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让的目光,又看着刘明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好像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凌巴颇觉有些头疼。
    其实现在他还是不愿意就这么直接和张让撕破脸皮的,尤其是这丫的睚眦必较,现在他在和何进斗法,可谁也不能够保证,要是把他惹到了,他会将目光重新投到新的地方来,要是让他放过何进来对付自己,何进那边会发展成什么样凌巴不知道,但凌巴自己知道自己肯定会很头疼,尤其是在刘宏病重这样关键时期。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会对张让示弱,尤其是现在,不待见张让的还是明月公主刘明,要为这个家伙闹得自家老婆不开心,可不是凌巴这个大男子汉认为自己该干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因此而训斥她什么的,所以剩下的,也就只能够是顺着她的意思“表演”下去,针尖对麦芒,驸马也要斗一回太监了。
    此时的张让却没有看明月公主,而是看着凌巴,相比较凌巴来说,他和公主彼此身份地位毕竟还是太过悬殊,尽管这个时代似乎并没有什么“奴才”之说,但明月公主身为皇家公主,即便已经嫁出去了,依然还是主人,而他不过就是仆从,只不过是地位比较高的仆人而已,但仆人怎么能够顶撞主人?更何况现在刘宏还在,明月公主依然得到大部分圣眷,可不是他能够招惹的;而凌巴就不一样了,虽然是驸马,但毕竟还有一定的亲疏有别,而且张让自信自己在刘宏心中地位不会比凌巴低,更主要是凌巴一直以来对待他的态度尽管绝对算不得有多尊敬,但却也是和平共处的,所以他现在就想要看看凌巴的想法,心里未尝没有恶意的想着,若是凌巴为了避免和自己起争执而行夫纲训斥明月公主会怎么样,但这也最多想象,尽管听说明月公主很听驸马的话,但是个人都知道这不可能,还是在这皇宫大院里面。
    他当然想不到凌巴因为明月公主突然地态度,已经直接在心理面对他判了死刑,凌巴不想轻易招惹他,不代表凌巴不敢惹他或者是惹不起他,只是心里面对于十常侍和那大将军何进之间争斗是抱着旁观者甚至是坐等鹬蚌相争要做渔翁收利的心态的,可莫非自己堂堂穿越者还会怕这么一个恶太监?
    张让心里面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冷不防凌巴冷哼了一声,瞧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口气更是张让从未见过的狂妄:“张总管,啧啧、可不要怪凌某人没有提醒你,这可是在宫里面,陛下也在里面,现在你面前的可是明月公主,瞧你看着公主——咦,你那什么眼神啊?你是狂吧,再怎么着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份吧?”这一下子可算是将凌巴本身心里面对张让的不屑和不满都发泄了个遍,一下子感觉好像放了个憋了许久的屁般的身心畅快——这个比喻貌似不怎么好,但在凌巴心里真的挺恰当的。
    在凌巴心里来说,既然决定了要得罪张让那就干脆得罪个彻底,他甚至在想,真正权衡起来的话,在刘宏病危的这种关键时刻,其实十常侍还远远要比大将军何进来得更加有威胁性,如果自己这一次将张让的注意力暂时吸引过来,是否何进那边就能够成功了呢?至于何进成功之后怎么办,凌巴至少有好几种方法可以摆平那个屠夫。
    虽然是临时起意,却并非毫无头脑和思考,而凌巴也毫不怀疑,以张让的性子,他所想到的那种情况还真有可能会发生,毕竟在他的眼中,也是自己比何进来得更具有威胁吧,自然是先注意更有威胁性的了,那么到时候因为大意真的栽倒在了何进那饭桶手中也未尝不可能。
    听到了凌巴的话,刘明立刻转头看着他,眼中似乎充满了小星星,而凌巴也坦然承接了来自爱妻崇拜的目光,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嘛。
    而张让先是一滞,然后望着凌巴,目光中犹有些不思议,似乎并没有想到凌巴这种时候居然不是打圆场而是想要借题发挥的样子。
    但他也不是好相与的,别人对他不敬,若是公主还好说,他没法不满,但对凌巴可真没那么客气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很快反应过来,颇有点儿处变不惊的气质,而后便是呵呵笑了笑,脸色表情极不自然道:“驸马爷,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了?”
