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的配方真没有想出来,好象有硫磺、硝石、木炭末,是不是,李威不敢肯定,比例都不知。这玩意儿可不是竹纸,随便就可以试验的,试验不好,会炸死人的。
    自己是好意,如果死了人,大臣怎么看,父母亲怎么看?
    说到底,是他记得不清楚,如敢确定几种原料,即使死了人,能试验出来也是大功一件的。这时代,死几个工匠,还没有死几匹战马来得重要。但想到了另一样东西,指南针。
    然后找来人,这好做,原理很简单的。用磁石磨一根针,中间打上一个针孔,然后做一个小铁底盘,底盘上留一根轴。针再用磁石摩擦,摩擦是为了使针内部磁畴排列更紧密地趋于一个方向。读书时,李威在学校还做过试验。不用请工匠,他自己就能制作出来。然后在底盘上画上十二干支,标注出东南西北四个字,上面合着一块玻璃。最后一点让李威很不满意的,唐朝玻璃技术很差,说玻璃,不如说是琉璃。但也够了,虽然不透明,可那么一根明显的针与四个大字,还是能看到的。
    也未必是指南,有时候做出来是指北的。这是磁石的两极,摩擦时磁化方位不同,磁化后指向也不同。可在长安,不是在深山老林,对着太阳甄别一下即可。
    当然,李威也不知道,这种严格来说,不是指南针,而是更加先进的旱罗盘。
    不大紧,伟人说过,不管白猫黑猫,能捉老鼠就是好猫。越先进越好……
    “好东西啊,”裴行俭失态了,拿着这个旱罗盘,在大殿里各个角落里试验着,甚至趴在桌子下面试验。没有人怪他。方向是何等重要,在座的都是精英人士,一下子就想到了。象李广误期,正是因为在大漠上失去了方向。前去南诏,有向导,可将方向交给别人,始终不大放心。别要看太阳,不是每一天都会天晴的,有时候有阴晦的天气,南方山大林茂。就在秦岭,地形不熟,遇到阴雨天气,都很难分清东南西北。当然,聪明人还是能辨认出来的。就象梁积寿转啊转的,就是依靠其他的一些原理,比如树向南一面的枝叶总会繁茂等等,最后转了出来。
    但是大漠草原,天地间景色一模一样,怎么分?不象在唐朝,有城镇,有农村,有集市,有道路,问一下人就会不迷路。在大漠上询问谁?这个指南针的出现,将会使唐朝军队如虎添翼。何止是这个,用在航海上那才叫真正的如虎添翼。可李威没有说。
    “弘儿,你是如何想出来的?”在帘后武则天问道。
    成本低,制作容易,带了几十个过来,一人手中一个,桌上子还有二十几个放着,帘后也传出悉悉的声响,大约武则天也在里面测试。测试完了,武则天才问道。
    “启禀母后,不是儿臣想出来的,早就有了,《鬼谷子》里面就记载了郑人去深山采玉,为了不迷失方向,带着司南。《韩非子》也说过先王立司南以端朝夕。张衡《东京赋》也提及指南。只是司南大,操作不易,儿臣简缩了一下。”
    手中一个旱罗盘比较新奇,可一提司南,许多人还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有人注意。
    说完了,几人一起看着他。至于李敬玄等人心中很惭愧,包括农业,也有书,先人的东西就放在哪里,但没有一个人想起。
    解释出来,没有人觉得怪异了,太子聪明嘛,连李治都时不时酸酸地想,这个儿子有些怪才的,比自己还要强。
    ………………………………
    还没有离开,要等黑齿常之到来。
    洋州离长安不是很远,比梁州还要近,也属于汉中,可要横跨秦岭,道路不大好。时间并没有耽搁的,不仅是对付叛蛮,还有吐蕃人,不知道最后吐蕃能出动多少军队,几千士兵肯定会有的,有可能上万数万大军,因此准备要慎重。
    但大多数时候,李威做了甩手掌柜,将事务交给了裴行俭,能者多劳嘛。又是副帅,此行的“第二把手”,裴行俭请示时,李威振振有词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裴侍郎,你做主就是。”
    很是惫懒,但越是这样,裴行俭却越有信心,甚至心中还有一丝莫明的感动。
    狄仁杰看到了暗暗好笑,这个裴侍郎很有智谋的,然而与太子处久了,似乎也被太子人格魅力感染。但这一次朝廷的安排却是很合理,不能说狄仁杰与朱敬则不大懂军事,就没有用场。狄仁杰谋划物资后勤,人员统率,很有一手的。大军同样需要。而朱敬则的刚直,作为监军使又是不二的人选。并且两人岁数不算太大,正是人生的巅峰时候。
    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能臣,准备的事务很多,可到了他们手中,立即变得井井有条,比起梁积寿那次准备出征,上下忙得鸡犬不宁,不知好到哪里。总之,从一开始准备,就让旁观者一个感觉:顺!
