去,就成了问题。
    贺兰叶手里抓了把瓜子,也磕不下去了,手插进瓜子盘里搅来搅去,寻思了半天,试探性问道:“柳公子,不若你我开诚布公,先把信任问题解决了?”
    想要继续合作,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信任是完全做不到的。
    柳五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从小体弱多病,大师说要当做女儿家养才能活。”
    贺兰叶一脸真诚:“真巧,我从小命太硬,有个老和尚让我家里头把我当男孩儿养。”
    面对面坐着的新婚夫妇二人面面相觑,硬邦邦对视许久后,两人同时移开视线。
    看样子,初步信任感,两个人都是做不到了。
    柳五还在那里尽量挽回:“贺兰局主,其实关于你我的过往,对于这桩婚事没有太大的影响,我们目前只要定好计划,顺着往下走,彼此互帮互助就行。”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一个陌生男人顶着她新婚妻子的名义堂而皇之嫁入了她家来,还是个充满未知总有危险之感的一个男人,让贺兰叶完全放不下戒心来。
    贺兰叶想了想,说道:“那起码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你有没有仇家,我要确定一下,毕竟你现在是我贺兰家的人,若是有什么事,我这边是一家老小,顾忌多。”
    柳五轻描淡写说道:“前情人发现我真实身份怒了,砍了我两下一拍两散了。不会有后续问题,牵扯不到贺兰家。”
    贺兰叶嘴角一抽,再次打量柳五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思考。
    柳五也大方,任由贺兰叶打量。
    这种情况,好像对她稍微有利?
    “那行。”贺兰叶对于柳五的**不做打听,只干脆说道,“你我再约法三章,确保家人无虞,出了任何事也不会牵连到他人的前提下,这个合约,我们继续。”
    “我先说。”
    贺兰叶严肃认真道:“你不得接近我家任何一个女眷,大的小的都不行。”
    这一点柳五欣然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
    “关于镖局,以及家中一切事物,你不得插手。”和之前计划的,等新妇入门,把家中这些都清清楚楚交给她,让她有家的感觉不一样,眼前的柳五必须要防备着些,家中一概事情,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知道。
    “可。”柳五可有可无地应了。
    贺兰叶想了想,继续说道:“在外装一装就够了,回来之后……柳公子,我觉着房间里可能需要重新砌一堵墙。”
    她说到底也是女儿家,就算柳五有些什么非同寻常的癖好,她与柳五共处一室也还是多有不便。
    柳五直接点了点头:“应该的!”
    对方没有任何意义,这样说起来就简单了多。贺兰叶回顾了一下刚刚的几条,觉着没有疏漏了,就说道:“我这边就这些,柳公子,说说你的要求吧。”
    她松了一口气,重新嗑起了瓜子,咔嚓咔嚓吃得津津有味。
    柳五被她带的主动伸手抓了把瓜子,攥在手里把玩着,面对贺兰叶的话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要求。”
    贺兰叶一愣,她抬头看了眼柳五。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没有要求,难道是图谋更大的?
    贺兰叶双眼盛满了警惕,身体跟着往后仰了仰。
    柳五有些难以启齿,他沉默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你决定就好。”
    虽然不知道柳五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样的局面对于贺兰叶来说是占有优势,并且好掌控的。
    她放下瓜子拍了拍手,朝柳五抱了抱拳,干脆利落道:“既然如此,那柳公子,日后就有劳了。”
    柳五同样回以抱拳:“在下柳倾和,日后有劳了。”
    重新商定了婚约继续,算是解决了一桩大事,接下来贺兰叶觉着,唯一需要操心的,就是关于怎么砌墙了。
    毕竟没有墙,他们俩人晚上洗漱休息都是问题。
    贺兰叶躲在中院去,给柳五一个补觉的时间,等天擦黑了一道吃了饭才回去,又面临了睡觉的问题。
    柳五自觉,主动抱了被子去珠帘外地垫上,把床留给贺兰叶。
    贺兰叶在她之前住的小杂屋那儿简简单单洗了个澡,回来后和柳五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合衣睡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贺兰叶强迫自己早些醒过来,天刚擦亮,她就坐起身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穿衣服。
    “……贺兰?”
