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相貌,不一定太好,可是也不差的,主要那种儒雅之气,让没禄氏喜欢。真换成黑齿常之这些英雄壮汉们,吐蕃不要太多,没禄氏反而不喜。然后是血脉,这是天下间最尊贵的血脉,中原的五姓七家,她根本没有放在眼中,关上门偷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得一统天下。还有才气,才气更好,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后代,“种好”。万一有了儿子,很有可能就是赞普,自己的儿子当赞普,唐朝不好用兵,甚至乖乖地替自己对付噶尔家族。
    至于芒松芒赞,只好对不起了。没有后代,就没有传承,不但松赞干布这一脉就此绝缘,自己下场,自己娘家人的下场,全部能可想而知。
    然后又想起某人的种种,眼睛汪汪的,粉意似乎要从眼睛里滴出来。
    越想越是得意,嘴角也勾起一份笑意。
    长安城中那些发花痴的少女,都没有她此刻表情过份。
    但现在不行,在长安没有机会,即使有机会,日期不对,不象在姚州,一月不到就能赶回去,找一些机会,就能将生产日期误差消除。想到这里,立即吩咐随从道:“你立即找到那个明崇俨,对他说,本王妃同意了,特别是太子的动静,想办法通知我们吐蕃。”
    可她是一个做事的人,知道自己这一行没有结果,立即匆匆忙忙地返回吐蕃,唐朝不同意,得回去商议对策。
    听到没禄氏离开,李威感到很可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特别是论钦陵这样的大将。关健是自己没有决策权,而几乎从上到下,所有大臣都将大非川之败定论为薛仁贵指挥失误,不是论钦陵的军事才能。南诏一战后,造成了吐蕃境内许多部族想入非非,也造成了唐朝自上到下的轻敌。
    叹了一口气,带着几位兄弟去骊山狩猎,李贤过来要解释,让李威制止了,道:“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们是兄弟,你做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我心里面清楚。无论做未做,过去就过去了,兄弟之间,需要和睦相处,勿要让人家笑话,更不要让留笑柄于史册。”
    “是,”李贤答道。
    可还没有到骊山,就让钦差追上,李治疟疾病重,命李威立即回京监国,受诸司启事。
    李威只好返回长安。监国不是一次两次,即使奉旨受诸司启事,能实质性处理政务,李威也没有当真。
    ……
    天又凉了几分,却是不冷不热的一年最好时光。
    又监了几天国,就是看一些奏折,然后观摩各个大臣如何处理的。不能说一点作用都不起,处理奏折时不是想当然就当然的,地方呈上的奏折,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又不能一一派人下去调查。因此,有的会立即处理,有的是权宜二字,有的会派人调查。这需要智慧去甄别。还有各个相关的轻重,程序,礼度等等。如果一开始李威就接手的话,非得洋相百出,甚至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王莽,将下面弄得民不聊生。
    不登基罢,一登基这个学习很重要。
    就象武则天,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李治一步步引导,纵然有野心,也做不成女皇帝的。
    这一天,回到东宫,碧儿说道:“狄蕙狄好来信了。”
    说着将信交给他,也没有说其他,只说已平安到了扬州,还与杨敏徐俪二女见了面,勿劳牵挂云云。
    这使李威想起另一件事,杨思俭与徐齐聃。不是大错,处罚也处罚过了,现在与父母亲关系融洽,机会很难得的。想登基还是十分遥远,不如办一些实事。
    于是第二天等到各位官员商议完毕,李威悄声询问李敬玄:“李相公,孤想将杨思俭与徐齐聃从岭南召回,不是召回京城,在山东两淮之地,担任一名刺史,或者长史之类,你意下如何?”
    李敬玄沉吟一下,说到底,太子对徐杨两家的女儿还是有些留恋。当然,他不会扫太子的兴,却在考虑事情的后果。上一次于其说是裴炎掰倒了杨徐,不如是皇帝本人不开心。但现在与上次又有些不同,既然皇上能让那两名粉头进入东宫,大约心情不是很郁闷。即使是太子妃,马上就要与太子完婚了。在这个时候,调回京城显然不可的,但从岭南调回来,调到山东两淮之地,担任一个地方官员,皇上大约能允可。
    其实是皇帝的病,身体让李敬玄很担忧,太子名声又好,继位似乎是水到渠成,因此思考了一下说道:“臣也不知,不过可以试一试。但只是臣一人禀奏皇上,未必准许。不过殿下,请三思,只是两名臣子,殿下最好不要生出其他不必要的风波。”
    李威笑了一下,道:“李相公,徐杨二人被流,你也知的。都是因为孤孟浪轻率所至。昔日,晋李憙弹劾山涛、刘友、司马睦、武陔侵占官田,请免涛等官,陔已亡,请贬其谥。武帝奖憙惩友,而涛竟不问。而天下皆以憙言是,涛等则不能赦。言非憙则不能奖。又,四臣同罪,友诛涛等不问,施法避贵惩贱,非治政之道。创业之初,政本不立,无法垂统后世。后来果不其然。当时之惩,如有罪孤罪当其冲,而不惩,如无罪,至少杨思俭则不必流。此二者亦是一理。当初之罚已过,二人流于岭南一年有余,惩戒已足,也为他人立过榜样。此时召回,不是不可。不然一有小过,不给悔改机会,长流岭南,诸司官员岂不心寒乎?”
