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绣大军赶至绵竹县城的时候,徐荣大军刚将城门打破,张绣大军赶到立即加入战斗,很快就将绵竹县城取下。其实徐荣取下绵竹关之后,战斗已经再无悬念,绵竹县城只是一寻常小城,又在平原地带,加上毫无防备自然轻易被徐荣大军攻下。
    一日后,绵竹县城内县衙。
    张绣正坐在主位之上,下首则是黄忠、太史慈、徐荣三将以及法正这个随军军师。
    黄忠和太史慈皆有些丧气睇禀报道:“主公,我们经过一日一夜的搜索,都没有发现刘璝的踪影,后来在溪流的下游处发现一藤盾,再加上一些降卒的口供,刘璝应该是从溪中顺流逃走。而这条溪是流向东面,相信刘璝已经进入了绵竹东面的群山之中。”
    张绣听得,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刘璝能走脱也算他命大,现在我军还未取下成都,应该还能遇上他。”顿了一顿,张绣继续说道:“如今我军攻下绵竹,同时三路大军也已经汇合,正是一举南下取成都之时。”
    黄忠、太史慈和徐荣听得,同时应道:“末将愿为先锋!”
    张绣听得,大笑道:“你们肯争先向前自然是好,不过取成都之前还有最后一道屏障,就是雒县,雒县之险丝毫不亚于绵竹。如今据斥候回报,刘璋一万大军已经进驻雒县,我军要取雒县恐怕并不容易。”
    法正将走到地图前仔细观看,这地图却是太史慈攻下梓潼之后从太守府内搜出来的,比张绣派人暗中打探得来的粗略地图要详细得多,将益州大部分山川地理都绘了出来。张绣也是得了此地图,才与法正定好计策,算准刘璝会在那溪边歇息,设下水淹之计来对付刘璝。
    不过亦因为那溪比较浅,只蓄水两天加上又非汛期,水量不大,只将益州兵淹了一个混乱,真正用大水杀伤的益州兵其实并不多。
    且说法正走到地图前,指着说道:“主公,三位将军,从绵竹到雒县之间有大山,山北有大路直通雒县东门,山南则有小路取雒县西门,两路皆可通雒县。如今绵竹县城内,有破锋营兵卒三万,徐将军引来四万汉中兵团留了两万在梓潼,算上折损在此处还有一万五千大军,汉升将军所部也有一万五千大军在此。如今有六万大军,若兵分两路取雒县亦无不妥。”
    黄忠三人听得,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尚未知刘璝是否已经逃回雒县,不过山北大路应该有益州军驻守,此路不若由主公亲自领兵攻打。山南小路险要难行,忠和徐将军久在益州,不怕走这些小路,不若由忠和徐将军共同领兵走山南小路。”
    太史慈听得,却是不忿道:“汉升大哥此言差矣,慈和主公一同越九百里无人之地,开山凿壁而来,论走险要之地,慈亦不惧。”黄忠听完,却是反驳。
    主位之上张绣却是在低头沉思,刚听到法正所言雒县两条小路,张绣就觉得甚是熟悉,只不过苦想之下亦想不到原因,于是向着法正招了招手,说道:“孝直,将地图取来。”
    法正应了一声,将挂着的地图取下,拿到张绣跟前,那边太史慈和黄忠也不嘈了,和徐荣一同静静地等着张绣。
    张绣趴在地图之上,仔细地看起法正所说的两条路来,先看了山北大路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再看山南小路之时,赫然就见到上面写着“落凤坡”三个小字。张绣摸着这三个小字,凝声道:“落凤坡!”