    就象行云流水一般,一丝阻滞都没有。这无疑又是一个极好的兆头。
    但天就更冷了。
    没有再下雪,早上起来,外面的地上积起了厚厚的白霜,连河塘中都开始有了薄冰。
    多年养起的习惯,李威并没有懒床,掀开了被子,床上情形有些乱,碧儿是缩在自己怀中的,韦月是抱着自己后背的,上官婉儿隔着韦月,将小手揪着自己衣服的。韦月与上官婉儿因为睡得香,嘴中还流着一些吹拉子。碧儿的亵衣让自己掀开了,露出一大半雪白的小ru房,右边几乎全露在外面,一粒红豆如同鸡冠一样鲜艳动人,高高地翘立着。到了十五岁,也知道动情。
    可是十分机警,立即睁开眼睛,刚要说话,李威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小萝莉。
    碧儿点了一下头。
    李威又悄声道:“亲个嘴儿。”
    碧儿再次重重点头。
    李威吻了一口,小姑娘渐渐懂得多了,也知道伸出小舌头,与李威来个湿吻。其实这样弄,碧儿也很难受的,好在未开人事,倒也勉强控制住。只是每当李威抚摸时,身体某处如同蚂蚁爬过,很痒痒……
    两人轻轻爬起来,但李威没有再锻炼,让碧儿替他梳洗完了,穿上盔甲。是明光铠,很重的盔甲,按照唐朝的斤两,足足一百斤开外。李威锻炼这副身体,已经近二十个月,勇冠三军那是假扯的,也不亚于普通人。可才穿上还是很不适应。这是现在,要是刚来,就是这套明光铠穿上去,别说行动,有可能活活将他压趴下。
    当然,李威也不急,要慢慢来,身体如此,智慧也是如此。
    碧儿担扰地说道:“殿下,妾身不在你身边,那个人替你梳洗?”
    “孤会的,这些年苦了你,”李威抚着她的小脸蛋说道。几乎从早上到晚上,自己梳洗打扮包括洗澡在内,都是碧儿一人包罗了。
    “这是妾身的荣幸,只是殿下离开京城怎么办?”还是很担心。
    “相信孤。”说着跨上了战马,是一匹吐谷浑没有失守之前,从青海得来的青璁马,也是皇宫马厮里最好的战马之一。然后带着一群侍卫,奔向城外。
    今天是两千羽林军集合操练的第一天。
    来到城外,朱敬则与裴行俭等人也到了。
    李威看了一眼,实际上两千人站在一起,已经十分壮观,这让李威很是遐想的,两千人如此,是几十万人集合,该是何等场面。脑海想法一掠而过,开始说话,道:“各位,你们都是我们大唐的好儿男。”
    “喏!”一个个挺起了胸膛,至少看上去很精神抖擞。
    但李威继续说下去:“可是你们实战经验却是很少,战争不是仪仗。”
    裴行俭眼睛眯缝起来,这一句事前没有商议过的,但太子说出来,颇得他欣赏。刘仁轨那厮拼命地夸奖,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太子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所以你们必须还要训练,不是训练仪仗,而是实战的种种。老百姓对孤有些过奖,说孤仁爱,孤很惭愧。可你们记好了,”李威突然大声说道:“慈不掌兵。李广带兵慈善,将士乐为所用,建功却是很少。相反,霍去病、周亚夫等人治军皆是严格,正因为如此,才能有大功。因此,孙武演军,斩吴王二妾。严格,是孤的治军准则,如有违反,不论任何人,皆军法处执,不但为了大唐江山,黎民百姓,也是为了你们能够更好在地战场上生存,为了让你们同样能建功立业。各位可记好了?”
    “记好了,”虽然齐声答道,绝大多数士兵开始惊心。
    这倒是与裴行俭事前商议好的。这一次所选几千士兵,大多数来自京城的羽林军,论队伍整齐,边军都不如。可是战斗力很让人怀疑的,不是个人武力不行,而是实战经验。李威用了三个字形容,花架子,很得裴行俭赞成。
    因此,要进一步训练。可这些羽林军,有不少出身于权贵官宦人家,平时桀骜不驯,不事前警告,很难指挥。所以,李威训练就做了一个声明。事实也如此,队伍拉练,还有一些刺头的。立即被朱敬则命执法队拉出来仗笞。几个人被打得鬼哭狼嚎后,士兵终于集中注意力了。当然,也是他是太子,天大地大,名义上的天下老子第二,再桀骜不驯,也不得不听太子的指挥。挨打的士兵都不敢吭声。
    一天下来,军队没有立即变得如臂使唤,可开始焕发一新,至少军纪森严,狄仁杰说道:“须要这样。”
    “还早。”李威答道。他也带头参与了训练,不过有自知之明,只是参与,训练的权利却交给了裴行俭。可在他眼中依然还是花架子,队伍再是整齐,到了战场上未必如此的。李靖之所以率领三千骑兵,就能大破突厥十几万人马,那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换作眼前这支军队,李靖同样很难取得那样的大捷。当然,那是不可能了。一曲隋唐演义,得到了一些精兵,可死的百姓是多少,战死的士兵是多少?
    但练比不练好,尽管现在颇有些临时抱佛脚的意味。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狄卿,眼下是一个机会,能让狄好与狄蕙二人入宫……”(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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