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冲抿了口酒，见对方如此防备的样子，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多疑！
“哪有什么事儿，我说了，是当日看见你，老朋友好久不见，也该见一面。在说了，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哥俩……”李荣冲笑着甩了甩头，“当日我们就承诺过你，他日你来京城，若是有什么事儿，可来找我们。”
、
见对方眯着眼睛，似乎是在考虑他这话的真实性，李荣冲叹了口气，摊开手道：“你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些。当初回京，表哥就着手调查了一个叫陈宣的人，他是你的丈夫，你此次进京，就是为了寻他，对吗？”
顾玲珑抿着嘴点了点头，李荣冲又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他头乱来？“
这话他不太好说，两个孩子在场，他说话总得顾忌一二！
顾玲珑冷笑道：“京城这地方纸醉金迷，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就能把持不住！他，更不可能！我不知道你今日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但是我今日也把话放在这里，他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至于旁的人，只看她自己如何选择！“
李荣冲皱着眉，“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兴许别人也是被他骗了。”
云梦郡主毕竟是皇室郡主，撇开皇家的脸面不说，她还是景王李熙照的嫡女，他父皇这么多的兄弟中，最信任的唯有景王，可以说放眼全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也就只这一人而已。他的父皇恨不得将所有能给的荣誉和名望都给他最亲爱的弟弟！白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会有多强！
李荣冲喝了一口闷酒，倘若白氏和景王府起了争执，这件事情就不是他好插手的了！
“白夫人，你是不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顾玲珑斟酌道：“也不是全知道了，七七八八吧。今日我去状元馆，被我看见了。”
说着顾玲珑一双眼睛轻飘飘的看着李荣冲，继续说道：“你们皇家的女子，比起寻常百姓家来，果然是龙孙风女，非常人所能及！圣人曰，非礼勿视，我原也不想看的，但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秀恩爱，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看着了。”
这话叫李荣冲难堪得紧，他连忙摆了摆手，苦笑连连，“白夫人，你这么说，真叫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偏偏他还没法争辩！这是李荣冲最生气的地方，明月在京城里的风评已经够丢人了，哪怕是皇家公主，得陛下宠爱，可满京城里真正的权贵子弟哪家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前头陛下有意赐婚，吓得对方家里回头宁愿说自己儿子克妻的名声，也不愿接受明月！眼下这位云梦郡主更胜，竟然偷偷跟男人私定终身，等这次殿试结束，若是陈宣中了前三甲，勉强还能说是才子配佳人，哪怕陈宣出身低，只要景王府点头，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可偏那陈宣在乡下却有妻有子，进了京城来又同云梦打得火热，却半点不提家中的妻儿，可见对方品性之低劣！这些都不说了，如今白氏这个苦主儿还找上门来了，李荣冲都能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定然会是一片血雨腥风！
顾玲珑看着李荣冲，他能这么说，定然是知道那郡主的身份，倘若李荣冲今日是想来做和事佬，那可对不起，她不答应！
“王爷，民妇的事，民妇自己会解决，用不着麻烦别人。王爷今日若是来做说客，想要让我放过他们，那王爷就要失望了，我白玲珑可没这么大气！”说着顾玲珑站起身来，“当日民妇虽搭救了你们，可也不是非要你们一定要回报与我，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王爷只要在旁边，不插手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就是王爷帮大忙了！今日多谢王爷招待，只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告辞。”
见她说着就要走，李荣冲赶紧道：“白夫人，今日我找你来，并没有旁的意思，也不是要拦着你，更不会跑去景王府通风报信！我只是想说一声，白夫人，你可知道你要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得罪了景王府，就是我也救不了你！报仇固然重要，可比起你的性命和你儿子的命，孰轻孰重你最好自己先掂量好，这件事情一个处理不好，白夫人，我不说你也该明白是个什么下场。”
顾玲珑冷眼看着对方，闻言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提醒我不要以卵击石？但我白玲珑，凭什么要自己憋屈着，让那对狗男女过得逍遥快活？我可没这么慷慨大方！再说，她就算是皇家郡主又如何，倘若她为了这个男人，做出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我可不相信皇帝陛下还会选择包庇她？”
