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午口了!哈哈!”当马岱带领的五百人马冲出了一直以来的艰难小道,踏上了那平整的土地,浑身仿佛都要松弛了不少。
    看着那已经人去楼空的简陋营盘,还有不少帐篷不曾烧毁,旗帜杂物四散丢弃,分明便是刘彭走得匆忙来不及处理。
    空空的营地,如今恰好成了马岱这五百人马入驻的最好地点,马岱一连轻松,一连数个时辰的奔走,加上此前三天率领五千先锋的疲倦终于也让他忍不住有些挺不住了。
    “兄弟们,你们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便抢占洋县,为我大军扫开道路!”马岱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对着其余军士高声呼喝道,“现在!大家,埋锅造饭,好好享受一下!”
    “噢!~~!”马岱的话,让其余众人都欢呼雀跃,纷纷卸下了身上的装备,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和肉干,又或是各个小队中专门负责携带锅碗的兵卒,选取一处地方准备生火加热。
    天气寒冷,经过了几日的奔波,一碗热汤,一块加热过的面饼,都足够让这些饱尝军旅风霜的兵勇们甘之若饴。其实这看似简单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奢求。
    马岱看着众人四散开去,享受那难得的短暂的休憩时间,自己也在亲兵的帮助下,脱掉了身上的衣甲,脸上也多了几分如释重负的笑意。
    “将军……虽然洋县守将昏聩无能,放弃了午口这艰险要地,被我军不费吹灰之力夺取,但毕竟此地太过紧要,若敌军最后反悔领兵再来夺回,或是打定主意趁夜偷营,却是不可不防……您看……”而却在这时,马岱麾下的一名小校见主将有些放松,又见了周围诸人一下子松懈了起来,想到当初主帅张合临行前对他的吩咐,不由当先出声谏道。
    “洋县驻军闻得我军兵威,闻风丧胆而逃,应该是不会有那个胆量来偷营的!呵呵,你却是杞人忧天了吧?”这小校是张合任命他为先锋后,亲自嘱托留在他身边相助的,马岱也不能无视他的意见,但却还是微微一笑道。
    “卑职随大帅许久,每闻大帅行军所至,纵是全军疲惫急需休息,但大帅也从不放松半分警惕,临行前,大帅也嘱咐卑职劝谏将军注意三思……”那小校却是不松口半句,道,“我军行走几个时辰,固然身心力疲,但正是如此,反而是我军战力最弱之时,任何突逢变故,都可能对我军造成巨大伤亡,所以,还请将军约束诸人,先行布置好营盘防备再放松歇息为上!”
    马岱深深看了那校尉一眼,见对方寸步不让,终于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你所说也未尝没有道理,依你便是!”
    “那这样吧,你便带我亲兵三十人,休整营地,选人放哨,唔……每半个时辰一轮休息,如何?”马岱沉吟了一下,对那小校道。
    “将军从善如流,大帅以将军为先锋,却是慧眼如炬!”小校显然很高兴,本以为要多花些口水或者搬出张合出来,却没想到马岱竟然这么快就应承了下来,按照他的想法,以马岱这么年轻的年纪,正是傲气十足的时候,听不进别人的话也是应该。
    而念及到此,那小校也不禁感慨马家世代名将,却果然名不虚传,河东后俊小生也有这般才干,不统一天下都难。
    “传我军令!诸兵兵甲不可离身,不可偷饮酒,不可私自离营,不可喧哗闹事,不可轻疏怠慢,不可玩忽职守!违令者!斩!”或许河东其余诸位大将,甚至自己引以为傲的兄长对于张合未立寸功,以降将身份居然身居高位而暗中蔑视鄙夷,但马岱自从被从军后被调到张合麾下,见过他治军之能,却是深深佩服不已,所以,当被张合亲自任命为他助手的那员小校提点之后,马岱也收敛了心中那股懈怠之情,转而向着张合的治军方式而渐渐靠拢,一连几个军令下来,却是强硬无比。
    毕竟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五百人固然因为可以休息而有所放松,当马岱这严苛军令下来,心中微微有些不喜,但也没有任何人胆敢去试试军法的权威,很快也只能听从马岱的调拨,默默的开始吃喝休息,又或是被选中的哨塔恪守自己的职责。
    “好了……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马岱摇了摇头,最后松了口气,看着一下子开始变得冷清的营地,苦笑一声,“只看早日让这个天下平定,兄弟们也不用这样劳苦奔波了……不过,卫侯素来对军士宽厚,赏罚分明,能够得这一大功,这些人少不得也博下了一番前程吧!”
