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巧使妙计,把一个小队的鬼子全部调到沭河的对面并且震塌那座小木桥。
    这样,中间有一条沭河阻隔,如果营救张忠的行动开始,这一小队的鬼子就无法去增援。
    肖飞王大彪翻过沭河大堤,和埋伏在那里的刘全小队会合。刘权和队员们观看了肖飞和王大彪扮作妇女,把鬼子调过沭河的全过程,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肖飞换下女装,穿上原来衣服,恢复了原来面目。刘全说:“大队长,你这小姑娘装的太像了,我们差点以为你真的是个小大姐呢。”
    有队员说:“大彪哥,你装那妇女不太像,谁见过妇女走路跨那么大步子呀?”
    肖飞说:“管他像不像,骗过鬼子就行了。”
    王大彪说:“小鬼子没魂了,哪里还管你走路步子大小啊?”
    队员们说笑一会,肖飞说:“刘全大哥,你们小队十几个人,就看着对岸的鬼子。你看鬼子下水过河了,就开枪!”
    沭河对岸的鬼子这时已经乱做一团。如果中路鬼子遇上土八路劫囚车,他们隔着沭河就没法增援。那可是违抗军令贻误战机的事,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鬼子们急了,试探着准备下水渡河。
    刘全小队打了一排枪,鬼子们又退回去了。
    那沭河一百多米宽,即便是没有人开枪阻拦,也不是每个鬼子都能武装泅渡过来的。
    如果强行渡河,在一百多米宽的水面上,没有任何遮掩,鬼子们就成了刘全小队练枪的活靶子。鬼子不傻,不敢强行渡河的。
    肖飞说:“不管鬼子在那边怎么折腾,你都别管,就是不让他过河就行。”
    这里一直到项湖口,没有桥,而起河面开阔,一眼看出好几里。不管主战场发生什么情况,这个小队都被排除在战斗之外了。
    刘全说:“大队长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肖飞对王大彪说:“好。王大哥,这边没事了,我们走吧,再去忙那边的事。”
    肖飞和王大彪离开刘全小队,从后面越过中路鬼子,追上东路的一个鬼子小队。
    这路鬼子带队的是曾经和肖飞他们交过手的川江次郎军曹长。他们的任务是,只要肖飞他们在中路劫囚车救张忠,就立刻赶去增援,形成包围圈,全歼项湖支队。
    这个家伙尝到过肖飞的厉害,行动起来小心谨慎。他怕遇到肖飞的埋伏,便派出十来个鬼子在前面开路,前面安全了,大部队才向前开进。
    现在离项湖口还有十几里,还不见中路传来肖飞劫囚车的情报。难道肖飞没有听到要处决张忠的事?或者听到消息而不敢营救?也许是他们打算在项湖口动手吧?
    没动静就说明没事。没事就好,他这个小队只要和中路保持同步前进就行。
    说话间,一个大村子挡在面前。绕过这个村子,得多走几里路,穿村而过过,会不会有埋伏?
    川江一挥手,鬼子们停下来。川江“哇啦”几句,便有七八个鬼子作为尖兵,进村去侦探情况。
    这几个鬼子利用墙角,猪圈,矮墙等作掩护,跑几步就把自己藏起来,看没有情况发生,又跳起来,跑过开阔地方,再藏起来。鬼子们的单兵战术还是过硬的。七八个鬼子就这样慢慢进了村子。
    村子里很安静,狗在睡觉,鸡在啄食,就是看不到一个人。好大的一个村子怎么会见不到一个人呢?正疑惑间,忽见有个人影一闪,几个鬼子连忙跑过去看,如果是一般村民,这就说明是安全的。
    但转过几个墙角,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刚才是看花眼了吗?现在他们不能确定这村子里有埋伏,还是没有埋伏。什么都不能确定,就无法向川江汇报。
    几个鬼子毫无目的地在村里转悠。不知道该怎么办。,忽听屋上有动静,本能地抬头观看。
    这一抬头不打紧,就见周围屋顶上出现了几个人,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盆,盆里是满满的生石灰面儿,一见鬼子抬头,那生石灰面儿就兜头泼撒下来。
    鬼子来不及躲避,满头满身都是石灰面,周围腾起白色的石灰雾。在这白色烟雾中,鬼子们只觉得眼睛像针扎一样疼,看不见东西。而且一喘气,那嘴里,气管里,肺里都是刀割一样疼痛,憋不住就大声咳嗽,谁知越是咳嗽,呛的越厉害。
    鬼子都是军人,又怕这时有人袭击,闭着眼,端着枪一阵乱刺,把自己人刺死了好几个。
    石灰阵外,肖飞见鬼子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便对几个队员说:“去把他们解决了吧。”
    几个队员嘴上蒙着湿毛巾,端着刺刀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几个鬼子就被捅死了。
    把鬼子尸体拖开,村上又恢复了安静。
    再说川江次郎。见进去几个鬼子,一个也不见回来,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怎么回事呢?遇上土八路了?那就开枪啊。遭到埋伏了?也开枪啊。难道全被活捉了?或者全部战死了?没有的事,土八路一枪不开就把七八个皇军全部杀死?不可能的事!