    场中四人一听,同时惊讶地望着张绣。古人对鬼神都比较敬畏,对于有些与自己名号相冲或者相克的地方都是尽量避免前往的。这“落凤坡”于张绣而言还是比较相冲的,要知道张绣赖以成名的枪法正是百鸟朝凰枪法,此地名为落凤坡,虽然不是名为落凰坡,但凤与凰皆是一物,只不过是雌雄相异罢了,故此听得这“落凤坡”之名,四人都是惊讶地望着张绣。
    法正当年开口说道:“主公,此地名为落凤坡,却是与主公相冲,正以为不宜走此路。”
    太史慈、黄忠以及徐荣也同时开口道:“孝直先生所言不差,此地名为落凤坡,却是对主公不利。”
    张绣笑了笑,说道:“汝等不闻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理,凤凰又岂是这么容易陨落,落凤坡之名吾却是不惧。”
    法正听得,皱了皱眉,还待相劝,这时就听到张绣忽然问道:“孝直,可知如今张任在何处?”
    法正没有料到张绣此时会问起张任,不过身为随军军师,军中情报法正皆掌握得一清二楚,于是答道:“听闻刘季玉派其子率兵去救江州,张任则随军为副将,不过刘循小儿自以为是,被兴霸将他和严颜算计了一把,如今兴霸将江州夺下。刘循小儿收拢了败兵之后屯驻在江州城外,牵制兴霸大军,张任想来也在刘循小儿军中。”
    张绣听得却是不置可否,凝声念了几句:“落凤坡……”转而继续问法正道:“那斥候可探得从江州到雒县的道路上可有大军通过的痕迹?”
    法正听得,想也不想地答道:“没有……”话刚出口,脑海之中一道讯息闪过,说道:“不对!一名经验丰富的斥候曾经向正禀报过,从江州到雒县的路上疑似有大军经过,不过这仅是他的猜测,正听了之后也没有放到心上。”
    张绣听得,心中暗道:“果然!”张绣和张任曾经一同学艺近八年,张任当时还年少,不知道日后天下大势会如何,故此对张绣说话也没有什么保留。但张绣却不同,张绣乃是穿越人士,对于天下大势了如指掌,故此套了张任不少话。
    张绣也没有直接问,只是从旁敲击,知道张任贫寒出身,乃是在雒县附近一条穷困小村出身,对于雒县周围的地理极为清楚。张任自小聪明,曾经跟张绣说过雒县附近有一险地,若是日后有人领兵入侵益州,他会在那险地处给敌军一个好看。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相信张任也没有料到,二十多年前张绣已经记住了他这一番话,之前由于张绣所记的事比较多,故而一时没有想起。但当张绣见到落凤坡三字,以及联想到历史上庞统死于此处以及张任年少时说过的话,一经串联起来,张绣便想到张任年少时所说的险地定是此落凤坡。
    以张绣对张任的理解,张任定会在此处设伏,于是追问之下,立即就问出有经验丰富的斥候探到疑似有大军从江州到雒县。张绣知道但凡高明的将领都懂得掩盖行踪,故此张绣一听之下就断定,张任必定领兵从江州来到雒县,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来到落凤坡设伏。
    想到这里,张绣立即说道:“若是本将所料不差,张任应该从江州秘密率军来到雒县,埋伏在此落凤坡处!”
    黄忠三人听得是半信半疑,法正也是皱起了眉头,他自己也找不到理由缘何张任会出现在此处,单凭那名斥候的推测,根本不能当真,但见到张绣信誓旦旦的表情,法正又想起了张绣那种如同鬼神一般精准的预料,亦不由得信了几分。
    黄忠皱了皱眉,说道:“既然主公知道张任会埋伏在此,那我们不走南面小路就是了。”
    太史慈听得,却是笑道:“既然知道张任会埋伏在那,我等何不一战捉他,此人乃是益州大将之首,若是其也被我军生擒,成都再无战心,益州可定也!”
