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南方终于写完了,就差最后一点点笔墨了,至于北方黄巾,我也决定还是一笔带过算了,毕竟不是主角参与的。事实上,我这手指头一动起来,就是控制不了字数,这两天写了之后都在那砍字,砍字,再砍字,但又不能真的突然一下子加快剧情,因为这样与前面又显得太突兀,唉……算起来,我应该算是日更6千以上了,这可都是money咧,orz……不过只要过了这段,后面就可以算是一个新的剧情,这样再将剧情写得紧凑应该就没问题了~~)
    忽而,却在这时,帐外又奔进一人,只看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模样,当即引得众人侧目。
    来人也不啰嗦,半跪着地,拱手行了一礼道,“小人乃鲁阳信使,连日来南阳官兵攻打甚急,几日前又有颍川官兵前来助阵,东西攻打,我等殊死守城才得以杀退官兵!幸得鲁阳地势险峻,首领殚精竭虑,不曾怠慢,一时间官兵损兵折将,数日来皆是徒劳无功。不过,日前,却不知何故,只余城东之兵攻城,西面官兵余下千人,剩余大军不知所踪,首领恐敌军有诈,特遣小人前来禀告大督帅!”
    “小人得首领嘱托,连夜投往大帅处,一路却见官兵封锁严密,沿路层层把守,幸得小人乃是鲁阳本地人氏,颇知山岭小道,绕道而行,这才得以到得此处!哦……对了,大帅,这是首领的书函!”那来人抹了一把头上汗水,依旧气喘吁吁,这才想起什么,一把扯开衣袍,取出一卷书绢,脸色尴尬的递到张曼成的亲兵手上,“呃……首领曾言,此事紧急,小人沿路皆是狂奔,不曾怠慢,这书绢也是贴身收藏……不想全被汗水浸湿,还望大督帅饶过小人……”
    张曼成闻言脸色早已大变,哪管那弥漫着沸腾汗气的书绢,一把从亲兵手中接过,慌忙展开,细细看了看,却如帐中之人所言,这书绢却是全部湿淋淋的,一股汗水酸气颇为刺鼻,而那文墨之处显然因为汗水,而又有些模糊,非细细观看,难辨其意。
    半晌,张曼成脸色一青,拍案而叫道,“哎!我险些错怪忠良!来人!快速速请周将军回来!快!”
    信中所言正与周仓所说颇为吻合,事实上,周仓投奔在张曼成麾下也有许多时日,这老实忠厚的汉子本就不似狡诈之辈,张曼成本是多疑谨慎之人,却也知道这些。如今大军征伐,周仓得脱却是有些可疑,但他决心求死,又让张曼成信了几分。
    加上孙夏中伏,损兵折将,张曼成心里已经渐渐觉得官兵却有诡计要暗算于他,打从这点,张曼成便慢慢抛开疑虑。
    周仓的老实,求死之决绝,孙夏中伏,损兵折将,而后,这鲁阳来信,已然让他对周仓之话,信了八分……
    周仓跪于寨门之处,旁边行刑士卒磨刀霍霍,只待大帐处一声令下,便可行刀。周围围上无数士卒,显然,不少人已经认出他来,却不知为何这员宛城头号大将却要被问斩,况且听闻孙夏残兵还正得这位将军赶跑官兵才能得救,一时间,不少人窃窃私语,不明所以。
    周仓闭了闭眼睛,事实上,左右人等碍于他往日威名,未曾有人捆缚于他,但他既无心逃脱,也正戮颈待死而已,一时间神色颇有些悲呛,“想我周仓自诩英雄了得,为救万民才投身义军,没想这义军却似匪患所为,张大帅,虽然凶残,但那半饼之恩,不可不报……罢了!既然这黄巾没有丝毫义军模样,留在此处又有何用,却正好一死,以报那活命之恩!”
    那操刀之人,正待举起刀来,忽闻中军大帐中有人急跑而来,高声道,“刀下留人,大帅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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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取鲁阳,为的便正是让我军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度过去,而后南下绕过淯水,引军截阻淯川口与宛城联系,断敌军粮道。淯川之口,本是险要之地,两山夹逼,以一军盈而守之,非十倍之军,恐难以克下。正是如此,张曼成坐拥此“隘”形之地,进可攻,退而得守,信心便是十足,而我连番用计,便是使敌不肯轻易东进,聚兵于此。但……兵法之处,旦夕为变,天时,地利,人和,皆该算入此内,任何一处兵家险地,或可成生,或可得死,若掘淯水而淹淯川之口,这固守险峻之地,便成贼军坟墓葬身之所,便是侥幸得脱,将军大军暗度淯水,截贼归路,五万贼军生路便丧!”