当皇帝的人，宠爱的时候自然是恩宠万分，可一旦威胁到他的统治，翻脸起来比谁都要绝情！
“我的事儿，我会自己讨回公道，不用你们操心！告辞！”
李荣冲见她真生气了，想要说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可人家压根儿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走了，他也只能叹一口气儿，这件事情，可真是个麻烦！他还不是为了她这条命着想，她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是出了一口气，可倘若就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值得吗？还不拿捏着这短处给自己寻好处，她给皇家保住了颜面，届时自然皇家也不会亏待她。可这一次的试探，已经让李荣冲明白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她是打定主意要闹得天翻地覆不可了！
正文 第617章 童养媳的怨恨：见陈宣
第617章童养媳的怨恨：见陈宣
顾玲珑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她想过此行定然是困难重重，若是她自己也就罢了，可两个孩子，这是她的软肋，倘若就此就去找陈宣和郡主撕逼，不用说，自然是她落了下乘，甚至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人咔嚓掉。然而她并非莽撞之人，对方权势滔天，她又怎会傻到去同人硬碰硬，自然是要徐徐图之，只是她没料到，李荣冲竟然会来警告她！
什么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又是什么以前救过他们的命，他们会回报她，可她还什么都没说，对方就已经开始做起说客，说到底还不是怕自己拿救命之恩要挟他，倘若要他同景王府作对，李荣冲自然是不会答应。可让顾玲珑生气的是，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说两句自己就会答应不追究责任，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看着那对渣男贱女逍遥快活？
“娘……”陈茂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扯着娘亲的袖子，看着娘亲脸色难看，陈茂心里有些害怕。
顾玲珑低头看着他，看着儿子一脸担心的样子，她捏了捏他的小手，“娘没事，我们走吧。”
白旭绷着一张脸跟着，双眉皱得老高，同样也是面带担忧的看着姐姐，他会一直站在姐姐这边，不管姐姐想要做什么，他一定会支持她！
带着两人去吃了些东西，顾玲珑租了个两间房，当天下午就带着两个孩子住了进去。周围都是民居，在京城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房租并不便宜，屋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姓马，儿子早年过世，身边只有个媳妇和一个十多岁的孙子。这次把房子掂出来，也实在是家中日子艰难，自然是能多一份收入就多一份收入。
马氏将最好的两间房子让出来，就欢欢喜喜的同顾玲珑拉家常，那胖乎乎的脸虽是满脸和气，可那双眼睛却透着几分精明和世故，再者对方一直在打听她的隐私，比如老家在哪儿，为什么来京城，怎么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丈夫怎不在等等。顾玲珑对这种喜欢八卦又长舌妇的人最是不赖烦应付，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她不得不找了个人多的地方。长舌妇虽然不讨人喜欢的，可透过她们的嘴，有些消息总会传得很快。顾玲珑自然是得满足她的愿望，半真半假的说着，成功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苦情又坚强的苦主，那马氏又听见她说自己的丈夫在城里念书，要参加科考，顿时就转变了脸色，好不殷勤！
顾玲珑便在这里住下，到了晚饭时间，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上门闲话家常，因为马氏这张嘴实在是不严实，在听见家中这位娇客说她丈夫是要科考的学子，忙就穿着鞋子出去显摆。
应付了这些人的问题，天也已经黑下来，顾玲珑哄了两个孩子睡觉，她却睡不着，半靠在床上想着这些消息会不会传到陈宣的耳朵里，不管能不能传过来，她准备明日就去状元府里寻他！到时候陈宣见到自己，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还真是叫她迫不及待呢！
陈宣得了郡主给的那些题目，几乎是挑灯熬夜将所有的题目都精心准备了一遍，等他明日在仔仔细细的背一背，等殿试时他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取得成功！
一夜无梦，顾玲珑将两个孩子拜托马氏照看，她走出房门，哪怕她昨日才搬过来，可周围的邻里都认识她了，见她出来都上前来同她打招呼。顾玲珑一路笑着，她脸都快笑僵硬了，这一路出来，实在是让她低估了这些人对读书人狂热的崇拜。
再次来到了状元馆，顾玲珑深吸口气，打起精神，她就要同那个贱男人会面了！门房见她是个一个妇人，看穿着打扮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夫人，自然是轻怠她，顾玲珑也不生气，拿了银子打点贿赂，对方才答应说去通报。
陈宣在状元馆里也算是个名人了，当然这些同陈宣的学问无关，大都不过是因为景王府的缘故，让陈宣在这状元馆里活得滋润。这会儿陈宣同几个学子一起高谈阔论，谈古论今，他算不得这里学问最好的，但却是最受人追捧的那位！