    徐荣摇头道:“子义所言虽好,但落凤坡处地形险要,张任大军先埋伏在那,我军要上山捉他实在太难,要知道我军可不能飞到山上。”
    太史慈说道:“非也,我军曾开九百里山路,要越此山轻而易举。”
    徐荣听得摇头道:“以破锋营之精锐,翻越此山确实容易,但难就难在不让张任发现,既然张任埋伏在山中,那里定然遍布斥候,要不让张任发现几乎不能。”
    太史慈听得,瞪了瞪眼,最后还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时法正却是抬起头来,说道:“既然不能上山将其活捉,不若将张任诱下山来,先破了其军在设伏捉他。”
    张绣听得,喜道:“孝直有何妙计?”
    法正微微一笑,指着地图说道:“主公且看,雒县南门乃是一山路,而北门则是涪水,故此要攻雒县只能攻东、西两门,而山南小路则通西门。主公可先不理会埋伏在落凤坡的张任军,只管走山北大路,到雒县东门前涪水旁下寨。由于雒县北有涪水经过,涪水自西向东流,主公下寨处必在涪水下游,张任见主公在涪水旁,那里又是低洼之地,张任见得必然想以水计来攻,其军在山南小路,到涪水上游极近。而此时我军可将计就计……”张绣听得眉开眼笑,不住点头,旁边黄忠三将也在一旁跟着大笑。
    张绣从了法正之谋,亲领三万破锋营和太史慈、法正一同走山北大路,直抵雒县东门,之后对雒县发起了一次试探性进攻,见到无果之后就依北面涪水下寨。
    下寨之后张绣也不攻城,只让太史慈出营搦战,城上守将乃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刘璝,中过一次计的他此时不敢再大意,任由太史慈如何百般辱骂都是油盐不进,就是不出城。
    三日后,太阳徐徐落下,太史慈引着兵卒们回到营中,大步走入帐内,见到张绣和法正二人正对坐着品茗,却是一屁股坐下,抢过法正手中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口饮尽,才幽怨道:“主公和军师好悠闲,就让慈在外吃风。”
    法正见得也不恼,只是笑道:“子义能者多劳嘛,正手无搏鸡之力,出去搦战只怕是贻笑大方。”
    张绣听得,翻出一个新杯子,为法正和太史慈都倒了一杯茶,说道:“子义不必抱怨,方才斥候来报,山南那边有异动,想来今夜张任就会有所行动。”
    法正点头道:“不错,涪水水量充沛且湍急,只须蓄水几个时辰就足够淹我大营,子义且吃过晚膳,借着夜色领一半部队上山埋伏,见到水淹大营之后有敌军出来,就立即进攻这支大军。而正则和主公一同去捉张任。”太史慈听得,点应诺。
    夜幕降临,借着夜色的掩护。张绣和太史慈、法正引着全部军队悄悄离开了大营,上了旁边的山上。到得山上之后,张绣就与太史慈分开,张绣和法正引一万五千大军沿山路向西,而太史慈则和另外一万五千大军留在此处。
    太史慈大军潜伏到半夜,忽然听到东面传来“轰隆隆”的轰鸣声,太史慈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徒然睁开,沉声自语道:“来了!”继而长身而起,俯视着山下的涪水。
    月色之下,只见一条白线自西向东袭来,水流冲击之下带着强烈的轰鸣声,仿如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气势磅礴至极。大水翻腾,将两岸的树木和石块等悉数卷进了涪水之中,由于水流太急太快,撞击在岸边激起的浪花高达数尺。当浪头涌到雒县北城墙边的时候,水流不断击打在城墙之上,爆起的轰鸣声更胜过之前数分。
    “轰隆隆……”
    饶是太史慈见过草原之上千军万马奔腾的模样,目睹这一次水流冲击额上也渗出了冷汗。涪水仅仅是长江的一条支流,一条普通的支流都能造出如同千军万马冲击的气势,更遑论长江、黄河这些大河或是自己家乡边的大海,大自然的力量当真恐怖至极。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浪头已经冲到空置的大营处,高达数尺的浪头一下子就盖过了大营的营墙,那看似结实的大营根本挡不住水流强劲的冲击力,加上已经进入低洼地区,水流卷到岸上,只短短数十息间,整个大营就被冲得七零八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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