    川江次郎差点把头皮抓破了,还是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一个鬼子“哇啦哇啦”说了几句,川江次郎点点头,这鬼子又带着七八个人进了村子。
    村子里还是很安静,狗在睡觉,鸡在啄食,就是不见人影。突然,一个小院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声。
    “八格牙路!”领头的鬼子骂了一句,“在玩花姑娘!”
    一听花姑娘,几个鬼子都来了精神,领头的鬼子一挥手,两个鬼子冲上去一个对脚,院门被踹开了,鬼子们一拥而上进了院子,身后的院门“呼啦”一声被关上了。
    鬼子们觉得有点不对头,再想回身出来,已经迟了。院墙上伸出十几支枪管,肖飞喊一声:“放!”
    十几支枪一起开火。那么小的院子,七八个人团在一起,队员们的枪法再不好,那子弹也能碰到几个鬼子。
    枪响过后,院子里还剩下两个鬼子,团团乱转,寻找射击的目标,但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突然,墙头上人影一闪,跳进来两个赤手空拳的人。
    鬼子本能地做出刺杀动作,但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出拳如风,鬼子还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翻在地。
    这两人正是志远和王大彪。他们对付两个普通的鬼子兵,那只是举手之劳。王大彪一见鬼子倒地,单膝向下一跪,膝头正撞在鬼子胸口,只听“咯吧吧”几声脆响,鬼子肋骨断了好几根。还能有命?
    志远飞起一脚踩在鬼子脖子上,一发力,鬼子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眼见也活不成了。
    有一个受伤的鬼子,还要支撑着射击,肖飞在墙头上,抓起一块半截砖头,“呼”砸下去。那砖头上带有肖飞的二分真力,正中鬼子头颅,“噗”地一声脑浆迸裂。
    村外,川江次郎正在犯疑惑,见鬼了?怎么进去十几个人,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啊?
    突然,听得一阵枪响,吃了一惊,不好,打起来了,果然有埋伏!
    但再一听,枪声也就响那么一排,就再也没有动静。
    怎么办?进村,肯定有埋伏;不进村,里面还有十几个士兵,生死都不知道。能丢下他们不管吗?这可不是帝国军人的作风。
    “进村!”川江次郎一声令下,三十几个鬼子“呼啦啦”向村里冲去。
    然而村里很安静,狗在睡觉,鸡在啄食,就是不见一个人影。刚才枪响,肯定有战事,难道一排枪打过,仗就打完?不可能啊?就作比他们都被被土八路打死了,那也该有尸体呀?
    然而没有,一个土八路看不见,一个鬼子兵也看不见。
    “嗦嘎!”川江次郎。咬着牙,觉得头发大,大白天的,闹鬼啦?
    “呯!”响了一枪!前面跳起一个土八路,没命逃跑。
    “啪啪啪!”鬼子一阵乱射,但那土八路跑的太快,愣是没打中。转过一个墙角,回身又射来一枪。
    “追!”鬼子们“哇哇”叫着追过去。那土八路钻进一个小巷,不见了。
    鬼子们正疑惑,小巷里又射来一枪。川江次郎大怒,“哇哇”大叫。这下看见土八路了,咬住他,不要让他们跑了,川江指挥鬼子们紧追过去,进了小巷。
    那小巷几十丈深,正好盛得下二三十个鬼子兵。前面的鬼子还没跑出去,后面的鬼子进了巷口。川江一看不对,这地形太危险,如果小巷两头有人狙击,他们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川江大喊:“快点,冲出去!”
    每个鬼子兵都看出了地形险恶,不要命地向前冲去。
    突然兜头一盆生石灰泼撒下来。小巷两边的房屋上,同时出现几十个人,他们每人端着一盆生石灰面儿。没头没脸地泼撒下来。
    效果是一样的。睁眼,眼疼,喘气,口、鼻、气管、肺部都疼,还不能咳嗽,咳嗽加倍疼。
    前面的鬼子转头向后跑,后面的鬼子向前跑,挤在一起,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有多少生石灰不停地泼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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