听见门房的来说有人找他，还是个年轻的小妇人，顿时惹得其他的学子笑起来，还取笑他说是他相好来了。陈宣这会儿看见那枚玉佩却有些笑不出来了，在听着耳边别人打趣他，叫陈宣心里憋得一肚子火，他紧紧的捏着玉佩，不知道白氏怎么会突然出来在京城，哪怕心里有诸多的想法，这会儿陈宣却不得不出去见她。
陈宣双手作揖连连摇头，苦笑道：“各位可别再取笑我了，名未成名未就，怎敢娶妻？她是我表妹，早已嫁人，想必是听见我在这里，特来探望罢了，女子名节为重，诸位可不能开玩笑！”
众人都笑着，既然陈宣的表妹来了，各自也就散去。
陈宣捏紧了手里的玉佩，等人都走了，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笑意，几乎是黑着一张脸，一脸怒容的走了出去。
顾玲珑候在门外，看见陈宣出来，她还没开口，对方已经臭着一张脸咬牙道：“你怎么来了！学院重地，岂是你一介女子能来的地方？”
顾玲珑看着对方满脸怒容，一见面就开始训斥，饶是她在心里想过好多次，也没料到陈宣直接开口训人！顾玲珑看着眼前这人，原来觉得也就是个欺骗女人的渣，外加吃软饭罢了，没想到还如此虚伪！瞧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多么正派的人，呸，自己还和郡主在这里私会，双标可真是厉害！
顾玲珑虽然是恨不得暴打他一顿出气，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只能忍着！她暗地在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下，疼得眼泪都在眼珠子里转悠，原本的白氏本就生得好，这么眼睛里带着泪花，陈宣才软了几分。
陈宣虽然脸色好看了些，可也怕她在这里乱说话，急忙说道：“你别哭，我并不是骂你，只是这里确实不是你一个女人能来的地方。”
“你跟我来吧。”陈宣说着带着顾玲珑去了自己的院子，他独自一人住着一个院子，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陈宣紧绷着的心才松了下来，他转头看着白氏，上下打量着对方，虽然穿着打扮并不华丽，但仍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陈宣原本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白氏也就像普通农妇一般，再没有以前的娇俏，可这会儿她站在自己面前，虽然比不上郡主那等贵女，却也是小家碧玉！
陈宣在打量她，顾玲珑同样在观察他。
“你怎么突然上京城来了？家中可还安好？茂儿还好吗？他长多高了？”陈宣问道。
虽然对白氏陈宣已经没有当年的喜爱，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而且生的也有几分颜色，如今看来也并不是面目可憎的样子，再加上她还给自己生了个儿子，陈宣也温柔起来，问起儿子，他心里很是激动的，陈茂是他长子，虽然好几年没看见，陈宣心里还是想念的。
“哪有什么事儿，我说了，是当日看见你，老朋友好久不见，也该见一面。在说了，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哥俩……”李荣冲笑着甩了甩头，“当日我们就承诺过你，他日你来京城，若是有什么事儿，可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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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眯着眼睛，似乎是在考虑他这话的真实性，李荣冲叹了口气，摊开手道：“你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些。当初回京，表哥就着手调查了一个叫陈宣的人，他是你的丈夫，你此次进京，就是为了寻他，对吗？”
顾玲珑抿着嘴点了点头，李荣冲又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他头乱来？“
这话他不太好说，两个孩子在场，他说话总得顾忌一二！
顾玲珑冷笑道：“京城这地方纸醉金迷，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就能把持不住！他，更不可能！我不知道你今日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但是我今日也把话放在这里，他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至于旁的人，只看她自己如何选择！“
李荣冲皱着眉，“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兴许别人也是被他骗了。”
云梦郡主毕竟是皇室郡主，撇开皇家的脸面不说，她还是景王李熙照的嫡女，他父皇这么多的兄弟中，最信任的唯有景王，可以说放眼全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也就只这一人而已。他的父皇恨不得将所有能给的荣誉和名望都给他最亲爱的弟弟！白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会有多强！
李荣冲喝了一口闷酒，倘若白氏和景王府起了争执，这件事情就不是他好插手的了！
“白夫人，你是不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顾玲珑斟酌道：“也不是全知道了，七七八八吧。今日我去状元馆，被我看见了。”
说着顾玲珑一双眼睛轻飘飘的看着李荣冲，继续说道：“你们皇家的女子，比起寻常百姓家来，果然是龙孙风女，非常人所能及！圣人曰，非礼勿视，我原也不想看的，但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大秀恩爱，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看着了。”