    凌巴不置可否,撇撇嘴道:“不是同道人,自然听不明白了。看来敝人和张大总管,是有缘无份了。”最后的一句调侃直接让明月公主“噗哧”笑了出来,看着凌巴的目光更是盈盈泛着水波,也许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天性,就是喜欢看着自己的男人这般盛气凌人、耀武扬威的样子——嗯咳,尽管凌巴心里感觉自己很谦逊的,自己是在和张“兄”讲道理的嘛,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他个人的事情了。
    张让可笑不出来,他真地被这一对小夫妻激怒了,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更没想过要控制自己,即便对面的可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但他从来也就不是个会畏缩害怕的人,就算现在没办法对付,可来日方长,太监报仇、那是一百年都不嫌晚的。
    此时他的目光十分阴冷,深深地望了凌巴一眼,点点头道:“驸马爷说的也对,也不全对……说来说去,咱们终归也都是为了陛下,为何就不可携手并进?咱家相信,咱们如果合作,一定会做得很好、很愉快的……”
    凌巴很“隐晦”的目光扫过了在刘宏身边的刘明,刘明仿佛心有灵犀的感应,回转过头来,目光与他接触,脸颊微红,但还是嫣然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也回以一笑,这一幕却直接让几乎被他无视了的张让目睹了,恨得牙痒痒,但是等于知道了他的回答,却又没有办法阻止和反驳,他现在的力量,的确已经不足以对凌巴造成什么威胁了,毕竟凌巴和他的其他“对手”不同,既不是在宫里面,也不算完全在朝堂之上,更何况最关键的一点是,要论圣宠的话凌巴并不见得就会比他差多少,所以就算他一向的靠山皇帝刘宏,说起来现在和凌巴的关系,似乎也要比和他亲得多了。
    虽说刘宏曾说出“让我母、忠我父”这样显示极度宠幸的话来,但这个前提正是他们对刘宏产生不了丝毫威胁,所以即便听到一些风声,或者知道了一些他们这帮子人里面有些人为非不法,只要知道他们对自己忠心、为自己办事,刘宏都是可以容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没有关系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很是着恼,可却又是毫无办法。
    尤其是经过了初始头脑有些发热的张让,终究凭借多年经验冷静了下来,然后想到了最近大将军张让纠结的一帮朝廷人马,好像存心和他过不去似地,这个问题也让张让不可能现在就把心思花在这样一件小矛盾上——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这还只是小矛盾,当然回去会怎么说怎么想,那就是另说了。
    要知道大汉的内廷宦官与外戚之间的争斗是由来已久的,也可谓是“夙仇”了,如今为了对付这帮外戚势力,已经耗费了张让太多的心神和精力,实在没有多余来应对凌巴了,所以眼睁睁坐看凌巴势大,在宫廷里面更有着那个小乙子的帮衬,也纠结了一班势力似乎也要和他们对着干,他却只能够打断门牙往肚里吞,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也不能够弱了自己的气势,但针对公主可真没法说什么做什么,所以还是对着凌巴怪声道:“但愿驸马爷会记得自己今日这番话,不会轻易后悔吧!”
    凌巴耸耸肩,好像有些被迫的无奈,这一动作更让张让暗恨,他轻笑道:“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好、好、好……”张让连续说了几个好字,就在公主皱了皱眉头就要挺身而出英勇“救夫”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手下两个小太监拂袖而去,这一次他可真是失尽了颜面,没法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再下去也不过就是自取其辱,当然回去要发泄一番是肯定的,至于是否会如凌巴所想暂时转移注意力,还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了,比如说何进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传到他们的耳朵,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到什么程度了,这些都会有影响。
    在张让一离开之后,凌巴没有急着继续走,反而是停在原地,皱眉思虑起来,他必须要想到一些预防应对的策略,不能够仅凭自己的感觉来判断下结论。
    一旁刘明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拉着他的一只胳膊,吐吐舌头道:“夫君,我是不是闯祸了?”
    凌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好无辜,就算真的是她的错,谁忍心真的骂她?再说仔细想想这一天总归是要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当然凌巴现在是想不到这件事情还会有可能更加深远的影响,只是想着怎么应对张让为首的十常侍还有怎么处理他们和何进斗法的问题,做好一个旁观者也不容易,要参合进来就更不容易了,回去可真要好好合计一番。
    凌巴敲敲刘明脑袋,没好气道:“为夫哪敢生公主殿下的气啊,方才可真是威风呢,知不知道这张让在外面人眼中多么可怕啊?”
    刘明又是吐了吐舌头,靠着凌巴腻声道:“这不是有夫君你在身边么,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边本来紧紧跟着的瑾苏早就躲到远处去了,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一对……
    凌巴也对刘明觉得有些无语,但想想也有些被依赖的高兴,这种感觉确实不赖,很容易满足大男子主义。
    然后就这样一路思忖着,陪着刘明,后面跟着瑾苏,也不需要人带路,三人都是轻车熟路地,就这么一路朝着宫外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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