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蒂耶夫郡主居然和王储殿下一起出来了,而且王储妃殿下就在旁边。”一位体型苗条却面露病容地贵妇兴致勃勃地对着她身旁的女伴说,“你们说王储妃殿下知不知道王储殿下和彭蒂耶夫郡主的事情?”
    “恐怕应该是知道吧!毕竟科西嘉女公爵这个爵位也太特殊了,当初王储殿下就曾拥有过科西嘉亲王的头衔,想必国王陛下是太喜爱这个孙子了,所以才给予彭蒂耶夫郡主以这个头衔。”另一位身材丰满却面色白的如同僵尸一般的贵妇说。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可是没有发现这太奇怪了吗?”病容贵妇疑惑地说。
    “有什么奇怪的,哪个男的没有几个情妇的?”僵尸贵妇用着折扇遮挡着自己娇笑着的嘴。
    “如果你家的那位将情妇带到你面前,你难道会依旧神情自若吗?”病容贵妇没好气地问。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已经给他和他的家族生了两个男孩,我和他之间也就只剩下了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他在外面有情妇,我又怎么会没有情人呢?”僵尸贵妇得意洋洋地说。
    “你的意思难道是说王储妃殿下在外面也有男人,所以才无所谓王储殿下的事情!”病容贵妇吃惊道。
    “嘘……”僵尸贵妇急忙伸起折扇捂住她的嘴,轻声警告,“我可什么也没有说,你不要命了我却还要我的脑袋,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不是你们家,别口没遮拦的。”
    这两个贵妇是站在镜厅的角落之中,而且是用着十分轻的声音在交谈,但毕竟是公共场合,多少会有几双耳朵听进去,很不巧的是,在她们俩的身边正好站着一个有心人。这个有心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怒目瞪视着王储和科西嘉女公爵的沙特尔公爵。
    这两年来,沙特尔公爵还是老样子,穿梭于花丛之间好不自在,并且通过女人认识了一批反君主制的思想激进者。
    所谓的思想激进者,甚至是革命者,不过也是野心家,他们反王权,不过是因为在原有制度下他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面对这些人,沙特尔公爵凭借着其身为王公的特殊身份,以及比他们更为深厚的政治经验,很快便崭露头角,他也因此而尝到了权力和名望的滋味。这种滋味刺激着他的野心,他也因此而继承了奥尔良家族长久以来的夙志——夺取王位。
    在他眼中,王储懦弱无决断,普罗旺斯伯爵行事只凭蛮勇而无谋略,阿图瓦伯爵更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浪荡公子,他自以为比这三个王位的直接继承人更为有能耐,由此而飘飘然起来。
    可没有想到,这两年来这三个家伙都让他大为失色。
    王储在科西嘉和洛林干得风生水起,还很意外地得到了巴黎的民心。普罗旺斯伯爵虽不比他哥哥有成就,可也听说与萨丁尼亚王国的当权者关系密切。至于那最小的阿图瓦伯爵,也不知在何时于身旁聚集了一批人手,虽然成事不足,但也不至于败事有余。
    不过,比起以上的种种,更令他感受到愤怒的就是以前的彭蒂耶夫郡主,现在的科西嘉女公爵玛丽?阿德莱德的事情。
    对于玛丽?阿德莱德这个女人,他其实早没有兴趣了。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人不过是他穿梭于花丛间的其中一朵未能采摘的花,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当初闻知玛丽?阿德莱德被人掳走时,还暗暗高兴了一番,因为这样一来就不需要结婚了。
    可是,当两年后这个女人以母亲的身份和科西嘉女公爵的新头衔回来时,他愤怒了,愤怒得想要杀人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名誉受损,还有家族的名誉也被人所践踏了,由此,他比任何人都要仇恨王储路易。
    路易与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和萨丁尼亚公主的交流没有几句就结束了。他们这两兄弟早已经面和心不合,还能够勉强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深谈下去实在是和折磨人无异。
    路易和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以及玛丽?阿德莱德暂时分开了,他被他的另一个弟弟阿图瓦伯爵缠住,而那两个女人则是去了一群期盼着她们的宫廷贵妇那里。
    “王兄,我真是羡慕你,可以在洛林一展手脚,而我只能窝在巴黎,真是太没有意思了。”阿图瓦伯爵羡慕又失落地说。
    “查理,没什么好羡慕的,洛林可不比巴黎,那边很复杂。”虽然知道这个弟弟已经不是孩子了,可是路易也只能如此说,虽然听起来像是在骗小孩子,可这确实是事实。
    “哦,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向王祖父请求想要一块土地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阿图瓦伯爵心怀不满地说。
    原来他向王祖父说过,路易也算是明白了这个弟弟究竟有多少能耐了。虽然这个弟弟对他尊敬非常,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阿图瓦伯爵实在是太过稚嫩,甚至可以说毫无政治计略。列土治理这种事情对于每个国王都是大忌,而他居然会去向王祖父开口,可见他的智谋有多少。
    “查理,其实你不必只认为在外省才能有一番作为,在巴黎你同样可以做得很出色。”路易和爱地说,“听说你现在在身边聚集了一批人手,而且干得也不错,这不是一件大事吗?”
