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和白玲向东出了镇子,白玲一拉肖飞说:“飞哥,有人来了。”肖飞凝神一听,果然一百多米外,传来非常轻的脚步声。
    肖飞说:“这人的轻身功夫好俊。”
    白玲说:“别说话,他来了。”只见不远处一条黑影飞奔而来。
    肖飞和白玲急忙朝路边一闪,那里正好有一个草堆,二人藏在草堆后面。
    那人跑到草堆对面,忽然停下了,似乎在专注地倾听什么。也就是一愣,突然向肖飞和白玲扑来。肖飞和白玲轻功一提,悄无声息地围着草堆飞转。
    那人围着草堆追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稍一停,才撒步朝镇中而去。
    肖飞说:“他走了。这家伙是怎么发现我们的呢?”
    白玲说:“他应该是听到了我们的呼吸声。”
    肖飞说:“可能是这样的。我们也走吧。”
    肖飞白玲这才离开草堆,又向东走了一段路,才拐弯向北走。
    星光下,田野里的庄稼地黑黜黜的一片,。中间有一条路,二人走在小路上,脚步轻轻。
    肖飞说:“妹妹。你听一下,附近还有没有人埋伏。”
    白玲凝神细听,过了一会说:“附近一两百米应该没有人。除非他的功力比我高。”
    肖飞说:“刚才那人好厉害,竟然听到了我们的呼吸之声。不过他的功力还是没有你高。”
    白玲说:“飞哥,你怎么么知道他的功力没我高。”
    肖飞说:“他距离我们不过十来米远,他只是听到一点异常的声音,但又拿不准,过来围着草堆看了一圈,见没有人,就走了。如果他拿准了草堆边有人,不会这样一走了之的。”
    肖飞说:“猴子哥,照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
    白玲说:“妹妹现在你凭听力,在多大的范围之内能确定一个鬼子的位置,并且开枪把他击毙?”
    白玲说:“这个没试过,不过晚上野外这么安静,估计一两百米没有问题。”
    肖飞说:“这就是本事。刚才那鬼子就做不到。”
    白玲说:“哥,你也能做到的。在山里蒙着眼打鸟,你不比我打的少啊。”
    肖飞说:“我要是专心做这事,用意念激发内功,凝神于耳,真的也能做到。可是你不用这么费事,一发生情况立刻就能做到,你的耳朵和眼睛一样管用,这就是你比我高的地方。”
    白玲说:“其实我的内功没有你高,但比你纯。还有,我的心思简单。以前我大和我弟没有被害,我心里还老是牵挂他们,现在,他们被鬼子杀害了。我的心里只有两件事了。”
    肖飞说:“哪两件事?”
    白玲说:“第一件就是打鬼子报仇。”
    肖飞说:“第二件呢?”
    白玲调皮说道:“我不说。你猜!”
    肖飞笑笑说:“这上哪儿去猜啊?我猜不着。”
    白玲说:“你没猜。”
    肖飞说:“我不猜,我要你说。”
    白玲站下来,贴着猴子的耳朵说:“第二件事,就是想你!”
    肖飞说:“好妹妹,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白玲说:“在一起也想,就是想你。”
    肖飞动情地说,说:“我懂你。”
    白玲说:“我的心思就这么简单,所以啊,听力比你好。”
    肖飞的心情有些激动,正想抱抱白玲,白玲说:“又有人来了。”
    小路边上十来米处,有一个沟坎,二人飞身一跃,轻轻落在沟坎那边。不一会,一个黑影快步走来。
    那人轻功绝佳,手提步枪,奔走在田间小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见他一边行走,一边警惕地巡视四周。
    这时肖飞和白玲早已经拔枪在手,以他们的眼力,可以看到那人做出的任何动作,那人只要两手一做出射击的姿势,肖飞和白玲的枪就会打响。
    但那人并没有发现十米开外的肖飞和白玲。脚步没停就走过去了。
    肖飞和竹白玲起身离开小沟,重新上了小路。白玲说:“这些鬼子为什么晚上要在这野外转悠呢?”
    肖飞说:“他们出来转悠自有他们的目的,就像我们一样,我们出来也有目的。”
    白玲说:“你说他们有什么目的?”