    卫宁顿了顿,环顾众人,接着又道,“有鲁阳诈书,有周仓假言,又有前翻伏兵败敌,张曼成定然小心翼翼,以为秦大人有大军埋伏,算计于他,此人本就狡诈多疑,善守不善攻伐,观他宛城行事,便可看出。如此,则张曼成必不会轻进,反而聚兵屯于淯川之口,以待我军军疲,自乱阵脚,而后才出兵攻伐。”
    “而张曼成这一守之势,便成他归命之时!”卫宁笑了笑,这才信心百倍道,连番用计,张曼成终于还是龟缩在淯川口之中,若掘淯水以灌于淯川口,那么那五万大军地处低谷狭隘之处,又如何得脱?
    “嘿!我这五千兵马暗取了鲁阳,却报诈书与他,只道我军还在强攻鲁阳不得西进,却不知道我军已然过来,如此,我军便是为隐于暗处,行事多有方便,只要绕过淯水,到了他的后方,这一战,一个多月的所有布局便告全功!”卫宁心里一阵喜悦,这般大手笔,与火烧长社不同,这是他一手策划,虽然其中颇有瑕疵,好在秦颉补全,终究张曼成还是入了笼中。
    最后杨奉看卫宁一阵傻笑这才用力咳嗽了一下,好不容易将他唤回神来,卫宁不由得一阵尴尬,这才肃然道,“将军大军乃是出奇,一路必当小心谨慎,不可露出踪迹,而秦颉大人之军却是为饵,压力却也不小,只待明日,秦大人大军与贼众相持,取一块高地,黄忠将军便可水淹贼军,是时,挥军而攻,贼众一战可擒也!”
    两军计较已定,连夜,杨奉便率军而去,碍于卫宁身体不适,便将他留于秦颉军中,得秦颉肃然作保,定然护得卫宁安全,这才放心离开。
    次日,官兵再次一反常态,引军来攻,为首便是文聘,银甲白袍,长枪傲然,不过千人,却信心百倍,于张曼成军前叫骂不绝。
    “官兵果然有诈!哼哼!我岂会上当?有淯川口为依,鲁阳同样地势险要,官兵能奈我何?若我军不理会于他,时日一长,官兵万人夹于我军与鲁阳之间,断了粮草,且看到底是谁坐立不安?哈哈!”张曼成越想越对,自己后方有宛城为依靠,黄巾起事之后,周围粮草大多被收刮入内,可保全军一年无缺粮之虞,如今淯川口牢牢在手,粮草辎重可源源不断而来,反观汉军,迫于两军之间,万人消耗,只需再过十天半月,便会不战自溃!
    如此,张曼成便只叫众人高悬免战,不理会于秦颉之军,反倒叫人加紧修葺寨门,将整个川谷守护得铁桶一般……
    “奇怪……这淯水水势怎么又少了许多,便是往年水位下降也没有这般夸张,简直……简直就像是要干涸了一般!我看在过几日,那些运送粮草的兄弟,便不需要浮桥,船舶,直接趟过河来了……”张曼成军中,许多取水士卒,运着水桶,一脸奇怪的嚷嚷道,却在这时,还未进谷口,便听谷北稀稀疏疏响起一些奔腾之声。
    那声音犹如万马奔腾,征鼙震地,虽小,却也隐隐然有种莫名的威势,五万人马,一时间似乎胸口有些什么东西在炸裂,扑通扑通的狂擂。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声音越来越近,地面也终于开始剧烈的颤抖,有人不明所以,只觉得天色似乎也暗淡了许多,无数人心中莫名恐惧,便想找到那声音的源头,
    张曼成也是如此,帐中开始剧烈的震动,外面那奔腾之声也越来越大,这时却听帐外一阵阵凄厉震胆般的吼叫蓦然仓惶而出,“水!洪水啊!!!!”
    “快逃啊!!!洪水来了!”
    “洪水???”张曼成脸色大变,急忙出帐看时,脸上已是惨绿一片,倒抽一口冷气间,瞳孔不可思议的越来越大,只望向北面,那一股滔天白浪,犹如银河倾斜,顺着山道谷口,一窝蜂奔腾而流向自己这道低谷。
    巨大的洪峰犹如撑天而起的巨龙,咆哮间,天地色变,万里黑云下,地壳震荡,便似那地裂之祸也不遑多让。四面八方,万马齐喑,千钧之势,非人力可以抵挡。
    尤其,张曼成这驻军之地,淯川之口本是低谷,顷刻间,那股滔天巨啸,便顺着狭窄的谷口涌了进来,无数人争蜂而逃,哭天喊地,大水骤至,那脆弱的双腿如何跑得过它?更有甚者,早已吓得失禁倒地,无法动弹。
    覆雨翻云,大水滔滔,数十丈顷河之水,瞬间便吞没了那小小的营帐,五万人!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在洪水之下,却依然那么微不足道。无数人四处乱窜,随波逐流者不计其数。平地起深水,高达丈余,低谷却正是这积水之处。
    河水到时,张曼成颓然跪地,眼中已失了光彩……
    汉灵帝光和七年,十二月末,鲁阳城西淯川口,汉京畿六校虎贲校尉杨奉帐下行军司马卫宁定计,合南阳太守秦颉,水淹万军,张曼成五万人马俱陷,逃出者,十不出一……南阳贼首张曼成为大水所吞,死不留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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