    “洋县……汉中……哼!”马岱眼神闪烁,从亲兵手中接过一碗热汤,充满了杀意,“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
    就在马岱军令全军修养的时候,浑然不知道南面一直兵马几乎在同时,也抵达了不远处。疾驰了一昼夜,两千兵马疲惫不堪,就算是韩当这样征战多年打下的强壮身体,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当地势因为靠近秦岭而越发显得坎坷的时候,韩当终于也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笑意,“终于到了午口了!”
    “……报~!~将军~!~”却在这时,大军前面一骑飞马绝尘而来,高声呼唤道。
    韩当眉头微微一挑,从那令马的声音分明听出一些急躁,“恩?是派去前面的游骑返回了?怎么回事,莫非出了什么状况?”
    韩当一勒马,停了下来,等着那令马飞速靠近,正见那马上骑士脸色有些难看禀报道,“报告将军!午口,突然出现一支兵马占据了当地营盘,挡在子午谷前!”
    “什么?!”韩当心中一惊,动了动马鞭,急切问道,“先前不是说洋县汉中兵马已经撤退了,怎么又有一支兵马出现在午口!?你可看清是否是洋县守将去而复返……?”
    “不……不是!将军……!那不是汉中军!”马上骑士慌忙摆手,声音也带着几分躁色,“小人看那支兵马……仿佛……仿佛是河东军!”
    韩当脸色终于大变,“河东军!?来得怎么可能这么快?!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是河东军!?”
    “错不了!那军旗,衣甲分明是河东军的装束,小人曾在官渡与河东军对峙过,故而印象深刻!”那马上骑士铿锵肯定道。
    “河东军……河东军……”韩当连着念了几遍,额头青筋鼓起,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妈的,该死的汉中鼠辈!不战而逃竟然让河东军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在午口扎下了根基!混账,混账!本将领兵一连奔袭两日,昼夜不停,竟然还是晚了一步!”
    “那支河东兵马有多少人!?领军者多少!?大概是什么时候抵达午口的!?还有!对方营盘防备如何!?”韩当深深吸了口气,一连串问题噼里啪啦的问了出来,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愤怒,而同时那捏着马鞭的手,仿佛再加点力气,便会让他断裂扳碎。
    那马上骑士自当初追随孙坚起兵时,便做起斥候工作,多年来的经验丰富无比,当韩当的话问出来,便没有半分犹豫回禀道,“卑职先前去时,正见本该空无一人的营地升起营火,人头展动,心中惊异,不敢靠近,在外围侦查许久方认出是河东兵马,但以卑职所观,河东军在营内兵马,应该不足千人,但,敌军主将沉稳,周围游走放哨守夜之兵没有丝毫放松,整个营地防备似乎颇为严密。时间仓促,卑职不曾探明敌军主将,但却能借火光看军旗上书一个“马”字……至于敌军何时抢占午口营盘,卑职却无法得知了……”
    韩当皱了皱眉头,虽然对得到的情报并不满意,但也深知以对方的能力在骤然变化之中得到这样的成果,已经是十分难得,也不会有丝毫怪罪之意。
    但河东军突然占据了午口,已经完全是打乱了他的布置,甚至可以说,这一番变化,如果处理不好,几乎就让他奔走两天两夜变成了流水东逝,甚至,可能让他这两千兵马变为危局。
    不过事实上,韩当仔细推论一下,松了口气,事情总算还没有坏到彻底。
    敌军兵马不满千,而自己这方总算是有两千骑士,在数量上具有绝对的优势,河东军固然强大,但韩当也不认为江东猛士会差多少。
    而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优势便是,显然那支河东军不曾料到自己已经如此接近了午口,敌军在明,我军在暗,其中可以操作的东西,也便不少……
    但最后一个问题便是,自己这两千骑士奔走了那么久,几乎人人疲惫不堪,若用于仓促作战,战力最起码会跌掉三成,甚至四成以上……
    河东军既是偷袭午口,想必也是疾驰不停,而能够左右战局最后一点便是,敌军到底是什么时候抵达的午口,体力到底处于什么地方!?
    战,还是不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 class="linkcontent">www.qidian.com</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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