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的笑了一下,走到萧远风身边一抱拳:“萧大人,为什么闷闷不乐?”
    萧远风面对陈元那张很友善的猪头脸,颇有一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在陈元身边小声问了一句:“陈掌柜的,这个如果我想投钱进去,有没有时间上限制?”
    陈元呵呵一笑,拉着他的手臂很亲热的并肩坐了下来:“大人是不是最近手头不太方便?”
    萧远风犹豫了一下,最终很是难堪的点了点头。
    陈元看看周围,然后放低声音说道:“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来都行。要是手头确实挪不开的话,来和兄弟说一下,我给你想想办法。”
    萧远风听的心中大喜,一脸的感激之色:“哎呦,那太谢谢陈兄了!你看我刚才那话说的,真是有点过了,这样吧,改日我请客,给陈兄赔罪。”
    陈元还没说什么,萧苏里就在后面一拍二人肩膀,对萧远风说道:“赔罪就不必了,我早就跟你说过陈掌柜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你刚才还当我说的是假的不成?”
    萧远风晃晃脑袋:“这不是一向对宋人都这样么,真没想到宋人之中还有像陈兄这样豪爽之人,真是得罪了。”
    说罢就和萧苏里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陈元也笑了,这个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钱这个东西真的很万恶,能让人丧失理智,丧失立场,甚至丧失人格。
    就像现在的萧远风一样,自己把赚钱的机会一下给他,他马上把什么名族界限,还有对自己的蔑视全部都抛在脑后了。
    是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能被征服。陈元心中已经决定要征服这个立场并不坚定的萧远风,他是耶律仁先的妻侄,还掌管着燕京的补给仓库,有足够的文章可以做。
    就在萧远山和陈元冰释前嫌的时候,门房忽然通报,耶律舒宝和那李元昊一起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萧苏里听的一愣:“他们两个来做什么?”
    陈元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明白,那耶律舒宝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很可能是前天晚上真的没有过瘾,现在想来再羞辱自己一次。
    萧远风显然提前知道耶律舒宝要来,眼神颇为同情看了陈元一眼:“陈兄,要不你先回避一下吧?这舒宝公子性格怪癖,咱们都劝不住他的。”
    萧苏里却是冷冷一笑:“别人怕他,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陈兄放心,我现在就去让人赶他走。”
    说完对门口的门房说道:“跟他们说,桌子已经满了,如果他们想来喝酒,改日我再单独请他们就是。”
    门房应了一声,正要回去复命,陈元却出声拦阻道:“萧老板不必如此,既然他来了,就让他进来就是了。说不定他真的也是想来和我们一起做买卖的呢?”
    萧苏里看了陈元一眼,他现在特别的疑惑,陈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看不透。从做生意的手段上,陈元处处透漏出精明能干,可是为什么被耶律舒宝一顿拳头打的连吭都不吭一声呢?
    现在耶律舒宝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自己愿意替他挡着,可是他为什么还不领情?心中暗暗想道,既然陈元自己自讨没趣,他也就不拦着了。不过现在好歹陈元是他的合作伙伴,这里又是他的府邸,要是耶律舒宝太过分的话,还真要给这小子几分颜色看看才行。
    当下让门房去请耶律舒宝和那李元昊进来。
    耶律舒宝人还没有进入宴席,就在门口哈哈笑道:“我听说今晚上这里有人请客,好像是有只宋猪要替咱们辽人赚钱,所以特意来看看,我是不是也能分上一块猪肉。”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陈元,伴随着耶律舒宝的话音说完,他的人也就进来了,扫眼一圈发现目标,看着陈元的那张脸说道:“哎呀,这不是北院的陈通事么?怎么变成这样了?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前天晚上我出手重了一些,没伤着你吧?”
    萧苏里手一指旁边的空位:“舒宝,坐下再说吧。”
    耶律舒宝却不理会,走到陈元的面前扶住陈元肩膀:“陈通事,他们说的那只宋猪,不会就是你吧?”
    陈元看着他,很平静的说道:“让舒宝公子见笑了,今日确实是我与诸位商议一下如何赚钱,如果公子又兴趣,在下也可以为你赚钱。我是买卖认,有钱大家赚这个道理,是让我们今天坐在一起的原因。”
    一旁的那萧远风轻声喊了一句:“舒宝,过来坐下。”
    耶律舒宝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看四周:“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对一只猪这样?想吃猪肉么?宰杀了不就行了?你们看上他那个货行就把货行抢过来!有什么好怕的?”
