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和白玲击毙了那个枪手,飞身向东北角城墙跑去,这里城墙破旧,还有十来丈的一个缺口,应该不难过去的。
    二人利用民房树丛掩护,向前飞奔,已经远远看到城墙像一条巨龙卧在那里。在城墙的东北角,可以看到一个十几丈的缺口。
    民国以来,城墙破败失修。在使用火器的现代战争中,城墙的防御作用已经不大。这个缺口就是一次军阀混战中,被大炮轰开,此后主事沭城者再也没有拿出钱来修筑城墙。
    这时候,肖飞和白玲距离城墙还有一百多米,最多再有一分钟时间,他们就可以冲出城外了。那时鬼子拿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突然,前面不远处一个鬼子“呜哩哇啦”喊了一句。肖飞和白玲急忙朝墙角一闪。紧接着“啪啪啪”打来几枪,十几个鬼子端着枪迎面跑来。
    肖飞和白玲“啪啪”射出两枪,跑在前面的两个鬼中枪倒下。其他的鬼子立刻卧倒,各自寻找掩体开枪射击。
    突然,响起“哒哒哒哒”的机枪声。左右两侧各有一挺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撒过来。两挺机枪狂叫着,不要说往前冲,就是往后撤都撤不了了。
    肖飞说:“白玲妹妹,打掉机枪!”
    二人迅速换了一个角度,插起短枪,后背上摘下步枪。肖飞说:“你左面,我右面。”
    “啪啪!”,打出两枪,鬼子的机枪哑了。
    肖飞说:“快跑!”
    二人步枪一跨,手提短枪,飞身向西跑去。进入一条小巷,后面的机枪又叫起来,但子弹不会拐弯,他们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奔跑,那机枪拿他们无可奈何了。
    突然,迎面跑来一群鬼子。一边开枪,一边冲来。
    肖飞一摆手,二人躲进一个墙角。肖飞说:“这仗不能打,城墙那边的鬼子一追过来,我们就被包围了。”
    白玲说:“那怎么?”
    肖飞说“上房!我们从屋顶上撤。”
    二人提气一跃,上了屋顶,提起轻功,一直向西跑去。
    突然,前面屋顶上黑影一闪,猴子丢手一枪,那黑影一停,然后滚落房下。
    忽见左前方火光一闪,肖飞和白玲身子一矮,同时,肖飞的枪已经打响。但这枪却打空了。那枪手在躲闪的过程中,朝肖飞开了一枪。竹青抓住这个机会,“啪”地一枪,那枪手滚下房去。
    敌我双方动作快如闪电,两个鬼子枪手,在两秒钟之内就被解决。高手过招,肖飞和白玲就比鬼子快那么一点点,反过来,如果鬼子比他们快那么一点点,被鬼子打死的就不是鬼子而是他们了。
    “快跑!”,肖飞和白玲提足轻功,身形快如惊鸿,“飕飕”向前飘去。
    城东北角发生战斗,鬼子又大量向东北集中。肖飞和白玲,遇上鬼子,就上房,鬼子过去了,就下来跑。时间不大,就脱离了战斗区域,周围又相对安静一些。东北角的鬼子很快就发现肖飞和白玲已经冲破他们的围堵,枪声也停下来。
    这时所有驻沭城的鬼子都出动了。整个一个县城,到处都是鬼子,有的在巡逻,有的在搜索,还有的目的不明地跑来跑去。
    肖飞和白玲尽量避免和鬼子纠缠,只要和鬼子遭遇,时间不大,就会有成百上千的鬼子围上来。
    暂时出不了城,又不能和鬼子打,只能凭着高超的武功和极快的身法,跑来躲去。
    在一个小巷深处,二人停下来,白玲说:“这里暂时没有鬼子,可以慢点了:”
    肖飞抬头看来一下四周,说:“这家屋顶上有个平台,我们上去歇会。”
    二人飞身上了平台,那平台四周有跺柱,搭起一个架子,架子上是紫藤萝,四面垂挂。正值花期,那大大的花穗上面缀着无数紫色小花,在夜色中开的正旺。
    看来这家主人很有情趣,紫藤架下有一条双人靠椅。肖飞和白玲坐到椅子上。远处传来一声两声零星的枪响,这里倒是很安静。
    夜色中,四周的紫藤垂挂下来,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里面看外面倒是看的清清楚楚。真是个好地方。
    肖飞说:“妹妹,我的判断失误了。我以为东北城墙那边是鬼子防备的薄弱处。却不想鬼子在那边重点防守。我们差点就被鬼子困住。”
    白玲说:“他们想困住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飞哥,我觉奇怪,我们今晚各放了一枪空枪,这可是我们出山以来没有过的。”
    肖飞说:“我也注意到这个了。这说明鬼子又调来了更加厉害的枪手。对付他们会更加困难了。”
    白玲说:“刚才那两个枪手,功夫一点都不比我们差。”
    肖飞说:“我们赢在速度比他们快一点点,还有就是我们配合的好。”
    白玲说:“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命大,这一年多来,我们多次觉得是必死无疑了,可最后还是没有死。”
    肖飞说:“我们能把一个日本将军逼得东躲西藏,这本身就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白玲看看星空,说:“现在快到下半夜了。鬼子抓不到我们,会折腾一夜。明天说不定会继续折腾。”
    肖飞叹口气说:“他们抓不到我们,会折腾很久。城里这些老百姓要遭殃了。”
    这时,大街小巷,不时有鬼子走过,另一些鬼子在挨户搜查。城墙缺口处的战斗结束了。鬼子又把力量集中到市区搜捕上面。
    停了一会白玲说:“飞哥,我们万一出不了城,怎么办?”