这话叫李荣冲难堪得紧，他连忙摆了摆手，苦笑连连，“白夫人，你这么说，真叫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偏偏他还没法争辩！这是李荣冲最生气的地方，明月在京城里的风评已经够丢人了，哪怕是皇家公主，得陛下宠爱，可满京城里真正的权贵子弟哪家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前头陛下有意赐婚，吓得对方家里回头宁愿说自己儿子克妻的名声，也不愿接受明月！眼下这位云梦郡主更胜，竟然偷偷跟男人私定终身，等这次殿试结束，若是陈宣中了前三甲，勉强还能说是才子配佳人，哪怕陈宣出身低，只要景王府点头，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可偏那陈宣在乡下却有妻有子，进了京城来又同云梦打得火热，却半点不提家中的妻儿，可见对方品性之低劣！这些都不说了，如今白氏这个苦主儿还找上门来了，李荣冲都能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定然会是一片血雨腥风！
顾玲珑看着李荣冲，他能这么说，定然是知道那郡主的身份，倘若李荣冲今日是想来做和事佬，那可对不起，她不答应！
“王爷，民妇的事，民妇自己会解决，用不着麻烦别人。王爷今日若是来做说客，想要让我放过他们，那王爷就要失望了，我白玲珑可没这么大气！”说着顾玲珑站起身来，“当日民妇虽搭救了你们，可也不是非要你们一定要回报与我，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王爷只要在旁边，不插手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就是王爷帮大忙了！今日多谢王爷招待，只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告辞。”
见她说着就要走，李荣冲赶紧道：“白夫人，今日我找你来，并没有旁的意思，也不是要拦着你，更不会跑去景王府通风报信！我只是想说一声，白夫人，你可知道你要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得罪了景王府，就是我也救不了你！报仇固然重要，可比起你的性命和你儿子的命，孰轻孰重你最好自己先掂量好，这件事情一个处理不好，白夫人，我不说你也该明白是个什么下场。”
顾玲珑冷眼看着对方，闻言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提醒我不要以卵击石？但我白玲珑，凭什么要自己憋屈着，让那对狗男女过得逍遥快活？我可没这么慷慨大方！再说，她就算是皇家郡主又如何，倘若她为了这个男人，做出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我可不相信皇帝陛下还会选择包庇她？”
当皇帝的人，宠爱的时候自然是恩宠万分，可一旦威胁到他的统治，翻脸起来比谁都要绝情！
“我的事儿，我会自己讨回公道，不用你们操心！告辞！”
李荣冲见她真生气了，想要说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可人家压根儿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走了，他也只能叹一口气儿，这件事情，可真是个麻烦！他还不是为了她这条命着想，她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是出了一口气，可倘若就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值得吗？还不拿捏着这短处给自己寻好处，她给皇家保住了颜面，届时自然皇家也不会亏待她。可这一次的试探，已经让李荣冲明白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她是打定主意要闹得天翻地覆不可了！
正文 第617章 童养媳的怨恨：见陈宣
第617章童养媳的怨恨：见陈宣
顾玲珑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她想过此行定然是困难重重，若是她自己也就罢了，可两个孩子，这是她的软肋，倘若就此就去找陈宣和郡主撕逼，不用说，自然是她落了下乘，甚至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人咔嚓掉。然而她并非莽撞之人，对方权势滔天，她又怎会傻到去同人硬碰硬，自然是要徐徐图之，只是她没料到，李荣冲竟然会来警告她！
什么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又是什么以前救过他们的命，他们会回报她，可她还什么都没说，对方就已经开始做起说客，说到底还不是怕自己拿救命之恩要挟他，倘若要他同景王府作对，李荣冲自然是不会答应。可让顾玲珑生气的是，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说两句自己就会答应不追究责任，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看着那对渣男贱女逍遥快活？
“娘……”陈茂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扯着娘亲的袖子，看着娘亲脸色难看，陈茂心里有些害怕。
顾玲珑低头看着他，看着儿子一脸担心的样子，她捏了捏他的小手，“娘没事，我们走吧。”
白旭绷着一张脸跟着，双眉皱得老高，同样也是面带担忧的看着姐姐，他会一直站在姐姐这边，不管姐姐想要做什么，他一定会支持她！