    “原来你都知道了。”阿图瓦伯爵转怨为喜,激动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想想都像做梦。突然有一天就被一批认识的贵族子弟推为了首领,然后就去和那些叛乱分子辩论、吵架、打架。几场下来,他们现在见我们就不得不躲了。”
    “叛乱分子?”
    “是的。”阿图瓦伯爵点点头解释说,“一群企图推翻国王统治的人。
    “真不明白王祖父为什么还不逮捕他们。”他对着抱怨着,干脆就问,“你知道王祖父为什么不逮捕他们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稚嫩了,这也可能和他从小就较少接触政治有关。
    对路易来说,王祖父心中在想什么他不可能完全知道,但是,若是换做是他,他也一定不会动手。其他的原因暂且不管,单是将这些“叛乱分子”逮捕或干掉所引发出来的地震就是不可估量的。
    这些都是王者的谋略,对于阿图瓦伯爵来说是太过深奥了,结果引得路易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想了想后,路易才说:“查理,我只能说这些事情不能明说,至于为什么,也许你以后就会自己察觉的。”
    “我自己察觉?”
    “没错。”
    就这样,直到路易离开他爵后,他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接下来,路易又见了许多位认识的或不认识的贵族,最后,他遇上了沙特尔公爵。
    “好久不见了,沙特尔公爵。”路易主动上前“友好”的问候,不过沙特尔公爵那冷冰冰的双目已经给他提了一个醒。
    “您好,王储殿下。”沙特尔公爵颇有绅士地行了一个礼。
    对于他的“和善”态度路易并不感到意外,他是沙特尔公爵,并非是自己的那两个弟弟。这是一个不容小看的男人,但从他敢与那些激进分子混在一起这一点,就足以看出他的胆量和政治应变能力。
    “最近好吗?听说你一直没有结婚。”路易微笑着,却是笑里藏刀,他倒是想测试一下沙特尔公爵的极限在哪里。
    沙特尔公爵脸色一僵,但他知道这是路易故意问的,所以只能勉强地笑道:“喜欢我的女人太多了,却反而无法选择了。”
    “也对啊!要配得上奥尔良家族的家世,必须是需要有王室血脉。”路易保持着微笑说,“只可惜欧洲各大国的王族似乎都没有适龄的公主。也许可以发函问一问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女皇,也许她还有一两个女儿没有出嫁。”
    沙特尔公爵听得拳心紧握、额头紧皱。欧洲的王国、公国数不胜数,真要找的话也不可能找不到一两个适龄的公主。而那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女皇,全欧洲都知道她是一个荡妇,表面上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传闻中却有不少私生子女。沙特尔公爵知道路易是故意这么说来羞辱他,可恨的是他拿他毫无办法。
    “事实上也不需要是公主,若真的是公主,那反而门不当户不对了。”沙特尔公爵隐忍地已经在额头冒出汗水来了,他现在真的很想出拳揍去。
    “那倒是事实。奥尔良家族虽然有着王室血统,可毕竟只属于近亲,身份上不过是法兰西的一介贵族。其他国家的公主,无论是王国的还是公国的,比较下来奥尔良家族确实有些不如啊!”路易哈哈一笑,装着是在开玩笑一般,可沙特尔公爵听了仍然忍了下来。相比刚才的人身侮辱,现在的这个针对家族的羞辱反而不算是什么了。
    路易没有继续下去,一来是他已经了解了沙特尔公爵的忍耐力,二来是因为象征有人进来的长号声响起了。(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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