    肖飞说:“傻!还有我猴子出不去的地方?”
    白玲说:“我是说万一。”
    肖飞说:“要真是那样,我们就一直和他们打,一直打,打倒最后。”
    白玲说:“最后是什么时候?”
    肖飞说:“妹妹,你懂的。最后我们战死疆场,连裹尸的马革都没有!”
    白玲说:“说不定人们都不知道我们是谁。”
    肖飞说:“可是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白玲叹息一声:“哥,这就够了。白玲希望和你一起战死。”
    肖飞说:“我们都在说傻话,我们还没有权力死。我们大仇未报,要是死了,怎么去见我父亲?他会骂我的,说不定还会揍我。不行,我们没权利死。”
    白玲说:“我怎么感觉到了最后关头了。心里甚至盼着和你一起战死。”
    肖飞说:“不行,你敢死,我就抽你两个大嘴巴子。你想让我打光棍呀。”
    白玲的心跳加快了,说:“哥,你是真的想娶我呀?”
    肖飞说:“瞧你这话说的,这事还能说着玩呀?”
    白玲感动地说:“是死是活我都跟着你。”
    肖飞说:“真心早一天打败日本鬼子,过上太平日子,那时候,我们就……”肖飞停住了话头。
    白玲说:“说呀,我们就怎么样?”
    肖飞说:“那时候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当中就不必放一根乾坤棒了。”
    白玲“吃吃”地笑起来。他们第一次同床而眠是在桃林老头的桃花阵里,竹青把乾坤棒放在两个人中间,说:“不许碰我的乾坤棒!”
    白玲低低笑道:“飞哥,亏你还记得这事。”
    肖飞说:“你这话说的,那是我们第一次同床而眠,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呢?”
    白玲说:“飞哥,你为这事生气了吗?”
    肖飞说:“没有呀?想起来还觉得挺温馨的。妹妹,你是对的,发乎情,知乎礼。我猴子天天看见你就足够了。”
    白玲说:“哥,我没白喜欢你。”
    肖飞说:“妹妹,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你有多么好看。我一看到你,就感觉我不好好打鬼子,都对不起你。”
    白玲娇羞地说:“哥,别这样说嘛,白玲都不好意思了。我不要哪里都好看,只要你喜欢就行。”
    肖飞以少有认真口吻说:“妹妹,说真心话,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这么瘦!”
    白玲想了想了一下,说:“我喜欢你疼女人,你调皮,有时还恶作剧,但我知道,你其实心挺好的。而且心也软。”
    肖飞说:“妹妹,你是真懂我。”
    白玲说:“哥,听了你的话,我心里暖暖的。虽然也许等会就可能牺牲。这会我也挺知足的。哥你为什么不抱着我?这会我很想你抱抱我!”
    肖飞说:“妹妹,我不傻!我怕你看不起我。怕你说我和鬼子打仗还想这些。”说罢,一把抱住白玲。
    白玲轻轻哼一声,偎在肖飞怀里。肖飞有意无意把手放在竹青胸前。白玲说:“哥,想碰你就碰一下。”
    肖飞说:“妹妹,我想伸进你衣服里。”
    白玲说:“你喜欢就行。我躺你腿上……”
    无限温情!无限温柔!
    肖飞在白玲耳边轻轻说:“妹妹,圆圆的,真大!”
    白玲说:“哥,喜欢吗?”
    肖飞说:“太喜欢了!”
    竹青说:“那就是为你长的!”眼泪悄悄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流入鬓角。
    夜风悄悄吹进紫藤架下,但是夜风呀,你看见什么了呢?整个县城都充满了杀气,在这个紫藤家下,二人营造出一个小小的温柔之乡。
    白玲突然直起身,轻轻拿开肖飞的手:“哥,有人向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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