    万事得说出一个道道来。
    用司马炎中一案来证,就显得有道理。而且最后一句话,也颇让李敬玄心动,大过大错,可以杀可以流,只是小过错,那个官员没有政敌,那个官员又不犯错,百密一疏,此为常理。流放岭南,惩戒即可,可一流不归,施法显得有些残酷了。
    最主要,朝中各个宰辅与太子关系似乎都十分友善。他自己也算一个,可论友善度,却不及刘仁轨、戴至德、郝处俊,甚至不及阎立本。李威没有寻找他们三人,而找自己,也是一种信任,一种改善关系的楔机。
    于是拱手说道:“殿下仁爱,但此事殿下勿要出头,让臣等来替殿下办好此事。”
    李威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两天后,李敬玄却找到他,苦皱着眉头说道:“殿下,已来不及了。”
    “何出此言?”
    “徐舍人去了岭南后,因为身体不好,立即生病,不久后就去逝了。杨尉卿也因为年已高,去了岭南水土不服,刚刚杨家接到消息,去世了。”
    李威一直在担心,也有了思想准备,然而听到后,脸色立即变白,手中的茶杯险些落到地上。
    “殿下,生者还生,死者已死,还以国事为重。”
    “孤知……”
    但李威只是呆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大理寺,狄仁杰正在处理积案。找到狄仁杰,说道:“狄卿,为什么要瞒孤?”
    “何事?”
    “杨思俭与徐齐聃的消息。”
    狄仁杰叹了一口气,终于没有瞒住。他只好说道:“殿下,此次南行,你是不是大捷而归?”
    “是啊。”
    “臣又闻吐蕃那个王妃亲自来到长安,想约同我们大唐,一起置论钦陵于死地。但臣问一句,噶尔家族有没有真正谋反?”
    “没有,”李威摇了摇头。知道得不多,但知道噶尔兄弟很不将吐蕃王室放在眼中,几十年后被吐蕃王室弄死了。什么时候弄死的,怎么弄死的,不知道。好象论钦陵的儿子因此还投奔了唐朝,替唐朝立过功劳。还有一点,只是轻视吐蕃王室,并没有真正谋反。
    “功高则震主。殿下虽是太子,可眼下还是陛下的儿臣。但此次大捷,殿下名声隐隐在陛下之上。此时殿下更需戒骄戒躁。如果殿下知道,一时暴怒,失了方寸,后果并不是很好的。因此,臣一直没有说。”
    不提则罢,一提李威猛地想到临行前裴行俭也说过一句话,殿下只需安排大捷后的事务。
    狄仁杰又说道:“殿下,如果觉得歉意,徐杨二人皆有子女尚在人世,以后殿下可以做一些补偿。此时殿下失措,圣上未必会开心。圣上春秋尚盛,一旦不开心,就会被小人所乘。况且二皇子已有了意……”
    说到这里,狄仁杰有些头痛的,早知道了他们死因,却不停地向两户人家打招呼,说明事情轻重,不要烦恼太子。谁曾想,太子居然这么快就得知。
    “孤知道了。”李威说着离开,可是心中十分不悦。对杨思俭没有什么感情的,徐齐聃只是略有好感。但对两个少女很觉得内疚,自己没有给她们带来幸福,甚至连京城都不能呆,只好逃到扬州。这还不够,连累着她们父亲都因为自己丧命了。
    说到底,自己不是皇帝。
    这一次真正对帝位产生一些渴望。
    心中也清楚,兵变行不通的,也许因为西南一行,自己能调动一些心折的羽林军将士。可是父亲没有过错,即使是这些将士,如果自己带领他们殴打明崇俨会同意,可兵变多半不肯。即使兵变成功,开了先例,以后自己老了,儿子带人兵变。再到孙子。整个国家就乱了。
    可等待,更不是办法。
    还不知得等多少年,父亲疑心病如此,又有母亲暗中虎视眈眈,就算这两三年自己不象历史上突然死亡,以后弄不好还是逃路的下场。想到这里,心中下了一个决断。
    立即返回,让太监向各个宰相传达命令,到延英殿中议事。(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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