    那萧户一拍桌子说道:“想要什么就抢什么?这里是燕京,既然人家来做买卖,交足的税钱,咱们就要让人家做下去。今天抢了一个,明天就没人来了!那时候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再回到以前那种游牧的生活中么?不瞒诸位,我已经三十年没上过马了。”
    耶律舒宝忽然手指萧户:“就是你们这种人让我们大辽丧失了锐气,想当年我们契丹铁骑纵马入中原的时候何等威风?就是你们这些人,把祖先的英勇全部忘记了,眼中只看到宋人的奢侈生活!现在居然还有人要效仿宋朝,呵呵,可笑!”
    萧苏里听不下去了:“舒宝,你如果也是想来赚钱的,我们欢迎。如果你是来喝酒的,我也欢迎。要是有其他的事情,请你注意一下,我家不是你谈论国事的地方。”
    耶律舒宝显然就是来找陈元闹事的,听了萧苏里话之后,看看陈元:“好,我是来喝酒的,今日我就看上这个位置了,我就要坐在这里。”
    手指指向陈元:“起来,滚蛋。”
    陈元应声站了起来,看着耶律舒宝:“公子让我走,我自然会走。从私而言,在下是买卖人,讲一个和气生财。就朝堂而言,我这个北院通事,还要在令尊手下讨一口饭吃。”
    这两句话说的耶律舒宝很不舒服,特别是最后一句,仿佛是他仗着他爹才欺压陈元一般。当即就要发作,可是看看一旁萧苏里那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他到也真的不敢太过放肆。
    陈元收拾好自己桌子上的碗筷,往对面席位挪了过去,那耶律舒宝却还不甘心,好像不把事情挑起来他决不罢休一样,又看向王伦:“你也滚。”
    王伦轻轻摇头一笑:“好,这里让给你们了。”
    也把席位挪了过来,又在陈元旁边坐下,坐下之后就小声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陈元看了王伦一眼:“我又打不过他,我能怎么样?”
    王伦盯着陈元:“你如果不收拾他,我明天也会收拾他。”
    陈元心中大惊,忙的把头凑过来小声说道:“王掌柜的,您可千万别把事情给弄坏了,现在你要是收拾了耶律舒宝,那耶律仁先就惊了!”
    王伦偷偷用手指点了一下陈元:“早该和我说实话了,别的不说什么,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到时候我非要把这小子给剥了!”
    对于陈元来说,这一席酒菜之上虽然耶律舒宝多次刁难,可是他并不在乎。忍受两次屈辱怕什么?如果自己死了,屈辱就屈辱吧。如果自己能活下去,也没有必要和一个快死的人计较。
    耶律舒宝叫嚣的越厉害,陈元越是不怕他。倒是那个李元昊,从进来之后到现在基本上没说过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的挨个敬酒。
    等轮到宋祁的时候,陈元本以为李元昊不会和宋祁喝酒,谁知道不光端起来杯子,还站起身来对宋祁说道:“宋大人,你我虽然立场不同,但是在下非常仰慕宋大人的才华,借东主的一杯酒,聊表一下在下的仰慕之情,还望宋大人赏脸则是。”
    宋祁到也没有输人,闻言也是站了起来,遥遥举起酒杯:“李公子请!”
    李元昊的姓是唐朝的时候皇上赐给他祖先的,现在他自己要建立西夏王朝了,正准备把这个李字去掉,就叫元昊,彻底摆脱汉人的印记。宋祁这样称呼他,显然是想提醒着什么。
    李元昊并不在意,微微一笑,把酒喝光。
    陈元知道,像李元昊这样能把心思深埋在内心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要想击败这样敌人,必须想办法先迷乱他的心智才可以。
    耶律舒宝的多次挑衅都被陈元忍下去之后,自己也觉得很是无趣,当真一心喝起酒来,知道酒席结束的时候想再寻陈元一次晦气,却发现陈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而和陈元一起离开酒席的,居然是萧远风。
    萧远风这人贪财,好色,恋权。这本没有什么过错,是男人十个有八个如此。可错就错在他贪财,却没有赚钱的本事。好色,却没有英俊的外貌。恋权,又缺少足够的魄力和手段。所以混到今天依然是靠耶律仁先对前妻的怀念才施舍一碗剩饭给他吃。
    吃人家施舍的东西,味道总是不香的。所以当陈元把一条赚钱的路子摆在众人眼前的时候,萧远风顿时以为这对自己是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从来没有想过陈元设置的其实就是一个骗局,不光是他,就连那些精明的商人也没有一个看的出来。
    这要感谢萧苏里,萧苏里在燕京的名声帮了陈元很大的忙,当然,还有那日益兴隆的货行,这些都是陈元能取得这些精明人信任的重要条件。(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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