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没几日就可以下床行走了。”周筝筝微笑着说。
    “那就好,终于可以解脱了,也真是辛苦你了,”林仲超安慰道。
    “只是,”周筝筝忽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只是什么,有话只管说。”
    “如今孩子还小,做完月子后,我也不出远门了。”周筝筝还记得曾经向林仲超提的要求,而眼看就要出月子了,怕是林仲超都早早的准备好了。
    突然间又说不出去了,林仲超所准备的一切,也都没有了意义。
    “嗯,以后有的是机会。”林仲超笑着说道。
    “只是你之前为了远行准备好的……”周筝筝保住林仲超的脖子,呵气如兰。
    “没事。府上人多,就当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活动活动筋骨。等日后你想去玩了,再准备也就心里有数了。”林仲超说的很轻松。
    为了迎接出月子,周筝筝也是给自己准备了好些礼物。
    首当其冲的,便是一件新衣裳。
    这月子坐了这么久,周筝筝几乎每日都穿着同样的宽大衣裳,毫无美丽可言。
    这出月子了,也就该换上新衣裳了。
    而丫鬟小红,在三天前,就已经把周筝筝要的衣裳都准备好了。
    除了衣裳,周筝筝还找人定制了很多首饰,却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林策的,周筝筝出月子了,意味着林策也就满月了,身为娘亲,周筝筝自然是想好好的对代理林策。
    而林策在奶娘的喂养下,也是长的白白胖胖的,虽然刚将满月,但两个下巴叠在一起,很是可爱。
    每当看着林策对自己笑的时候,周筝筝多希望能亲自抱着孩子亲一亲。
    不过很快,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
    终于到了出月子的时候,太医再给周筝筝把过脉之后,就让小红和听琴搀扶着周筝筝下地。
    周筝筝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之后,慢慢的,也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终于下地了。只是太医嘱咐了,下地的第一日,还是不要出门受风,而周筝筝也是照做了。
    “把孩子抱过来我看一眼。”
    出月子的第二天,周筝筝换上了一身五彩衣裳,看上去喜气洋洋的。
    奶娘对周筝筝毕恭毕敬的,马上就把孩子递在了周筝筝的怀里。
    “康儿,”周筝筝满脸是笑的冲着林策说话。
    “嘎嘎,嘎嘎,”林策似乎认得周筝筝一样,马上挒开嘴笑了。
    因为没有牙齿,笑起来很可爱。
    “笑了,孩子对我笑了。”周筝筝兴奋的恨不得马上亲一口林策。
    坐月子的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看着怀里的林策如此可爱,曾经的付出,也就都值得了。
    因为是由奶妈喂养,周筝筝可以和林策一起玩耍的时间并不多,没玩多久,林策就会想睡觉。
    而当林策睡着的时候,周筝筝有时候还会坐在林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林策睡觉。
    时间一天天过去,周筝筝也完全恢复了过来,每当天气晴好的时候,周筝筝都喜欢抱着孩子在花园里走走。
    虽然奶娘和丫鬟们都可以搭把手,但周筝筝就是喜欢自己抱着,每当抱着孩子的时候,内心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满足感。
    虽然除了太子东宫哪里也没去过,但是宫外却有很多人想着林策。
    不仅仅是林莜和周筝筝,也包括皇上。
    “超儿,再过不了多久,康儿就满白日了,这个百日宴,一定要办的隆重些!”皇上说罢,让太监拿了一个盒子递给林仲超。
    “这是我送给康儿的礼物,你帮他先收下。”
    林仲超打开一看,那是一件纯金线褂衣,胸口处,还缝了一个福字。
    而林莜也是早早的给康儿订做了很多金首饰,有金锁,有金戒指,还有金碗金筷子。
    在林策百日宴之前,林莜把这些都提前送到了太子东宫里来。
    很快,林策百日宴的消息,就传开了。
    宫里百官闻讯纷纷准备贺礼登门祝贺,大大小小的礼物,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太子东宫里,上上下下的太监宫女忙的脚不沾地,所有人都围着林策在转,可林策却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美美的睡着了。
    “恭祝太子殿下喜得贵子!”百官们纷纷举杯向林仲超道贺。
    林仲超也是频频一饮而尽,第一个孩子就是男孩,林仲超也是开心的很。
    虽然宴席上什么都有,但林策并没用抱出去跟大家见面,也着实没这个必要。
    在屋内,林莜一脸笑呵呵的抱着林策,玩了一会儿之后,又被周笑笑给抱着乐。
    而林策也是不怕生,无论在谁的怀里也都愿意。
    晚上,前来道贺的人走了,林仲超让御厨亲自又烧了一桌好菜,这次,林策也坐在了桌子边。
    “来,每样都尝尝吧。”
    按照习俗,周筝筝抱着林策,而林莜把每个菜都夹到林策的嘴边,让林策每个都舔一舔。这也算是给林策开胃了,也是祈福林策能吃的香睡的甜长的快。
    看着林策想伸手去抓这抓那的时候,周筝筝的内心,突然间变得沉重起来。
    只要林策能健健康康的成长,就是周筝筝最大的心愿之一了。
    京城。
    张良晨大都督府上。
    院子里的榆树又长高了,都要比边上的屋檐高了,原本矮小的桑树,如今也长成了一小片树林,树林里窸窸窣窣的,总是有东西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靠东的墙面上挂着四扇窗牖,分别雕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窗牖下方摆着一对圈椅,圆润的扶手,似乎上了蜡一样,透着淡淡的光泽。
    “夫君,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个孩子了。我看那些晚于我们的都有好几个孩子了。”水仙给坐着看兵书的张良晨递茶说。
    张良晨依旧和过去一样,只是看了水仙一眼,继续看着书,漫不经心地说:“这种事哪里能强求呢。”
    “妾只求夫君可以多在家里。尤其是晚上。”
    原来张良晨一心扑在军营里,甚至夜不归宿留在军营里睡觉,好安心练兵,和士兵荣辱与共。
    只是如此,倒有点让水仙独守空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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