    珠帘外传来柳五睡意朦胧的声音,带着一份沙哑,有种猫抓挠人的撩拨。
    贺兰叶迷迷瞪瞪的状态瞬间清醒,她眨了眨眼,扭头去看,柳五许是还未睡醒,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满脸迷茫投来视线。
    “今日怎么这么早?”
    贺兰叶一直知道柳五长得好,不然她也不会被她的相貌骗了去,只是清晨尚未清醒的柳五,细软的发丝贴着他脸颊,困惑的眸中还带有一丝水意,松散的单衣露出他单薄的锁骨,以及一根红绳挂着在他胸前坠着的狼齿,这幅毫不设防又充满柔弱气息的样子,让贺兰叶微微一滞。
    美色……
    不对!这是个男人!
    贺兰叶眼神一凛,回归清醒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回答柳五:“今日你回门,”
    “回门……”柳五后知后觉三朝回门一事,他远远投向贺兰叶的眼中有些古怪,“可是我是男人。”
    贺兰叶咬着发带反手给自己梳着发髻,随口说道:“一样,你现在是我妻。”
    梳好发髻,贺兰叶扭头,朝着柳五挑了挑眉:“别让你家人等太急,早些收拾好,我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叶;“真想知道你前情人是男是女。”
    柳倾和:“……别想了不存在的(╥﹏╥)”
    第20章 第 20 章
    不管柳五是男是女,他既然顶着女子的名义嫁了过来,目前是贺兰家的媳妇儿,贺兰叶就要对他负责,该走的流程不能含糊,让人嗤笑柳家。
    贺兰家对于娶来这个高官仕女也比较上心,昨儿家里头就已经把给新嫁娘的回门礼整理好了,结结实实装了一车的礼物。
    贺兰家本没有女儿家出门用的车辇小轿,一干镖师们现场干活,昨儿就叮叮当当捣腾出来了一架马车来,怕被嫌弃粗糙,扯了细布印花棉把漆了红漆的车厢包了起来,瞧着也像模像样。
    给柳五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临出发了,柳五带着两个侍女走出来,一看见高头骏马后头那个由矮脚小马拉着的马车,脚步一顿,不往前走了。
    贺兰叶脸依旧涂了白,病恹恹的模样,她翻身刚上马,就被柳五叫了声:“三郎。”
    “嗯?”
    贺兰叶看着不远处画着精致妆容的柳五,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默默移开了视线。
    “你还受着伤,别骑马,去坐马车吧。”
    坐马车?贺兰叶立即摇了摇头:“那是给你准备的。”
    何况她哪里来的伤,真正受伤的是柳五,她今天早上还看见柳五换药的时候,伤口还没有愈合呢。
    “三郎,”柳五柳叶眉似蹙非蹙,一双瞳剪秋水,端的是楚楚动人,他面带难色,朱唇微启,“莫要让我担心。”
    犹如清泉般灵动的声音听在贺兰叶耳中却异样的折磨。她嘴角一抽,怕柳五还能说出更无所畏惧的话来,耷拉着脸下了马,不着痕迹瞪了柳五一眼,往后头马车走。
    柳五得逞,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慢悠悠随在贺兰叶的身后一道上了马车,好在自家打的车不省材料,车厢够大,铺着软棉坐垫的内里足以坐三五人。
    贺兰叶与柳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她视线落在半空中,等马车驶出,才问道:“非要我坐马车,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柳五依旧是一副新妇打扮,脸上点了胭脂,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一份红润,却面无表情毫无喜气:“我一个大男人坐马车,让你一个姑娘家骑马,这事我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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