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在恂亲王府被拒见吃憋的消息飞快的在京城传扬开来,这个意味着十四党与八党彻底决裂的消息让听闻的大小官员都暗暗惊讶,康熙今日才将弘晳召进畅春园,有立皇太孙的迹象,十四党与八党本应是联手抗衡的,最不济,也该是静观其变,为何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公然决裂?
    十四党与八党如今已是朝廷最大的两党,这一公然决裂,随之而来的必然是相互倾轧,这次,谁又会胜出?两党之间,会否发展到水火难容的地步?这才太平了多长时间?眼看又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一众官员心里多少都有点慌乱,纷纷四处打探情况。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立皇太孙的大辩论还未消退,十四党与八党公开决裂又引起热议,很快,康熙欲立皇太孙,将出手打压十四党与八党,十四爷当机立断,公开与八党决裂以图能躲过一劫的议论就不迳而走,传的沸沸扬扬。
    暮春的黄昏,晚风轻拂,杨柳依依,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味道,邬思道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花园里,梳理着汇集而来的消息。
    四阿哥胤禛却是悠闲的坐在不远的亭子里打棋谱,不过,他却是很小心的尽量不弄出声音,以免惊扰了邬思道。
    一直到天色微暗,邬思道才起身,缓缓的走了过来,胤禛虽在打谱,却是时刻留意着邬思道的动静,见他起身,便放下棋谱,起身迎了上去,含笑道:“邬先生可有所得?”
    “略有所得,还须四爷陪我辩论一番。”邬思道微微颌首道:“回屋掌灯夜谈。”
    二人进屋落座,早有下人将沏好的茶水送了上来,邬思道呷了两口茶,才缓缓说道:“弘晳进畅春园,我怀疑是十四爷一手策划的。”
    胤禛听的一呆,紧接着又是一喜,道:“邬先生何出此言,老十四如何能够调动得了畅春园的兵丁?”
    “这是误区。”邬思道从容说道:“皇上病重,畅春园封锁消息,所为何来?自然是想在皇上昏迷之时,保证京城稳定,以防皇上昏迷时间过长,引发诸皇子逼宫或者是为争储而大打出手。
    十四爷如今虽无太子之名,却是皇上在朝堂公开表态属意的太子人选,而他的依仗,海军如今正在北上的途中,眼下,他无法与有步军营在手的八爷抗衡,所以,他一则要拖延时间,等待海军进京,二则,他要极力维护京城的稳定,避免刺激八爷他们提前动手。
    在维护京城的稳定这方面,十四爷与畅春园的领侍卫内大臣及上书房大臣可谓是不谋而合,弘晳进畅春园,皇上欲立皇太孙的消息传出之后,弘晳就成了争储的主要对手,但弘晳偏偏又呆在畅春园,根本就无从下手,在这种情况下,八爷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情形,八爷按兵不动,其他皇子谁敢妄动?京城自然也就相安无事,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因此,十四爷只要抛出让弘晳进畅春园以稳定京城的想法,畅春园的众大臣便会积极主动的大力配合。”
    胤禛听连连点头,确实如此,所有人都认为老十四根本不可能调动指挥得了畅春园的兵马,所以也就没疑心到老十四身上,略微沉吟,他才道:“老十四为何又将老十拒之门外,并当众令其难堪呢?”
    邬思道呷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这就是十四爷的高明之处,弘晳进畅春园,八爷定然也是猜疑不定,十爷去恂王府,自然是探听底细,十四爷拒见,并令其当众难堪,摆出与八爷党决裂的姿态,便是要彻底消除八爷的疑虑,让八爷认定弘晳进畅春园乃是奉的皇上旨意。
    而十四党与八党表面是公然决裂,实际上应该是暗中往来,暗中结盟一同应对立皇太孙所带来的危局,这暗中之事,就无法揣摩了。”
    “经邬先生如此一说,这事还真有可能是老十四一手策划的。”胤禛说着轻叹了一声,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老十四这些年历练的越发厉害了。”
    “此事若真是出自十四爷之手,确实堪称大手笔。”邬思道毫不掩饰的说道:“推出弘晳,立皇太孙,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却又合乎情理,而且计划缜密,思虑周详,连二爷的细节都考虑进去了,京城一波接一波的争议、流言,想必也是有意透露出去的。
    特别是立皇太孙的理由,不仅结合史实,而且暗合皇上的心态,让人不得不信以为真,相信八爷此时也是深信不疑。”
    “邬先生对立皇太孙的理由也是深信不疑?”胤禛眉头微皱了皱,沉声问道。
    “难道四爷对此理由有看法?”邬思道反问道。
    胤禛微微摇了摇头,道:“从皇上的立场来看,无懈可击,大清可谓深受争储之苦,皇上亦是亲身经历,对皇上而言,对大清而言,建立一个完善的皇位继承制度,其意义远大于挑选一位适合的储君人选,明太祖朱元璋当年之所以不立朱棣,
    我之所以有此一问,便是好奇,邬先生究竟是如何瞧出其中的破绽,以致怀疑立皇太孙乃是老十四策划的?”
    邬思道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之所以说是怀疑,便是因为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
    没有破绽,那此事究竟是老十四的手笔,还是康熙确有立皇太孙的打算?胤禛脸上又恢复了冷峻的表情,康熙若是已经清醒,而且有立弘晳的打算,一众兄弟岂不是都没戏?老十四、老八他们会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他又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见胤禛眉头微皱,默然不语,邬思道又呷了几口茶,略微沉吟,才放下茶杯道:“四爷又钻进了死胡同,立皇太孙,四爷固然是没机会,但若此事是十四爷策划的,四爷就还有一丝机会,而且是最后一次机会。
    因此,四爷无须考虑太多,按原计划行事,先把水搅浑,方才的分析,四爷大可找人散播出去,先振奋八爷的信心,八爷不动,大家都没有机会。”(未完待续。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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