带着两人去吃了些东西，顾玲珑租了个两间房，当天下午就带着两个孩子住了进去。周围都是民居，在京城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房租并不便宜，屋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姓马，儿子早年过世，身边只有个媳妇和一个十多岁的孙子。这次把房子掂出来，也实在是家中日子艰难，自然是能多一份收入就多一份收入。
马氏将最好的两间房子让出来，就欢欢喜喜的同顾玲珑拉家常，那胖乎乎的脸虽是满脸和气，可那双眼睛却透着几分精明和世故，再者对方一直在打听她的隐私，比如老家在哪儿，为什么来京城，怎么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孩子，丈夫怎不在等等。顾玲珑对这种喜欢八卦又长舌妇的人最是不赖烦应付，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她不得不找了个人多的地方。长舌妇虽然不讨人喜欢的，可透过她们的嘴，有些消息总会传得很快。顾玲珑自然是得满足她的愿望，半真半假的说着，成功的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苦情又坚强的苦主，那马氏又听见她说自己的丈夫在城里念书，要参加科考，顿时就转变了脸色，好不殷勤！
顾玲珑便在这里住下，到了晚饭时间，陆陆续续来了几波人上门闲话家常，因为马氏这张嘴实在是不严实，在听见家中这位娇客说她丈夫是要科考的学子，忙就穿着鞋子出去显摆。
应付了这些人的问题，天也已经黑下来，顾玲珑哄了两个孩子睡觉，她却睡不着，半靠在床上想着这些消息会不会传到陈宣的耳朵里，不管能不能传过来，她准备明日就去状元府里寻他！到时候陈宣见到自己，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还真是叫她迫不及待呢！
陈宣得了郡主给的那些题目，几乎是挑灯熬夜将所有的题目都精心准备了一遍，等他明日在仔仔细细的背一背，等殿试时他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取得成功！
一夜无梦，顾玲珑将两个孩子拜托马氏照看，她走出房门，哪怕她昨日才搬过来，可周围的邻里都认识她了，见她出来都上前来同她打招呼。顾玲珑一路笑着，她脸都快笑僵硬了，这一路出来，实在是让她低估了这些人对读书人狂热的崇拜。
再次来到了状元馆，顾玲珑深吸口气，打起精神，她就要同那个贱男人会面了！门房见她是个一个妇人，看穿着打扮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夫人，自然是轻怠她，顾玲珑也不生气，拿了银子打点贿赂，对方才答应说去通报。
陈宣在状元馆里也算是个名人了，当然这些同陈宣的学问无关，大都不过是因为景王府的缘故，让陈宣在这状元馆里活得滋润。这会儿陈宣同几个学子一起高谈阔论，谈古论今，他算不得这里学问最好的，但却是最受人追捧的那位！
听见门房的来说有人找他，还是个年轻的小妇人，顿时惹得其他的学子笑起来，还取笑他说是他相好来了。陈宣这会儿看见那枚玉佩却有些笑不出来了，在听着耳边别人打趣他，叫陈宣心里憋得一肚子火，他紧紧的捏着玉佩，不知道白氏怎么会突然出来在京城，哪怕心里有诸多的想法，这会儿陈宣却不得不出去见她。
陈宣双手作揖连连摇头，苦笑道：“各位可别再取笑我了，名未成名未就，怎敢娶妻？她是我表妹，早已嫁人，想必是听见我在这里，特来探望罢了，女子名节为重，诸位可不能开玩笑！”
众人都笑着，既然陈宣的表妹来了，各自也就散去。
陈宣捏紧了手里的玉佩，等人都走了，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笑意，几乎是黑着一张脸，一脸怒容的走了出去。
顾玲珑候在门外，看见陈宣出来，她还没开口，对方已经臭着一张脸咬牙道：“你怎么来了！学院重地，岂是你一介女子能来的地方？”
顾玲珑看着对方满脸怒容，一见面就开始训斥，饶是她在心里想过好多次，也没料到陈宣直接开口训人！顾玲珑看着眼前这人，原来觉得也就是个欺骗女人的渣，外加吃软饭罢了，没想到还如此虚伪！瞧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多么正派的人，呸，自己还和郡主在这里私会，双标可真是厉害！
顾玲珑虽然是恨不得暴打他一顿出气，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只能忍着！她暗地在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下，疼得眼泪都在眼珠子里转悠，原本的白氏本就生得好，这么眼睛里带着泪花，陈宣才软了几分。
陈宣虽然脸色好看了些，可也怕她在这里乱说话，急忙说道：“你别哭，我并不是骂你，只是这里确实不是你一个女人能来的地方。”
“你跟我来吧。”陈宣说着带着顾玲珑去了自己的院子，他独自一人住着一个院子，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陈宣紧绷着的心才松了下来，他转头看着白氏，上下打量着对方，虽然穿着打扮并不华丽，但仍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陈宣原本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白氏也就像普通农妇一般，再没有以前的娇俏，可这会儿她站在自己面前，虽然比不上郡主那等贵女，却也是小家碧玉！
陈宣在打量她，顾玲珑同样在观察他。
“你怎么突然上京城来了？家中可还安好？茂儿还好吗？他长多高了？”陈宣问道。
虽然对白氏陈宣已经没有当年的喜爱，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而且生的也有几分颜色，如今看来也并不是面目可憎的样子，再加上她还给自己生了个儿子，陈宣也温柔起来，问起儿子，他心里很是激动的，陈茂是他长子，虽然好几年没看见，陈宣心里还是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