    肖飞说;“他们的目的和我们相反。我们要揭开他们的秘密,他们要保住秘密。我们既然想到从这里绕过去,查看秦家大院,他们也会想到。”
    白玲说:“应该是这样。他们在这里转悠,其实是一种远距离警戒。”
    肖飞说:“他们要弄清楚,在野外活动的人都在干些什么,如果有人试图接近秦家大院,就会遭到他们的袭击。”
    白玲说:“鬼子真够小心的。”
    肖飞说:“他们不得不如此。苏鲁分会是这一带黑龙会的首脑机关。他们最怕的就是八路军特委找到他们。给他们来个连窝端。”
    白玲说“不过我们只知道秦家大院有鬼子驻扎,现在还不能确定黑龙会就在秦家大院。”
    肖飞说:“当然不能确定,要是确定他们就在秦家大院,特委派两个小队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二人向北走了二里多路再向西向,前面是一片大豆田。这里没有路了。
    春大豆已经膝盖深,二人在豆田里慢慢行走。走了二里多路,位置正处在秦家大院的后面。白玲用默听法说:“飞哥,这里不能再向前了,前面一百米处有鬼子的埋伏。”
    肖飞停住脚步,说:“他们有几个人?”
    白玲说:“两个人。好像还有一个是女的?”
    肖飞说:“用上女兵了啊。”
    白玲说:“你听,他们在说话。”
    肖飞说:“是日本话吗?”
    白玲凝神细听,摇摇头,说:“听不清楚。这女的喘气好粗啊。等会,这女的喘气声我好熟悉。”
    肖飞惊讶道:“熟悉?你听到过这女的喘气声?”
    白玲大哥手势,阻止说话:“听出来她是谁了。”
    “是谁?”
    “川岛芳子!”
    肖飞说:“这女人也真能吃苦,跑这打埋伏来了。”
    白玲又听了一会,突然狠狠骂道:“真不要脸!”
    肖飞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白玲说:“恶心死人了!”
    肖飞一头雾水:“妹妹,到底什么回事?”
    白玲说:“这女人那里是来埋伏,她是来骚扰这些埋伏的鬼子兵。”
    白玲说:“妹妹,你什么意思?”
    肖飞说:“自己不会听听?”
    肖飞说:“我来听听。”肖飞用起内功,听了一会说:“他们好像在吵架,不过声音很低,那女的好像肚子疼,压低了声音叫唤。”
    白玲说:“你就是一只傻猴子”
    肖飞直是发愣说:“我哪里傻了?”
    他们用默听法说话,就是在跟前也听不见。
    白玲说:“你忘了我们在山里看到的那两个人吗?他们也是这种声音。还说你不傻。”
    肖飞忽然想起他们看到的那两个男女野合的情景,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停了一会,才狠狠骂道:“川岛芳子,这女人这么烂,真想一枪打死她。”
    白玲说:“这枪不能打,枪声一响,鬼子就跑了。”
    肖飞说:“我们这里有个说法,出门遇上这事,挡住一年财运。”
    白玲低低笑道说:“你还想发财呀?我们绕开他们。这事不归我们管。”
    肖飞说:“我们退回一点,再向西。”
    二人后退了几十米。然后再向西,已经走到了秦家大院的后面。再向南不到二百米远就可以到达秦家大院。
    一望无际的大豆田,经膝盖那么高的豆苗摩擦人的裤管。二人轻轻往前走,尽量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二人齐齐趴到在豆田里。不一会,传来“撒拉撒拉”的声音,有两个黑影慢慢在豆田中走来。
    这两个人不像其他的鬼子,运上轻功,一闪而过。而是像平常走路里那样不紧不慢在豆田中走来。
    很显然,这两个鬼子不是巡逻兵,而是游动哨。他们一边走,还一边聊着什么。
    在距离肖飞和白玲十米远的地方,两个鬼子站下了,还在低声聊着。一个鬼子“哗哗”地撒了一泡尿。。然后在大豆低地坐了下来。
    一个鬼子从身上掏出香烟,一人一支衔在嘴里。一个鬼子趴下去,划着火柴,点了烟。另一个鬼也趴下去,用同伴的香烟把自己的烟点着了。
    另个人重新坐起来,摘下头上的披风帽,挡住香烟的火光,慢悠悠地吸着,慢悠悠地聊着。”
    肖飞和白玲就趴在着两个鬼子的十米处。
    白玲说:“我们怎么办?”
    肖飞说:“我们什么也不干。”
    白玲说:“我们要是干掉他们,鬼子未必找得到他们的尸体。”
    肖飞说:“他们找不到他们的尸体,但是会发现少了两个人。如果大院里真是黑龙会的驻地,他们肯定又要跑了。”
    白玲说:“那我们就这样和他们耗着?”
    肖飞说:“就这样和他们耗着,一直耗到他们离开。”
    二人伏在鬼子身边,内功运足,呼吸匀细绵长,细弱游丝。两个鬼子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
    一直香烟抽完了。两个鬼子才爬起来,慢慢聊着走开去。
    过了一会,肖飞和白玲轻轻爬起来,悄悄向秦家大院靠近。在微弱的星光下,秦家大院黑黜黜的一片,静默地卧在田野上。
    突然,大院的方向火光一闪,紧接着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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